中药小记 第2章 枇杷(上)
作者:淑清风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枇杷偶遇贵妃

  “老板,店里怎么会有琵琶?”善激动的嗷嗷叫。.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枇杷清肺止咳,降逆止呕。药店里怎么会没有枇杷。”

  “此琵琶非彼枇杷,你看,这个,你会弹?”

  “恩...”老板终于抬起头看了枇杷偶不琵琶一眼。

  “我的天,你太有才了,来一首嘛!”

  “恩...我不会!”

  “对于你的语速,我也是无语凝噎。”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老板望着琵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恩?你是说白居易泡妞的那档子事?”

  “是啊,那是唐宪宗时期的事了吧。还是玄宗时期呢?”

  “你糊涂了吧,当然是宪宗时期的事呀,玄宗时期白居易他爸还没有出生呢。”

  “是啊,他还没有出生呢。是我糊涂了,可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却出生了。”

  “哪个女子?”......

  相约:

  夏夜繁星,深宫里曲声悠扬。琵琶声轻轻敲开房门。隆基身着便装,握着一把扇子踱到玉环身后,打开纸扇、为她驱散颈上的汗珠。

  玉环回头,退了半步,屈膝低头。隆基连忙扶住,待两人坐定。

  “爱妃可爱郑作的这首曲子。”

  “绝佳,只是臣妾弹得不好。”

  “美极了,何有不好之说。”

  “谢皇上夸奖。”玉环将头微靠在隆基的肩上。隆基低头看着玉环红扑扑的脸颊,轻摇纸扇。玉环不经意的抬头,见空中有三颗极为显眼的星星排成一行。便问,

  “那是什么星?”隆基抬头细看,少顷。

  “牛郎星。七月七日,鹊桥相会,牛郎织女的爱情传为历史佳话。但愿郑与爱妃如他们般天长地久。”

  “臣妾不要。”玉环调皮的看着隆基,“一年一会,聚少离多。寂寞独处的三百六十四天该怎么熬呀!妾愿与君生生世世、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哪怕是一个钟头、半分钟都不可以。”

  隆基笑了,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傻丫头。”

  玉环傻笑。繁星满天,一片祥和。星空下,二人紧紧相依。如此浪漫的情景真是羡煞旁人。

  变数:

  毒日当空。高力士跑的满头大汗。‘扑通’一声,匍匐在地,泣不成声。隆基正剥好荔枝欲喂玉环。高力士的如此举动,惊得荔枝滑落手指、掉在地上、蹦得好远。皇帝大怒,“滚!”拍桌而起。玉环吓得连忙起身,顺抚隆基的胸脯。

  “皇上息怒。”高力士颤颤巍巍地说,“安…安禄山史思明勾结造反了。”

  隆基惊愕,玉环吃了一惊。待醒过神来,隆基拨开玉环。边走边对高力士吼道:“上朝!”

  若大的朝堂,静匿的听得清大臣们慌张紧蹙地呼吸声。杨国忠满额冷汗。皇帝怒视了许久,道:“杨国忠,郑让你收回安禄山的兵符。怎不见你来报?”

  杨国忠跪倒在地,慌慌张张地爬到中央回话:“臣…臣该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接着说:“臣去安将军府上,不仅没有奉旨收回兵符,还被他奚落一番。.136zw.>最新最快更新并让臣回来带话说,说…”

  “说什么?”皇帝大怒。一掌拍在桌上,奏折都跳了起来。

  “他说、说‘皇帝沉溺于女色,不思朝政臣民激愤,我顺应天道,代干爹执掌朝政、内清法度,还望干爹成全。’他还…还”

  “大逆不道”皇帝拿起奏折砸向杨国忠。杨国忠抖得厉害,“陛下息怒。”杨国忠头磕在地。群臣皆跪,高呼:“皇上息怒!”

  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婢女们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折了脖子掉了脑袋。皇上坐着一动不动,面色平静。实则内心焦火万分,在此等候战况和战场上的士兵好不到哪去。

  “报…报…报…”八百里加急,奔如离弦之箭。高力士忙接过折子,呈与皇帝看。皇上眉头紧锁、双拳紧握。看过后,一把撕烂了折子。咆哮道:“召大臣议事。”

  “皇上,现在情况紧急。叛军已攻破潼关。臣等建议先往蜀地坐观捷报,不知可行否?望陛下斟酌。”朝中大臣纷纷建议皇帝逃往蜀地避难。长安不保,除此计外,别无他法。隆基默许。

  京城里乱成一团,各家各户皆收拾东西、准备钱财、即将逃跑。昔日灯红酒绿的长安街,仅剩一堆残砖破瓦,甚是荒凉。

  一向规规矩矩的内宫,今日也异常的乱遭。每个宫门都在收拾东西。唯有玉环房内鸦雀无声,玉环与隆基对视良久,都不做声。玉环起初流泪,渐渐得抽泣成声,最后嚎啕大哭:“皇上…错全在臣妾…全在臣妾。请皇上赐死,来平息这场战火。”隆基强勉微笑,扶起玉环搂在怀里,安慰道:“错怎在环儿呢?是郑…是郑”隆基忍不住大吼,

  “太器重太信任安贼了,才会有今日一出。郑早已看出安禄山对皇位虎视眈眈,并派你哥哥收他兵权。谁料竟激他提前出兵。爱妃不用担心,‘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郑身边有五千精兵,可保安全。我们先到蜀地,等过些日子、战事平稳下来,再做打算。可能要比长安苦些,爱妃可愿意随郑奔波?”

  “臣妾愿意,只要能与皇上在一起,吃什么苦、受什么罪我都愿意。”

  “郑让你受委屈了!”隆基陷入沉思,玉环拭干眼泪,起身拿过琵琶,

  “让臣妾再为陛下弹一遍《霓裳羽衣曲》吧!”

  “很好!”

  情别:

  已是在逃亡的路上。皇上的队伍十分雄伟:前有精兵开路,后有重兵把守,黄车左右更是被禁卫军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贵妃车驾紧随其后,在后面是些骑马坐轿的大臣。蜀道虽难,若见到如此骇人的车马也必吓得乖乖平坦了。

  马嵬山川秀美、鸟语花香、景色怡人。连续行了数日,人马皆疲。军队在驿站稍歇。这里没有行宫,掌事的太监清扫了几间上好的客房。红地毯直铺到马车脚下,高力士赶忙扶下隆基。玉环随其后,面带忧伤。隆基回头看了一眼、深叹口气、转身接她。两人共同步入驿站。

  时值深秋,牛郎星失去了光彩。马嵬的月亮虽半隐在树梢,却藏不住它那皎洁的光芒。雪白的光打开窗户,吸引着屋内的主人出门赏月。

  “长安的月亮想必也如此的亮、如此的圆吧!”玉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不眨得盯着月亮。.136zw.>最新最快更新,提供

  “是啊!来报说亨儿已经继位,担起了这烂摊子。是郑对不住他!他本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隆基显得更伤心难过。

  “皇上…”玉环十分心疼地靠在隆基胸前。

  “好了,不说这些伤心的话题。想些我们开心的事吧!环儿不是最爱吃荔枝了吗?来年夏天,郑带你去…”隆基头仰着天,一把辛酸的鼻涕和眼泪给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月亮已经升过树梢,绕上头顶,往西方去了。天仍是银白色的,底下的声音却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宁静的夜是被几声鸟叫给打破的。东方的天已经泛白,月亮仍在天上,可惜失去了光辉。空气是灰麻的色调,天空深蓝,像油漆一样一层层的往下粉刷。

  一抹红血突然染红了半边天。皇帝和大臣之间怒视了许久,但是谁的眼神都未能说服了对方。隆基此时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随驾逃亡的重臣联合起来杀死了杨国忠,并要求皇上赐死红颜祸水杨贵妃。

  诀别的夜里,隆基为玉环备了一桌佳肴。深秋的蛐蛐作出生命尽头的悲歌。玉环斟了一杯酒,泪水滴在杯中,水花连连。隆基一把握住玉环的手,千言万语却又卡在喉咙,猛灌入一杯苦酒,耳红目赤。玉环也跟着喝了一杯,酒未下肚,就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听说酒醉了就没了思想,没了烦愁,皇上!臣妾先干为敬。”玉环连喝了几杯,仍在继续。

  “酒醉了固然美好,酒醒后呢?愁涌心头、痛上肺腑啊!”

  “臣妾不会在醒了,不会了…臣妾不求安葬,只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求皇上将妾身的尸体放在回京的路上,让臣妾能看到长安胜利的锦旗飘扬。求您成全…”玉环跪在隆基的脚跟,泪水噼里啪啦的落着。

  隆基眼睛红胜晚霞,面色黄如菜花,内心痛似刀割呀!他扶起玉环,伤心道:“环儿莫走,环儿不会走的。…”

  玉环强勉在脸上挂了个微笑,又连喝了几杯,直到醉倒,没了知觉,灯光渐渐黯淡下来。

  清晨,丫鬟为贵妃上了盛装。高力士端了三尺白绫举在头顶,跪呈给贵妃,贵妃接过。高力士头磕在地:“娘娘一路走好。”太监宫女都退了出去。白绫飞过,屋内白了一片。

  隆基躲在房内喝闷酒,老泪纵横,痴痴傻傻地自言自语道:“环儿是郑对不起你,自王府里接你进宫,便誓言与你相亲相爱、永不分离。我们一起度过的岁月犹如昨日,可是命运无常,造化弄人啊!哎,忘了吧!曾今的南柯一梦,都忘了吧。它们都是包袱…哎包袱…”

  晚霞中,隆基和大臣立在杨贵妃的墓前鞠躬。丫头太监跪在两侧,泣不成声。远处的晚霞慢慢暗淡,一只落伍的雁从西空掠过。

  遭辱:

  在一片小树林里,玉环酒醒过来,发现已是第二天的傍晚,身处在一片毫不熟悉的树林。正在纳闷,身旁的小树上有一只肥硕的毛毛虫正向她袭来。玉环‘啊!’的一声爬起来就跑,一路上跌跌撞撞、哭哭啼啼地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隆基不舍赐死玉环,就将她灌醉,并派人送走玉环。将与玉环身形相似的宫女装成贵妃模样,代她上路。

  一块石头磕了玉环的脚,摔了一跤。一封信从她身上跳了下来,打开一看是隆基留的。文虽少,却字字痛心:

  环儿:

  如今之计,实属无奈。叛军来犯,谣言四起,军心动荡。郑若一意孤行,必受内外夹击之患。唯有暗度陈仓,保汝性命。今后两地相隔,客行他乡,社会凶险,望珍重。

  牛郎星依亮,夫妻缘生凉。和君约来世,莫投身帝王。

  隆基留笔

  泪水已经洗化了墨迹。脸哭花了,信也花了。“杨玉环已死,杨贵妃已死,哈哈…”玉环起初是大笑,后来声音落了下来,笑声逐渐变成了哭声,“杨玉环已死,杨贵妃已死,哼哼…”

  曾经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几步来轿子伺候,却如今在丛林里穿梭逃命,此等苦怎让她受得住啊!

  好不容易跑到了街市,衣衫不整、饥肠辘辘,望着蒸笼里的包子,玉环直咽口水。饥饿面前,人不分贵贱。玉环本想迈开步子离开,可脚不听使唤,直走到包子铺前,望眼欲穿。

  “姑娘,买包子?”老板热情地招呼道。

  “老板,我…我没钱,可不可以…”

  “去去去,没钱别挡路。”老板恶狠狠地吆喝。

  “老板,我已经两天没进食了,钱我先欠下,等过几天挣了钱在双倍还你好吗?”

  “去去…等你走了,谁还认识你啊?走走走…”老板推开玉环。

  玉环踉跄了几步,不小心撞上了几位官兵。其中一位军官喝的微醉,调戏道:“走,到大爷帐篷里坐坐,大爷请你吃东西,走,啊哈哈!”军官搂着玉环往前推。

  玉环挣扎着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他们进了一个军营,大旗上秀了个‘安’字。玉环被推进了中军营帐,撞倒在床上。军官卸了佩剑、扒下外套,直扑到玉环身上。玉环大叫,军官倒是十分开心地解她衣服。玉环吓得双手乱挥,泪流满面。

  “干什么!大敌当前,还在这寻欢作乐。不想活了!”安禄山入内。

  “将军…”军官连忙起身,全身抖个不停。安禄山一巴掌将他扇倒并撞翻了脸盆。

  “对于这种祸水,要毫不留情的杀掉。”安禄山拔出宝剑欲刺过来。玉环惊得一声猛叫。他仔细一瞧,大笑道:“哈哈、原来是你、哈哈…”玉环也愣住了,张口结舌,惊悚万分。

  “干娘与干爹恩恩爱爱,怎么跑到我营中来了,莫非?想跟了本将军,啊?贵妃娘娘!”玉环装出平静而疑惑的样子回答:“小女不知将军何出此言?”两手却在身后撕扯衣服,缓解紧张。

  “哼!不愧是贵妃娘娘,临危不惧、随机应变。这要是小家小户的丫头,不早就跪地求饶了吗?干娘识不得儿子,是见的人多了,情有可原。可儿子认不出娘娘,那不是天打雷劈嘛!啊?哈哈…”

  “小女…石铁心,贱龄恐小于将军,将军怎如此胡言乱语”玉环瞪大了眼睛,生出了一身冷汗。

  “哦?难道是本将军认错人了?!不过没关系,小姐妙龄,与我做妾如何?”安禄山故意调戏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呕…石铁心—铁石心肠,嗯!好!…”

  安禄山先是笑里藏刀,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恶狠狠地推倒玉环怒道:“杨玉环,少跟我耍花招”随后掀开帐篷出去道:“来人,把她给我绑了。别让她跑了,也别把她饿死。本将军留着有大用途。”“是”几个士兵将玉环捆进了柴房。

  逃跑:

  深夜,下人端了碗饭放在地上“吃”。玉环陪笑道:“您把我的手绑了,让我怎么吃啊?”下人上前欲解开绳子,正撞见玉环诡异的笑容。便起身说:“你这小丫头片子,解开了绳子,你不跑了?”他搬了一张高矮合适的破板凳将饭放在了上面,推到玉环面前,没好气地说:“学狗!用嘴!吃!”并将玉环的头往饭碗里一按,“哼,还跟大爷我耍小聪明。”

  当玉环将脸从饭碗里拔出来,泪水已经将饭泡湿了。几只饿昏了头的老鼠‘叽叽’的从柴洞里出来,胆大妄为地经过玉环眼前来吃碗内的饭。玉环呆看了许久…

  ‘喵喵…喵’她将老鼠赶走,老鼠却停在旁边,不肯离开。玉环深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不禁伤心的落起泪来。她本没了求生的欲望,但又怕自己被安禄山利用来威胁皇上,又起了逃生的念头。挣扎中,不小心将饭撞撒了些落在脚跟处。老鼠们拾了个机会,都前来吃食,脚踝上的绳子连带着咬起了毛。玉环看后,垂头丧气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她俯头咬起饭碗将饭抖撒在捆手的绳子上。‘叽叽’她学叫了几声后,便一动不动,等候佳音。

  当绳子被咬松动时,玉环挣开了麻绳,随带着解开各处的绳结,挣扎着起来了。她向窗子口外扫了一眼:

  门口把守着一名守卫,不远处来来回回总有一队士兵走来走去。人虽不多,若是硬生生的逃跑,启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应付得了的?玉环打量了一下柴房,窗子朝着破门的右斜侧开着。若从柴门进入,倒是看不到窗外的动静。屋内乱七八糟的堆着柴禾,随处都有藏人的可能。还有一条绑过自己的麻绳。

  玉环细想了一会,将一只鞋子脱在窗口,然后拾起绳子和盛饭的碗。站在门口,并将碗重重的砸在墙上。门口的守卫闻声开门进来,玉环趁机用缰绳勒昏了守卫,压着嗓音叫了句:“犯人逃走了!”

  那队士兵赶忙奔将过来,进门时。屋内除了几只磕饭渣的老鼠和昏过去的守卫,连犯人的影都没了。

  “她从窗户这逃了。”一个士兵拾起玉环的鞋子,似乎很中意自己的‘正确’判断。

  “你们两个快追,他跑不远。”有一个很有邻导才能的士兵命令道,“走,咱们去通知大将军。”

  不一会,整个军营都闹腾了。玉环从柴禾里爬出来,闻得营外安静后,便从大队人马所追赶的反方向匆匆撞撞的跑过…

  安将军带着大队官兵伴着火把跟在先追的两名士兵身后,整个山路都被染得通红,景象十分壮观。其实事先追赶的士兵也并未看到犯人的踪迹,只是顺着柴房窗外的小径瞎撞罢了。

  天空已经泛蓝,大队人马不知是跑了多远的路了?安禄山突然怒斥道:“坏了,上当了!”便叫停了前方的两名士兵问:

  “你们在前面可曾看到那女的踪迹?”

  “没有,但这是柴房窗外唯一的一条小径呀,我们推想她定是从窗子逃出去的!”

  “什么?推想!你们不是亲眼看见她从窗子逃出去的?”安禄山十分愤怒!

  “没…没有,将军。但是窗口有她一只鞋子。我…我们想…”

  安禄山火冒三丈,一脚踹的两士兵直翻跟头。“搜,给我搜,就是将整个地盘都掘了,也要找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