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痕，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没听错吧，还是你脑子给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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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听见她这声音，立马就没了困意，朝电话那边说话的语气也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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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找过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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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我去，我去接你！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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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说着，立马从床上站起来，打开灯四处找衣服，还不忘听着季凉痕在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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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我家附近的公园。程慕熙，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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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说完，便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意，不等他回复些什么，就立马将电话挂断，整个人像失去力气一般坐在公园的石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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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年了，多少年她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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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么多年了，就算她不再像当初失去一切那般狼狈，却还是配不上那名说要为她倾覆温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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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想着，望着四处都只剩黑夜的空地，眼泪便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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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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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一想到你，我就会觉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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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从执念，变成了我唯一想要逃离的梦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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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想着，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周围的黑暗，直到听到程慕熙的声音，她才感觉自己找回了些许力气，却依旧无助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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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你发什么疯？有家你不回去，非得大晚上的在什么鬼公园折腾自己，你是真觉得自己很强大，不倒翁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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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一边朝她骂着，一边靠近她，等他走近她时，才发现她已经疲累的没有了任何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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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做是以前，季凉痕铁定跟他吵上一架，可现在，她就连看他的眼神中都只剩疲倦，张了张嘴，对他说：“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不过也是，我这种人，管不管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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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这种人，管不管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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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听着，就觉得心里难受，想骂她，却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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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其实你那时候说的没错。当初所有人都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就该知道，我真的很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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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朝他勾起一抹笑，那笑，几乎是程慕熙在认识她的这些日子里，看过最痛苦，最苦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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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就算再怎么**，却也总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要打架就会痛快的打一场。可如今，她扯出这抹笑，又是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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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凉痕，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走吧，太冷了，搞不好你真的发烧了。其实我也不想管你，但是你要是死了，我的钱找谁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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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慕熙拽着她的手，二话不说地就将她背在背上，明明说话的语气这么伤人，可动作却还是温柔的。季凉痕笑了笑，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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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程慕熙看似朝她讨债，看似一直追着她不放，死活不肯放过她，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找人打她，可季凉痕却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程慕熙，她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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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人打她，不过是为了让她知道，季凉痕，在这世上，还是有人会在乎你的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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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程慕熙，又岂会在意那么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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