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痕说着，抬眼望着被灯光闪得刺眼的天花板，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

　　<>

　　林笙歌，你可知道，当我在小巷与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无地自容？我卑微到只敢用林忆凉的身份靠近你，你又可否知道，我每一次，心都会痛到无以复加，明明啊，你就在眼前，我却还是要装作从来都不认识你一般。

　　<>

　　季凉痕扯出一抹笑容，低下头，双手握成拳，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离他越来越远，林笙歌望着她，就在她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他的声音悲切而又隐忍：“可是季凉痕，你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放手，我愿不愿意放你走呢？你总是觉得你应该离开，可我却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

　　林笙歌一边说着，看着她僵住的脚步，没有一丝迟疑，上前将她拥在怀里，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将她死拉硬拽地拽着走上楼，速度之快，别说此刻季凉痕没有反应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也不见得能跟上他的速度。

　　<>

　　“林笙歌，你疯了？！”

　　<>

　　季凉痕惊呼，她不得不尽力跟上他，可哪怕是尽力了，上楼梯的速度还是太快，让她免不得割割碰碰，而林笙歌明明感觉到了，甚至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也只是皱起了眉头，速度依旧没有要慢下来的意思。

　　<>

　　“对，我疯了！季凉痕，我真疯了，也是你逼我的！”

　　<>

　　林笙歌怒火更加大，三步并作两步，硬扯着季凉痕上楼，季凉痕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摔倒在楼梯间，膝盖直接被磕出了血，可林笙歌连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她一眼，季凉痕咬着牙，硬是不肯说出一个痛字，直到林笙歌爬到了三楼，才用力地将季凉痕的手甩开，回头看她一眼，可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心痛地蹲下来，红了眼眶。

　　<>

　　林笙歌望着她，伸手颤抖着朝她的膝盖放去，季凉痕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也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可她却瞪着他，一把将他的手打掉，扯了扯嘴角说：“林笙歌？你还是林笙歌吗？！我的林笙歌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的啊，林笙歌，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有多像程慕熙吗……”

　　<>

　　她哭着，可他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炸响：“季凉痕，你知道我多恨你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提起程慕熙吗？那是我在你生命中缺少的一部分，可偏偏却被他给填满了，如果你爱的人是他，那我像他，又何妨？”

　　<>

　　只要你爱我，像谁，又如何？

　　<>

　　季凉痕望着他，眼泪再也没有流出来，猛地，她笑了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那你可知道，在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是他想尽办法让我活下去，让我罪恶地活下去？那是远在海岸的那边的你做不到的。

　　<>

　　季凉痕抬头，望着他，膝盖已经让她痛到发麻，没有了任何感觉，手再次握成了拳头，艰难地站起来，望着眼前的林笙歌，无力地摇了摇头，伸手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丝毫没感觉到她身后的林笙歌已经皱起了眉头，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再一次拽住了她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