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一小会儿,头顶就传来声音:“起来。”
安夏可没有抬头,直接就站了起来。她以后要尽量不去看兰瑟尔,这张脸真是,太美了啊!!
“跟上。”说着,就转身从自动打开的门里出去了。
安夏可听话的跟上去,心中有点小嘀咕:这是要干嘛?
刚刚在小石子路上走了一小会儿,柏温就出现了。
他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两人面前,看着兰瑟尔一副刚沐浴后的模样,又盯着安夏可看了一会儿,在看见她从胸前到裙尾的不明显湿痕,眼睛里又腾升起怒气,看那模样似乎要打人,可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对着兰瑟尔右手搭在左胸行了个礼,很不服气的看了安夏可一眼就离开了。
柏温走了之后,兰瑟尔依旧往前走着,安夏可跟了一会儿,忍不住道:“王亲不都走了吗,为什么我还要跟着。”
兰瑟尔停下脚步,转身道:“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
安夏可还是低着头,看着那一颗颗镶嵌的紧密的鹅卵石,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又不是傻,你昨天不是说了叫我离柏……王亲远一点吗?”
兰瑟尔叫她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让柏温确认她的身份,以及断了柏温的念想,当然还有兰瑟尔以为的她的念想。
兰瑟尔向她靠近了一步,盯着她的头顶,语调缓缓:“原来你不笨。”
猎人派她来的理由,聪明吗?
安夏可看到他的衣摆靠近,遮住了小路上的鹅卵石,她脚步凌乱的退后一步道:“我……额……”
这说得这么直接,她还真的不好回话。
兰瑟尔再靠近她,道:“你为什么不敢抬头?”
看着她柔顺的头发,忽然就想起了刚刚在浴池旁边的那张受惊的脸,额上还散着几根碎发。
安夏可心道:当然是因为大王你太美了啊……嘴上却道:“我没有不敢抬头,我是刚刚在里面扭到头……哦不,脖子了。”
兰瑟尔向她伸出手,一道柔和清丽的语调响起:“王上。”
兰瑟尔收回手,视线转向依米,道:“依米。你怎么来了?”
安夏可也随声望过去,一身华丽的宫装,纤细的手优雅的合放在腹前,看到那熟悉的美貌,心一跳,妈呀!这不是那个,那个坏蛋吸血鬼的女儿吗?!
兰瑟尔似乎看到安夏可扭头,他眼睛含笑,语气却丝毫没变:“你不是扭到脖子了吗?”
安夏可又低下头,被口水呛到的咳了两声,干笑道:“我是不可以抬头,可是我可以左右扭头!”
依米站在那里看着一身侍女服装的安夏可,眼里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她立马抬脚向兰瑟尔走过去,脸上堆起笑容:“王上,依米是来找罗夏的。”
兰瑟尔这又才看向依米:“罗夏回来了?”
“是呀,王上。”她顿了顿,又想继续说,却被兰瑟尔的话堵回去了:“嗯,那你去找她吧。她应该又在追着柏温了。”
依米脸色白了白,鞠了个躬:“是,那依米下去了。”
安夏可根本没感觉到依米投来的目光,只感觉到头顶兰瑟尔的目光,真是芒刺在背啊。
下一秒,一双手抓住她的下巴,瞬间就抬起她的头!
安夏可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猛然抬起头,阳光直直射入眼眸刺的人眼生疼,兰瑟尔低下头靠近她的脸,挡住了所以阳光,道:“以后,不准说谎。还有,我是王上。”
安夏可看着兰瑟尔的眼睛,眼前还有被阳光直照后的光圈,混着绿色的深眸,她呆呆的道:“你们……为什么可以晒太阳……”
兰瑟尔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向上抬起,他问道:“有温度吗?”
闻言她打开掌心被他握住的手,眼前一片黑暗,感官变得特别敏感,脸上的触觉是冰凉的,手腕也是冰凉的,手上只有微风吹过的感觉,却丝毫不见温暖,也感觉不到阳光的照射。
“这个太阳并不是真正的太阳,它只是用来记录时间的工具。”
“哦,意思是你们还是不可以晒太阳了?”
兰瑟尔捂住了她大半张脸,此刻只剩下一张樱红的嘴在翕动。他垂眸看着她的唇,眸色开始变得深沉,心开始动起来。
他,好想吸血。
久违的感觉。
低头靠近那抹樱红……
安夏可很久都没听到兰瑟尔的回答,她向下一缩,离开了他的手,退后了一步看着兰瑟尔。
兰瑟尔垂下了手道:“只是人族的太阳不可以晒而已。”
安夏可了然的点点头,干嘛想这么久才回答?
兰瑟尔道:“你回去吧。”
转身就离开了。
依米站在树后面,禁捏着一截断枝,指尖都隐隐发白。
看着兰瑟尔的身影远去,她才走出来。
“喂,站住!”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喊声。
她扭头看了看左右似乎都没人,她停下脚步,转身。
依米瞬间就站到了她面前,伸手拿了拿她的名牌,又很嫌弃的放手。
“柯夏?”她看着安夏可,眼睛里满是不屑,“长得不怎么样,身材不怎么样……”
刚刚因为害怕被发现,只好站远一点,所以根本没听见她们说什么,可接吻的那一幕是真的刺进了她的眼里!
安夏可看她一副高傲的模样,正要说话,下巴却被一把握住,力道很大,耳边传来的话,十分刺耳:“王上怎么会看上你?”
下巴似乎都要碎掉,完全和刚刚兰瑟尔的动作是两种力道。
安夏可用力挣扎,依米却瞬间放了手,啪的一下,安夏可坐在了地上。
屁股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那可是挣脱的力道加上体重的重击啊!
安夏可还没来得及痛呼,就被依米的话吓的屏住呼吸了:“你是人类?”
不等及安夏可说话,依米就开始笑了:“不过是个血奴,我在担心什么?”
她俯身,掐住安夏可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安夏可。
安夏可的脖颈被掐住,呼吸也被遏制,几番挣扎不得,依米却没有加重力道,只是道:“你只是个血奴,你的身体,鲜血都理所当然是王上的,千万不要妄想王上会给你初拥,也不要勾-引其它贵族给你初拥,是个什么东西要自己看清楚了,否则,我会把你扔到校坊去。”她松开手,顿了顿,她又道:“哦,差点忘了,你可能不知道校坊是个什么地方吧?我也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
她直起身笑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刚踏出去一步,她又退了回来,对着安夏可,满眼柔光:“王上,是我一个人的。你可千万不要在他身边呆太久哦。”
最后一句满带威胁,却又似乎毫不在意,就好像笃定了没有人能超出她所认为的“久”。
瞬间她就消失在眼前,安夏可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掐着步子向前慢慢走着,生怕跨大了步子会弄的屁股疼,想她昨天刚刚摔了屁股,今天又摔!
还好肉多啊。
一边走着,她就一边捂着狂跳的心脏,回想起依米的话,血奴、初拥、校坊……这就是吸血鬼的世界呀,血腥的,**的,陌生的嗜血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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