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缪茜茜站在门口叫着。
我瞬间瘫倒在桌子上。
老师看了一眼缪茜茜奇怪的装束,皱了皱眉头。她也不等班主任叫她进来,便直接走了进来,看了看班上的座位。也许是只看见我的座位旁边有空的位置,便径直走到了我的位置上面。
“我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还没从跌入谷底的情绪下爬上来,严格说,这山太高,现在还在下降中。因为我知道,绝对会有一件事情瞬间让我跌入谷底。
果然,这件事情来了。缪茜茜正眼看了我一眼,说:“昨天,你们是忘了我吗?”
我这才想起来这件重要的事情,说:“昨天,我……”
“有了莫娜,当我是空气啊?”缪茜茜不依不饶,我仿佛从空中嗅到了醋的味道。
听见莫娜两个字,坐在吕布旁边的莫娜真的转了过来,不解地看着我。我仔细看看缪茜茜身上有什么伤。
“看什么看?又没受伤。”缪茜茜的情绪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
我第一次用正眼看了看缪茜茜。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装束。一袭红衣,前面一撮酒红的头发遮住了右眼,不得不让我想起了盗墓某某里面的一个角。
“林文滔,注意听讲。”班主任发现了我飘忽不定的眼神。
“哦。一定做到。”我还以为是谁呢,便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了这句话。全班大笑。
“林文滔,你不听讲就算了,当我是傻子?”班主任见我头转到后面说的这句话。
“老师,对不起。我一定认真听讲。”我突然换成了态度诚恳的表情,低着头站起来对老师说。
“下不为例。”老师用平光眼镜扫了扫我。
下课了。我嘴巴有点渴,便道楼下的小超市去买瓶喝的。跟在我后面的是吕布。这货发现我身上带着50元买吃的,便一哭二闹三下跪地跟着我了。
来到小卖部,老板问:“喝什么?”
我脑子一抽,说了一句:“sorry,idon’tunderstand。”
“我问你喝什么!!!”老板怒了。
我还是那句话。
老板换了副面孔:“你想和些什么?咖啡,茶,还是可口可乐(英文)?”
我脑子第三抽:“橙汁!”
吕布跟在后面,说:“我要棒棒糖。”
轮到我惊讶了。四肢发达的吕布居然有如此呆萌的一面。
“棒棒糖!棒棒糖!棒棒糖!”吕布终于和我撒娇了。抱着我的大腿。
老板看着我们,摇了摇头,喃喃地说:“唉,现在的学生,好好谈恋爱不谈,偏偏要这样子。前途堪忧啊!”说着,拿了一瓶橙汁和四根棒棒糖。
“四根?老板我们没要那么多啊!”我看见了老板手上的棒棒糖数量,大叫。
“刚才你男朋友叫了四次,就四根咯。”老板还挺有理的。
等等!男朋友?我低下头,确定了自己的性别。
“老板,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拉拉!”我像老板解释。老板一抬手,说:“付钱,否则免谈。七块。”
他倒是实在。我摸摸口袋,拿出一张棕的毛爷爷。问世界上肤最多的人是谁,应该就是毛爷爷了。我想。
老板找了我十三元钱。走了。
第二节没课。吕布这个人花了三分钟吃完了四根棒棒糖,然后激动得跟三岁小孩似的。几分钟后,他看见我手上还有十三块,又从粗狂汉子变成了三岁小孩。
“文滔哥哥,我想吃棒棒糖。”吕布抱着我的大腿,说。
“你?!”我感受到了吕布的厉害,“你这几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居然这么喜欢吃棒棒糖!孙子乖啊,爷爷现在忙,等会儿给你买啊。”
趁着这个机会,我考验一下吕布的智商。我很清楚,正常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骂我。十年被骂也习惯了,从一年级开始。
“好的,爷爷。”吕布看我看得很认真。
“嗯,好的。”我也不知道多少次脑袋抽抽了。
桥豆麻袋!
他叫我爷爷?
就凭这句话,我也一定要把那十三块钱全部给他买棒棒糖了。
五分钟后,吕布的着装变了:左手五根棒棒糖,右手也是五根;上衣兜装了五根,左边右边的裤兜各装了五根。剩下一根嘛,自然在他的嘴里。
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不该在这个年龄段看到的表情。我从这个表情联想到了hellokitty。
第三节课的预备铃响了。我们回到教室。
第三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为了第一次月考做准备,数学避免不了复习复习再复习。老师在课上提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叫吕布回答。
吕布站起来,迷茫地看着黑板上的数字。这个黑板在他的眼里仿佛是什么都没有。
时间仿佛静止了。
数学老师第一个回过神来:“吕布!你平常不是都能回答问题的吗?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子?”
“叔叔,我不会。”吕布一脸萌化众人的心的表情。
从小到现在都是女儿身的数学老师不吃这套,等听完吕布的回答,怒火已经铺满了全身。
九月份的天气没那么热,却在班上感觉到了三十八度的高温。有一点喘不过气来了。
老师气不打一处来,上讲台拿了完美的修理学生2.0神级武器。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武器全身散发着金属的光芒,让每个人看到了都会不寒而栗。
这次的武器是----黑板专用金属圆规。
吕布看见就醉了。老师的强大气场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着吕布。
我旁边的缪茜茜站了起来,似乎在好奇的围观着什么。
老师用尖尖的那一头对准了吕布。老师将拿着圆规,如扔飞镖般扔了出去。圆管按照既定的轨道降落。
就在圆规即将降落的那一刹那,圆规停住了!停住了!!!
吕布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他不情愿地睁了睁眼,他不愿看到细长的圆规如何扎到他的身上。
一秒钟后,他感到不对劲。怎么一点也不疼?
圆规根本没扎到。信仰无神论的数学老师突然相信了神的存在。
数学老师气急败坏,她将圆规拿走,不用抛物线,直接用手。
突然,走廊里冒出了三个一袭黑衣的人,数学老师和同学们全部好奇地望了过去。
只听见一声“快走”,那三个人就没了踪影。数学老师走出门外,50米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怪事。”想着,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失去了最后一次“刺杀”吕布的机会。我走到班主任办公室,匆匆地请了一个下午的事假,带着吕布走了出去。
一个半个小时以后。
“大夫,这个人还有救么?”我指着吕布,看向神经科主任。
“他最近头有没有受到什么重物压迫?”大夫指着吕布的头,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像天文学家观察地球仪一样。
我想起了那次西南某高校的大爆炸,点了点头。
“他饮食方面有什么不对劲?”大夫依然不苟言笑。
“嗯……”我沉思了好一会儿,“今天他吃了26根棒棒糖,然后就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说我是他爷爷什么的。”我面部紧张,心里实则得了便宜卖乖。
“那应该是神经出了问题。让他拍个片子。”大夫的神情凝重。
走到x光室,吕布突然指着那个拍片的仪器说:“哇塞,好漂亮哦!爷爷我也要!”说着又抱了抱我的大腿。
“上来。”医生说。
吕布乖乖上去了。拍完了片子,我连忙问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看了一会儿,说:“应该是神经受到了压迫,然后导致他的思想不太正常,也有很小一部分的记忆忘记掉了。说的明白点,就是神经病。”
“神经病?”我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