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当道 第145章 撕逼大战
作者:壬九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陷入沉寂。

  他将她整个人稳稳搂在胸前,让她半跪在他怀中,仰头宠溺看着她:“昨夜你睡得不好?”

  仰夕宫虽说收拾的不像此处喜庆,到底也是一座宫殿,就算简单,也不会简陋,更不会寒酸。

  他昨夜怀抱着她睡得安稳,她怎么竟没睡好?

  “可是认生?”他又问了一次。

  她低着头,发觉他眼中柔情满溢,似乎能化出水来。

  如此温情郎君,还真不该再抱怨什么。

  不管说点什么,都有矫情的嫌疑。

  她不愿这么矫情:“我只是想问问你昨夜睡得好不好。”

  她言不由心。

  他挑眉:“你有事瞒着我。”

  她避开他的眼睛:“没……”

  他迟疑望着她小脸,足足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抱起她坐倒在床榻上。

  大红色的床榻,一层一层的纱帘被玉钩悬挂起来,显出甜蜜温馨又喜庆的味道。

  床上铺着大红色的床单,摆着大红色的丝被,撒着红花生、红核桃、红枣……寓意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她心头一紧,缩着脑袋,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将她放在腿上坐好,开始一点一点亲吻她的唇瓣。

  温热又冰凉的触感,令她感觉很不真实。

  她心头慌乱,忙忙避开他的唇。

  他想要再近,她伸出手捂着他的嘴巴,低着头不肯。

  说她羞涩,却不尽然。

  说她拒绝,又不尽然。

  他目光一闪,小心翼翼吻吻她的手心,痒得她倏地拿开了手。

  他笑:“龙凤烛要烧三天三夜,咱们今晚洞房也一样。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急。”

  她抬起眼睛,羞得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好奇又耐心地询问。

  “我……”她脸色变了又变,到嘴的话又咽下肚去。

  她目光闪了闪,一把推开他的双手,跳下他的大腿,远远站开:“宫里那么多事,你不去处理?难道成婚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了?”

  他一鄂,表情怪异地看着她。

  她佯装镇定。

  他站起身,一本正经冲她作揖:“遵命,老婆大人。”

  这称呼听来熟悉,正是指她自己。

  她眨眨眼,想笑又不愿意笑,“嗯”了一声。

  他勾唇一笑,宠溺地看着她:“你先在府中休息,为夫让春夏秋冬来陪你,等为夫忙完了公务,再回来寻你用晚膳?”

  她看着他妖冶邪魅的脸,点点头。

  他便迈着轻快的步子,掀起一进又一进的嫣红色纱帘,走出了卧房。

  不过片刻,春夏秋冬几人就进了门,站在纱帘外,笑吟吟问她:“王妃,您中午想吃什么,奴这就去厨房准备?”

  她这才知道,她被他带进皇宫,她的陪嫁车队便直入王府,丫鬟们也安置在王府。

  一切,早就置办妥当,只等她这个女主人的到来。

  她坐在床榻上,不知该回答什么。

  春夏秋冬进了门,一见她模样,忙取来首饰衣裳,要给她换上。

  春兰道:“您进宫吃苦了吗?怎么穿着宫娥的衣裳回来了。”

  夏荷抖开纱裙给她披上,又拿梳子替她梳着头发,一脸担心。

  几个丫鬟熟练的伺候着她,她微微一叹,笑道:“有王爷在,何曾吃过苦。走,出去瞧瞧。”

  出门,丫鬟仆役站了满园,正等着她。

  她有些愕然,台阶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捧着一本册子,恭恭敬敬道:“启禀王妃,这是府中下人的名册,请您过目。”

  她眨眨眼,见这男人稳重老沉,说话速度缓慢,并无狡猾之态。

  不由问道:“你是王府的管事?”

  男人压低了脑袋:“回王妃的话,正是。”

  潇阳王府的管事,至少也有两把刷子。

  她点点头,春兰上前一步,将册子接在了手中,递给了她。

  册子不算厚,规规矩矩写着府中下人的简介。

  她收了册子,望着管事,道:“你贵姓?”

  “不敢托大,小人名叫周永寿,您称呼小人为老周就行。”管事态度恭敬,和蔼可亲。

  萋萋笑了:“周管事你好。”

  周管事愣了愣,不敢多话。

  她目光扫过台阶下站着的丫鬟婆子仆役们,蹙眉道:“王府很大吗?竟然养着这么多人?”

  没人回答她。

  下头的人都不敢吭声。

  周管事躬身道:“王府占地约有一百亩,其实并不算大。不过,咱们府里,用人做事总会精一些。”

  她点点头,将册子收在手中,环视一圈主院外的风景,淡淡道:“怎么不见两个侧妃?”

  明显能感觉到空气有了变换。

  似乎,温度骤降了十度。

  四周都是冰冷的错觉。

  周管事脸色变换,老实道:“两位侧妃娘娘,还不知道您已经回来了,所以……”

  “本妃又不是下人,还需要屁颠屁颠地来迎接你么?你算哪根葱?”

  花木后,一人从狭窄的林荫道上转出来,满脸不屑和鄙夷。

  她玉手纤纤,正摇着一柄牡丹花开图案的团扇。

  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眉眼凌厉的下人。

  四目相对,萋萋一眼就认出了兰暮容。

  兰暮容还是从前的模样,飞扬跋扈,牙尖嘴利,盛气凌人。

  好似这天下,就没有一人是她看得上的。

  庭院中寂静,下人们畏手畏脚,愈发低垂了脑袋。

  有几个人的身子瞬间绷紧,一看就知道对兰暮容惧怕已极。

  萋萋没出声。

  春夏秋冬几人,下意识围在了萋萋身后,生怕主人受了脸色。

  “嘁……”兰暮容嗤笑,缓缓摇着团扇,扬声道:“果然是几条好狗,还知道护主。”

  她大摇大摆走上前来,站在台阶下与萋萋对视,高昂起下颌,冷冷吐出几个字:“本妃真不知道,你站在这里是做什么的?你和王爷成亲了?拜堂了?入洞房了?”

  她扇着团扇,满脸嫌弃:“还没成亲,就跟王爷卿卿我我,被翻红浪,也真是有手段呀。”

  萋萋脸色冷淡,春兰喝斥道:“你胡说什么?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岂是你一个侧妃能污蔑的,还不闭嘴。”

  四个丫鬟,是潇阳王亲手挑选的。

  平时只知道她们伺候人的本事挺高,却不知道面对强势敌人,她们也一点不畏缩。

  兰暮容脸色一红,涂着膏脂的唇忽然张开,扬声喝斥道:“你个小贱人,说什么呢?”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立时出声训诫:“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忤逆兰妃娘娘,你这是找死吗?”

  说着话,几个丫鬟已窜上台阶来,就欲对春兰动手。

  丫鬟们正要扭打在一起,萋萋目光一闪,冷淡道:“放肆!”

  一声出,满园皆惊,周管事抬头看了过来。

  她冷冷一眼扫过去,他便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兰暮容不肯服软,秀眉拧成川字。

  萋萋淡然一笑,云淡风轻地收了笑意,蔑视地看着兰暮容:“我说,你放肆。”

  “你……”兰暮容一把收了团扇,整张脸已气愤异常。

  大概,就差亲自窜上来,对着萋萋扇上两巴掌。

  萋萋却仍勾着唇角,语速缓慢:“我与王爷没能走拜堂的过场,不过是因为父皇病重,耽搁行程。太庙宗谱册录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却不知道你的名字在哪儿?”

  太庙,象征着全大夏最高权力中心的地方。

  带着神秘色彩的皇族重地。

  寻常人如何能进去?

  各家王爷的侧妃,没一个人能上宗谱,更不曾涉足太庙。

  纵使武威大帝的宠妃,似苏辛荷此等正二品的嫔,尚无资格添录名字。

  何况是兰暮容。

  兰暮容脸色大变,像是被她揪住痛脚,炸了毛般大叫道:“蒋萋萋,你一个给人做饭的厨子,有什么资格羞辱本妃。来人,给我把她抓过来,本妃要狠狠地打她!”

  她大喊大叫,根本没有一丝侧妃的风范。

  大概,到底是妓子出生,心灵深处就少了一些底气。

  这底气,却是身为一国皇子侧妃,所必须的。

  周管事再也看不下去,只能抬起头来:“王妃,您看这……”

  “周永寿,你叫谁呢?!”兰暮容遥遥指着周管事,一双美目凌厉非常。

  周管事一惊,脊背先矮下了半截:“小人……小人……”

  萋萋目光闪烁,看着人群中闹腾不已的兰暮容,像是看着一只鸡,正立鹤群。

  她面色一收,厉声道:“兰暮容,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王府放肆!”

  她声音不算大,却自有逼人的气势。

  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兰暮容眨了眨眼,火气噌的上涌。

  萋萋站直了腰杆,冷漠训斥道:“给我掌嘴!从前这王府没有女主人,由着她闹也就罢了。现在,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地下飞扬跋扈,我第一个不饶。”

  偌大潇阳王府,大约还不曾有人对兰暮容不敬。

  “掌嘴”二字脱口,满园子的丫鬟仆役都大惊失色,齐齐抬头看着萋萋。

  便是周管事也脸色一白。

  冬梅倏地站出来,几步走到兰暮容跟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声清脆,隐隐有悦耳的意思。

  满园忽得屏息,好似这巴掌,不是打在兰暮容脸上,而是打在所有王府下人的脸上。

  众人登时脊背生寒,不敢造次。

  兰暮容的下人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地合不拢嘴。

  连她自己也很吃惊,呆愣楞地看着冬梅。

  冬梅身量颇高,冷眼看着她。

  四目相对,又是一个巴掌声响起。

  兰暮容彻底惊了。

  冬梅冷冷收回右手,面无表情。

  兰暮容捂着半边脸,不看冬梅,却是机械地转头看着萋萋,愕然道:“你竟敢叫下人打本妃?”

  四野沉寂,她的嗓音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

  萋萋没有回答她。

  下一秒,她已腾的一声跳起来,倏地冲向台阶,尖叫道:“我杀了你这不要脸的骚狐狸精,竟敢勾引王爷……竟然打我……老娘这辈子还没被人打过,你算哪把夜壶……”

  后面的话不堪入耳,可她骂起来毫不停顿,更不嘴软。

  看来,寻常骂人时,脏话荤话已不知抖了多少。

  萋萋冷眼看着她。

  她速度很快,快地有点不可思议。身手敏捷的模样,竟不是她的丫鬟能比的。

  不过二三步,她就窜上了台阶,窜到了萋萋跟前。

  她的手指鲜红,涂着蔻丹的指甲又长又硬,只需划一下,便能毁了萋萋的容。

  “王妃小心……”春夏秋冬几人大惊,匆匆奔来保护。

  “哎呀,王妃小心她的指甲……”台阶下,有看懂势态的丫鬟出声提醒。

  周管事匆忙又慌乱,总算腾出一只手,却是反应不过来,不知该帮谁拉着谁。

  女人之间的战斗,素来很惨烈。

  不管帮谁,另一个铁定被打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