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财弃妇:地主娘亲要 第207章 父子谈心
作者:千尊笑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安阳长公主看着父子俩的那个架势,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趿了绣花鞋起身去拦住他们,而是微微别过了头,假装看不见。

  看着长成这般的儿子,安阳长公主的心里深深的觉得,这个孩子也是应该受些教训了,不然的话,这眼看着都已经二十五六的人了,可她的大胖孙子,还连个影儿都没有。

  岑国公的书房里。

  一色的花梨木高低书柜,一层一层的书码得格外整齐,靠窗边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紫檀木两头翘的长头书案,案上放着乌木雕苍鹰的笔架,整齐的挂着大小各一的狼毫笔,一侧白玉狮头镇纸,毫州砚台,书案的左上侧摆放着一张白色宣纸,上面龙飞凤舞的书写着: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其笔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云陌然只消看一眼,便已知这写字人的心情,在心底里默默叹息,这陵安城中之人,人人称颂,人人亦道:岑国公,一代儒将,年少成名,英武不凡,拒敌千里,运筹帷幄,决胜万里。

  可是,他们却不知,何为功高震主,何为天地君臣。

  也幸得父亲拿得起,放得下,虎符在手,自然唯皇帝陛下驱使,只要当今陛下一声命令,那便是刀锋所向,剑锋所指。

  一朝和平,四野朝圣,断然归还虎符,卸甲归京,也算是好过淮南侯,孰不知,相比那淮南侯府世子被无端夺爵,淮南侯郁郁然蜗居避世,他们岑国公府满门荣耀,一门三侯爵,这已经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如今父亲,便就只有这点子念想了呢?”云陌然想想还是开了口。

  “父亲老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是我唯一对不起的便只有你,这么些年,委屈你了。”岑国公抬起头,想要伸出手去拍拍云陌然的肩膀,却发现云陌然的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齐他腰迹的小男孩,如今的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子,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岑国公有些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掌,眼神一阵消极,神情里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父亲何至于这般,如今的我,可是陵安城的浑不吝的一霸,这陵安城里,谁人敢惹我,就连皇帝陛下也对我偏疼三分。”云陌然假装傲骄的仰起头。

  “这些都不会是你想要的。”岑国公将头一偏,云陌然眼尖的发现他的鬓角处已经冉冉的生出了几许白发。

  岑国公的脸依旧线条刚直,坚毅,带着从军之人的利落和刚正。

  云陌然弃了所有的假面具,干脆的道:“父亲不是我,不会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正如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知鱼之乐焉知鱼之痛。”

  “什么鱼不鱼的,乐不乐的,我却只知道,这就是命。”

  “父亲此言差矣,这并非天生的,这只是那位皇帝陛下玩的制衡之术罢了,如今父亲虎符已交,已经算是不在皇帝陛下的局中了,倒也不用再去担心那些多余的。”云陌然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案几上的那一页纸。

  “我活了大半辈子,临了,居然还不如你这小子看得通透,不愧是我云先廷震的儿子。”岑国公这一次没有再犹豫,双手一展,朝着云陌然的肩上拍去。

  云陌然不敢往后退,硬生生挨了岑国公一下,只觉得肩上的伤一时间痛得撕心裂肺,眉头一皱,情不自禁的轻哼一声。

  “以后不许在你母亲面前那般说话,她终究是一片为母之心,是全心全意为着你好的。”岑国公听着云陌然的闷哼声,以为他又有什么新花样,决定不予以理会。

  “父亲……”云陌然勉强担了一口气,挺直了腰背看着岑国公:“如果我说,之前所说的那一番话是真话,你怎么看?”

  岑国公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意外,很是惊讶的道:“你这臭小子还当真是心中有了人?”

  云陌然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点头。

  “那姑娘的身份只怕上不了台面吧。”岑国公又道。

  真的上不了台面吗?出生乡野山村,世代为庶民,父亲早亡,十岁嫁人,十三岁生子,如今寡居……云陌然有些抑郁,小七这些事情说出去,只怕会立马惹得母亲一口否决掉吧,但是,云陌然紧紧的扶胸口,那里的跳动绝对是不会骗人的,他心悦小七,这件事情在他这里是绝对不会再更改了,云陌然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然后张口便道:“在我眼里,再没有比她更好的,更适合我的女子了,此生,我只认定了她,再不会有第二人。”云陌然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的坚决,听得岑国公的心里一紧,这小子的倔脾气,也是像极了他时候。

  他倒是想要看看了,这个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居然能让自家一向眼光高得吓人的臭小子这般死心蹋地。

  “总有一日,等到时机成熟了的时候,我会带她来见你们,但是,在此之前,请你,不要随意走进她的生活,干扰到她正常的过日子。

  岑国公的心里再好奇,却也不想令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失望,当下,自然是一口答应的。

  父子俩歇了这个话题,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直到了掌灯时分,这才互相道别一声,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用了晚膳。

  云陌然一直撑到晚膳后,天都黑透了,才着追风去请了大夫进来看伤,免得被府里其他的看见了,报到公爷和长公主殿下那里去。

  所幸小七在崖底温泉谷里所用的药草十分有用,云陌然的伤口才没有继续恶化,发炎,遵了医嘱,开了内服的方子,又拿了擦用的药膏,才各自歇下不提。

  再说文之远,回府的时候,侯府的大伯母居然还没有离开,被她们逮着,自然是好一顿说,尤其是侯府大伯母的侄女儿,委屈着一张脸看着自己,像是自己欠了她们多少银两,辜负了她们多少情意一般。

  直到文之远扯出了岑国公府的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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