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带着顾月韵走下台,来到墨束涵身边。
“等会儿你家主子还要上台,就不把琴还你了。”
墨束涵低头,看看顾月韵,又看着月璃手中的琴,眼神黯淡不语。
“怎么了?”欧阳澈奇怪地问身边的人。
月璃看着墨束涵,沉思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无言地笑笑。看来是因为自己把琴借给顾月韵,所以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既然都有了琴主人的觉悟,怎么还是不愿意真心地跟随自己呢?
“月璃,你刚刚急急走开,就是为了接你这位朋友?”苏眠看着顾月韵,出声问道。
“是啊,之前听说过她的事,觉得月韵也是个可怜人,便和朋友商量好帮她一把,刚刚听旁人讲起苏梦茵的事,突然想起可以从这里入手。”月璃面无愧色地解释着。
“她的事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但到底想着和我也没多大关系,也就没深入思考。”欧阳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当初要是知道会有今天这一幕,绝对要派人好好打听,帮这个女子平反,也好为自己在月璃面前博得个好名声。
“月璃,你该上台了。”苏眠出声打断他们的交流,提醒道。
月璃点头,转头看着墨束涵,突然想用手摸摸他的头,他不知道,这样一副别扭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很想凌虐一把。看着月璃转身走上台,墨束涵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放弃了,紧抿着唇。比试的结果毫无意外是月璃夺冠。
第二场,比棋。顾月韵落座,对面正是目光阴狠的苏梦茵。
“既然你已经被赶出家门,为何还要回来?”
顾月韵笑笑,台上共分为四组,由五人在场上巡视,偏偏这里周围空无一人,想也知道是这大小姐有话要对自己说了。
“我不过是被赶出家门,并未被赶出这镇上,既未被赶走,何谓回来?苏小姐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么?”
“顾月韵,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给你五千两银票,你就此罢赛,我们之间的往事也一笔勾销如何?”
“苏小姐说笑了,月韵乃一介布衣,哪能与出身高贵的苏小姐有过一段不快的往事?”谈笑间,月韵不轻不慢地吃了苏梦茵一子。
“顾月韵,你不要不识好歹,当初我能让你名声扫地,赶出家门,如今我也能轻而易举的要你命,还是你觉得那个男的真能护的住你?”苏梦茵恶狠狠地说着。
“苏小姐果真是财大气粗,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苏小姐就不怕有跌倒的一天么?”
“呵呵,顾月韵,你还是那么天真。本小姐是谁,江南苏府的大小姐,六王妃的表妹,在这江南地区,有谁还能为难得了我不成?”
“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话毕,一子落下,胜负分明。顾月韵走下台,无视身后阴冷的目光。
最终棋局评定,顾月韵获胜。
月璃落座,不过片刻,月璃就觉得眼前这男子已在自己身上扫视了几遍。
“在下岳礼,不知兄台是否有话要对在下说?”话间不慌不忙,仍在落子。
对面的男子一愣,眼神沉稳而冷静,这才正大光明地打量起月璃。
“实不相瞒,岳兄之前带来的那名女子,乃是在下的未婚妻。”
月璃落子的手一顿,眉头微蹙,继而又恢复常态,对面的男子将这一幕收在眼底,以为自己果真探到了真相,忙开口解释道。
“岳兄莫要误会,在下姜若天,与那顾家小姐乃从小定有娃娃亲,但我两人之间并无感情,月韵出事后我多番打探,奈何她就是杳无音讯,今日见岳兄将他毫发无损带来,于情于理,若天应当深表谢意。”
“不必。”月璃打断了眼前这人打算起身给自己鞠躬的动作。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姜若天一愣,显然是还未反应过来。自家在这江南地带,也算是一大富户,自是少有对自己这般不屑的人。
“敢问岳兄一句,月韵与你现今是何关系?”
月璃抬头,轻捻一颗黑子在指尖摩挲,戏谑地看着他。
“你认为我们是何关系?”
姜若天后知后觉地感到对面男子的怒意,连忙解释道。
“岳兄稍安勿躁,在下并无冒犯之意。顾家与姜家世代交好,月韵的父亲与我父亲年少时就交好,我们二人的母亲也是手帕交,因此我与月韵二人自小便兄妹相称。顾家出事时,我一家正上京办事,哪知回来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父母愧于此事,日日以泪洗面,哪怕到了今日,仍不断派人外出寻找月韵的下落。今日见月韵毫发无损,向来是受岳兄照顾颇多。按理说,我与月韵的婚约在月韵被逐出族谱时已经解除,但今日见到月韵安然无事,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月韵带回府的。”
姜若天自顾自的说着,并未发现对面的月璃眼神专注的盯着他的眼睛,正在暗中搜寻他的记忆。
“我就明说了吧,若是岳兄与月韵两厢有意,那我便以月韵大哥的身份为她做主,不论何时何地,姜家永远是月韵的娘家,若是两厢无意,那我便继续履行两家父母的承诺,娶月韵为妻,护她一世。”
月璃无言笑笑,落下最后一子,毫无留恋的起身离开,独留话语未止的姜若天和结局已定的棋局风中凌乱。
毫无疑问,月璃仍是棋局的赢家。
之后的两局比试,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最终才子与佳人便由月璃与顾月韵获得,看着台下苏梦茵愤愤的目光,顾月韵只在心中冷笑,苏梦茵,你欠我的债,欠我父母的债,也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