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头疼,走一步算一步吧,先回去香港再说,时间久了彼此也就淡忘了。我轻手轻脚的想起床,靳帆眯着眼看了看我,“起这么早干嘛?”
我说:“饿了,去买早点,你吃什么?”
她满足的笑了笑,“什么都行,我再睡会。”往里挪了挪让出床沿,又闭上了眼睛。
我轻巧的跃过她的身体,踩在床沿的脚一颤,险些跌下床去。她侧身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正是她昨晚***时躺着的位置,露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红色!像雪地里的一朵梅花一般。我的脑子嗡嗡的像寺院里的晨钟响个不停。怎么会?这妮子够开放的怎么会是***?
当时我丝毫也没有戏谑或者窃喜的意思,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还是很传统的,在我那种境况下,感觉到的只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女孩最珍贵的东西被我轻易窃取了,用以偿还她的东西对我的负担太重了!
我愣了足有二三十秒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心的下床,洗漱。漱口的时候牙刷不小心擦破了牙龈,一口血唾沫吐到白色的洗手盆里。那床单上的梅花又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真晦气,我狠狠的啐了一口,还是血呼呼的!那之后很长时间那朵梅花都在我眼前萦绕,挥之不去。
我气呼呼的把软软的一次性牙刷扔进废纸篓里,却看到里面有个黄色的东西,那是什么?我好奇的蹲下来看才看清,是一个用过的安全套!才想起昨晚用完扔这里了。但那套子软塌塌的里面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明明做的很痛快。我轻轻的捏了起来,仔细一看,脑子里又一次轰鸣!那套子的顶端竟然有一道小小的裂口!
我噗通一下跪在了纸篓边,眼泪差点落下来,“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整整一天,一面小鼓都在我心里敲个不停。吃早点的时候也魂不守舍,一直在默默祈祷千万别中奖!但看看对面正沉浸在幸福中的靳帆那健康的身材,那翘翘的屁股,明显宜生养!“那个……那个……你大姨妈啥时候来?”
她羞涩的一笑:“看你那坏样儿!这个都问,还早呢!”
完了完了!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我最近糟糕的心情和身体状况了!
“你没事吧?看你怎么额头都出汗了?”
我赶紧擦了擦,好么,都是冷汗!“没事,那个……我还是觉得你说的对,不能放弃我的事业!男人嘛就要有追求,所以我决定听你的,尽快回香港去!”
她明显有些失落,吃了一半的小笼包都放下了,但还是坚定的点头:“恩,我支持你!”但说完眼圈就红了!
我害怕她会说跟我去香港,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的,到了就给你打电话,有空就飞回来看你!”
靳帆撅了撅嘴,终于忍住了眼泪。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我家里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就这样吧。
“我倒有个主意,大叔和婶儿生气很大部分是村儿里人的嘲笑。现在的村里人,尤其是年轻人都很势利。你给家里多买点好东西,再多给点钱,村里人看着眼馋,都夸你,叔和婶儿态度自然就缓和了。”
本来就想给家里留些钱,不过直接给多半会被退回来,靳帆的提议倒令我眼前一亮。“好,那我该忙了,你呢?上班?”
她叹了口气,“这个班是没法上了,我已经辞职了,这几天就陪着你。”
我说那好,就陪着我吧。我先去买了个手机,给经济人挂了个电话。经纪人听出是我之后咬牙切齿的说:“你小子再不来电话你就完了知道吗?各方面都找你,我要不撒谎说你家里出了急事回了老家忘了带手机,出品方就得找竹联帮去大陆把你砍了!你小子也别想再电影圈里混了!”
“老大,我确实是忘了带手机!”我暗自庆幸下飞机时给他打了电话没有把话说绝!俗话说的好,事可以做绝,但话不能说死!
“你***当我猜不出你和凯西分手了吗?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滚回来,不然我也不管了!”
“是是!我这就去买机票。”我没去买机票,而是把我哥叫了出来。他有些冷淡,但能出来见我就说明他并不像爸妈那么坚决。而且他还把小侄子带了出来,他知道我疼爱他儿子。
让靳帆带侄子去买零食,我开门见山地问:“咱家的房子重新盖需要多少钱?”
他装模做样的算了算:“十万吧!现在材料都贵,人工更贵。”这个数报的肯定虚,他知道我要干什么,自然想捞点好处。
我点点头,“这样吧,我给你二十万,五万你买辆车,跑跑烟出租什么的。总比你种田轻松,家里用着也方便。剩下的五万你留下,家里有个啥事的应个急。以后我不在身边爸妈还要靠你!”我说着就心酸,眼泪又落下来。我哥也被感动了,拉着我的手安慰我。当然,也可能是被钱感动了。不过我不能多给,给多了反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了结了心愿我就带着靳帆直奔石家庄,买好了最早的航班,半夜,只有直飞深圳的。时间还早,我陪着靳帆去逛街吃东西,又给她买了几件衣服。但她的兴致始终不高,笑容也很少。
傍晚时候我在机场附近找了家酒店,进了房间我们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直接滚到床上。这次我不敢大意,特意去情趣商店买的品牌安全套。靳帆不再像上次那么生涩,很主动,而我却很小心,生怕伤害到她。但我心里明白,伤害却在所难免。我们热烈的抚慰着对方,直到筋疲力尽。
做完之后我们相拥而卧,谁也没说话,我以为她睡着了,但转头却看到她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别的时刻眼看就要到了。我默默地起身穿好衣服,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银行卡,“这里有五万块,我不在身边也帮不了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先用着。”
靳帆愣愣地看了看,哇的哭了,泪流满面地推开我的手,“我不要!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你!”
我的心也酸酸的,只好又抱起她轻声呵护,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想换个话题,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我们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分别的话题。我知道她想我说带她一起走,但那句话就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必须走了,我悄然起身,她抹了抹眼睛,“该走了吗?我去送你。”
我说:“不了,我自己走吧,见你哭我心里会难受。”她起了一下被我按住,就没再坚持,而钻进被子,背向我。我俯下身,在她的耳边亲了亲,那一刻我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我说再见时她也没回答。
还是背着来时的那个背包,我孤身一人又踏上了飞机,奔向我深深厌恶却又离不开的香港!
到了深圳还是凌晨,上了飞机我的心就完全飞到香港了,不告而别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还不定有什么样的局面等着我去处理。所以下了飞机我就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可以直接去香港吗?”
“你有港澳通行证吗?”我点头确认,“那就行,不过只有一个口岸是二十四小时的,有些绕远。”
我知道他是想多要钱,就直接说,“没问题。”
路上很清静,基本没什么车,汽车飞速的行驶着。我打开手机,立即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都是信息。我看了看,有三十几条,都是靳帆发来的,也就是说平均几分钟她就发来一条。
我拉到最前面,一条条的读着,“你一出门我就忍不住伤心,眼泪哗哗的,控制不住,是不是你走了就不会再要我了?”我看时间,那时我刚登上飞机。
“你怎么不回信息?难道是真的?”
“你不会,你不会……”
“才想起飞机上不能打电话,你是不关机了。我一直很矛盾,我们相差太远了,你将来可能是大明星,而我呢?是个太普通的女孩子。但我不敢承认,这些天像做梦一样,我相信一见钟情是有的!我们遇到到相爱太短了,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呢?”
“你也是!是吧,你也喜欢我!你说过的……”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佛珠,噼噼啪啪的落下来。原来这女孩子心里都明白,就是不说,这是怎样的一分真挚的感情啊!我羞愧的无地自容,亏欠她那么多,我能用什么偿还啊!
想着她还在等我的短信,我慌忙点了回复,“抱歉,我刚下飞机,在深圳去香港的路上,刚开机。”
只一会儿,短信的铃声又响了,“嗯嗯,我在想你……”
可以想象的出,远在石家庄的那个女孩子正激动的捧着手机流泪。而我按下了回复却不知该说什么,良久才输入了两个字:“知道……”汽车依旧飞驰,夜色包裹的城市飞快地倒退着,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向着远方说了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