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159章 棕熊夜袭营地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159章棕熊夜袭营地

  我的心跳跃了一下,忙讪笑道:“当然,当然,我收拾一下就回来好吗?”

  她“嗯”了一声,躺在那里,没再吭声。

  我出了帐篷,外面的雨竟然越下越大了。我不由地兴奋起来,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山中之夜,在这样一个冷雨夜里,我会陪在她的身边,这注定会是我生命中极其难忘的一个夜晚。

  我收拾利索,端着一杯水,再次走进夕儿的帐篷。

  她躺在睡袋里,侧身对着我,我知道她现在不会有睡意,我看见她的目光怔怔地看着一个地方出神儿。

  我故意轻咳了一声道:“睡着了么?”

  她轻轻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说:“没,你困吗?困的话,你就回帐篷去睡吧,我没事了。”

  看着她楚楚的模样,我的心又疼了一下,我走过去,在睡袋边上坐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她说:“不困,我不困。”

  她微微颔首,没有再言语。

  我道:“喝点水吧。”

  她似乎也感觉口渴了,朝我点点头,我搀扶着她半坐起来,将那满满一杯水送她嘴边。

  她双手接住,喝了一口,然后抬脸看着我,细眉蹙了起来:“咸……好咸……你是不是不小心放了盐?”

  我笑看着她道:“不是,我是故意放了一些盐!”

  见她疑惑地看着我,我解释道:“这就是盐水,去医院挂盐水,也就是这玩意,这可以补充你的能量,补充你出汗时丢失的盐。”

  她“喔”了一声,呢喃着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喔?”

  我挺起胸膛,笑笑道:“别崇拜哥,哥就是一个传说。”

  大概我的表情过于夸张,她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她的脸色似乎没那么苍白了,嘴唇也没那么紫了,额头上的细汗也已经干了。

  “喝吧!要全喝掉!”我看着她道,“一会儿我再去给你弄几杯这样的盐水,你都要喝掉。”

  “喝那么多?”她看着我小声说。

  “必须的,”我道,“有些毒液很可能已经进入血液循环,你要多喝水,多小便,加速毒物的排泄。”

  我的话顿住了,因为我看见她勾下面颊,香腮红了起来。

  这话的确够专业了,医师们都是这么对患者说话的。但是场合不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可能会造成尴尬了。

  搀扶着她喝下这一大杯盐水,我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扶她重新躺下了。

  我道:“对了,那只蜘蛛呢?”

  “跑了。”她低声说。

  “你怎么不踩死它?”

  她微微蹙着细眉说:“它跑得特别快,我抖衣服的时候,它就跳到地上去了。我气得抬脚踩它时,它就飞快地钻到帐篷外面去了。”

  “那家伙也太可恶了!是我的话,我就一脚踩死它!”我恨恨地道。

  那蜘蛛***肯定也是个色情狂,它叮哪里不行,非挑那么温柔白嫩的地方下口,还叮得那么狠,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都没有!

  “算了,是我自己倒霉,”她小声说,“它不钻别人的帐篷,非钻我的帐篷。”

  我笑笑道:“因为这是一女六男的夜晚,你是这支队伍里唯一的女性,还是这么美丽迷人的女性!如果我是那只蜘蛛,我也会只钻你的帐篷!”

  “哼!你非常出色,”她嗔我一眼说,“把‘出’字去掉!”

  刚才趴在她胸口上,为她吸毒疗伤的情景再次浮现在我眼前,我不觉有些难为情。

  而方才我竟然真那样做了,现在想想,我还真佩服我的勇气呢!不是我怕自己中毒身亡,而是我竟然敢去吮她的胸!

  气氛有些尴尬,我坐在睡袋边上,双腿屈曲,双手抱着双膝,抬起一只手摸了摸鼻子。

  “我再去给你弄杯盐水。”我道。说着我起身走出了帐篷。

  扶着她喝完第二杯盐水后,她发誓再不喝了,因为实在是太咸了!我承认的确很咸,因为我放了很多很多盐,在端进来她的帐篷之前,我自己先尝过了!

  接下来,我陪着夕儿聊了一会儿天,我尽量把话题抛得很远很远,只怕再涉及到吸毒疗伤的事儿,会令她不自在。我说起了我小时的童年趣事,说起了我去世了的外公,讲了许多关于我外公的逸闻趣事。

  夕儿很快就有了尿意,我看出来了,只是她扭捏着不好意思开口说。

  我说:“我可以陪你去的。”

  她的面颊再次红了起来,但是,却微微点了头。

  再胆大的女孩子,跟男人相比,她们终究还是胆小。现在是在山里,昼伏夜出的生物多了去了,有些现在或许正从洞穴里爬出来,在黑夜的掩护下,悄然散步呢!而且此刻已经过了零点,外面偶尔还有鸟的怪叫声。别说女孩了,男人们都有些害怕呢!

  还有,她方才还被毒蜘蛛狠狠地叮咬了一口。

  我为她披上防水的登山服,戴上太阳帽,打着手电筒,扶着她走出帐篷。

  外面真够黑的,除了营灯照射的窄小范围,其它地方都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走到离帐篷十几米远的地方,那里有几簇灌木丛,黑黝黝地像一只趴伏在那里的怪物似的。

  我站定,将手电筒交给她,小声叮嘱她说:“不用怕,我就站在这里等,我会背对着你,不会偷看的。”

  她勾下面颊,迟疑了两秒钟,转身,持着手电筒,向那几簇灌木丛慢慢走去。走着走着,她又停下了,回头看我。似乎有些害怕。

  我道:“别怕,我就在这里,我一步也不走,眼皮都不眨一下,”看她还迟疑着,我继续道,“要不,我哼歌给你听?”

  说着,我转了一下脑子,张口哼起了歌手刀郎的《敖包相会》。

  她这才慢慢走了过去,走进那几簇灌木丛后面,慢慢蹲下身去……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

  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

  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

  只要哥哥我耐心地等待哟

  我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

  直到夕儿从灌木丛走出来,走到我面前了,我才止住了哼唱。

  我笑看着她道:“我唱得还行吧?”

  “很好呀,”她俏皮一笑说,“就是唱这歌的时机场合都不对,但愿除了这树林和居住在这树林里的小动物门能听见你的歌声,不会再有别人听到了。”

  我笑笑道:“也是,深更半夜站在这里唱《敖包相会》,真正应了那句话,在叫鬼呢!”

  夕儿扑哧一笑说:“有时间我请你去ktv唱这首歌吧!”

  “好呀,恭敬不如从命了。”我笑道。

  夕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刚想笑她,我自己紧接着也打了寒战。

  结果是我们相视一笑,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笑笑道:“没想到山里的夜,寒气逼人呐!”

  “我们回帐篷吧。”她说。

  我扶着她走回帐篷里,她扬脸看着我说:“要不你回去睡吧?我好像已经没事了,感觉好多了。”

  “那你也睡了么?”我看着她说。

  “不知道,”她轻摇一下头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睡得着。”

  “你怕那只蜘蛛再转回来?”我道。

  “它敢!它再转回来,我真要对它不客气了!”夕儿蹙起细眉,恨恨地说。

  “你别咬它就行了!”我笑道。

  “哼,”她俏皮一笑说,“这叫以牙还牙!”

  “可它牙有毒,你的牙没毒啊。”我道。

  “那我往牙齿上抹一些敌敌畏!”她说。

  我说:“那你这报仇的代价也太大了。指不定你没能复仇雪恨,自己先倒下了。”

  “那好吧,”她看着我笑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又不是君子。”

  “那我是什么?”

  “你是女子,小女子。”

  “那好吧,”她抬手拢了一下头发说,“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服你了。”我笑道。

  “你不是已经扶我很就了吗?”

  “我倒!”

  “小女子身中剧毒还没倒,你个大男人就先倒了?”

  “我中你的毒,而且,无药可解。”我看着她道。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了,夕儿躲闪了一下说:“你真要陪我聊通宵?”

  “心甘情愿,死而无憾。”我道。

  “那好吧!我恩准了。”她看着我,哧哧笑着说。

  依然是她钻进了睡袋,我抱膝坐在睡袋边上。

  帐篷外竟然起了一阵风,将帐篷的圆顶刮得轻微摇晃起来。

  一滴冰凉的雨水顺着我脖子后面的发尖低落在我脖子里,我不觉又打了哆嗦——

  夕儿看着我,犹疑了一下说:“要不……你进来吧……”

  说话间,她勾下面颊,面颊再次红了起来。

  我的心猛地来了个极速蹦极,一下子跃入高空,在高空中极速飞翔。

  我抬手用力摸了下脖子,故作淡定地说:“这个……”

  “不乐意的话,”她呢喃了一声说,“那就算了。”

  “乐意,乐意,”我连声道,“要说这山里的天气可真够怪的,好冷啊!嘿嘿嘿。”

  夕儿勾着面颊,没答话,但她的身子已经挪开了,为我让出了空间。

  人家都行动了,我还傻愣着干吗?我迅速脱下了外面的登山服,只穿着保暖内衣内裤,慢慢钻进了她的睡袋。

  哇!这种感觉真好!

  尽管这是一只双人睡袋,但里面的空间依然十分有限,她背对着我,我面对着她的背,我们的身体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或许她起初并没有意识到我塞进来后,会使得睡袋变得十分拥挤,或许她只是一句客套话,但事实是,我已经塞进来了,而且,我已经紧贴着她睡在了她的睡袋里了。

  我产生了错觉,眼前再次浮现出为她吸出毒汁的情景,我的鼻翼周围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的芬芳。

  夕儿微微转了转身,轻声问我说:“你没事儿吧?阳阳。”

  我愣过神来,轻声问:“什么?”

  “你那会用口吮吸毒汁,”她轻声说,“也会中毒的。”

  我笑笑说:“没事。我漱口了。”

  她“嗯”了一声,尔后轻声说:“那就好,你那会把我吓了一跳!”

  “你以为我要耍流氓对吧?”我笑了笑道。

  “不是,”她摇摇头说:“你的勇气让我惊讶。”

  “那没什么,”我笑笑道,“因为我心中有数。所以就不会害怕。”

  “顾阳,你是个非常有主见,而且非常有见解的男人。”

  “是么?”我笑笑道,“其实,我还是男孩呢!嘿嘿嘿。”

  夕儿哧哧哧地笑了。

  “那么,小男孩,你能给姐姐讲个故事么?”

  “你占我便宜,你只比我大三个月呢。”

  “是你自己说自己是小男孩的。”

  “你这叫强jian人意。”

  “你这叫乱说话。”

  “好吧好吧,你想听什么故事,文艺的,搞笑的,还是青色的。”

  “顾阳,你的确十分出色,取掉‘出’字。”

  “嗳!这句话都成你口头禅了哈?”

  “呀!什么东西?硌着我背痛!”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是我的手呀。”

  “你干吗把你的手搁在我背下啊?”她说。

  我委屈道:“我实在没地方可以搁呀!”

  “那你也不能硌我的背呀。”她说。

  我讪笑道:“我搁你腰上行吧?”

  她没说话。

  我试探地道:“你默许了?你默许了,那我不客气了?”

  见她依然不吭声,我大着胆子,移动手掌,轻轻爬上了她纤柔的腰肢。

  她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但没有抗拒。

  

  我舒服地揽住她的腰,开始为她讲故事,我先讲了一个关于小兔子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刚可以到处跑的小兔子再森林里跑啊跑啊,这个世界太美丽了,好神奇啊,小兔子一边走一边想。

  这是从对面走来一个肥肥胖胖的,走路很慢的动物。小兔子跑过去问:“你好,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啊?”。那个动物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小兔子说,可以。他就亲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兴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熊猫啊!”

  小兔子继续向前走,她看见一个高高的,脖子长长的怪物,于是走走过去问到:“你好,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啊?”那个怪物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小兔子说,可以。他就亲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兴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长颈鹿啊!”

  小兔子继续向前走,她看见一个高高的,腿象柱子、脸上挂着长剑的怪物,于是走走过去问到:“你好,你是谁啊?我怎么没有看见过你啊?”那个怪物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小兔子说,可以。他就亲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兴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大象啊!”

  小兔子继续向前走,她看见一个高高的,腿象柱子、脸上挂着长剑、长着四个头、12只耳朵的怪物,于是走走过去问到:“你好,你是谁啊?你长的好奇怪啊”那个怪物回答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让我亲一下。小兔子说,可以。他就亲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兴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kkgg啊!”

  夕儿问我说:“讲完了?”

  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子来面对我了。我们身体偎着身体,脸和脸距离也很近,我能感觉她一呼一吸的鼻息,我能闻到她脖颈里淡淡的芬芳。

  我说:“讲完了。”

  “那kkgg是什么啊?”她好奇地问。

  我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让我……”

  她的脸蛋一下子红了,面颊勾了下去,没有言语。

  她垂着眼睑,那精美的面孔动人心魄,她性感的嘴唇,像樱桃一样诱人。

  最关键的是,她人近在咫尺,她的面孔近在咫尺,她的嘴唇近在咫尺!

  我以为她又默许了,心中狂喜,我将脸探过去一点,我撅起嘴唇靠了过去。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今夜无法完成的吻,在我的嘴唇逐渐接近她的面颊时,一种更危险的东西,正在接近我们的帐篷!

  就在我的嘴唇即将触到她绯红的香腮时,隔壁帐篷外蓦地传来一种陌生而古怪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抓扯隔壁的帐篷似的,同时拴在对面树上的几匹马都嘶鸣起来,不是通常那种嘶鸣声,而是受惊似的那种骚乱!

  紧接着,猎狗也连声吠叫!

  我本能地意识到那危险的讯号,我的嘴唇迅速收了回来,抬头侧耳细听。

  因为我们四顶帐篷是呈半圆形安置的,所以我一时也不能判定,这奇怪的声响是从哪个帐篷外面发出来的。

  林夕儿也听到了,面露惊愕地看着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们的帐篷!”我看了她一眼,低声道。

  还没等她作出反应,我紧接着道:“我出去看看!”我从睡袋里钻出来,套上登山服,一手持手电筒,一手持猎枪!

  因为我意识到方才那奇怪的声响是一种危险的讯号!

  “夕儿,你别出来。”我回转身,特意叮嘱了她一声。

  她已经爬起来坐在睡袋上了,她看着我说:“你小心点儿。顾阳!”

  我点点头,掀开帐篷的门,走了出去。

  夜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夜空如洗,月亮也从树梢后探出脸来,月光像淡蓝色的雾,充满了水一样的柔情。

  我环顾左右,发现篝火边上的铁皮罐已经打翻,剩下的鱼汤混着积蓄的雨水倾倒出来。

  当我找寻到那声响的来处时,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个身形像座小山似的黑家伙映入我的眼帘,只见它立在对面一顶帐篷的门口,正撩帐篷的门,似乎正要走进帐篷里头。

  第一个跃入我脑海的字眼就是——野人!

  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念头,因为借助那顶帐篷里射出来的营灯,我看清楚了那怪物的真实面目——那是一只大熊!而且是一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的棕熊!

  进山之前,在黑龙山狩猎俱乐部里,那里的工作人员在向我们交代注意事项时,再三重申不能狩猎棕熊!

  我的脑海里飞快地还原了一个画面,棕熊循着营灯而来,喝了铁皮罐里的鱼汤,但似乎那鱼汤根本不能解除它的饥饿,所以它向进入帐篷里去找东西吃。

  而他挑中的那帐篷正是刘知远和叶青云的帐篷。

  怎么办?怎么办?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董事长!董事长!”我扯起嗓子叫喊道,“董事长!董事长!”

  紧接着,所有帐篷里都起了喧闹的声响。

  棕熊挑中的那顶帐篷里,传来叶青云惊恐万状地吼叫。

  第一个从帐篷里窜出来的人是雷子,他和钟楚南一个帐篷,紧挨着刘知远的帐篷,他提着猎枪冲了出来,正好看见那只棕熊趴在刘知远的帐篷上,半个熊身已经弹进去了,大概它个头太大,而帐篷的门太小,一时后为难住了它!

  “畜生!看你后面!”

  雷子冲那棕熊大吼一声,举枪瞄准了它!

  我忙喊道:“雷子!冷静点!狩猎棕熊犯法!”

  场面已经大乱,帐篷里接连传来惊恐的喊叫声。

  林夕儿和导游很快就从帐篷里窜了出来,林夕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那棕熊似乎被帐篷的门卡主了,有些恼火,接二连三的尖叫声似乎把它惹恼了,它挥舞着巨大的熊掌,一把掀翻了刘知远和叶青云的帐篷,立起来仰头咆哮。

  好家伙!这头棕熊立起来将近三米高!

  刘知远和叶青云从倒下的帐篷里爬起来,他们二人依然只穿着一身保暖内衣,棕熊的突然出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或许是被惊呆了,他们连披上外套的机会都没有。

  刘知远装着胆子,朝棕熊挥舞着双臂,吼道:“滚!滚回树林里去!”

  棕熊已经恼火了,又见刘知远在向它发出示威,它移动着笨重的躯体向刘知远扑过去!

  夕儿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快跑!董事长!”雷子大叫一声,冲上前,抡起枪托砸向棕熊的背上。

  棕熊猛地回过头来,怒视着雷子,丢下刘知远,向雷子扑过来。雷子再次抡起枪托,那棕熊一挥巨大的熊掌,将他手中的猎枪甩出去老远!

  雷子并没有后退,而是弯腰,唰地一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挥舞着,似乎要跟棕熊来一次短兵相接!

  恼怒的棕熊扑了上来,抡起熊掌朝雷子扇了过来,雷子弯腰躲过,跳闪到棕熊的身后,紧接着他扑上去,一刀扎进棕熊的背部!

  棕熊痛得又是一声震天响的咆哮,猛回转身,一熊掌抡在了雷子身上,雷子身体腾空,飞了过去,重重地摔倒在几米之外的湿地上!

  刘知远已经摸到了自己的猎枪,他知道不能对棕熊开枪,挥舞着臂膀,一枪托抡过去,正好砸中了棕熊的脑袋!

  可那棕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仿佛刘知远那一枪托是在给它搔痒痒!它转身面朝刘知远,咆哮着扑了过去,刘知远转身就跑,却不料被脚下的帐篷绊了一个趔趄,就地摔倒了,猎枪也摔在了棕熊的脚边!

  棕熊再次立起身,冲着刘知远恼怒地一通咆哮,抬起熊掌重重踩在那猎枪上,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刘知远逼近,似乎要一脚踩扁他的架势!

  我已经绕到了棕熊的背后,我悄悄搁下铁皮罐,在它背后高高抡起了枪托,一枪托砸在它背上!

  我丢掉猎枪,从棕熊看不见角度跳闪开,等棕熊回头看时,我飞快地冲上,扶起刘知远跑开了。雷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朝这边走来,我把刘知远交给他道:“我们别跟它较量,它块头太大了。不行我们就闪,把这块地盘让给它!”

  雷子怒道:“干脆一枪崩掉它算完!再剁下它的熊掌下酒喝!”

  刘知远制止他道:“别乱来!咱们不干犯法的事!”

  这时候棕熊正好面朝我们三个人,它似乎记得我们三个人,咆哮着向我们扑了过来!

  夕儿在对面尖叫道:“你们快跑!”

  我摸到了手边的铁皮罐,转脸看着雷子道:“扶董事长走!”

  我将他们推开了,棕熊朝我奔了过来,我没有躲闪,等它奔到我不足一米的地方,我飞快地抓起手边的铁皮罐,将铁皮罐里剩下的鱼汤,照着它一对黑眼睛泼了过去。

  我丢掉铁皮罐,顺势一个翻滚,滚到一边,棕熊的前掌声正好踏在我刚才站立的地方。

  我心有余悸,要是我被它那一掌拍中,我绝对可以成为汉堡包夹层里的肉饼了!

  棕熊再次立起来,凄惨地咆哮着,熊掌乱挥乱舞,想必它的眼睛里一定辣得难受吧?

  我在那剩鱼汤里又加了一包辣椒粉,估计我们下一顿野餐不会再有辣椒这种调料了!

  有时候,时间就是生机,尤其是在这种别无选择的时候,不得不铤而走险!在性命与法律之间,我相信聪明的大家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我不能等到它恢复了视线,我飞快地抓起身边地面上那把猎枪,站起身,直直地瞄准了棕熊!

  “小顾!别开枪啊!”刘知远朝我喊道。

  “顾阳!别开枪啊!”林夕儿朝我喊道。

  棕熊挥舞着两条巨大前掌,还在咆哮着!

  “砰!”

  枪响了!因为我扣动了扳机!

  “砰!砰!”

  我又对着那只棕熊连开两枪。

  棕熊咆哮着奔了出去,向树林的方向奔了出去,它经过的地方,碗口粗的树木,就像草一样在飓风中哗啦哗啦剧烈摇摆!

  我追上几步路,端枪对着棕熊逃离的方向……

  “砰!砰!”

  又是两枪,棕熊飞快地消失在森林中……

  夕儿拔腿奔过来,朝我飞扑过来……

  我丢下猎枪,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

  夕儿在我耳边低声道:“顾阳!你真地是智勇双全啊!”

  我笑笑道:“这应该叫急中生智吧!”

  她在耳边低声说:“可还是需要沉着作为支撑,我早就吓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沉着加急中生智,就是智勇双全呀!”

  “好吧!暂时接受你对智勇双全的新解吧!”我笑笑道。

  “我真怕你打中它,那样你就犯法了。”她说。

  “你忘了,”我伸手揽住了她的纤腰,笑道,“我的枪法那么烂,怎么会打中它呢?白天我连一只猎物都没猎到呢!”

  夕儿轻笑一声说:“你这招真灵!”

  “那当然啰,”我道,“我想所有的动物们,都应该怕枪声,这就像我们所有的人类都怕死亡一样!尤其是在这狩猎区,难保说这些动物们不是每天生活在枪声的恐惧之中的?”

  她抬起面颊看着我,认真地说:“你真是无所不知啊!顾阳!”

  “我是不是很出色?”我看着她笑道。

  “是,你很出色!”她呡唇笑着说。

  “还要把‘出’字去掉吗?”我注视着她道。

  “暂时保留着吧!”她俏皮一笑说。

  “那么,”我定定地看着她说,“那么,那个吻呢?”

  夕儿蹙起细眉,故作生气道:“哼,你是不是又要把那个‘出’字去掉呀?”

  我笑笑道:“好吧,就当没发生过吧?”

  “那实际上发生过吗?”她眨眨眼睛看着我说。

  “没有。当然没有。”我讪讪一笑说,“我嘴笨,把没有的事儿说得都好像有那么回事似的。”

  夕儿切了一声,瞟我一眼说:“你要是嘴笨,这世上就没人不嘴笨了。”说着她陡然一转身,向帐篷门口走去。

  我看着她的倩影,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意思是说我油嘴滑舌?”

  “你自己心里清楚,”她没有回头,低头,但看得出她是在掩嘴哧哧地笑。

  走到她的帐篷门口,她站定,回头看着我说:“还有,那个……我也跟你暂时保留着……”

  我望着她说:“什么?”

  “笨蛋!”她骂我一声,低头钻进了帐篷。

  我摸了一下鼻子,蓦地愣过神来,她说的是那个吻!

  赶走了棕熊之后,大家就都没有睡意,或许是担心棕熊再度不请自来,或许是睡意完全被心有余悸所取代了,反正大家都没了睡意。

  因为雨停了,导游用干柴点燃了篝火。我们围着篝火,把剩下半瓶二锅头,倒进各自的杯子里,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刘知远非常感激我从熊掌下降其救出,还对我赶走大棕熊的英勇表现,大加赞赏,一直夸我智勇双全,说我在危急时刻,头脑异常冷静,首先是破坏了大棕熊的视力,趁它大乱之际,放空枪吓走了它。刘知远说这就是勇气与智慧的集中体现,他还预言我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接着他禁不住念诵了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沈吟至今。”

  众所周知,曹操写这首《短歌行》,除了感叹人生无常,得意时须尽欢,同时也表达了他对人才的渴慕之情。

  接着大家关心地问夕儿的伤情。而我则向大家普及了一番治蛇毒、蜘蛛毒、马蜂毒的知识。我当然没学过西医或者中医,我讲的都是我外公当年教给我的急救常识,只是希望大家以后万一遇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了。

  导游承认黑龙山有毒蜘蛛,他说去年有位进山打猎的富豪就是被一种不知名的毒蜘蛛咬伤了,而那次恰好也是他领队。当时那富豪出现了心律紊乱,低烧,寒战,神智迷糊,类似于高烧的表现,跟今天夕儿的表现很相似。

  后来他连夜呼叫狩猎俱乐部,俱乐部派了直升机过来接患者,连夜送往医院。次日他打电话过去询问情况时,那富豪的神智已经清楚了,富豪说医生讲幸亏送往医院及时,否则他可能面临生命危险。原因是心电图显示那富豪心律严重紊乱!当然了,那富豪之前就一直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史,蜘蛛的毒素很可能诱发了他的心脏病!

  直到快天亮之前,我们才各自回了帐篷。

  我没有回自己的帐篷,直接去了夕儿的帐篷。夕儿没有请我去,我是舔着脸皮跟着她进去的,她的表情也没什么不自然,一切都发生地自然而然,仿佛我原本就应该要跟她睡一个帐篷似的。

  进帐篷之前,导游还开我玩笑道:“小心擦枪走火啊?”

  我笑笑道:“放心吧!舍友,我这枪指哪打哪儿,从来没走过火!”

  第二天上午,我们决定打道回府,其一由于受了棕熊和毒蜘蛛的惊吓,大家打猎的兴致大受影响;其二是刘知远那条雷明顿式双管猎枪被棕熊一熊掌给拍坏了,需要送修,才能继续使用。

  快到中午时,我们回到了黑龙山狩猎俱乐部,我们在那里吃了午餐后,才驱车向滨海市行进。

  在狩猎俱乐部饭后的休息时间里,我和夕儿决定去一趟刘知远的房间。是时候要把那把枪送出去了!否则就再没机会了!

  我们考虑到因为昨晚休息不好,刘知远很可能利用中午的时间小睡一会儿。但我和夕儿还是决定去打扰刘知远,因为我们知道,一旦我们离开了狩猎俱乐部,今后跟刘知远一行人再会面那就太难了!

  据夕儿说,事实上,滨海市的“睿智”、“诺亚方舟”都在打伊力源年度广告大单的主意。这次刘知远一行人空降滨海市,他们也收到了消息,他们肯定也做过紧急攻坚部署。

  但刘知远的原则是硬性的,这次滨海之行,任何公司都甭想找他谈工作,他也不想见任何人,若不是碍于市政府那位老战友的面子,他恐怕连夕儿都不想见。这次被夕儿抢了先机,“睿智”、“诺亚方舟”应该气得要冒火了!

  因此,夕儿认为在向滨海市出发之前,必须做最后的出击,至少要把那天普德莱猎枪送出去。

  而且这个机会很难得,正值刘知远的猎枪被大棕熊损坏了,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啊!

  我和夕儿一起去的刘知远的房间,他的身板虽然硬朗,也不“绝顶”,但他绝对是个聪明之人!我们一去,还未开口,他就已经洞晓了我们的来意。

  他很爽快,跟我开诚布公地谈了将近二十分钟。

  他问夕儿道:“知道这次我为什么会见你吗?知道我为什么会允许你们随我们一起进山打猎吗?”

  见刘知远如此爽快,夕儿说话也没拐弯,她笑笑说:“董事长一定是碍于市政府那位老战友的面子吧?”

  “可以这么说,”刘知远看着我们道,“准确地说,那位老战友在越战中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答应他见你们一面。如果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普通战友,我也不会见你的!恕我直言,我这个人向来不卖人家面子!”

  看来夕儿这次还真找对人了!

  夕儿呡唇微微一笑,恭维说:“我很敬佩董事长的耿直,现在这个社会,无论官商还是商场,大家都靠互相卖面子。像您这样耿直的人,真地令人钦佩!”

  刘知远摆摆手道:“林小姐,我知道你此次为何而来,无疑是为了伊力源的年度广告大单。说实话,我对你们思美广告并没有什么特殊印象,在滨海市,思美虽然是数一数二的大型广告公司,但是,在全国范围而言,跟思美广告一样规模的广告公司多如牛毛,比思美广告公司规模更大的广告公司也不在少数吧?所以,思美广告想拿到伊力源的年度广告大单,是十分困难的事儿。年初我们邀请参加比稿会的广告公司有很多,但最终我们只能选定其中一家代理。这个比例是多少,林小姐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