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176章 驯服的烈马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176章驯服的烈马

  兴许是熟能生巧了,在情趣内衣的卖场里,我还忙里找乐,心起邪念!

  艾碧摇晃着我的胳膊,撅嘴嚷道:“老公,老公,我喜欢这一套嘛!我喜欢戴这种款式的嘛!”

  我看着她坏笑道:“没看到吗?老婆,这是c罩杯!你戴上去会掉下来的!”

  艾碧的两弯细眉蹙了起来,感觉到了我的不怀好意,但很快她就化解了面前的这份窘况,继续朝我发嗲:“老公,你真坏,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积极性?暴汗啊!

  莫非女孩子只要有积极向上,胸部就能从a罩杯长大为c罩杯?暴汗啊暴汗!

  年轻女售货员及时介绍说:“小姐,这一款也有a罩杯的,我们可以拿出来让你试试”

  艾碧哼声道:“不要了,不要了,我没心情了。”尔后她仰脸极幽怨地白我一眼说,“我不想理你了!”说着她松开我,顾自走出了情趣内衣店的卖场。

  女售货员并不生气,只是有些惋惜,因为没做成这笔生意。没准儿她还以为我们只是一对好互相怄气的小冤家呢!

  我跟了出去,追上艾碧,讪笑道:“嘿嘿。我只是开个玩笑。我”

  艾碧回眸白我一眼说:“哼!你拆我戏台!”

  我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缺乏演员的基本职业素养。”

  她顿住脚步,又白我一眼,低声说:“都拍下来了么?林总可是特意叮嘱我,要多拍一些内衣的款式呢!”

  我扬了扬手腕,讪笑道:“放心吧!你摸过的,我一样不落都拍下来了!”

  “嘘!”见我说话大声,她忙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示意我小声点儿,“你不怕被人听见呀?”

  我也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不自觉地也抬手捂了一下嘴巴,赔笑道:“不怕不怕,嘿嘿,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怕了。”

  “油嘴滑舌。”艾碧瞪我一眼说,尔后径直朝前走去。

  我加快脚步,赶到她面前,回转身倒退着走,一脸讪笑,也不说话,只看自己的胳膊

  艾碧看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再次挽住我的胳膊,挑眉警告我说:“再不分场合给我打岔,你就一个人演独角戏吧!”

  我讪笑道:“不打岔了,不打岔了。我只是、只是有点儿”

  她看着我问:“有点儿什么?”

  我摸了一下鼻子,讪笑道:“有点儿情不自禁,主要是看你演得那么投入”

  她怔了一下,剜我一眼,目光移出去,看向别处

  我笑道:“我们、我们……会不会假戏真做了呀?……”

  艾碧收回目光,白我一眼说:“臭美你!”

  见我摸鼻子不言语,她催促我说:“走啦!我们上三楼卖场转转!”

  似乎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一直从一楼拍到了三楼,再从三楼转悠下来,一切都按照我们计划的程序在进行,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或者是任何突发情况

  从太阳雨服饰商场走出来时,林碧荷忽然站定,哎呀了一声,抬手轻轻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前额

  “糟糕!”她看着我说,“林总不是还让我们关注一下太阳雨商场的顾客流量么?”

  我点头,笑看着她道:“没错,怎么了?”

  她两弯细眉微微蹙在了一起,有点无措地看着我。

  她说:“可、可我们该这么做?”

  我笑笑道:“就那么做呗!林总是黑社会老大,我们一切听老大指挥呗!”

  林碧荷目眨着眼睛看着我说:“可我们……该怎么做?一直守在这里?守在这里统计顾客流量?”

  她的神态现出为难之色

  我笑看着她道:“你这是守株待兔!人是活的,总不至于让我们躲在街对面的咖啡馆包厢里,拿个望远镜对着太阳雨服饰商场的大门口,进去一个人,我们拿笔在本子上划个叉叉吧?”

  她看着我说:“那、那该怎么办呀?”

  看着她为难的表情,看着她求助似地看着我,我颇感满意。

  “这个问题问得有水平,”我笑看着她道,摸了一下鼻子,“如果我没记错,林总是想让我们了解一下丽人服饰商场情趣内衣及裙装卖场的客流量,因为林总目前正在进行‘天使之眼’的设计工作,她很想了解竞争对手最近新上市的相关产品讯息”

  林碧荷挥手打断我的话,直接问我说:“你还笑?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完成林总交待的这项任务吧?急死我了呢!我脑子坏了,怎么突然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我笑道:“这还需要想么?”

  林碧荷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笑道:“我已经安排好啦!”

  “安排好了?”她惊讶地看着我说,“怎么安排好了?你是说”

  我点头笑道:“我在他们的情趣内衣及裙装卖场里,悄悄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我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继续看着她说,“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到明天中午十二点就算一整天,明天中午这个时候,我再来这里一趟,把微型摄像头悄悄拿走”

  林碧荷小声“啊”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胆子真大啊!你、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我摸着了一下鼻子,笑看着她道:“被发现什么?卸装微型摄像头时被他们发现,还是安装之后的摄像头被他们发现?”

  “都有可能啊!”林碧荷惊愕地盯着我说。

  我讪笑道:“放心吧!那是微型摄像头,也就一火柴盒大小,他们不会注意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你把摄像头安装在什么位置的?”林碧荷依然惊愕地盯着我说。

  我看着她,笑笑道:“你真想知道?”

  见她用力点头,我接着说道:“我用特殊胶水,将微型摄像头固定在货架后面的墙壁上的,那位置很好,摄像头可以拍到进出卖场的顾客,但是店员和顾客都不会发现那摄像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呢!”

  “你、你胆子真大呀!”林碧荷睁大眼睛看着我,重复了这句话。

  我摸了下鼻子,讪讪一笑道:“事实上,你胆子也不小。”见她愣怔着不说话,我笑看着她道,“走吧!艾碧小姐,不是要我请你吃午餐么?你想吃什么呢?吃了我的午餐,你可要把我说林总是黑社会老大的话烂在肚子里了喔!”说着我抬手将烟蒂掷向旁边的绿色铁皮垃圾桶里。

  我们坐在市中心区的一家小街道边上的快餐店里吃着快餐,窗外阳光很强烈,室内有空调,比街道上凉爽舒适多了。

  我边扒饭,边笑林碧荷:“没想到你要求这么简单?还以为你要去某某酒店宰我一顿呢!”

  隔桌坐在我对面的林碧荷,一直细嚼慢咽,她吃饭的架势很女生。

  她喝了一小口紫菜蛋花汤,抬脸嗔我一眼说:“拜托!大叔!我在你眼里,是那么阴险的女孩么?”

  “大叔?”我睁大眼睛看着她道,“你这小萝莉!我在你眼里,是那么苍老的男人么?!”

  她嘿嘿一笑说:“也不算太老啦!”

  “不算太老,可还是老对不对?”我瞪着她道。

  “还好啦,反正还没有汤里的姜片老!”她朝我挤挤眼睛说,然后低脸咯咯咯地笑。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她,感觉有乌鸦成群结队地从我头顶呱呱呱地一路飞过

  我嘴巴动了好几下,就是噎得说不上话来

  林碧荷看着我,咯咯咯地笑得停不下来

  “喂!”我一拍桌子,怒视着她道,“把话说清楚!我看起来真有那么老么?!求你说真话吧!”

  林碧荷赶紧摇头,边笑边解释说:“没有,没有,我逗你的!……男人老点不好么?姜都是越老越辣呢!……我的意思是说你成熟,你显得成熟……”

  我还想说句话什么,手机响了起来,我用力瞪了她一眼,低头拿起手机,一看是谢鹏打来的,我随手按了接听键

  我大着嗓门,冲手机那头道:“怎么啦?吃饭呢!”

  手机那头谢鹏的声调有些急躁

  他在手机那头大声道:“顾阳!出事啦!出大事啦!”

  我道:“什么大事?民以食为天,这个点填饱肚子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儿!”

  “不是!你听我说!”谢鹏打断我的话,在手机那头急声道,“他、他们要联名告你,联名状都送到总经理办公室去啦!”

  我搁下筷子,对着手机那头道:“什么什么?联名告我?谁?告我什么?”

  “孙红兵、李红艳他们呀!”谢鹏在手机那头急声说,“上午一上班他们就开始忙活了!孙红兵和李红艳分头去各个部门要签名,而且,除了我们办公室有几个人没签名之外,其它部门的办公室几乎所有人都签名了啊!上午我打你手机,老打不通”

  我捉住手机,张着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无语,亦或是荒唐做作

  谢鹏继续在手机那头道:“联名状下班前就送到总经理办公室了,我猜林总已经看到了!还有,还有”

  听我这边没动静,谢鹏顿了一下,在手机那头道:“你、你还好吧?顾阳”

  我咽了一下口水,讪笑道:“我在!你说,还有什么?”

  “还有,”谢鹏在手机那头迟疑了两秒钟后,才道,“可能是李红艳报警了,警察局的人上午来公司了,还来了我们办公室,问你人在哪里?还好办公室除了我,还没人知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道:“我知道了”我的话没有一点色彩

  谢鹏听出了异样,在手机那头追问我道:“顾阳,你……没事儿吧?……”

  我道:“你觉得我有事儿么?”

  谢鹏被我的话噎住了

  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谢鹏道:“你先别来公司,警察这两天很可能还会来公司,或者她会在公司里布置眼线,你一出现在公司,说不定警车马上就到了!”

  我道:“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说着我果断挂断了电话,并把直接关掉了手机,我需要冷静!

  林碧荷显然也看出了异样,一直隔桌注视着我

  见我搁下手机,她才看着我说:“怎么啦?”

  我讪讪一笑,简短地回答说:“没什么。他们向总经理办公室递联名状,想迫使林总把我踢出公司!”

  林碧荷似有所悟地看着我,微微点头说:“这样呀!”

  我看她道:“吃饱了么?”

  她点头道:“饱了。”

  “那我们走吧,”我道,起身,“一会儿你就回公司吧,向林总汇报一下今天的任务完成情况,我暂时不便回公司了。”

  林碧荷跟着站起身,朝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从快餐店出来,到我坐上了回“西西里风情”的巴士,我脑海里一直在分析谢鹏通告我的事情。

  很显然,这次事件的幕后主谋依然是傅德志,他虽然没有出面,但这事儿肯定是他在幕后指使。孙红兵和李红艳不过是他的帮凶而已。

  这群人真够无耻的!现在林曦儿“出差”回来了,但总经理办公室一直没什么动静,即使是经过了那天在公司休憩区发生的事件之后,总经理办公室依然没有任何态度。

  我依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司里,什么工作都不干,还能拿着一分不少的月薪。面对这种情况,傅德志肯定耐不住了,于是才会预谋借助群众的巨大力量,借助舆论的巨大力量,去迫使林曦儿立即作出处理我的决定。

  那是谁报的警呢?很可能还是傅德志,不一定是他亲自打电话报警的,但这应该是他的意图,他是想通过多渠道多方面的压力,达到他ko我的个人目的!

  我猜傅德志也没少在杨万里面前告状,而杨万里也难保不在林曦儿面前进谏,在这么多压力面前,林曦儿该作出何种选择呢?继续保我,还是顺应“民意”将我踢出公司?

  现在她的确面对着来自各方面的强大压力!

  我担心什么呢?我不担心他们搞联名状,也不担心他们报警,报警了又能怎么样?难道那些警察无凭无据,只凭捕风捉影的一些证据就能拘留我?即使警察拘留了我,法院也没有证据判我有罪啊!

  再说了,我虽然不懂法律,但是我也能意识到,一切没那么简单。即使我就是电梯门和厕所门事件里的那个表态狂,法院也无法给我定罪?法院能给我定什么罪?我一没强见妇女,二没抢劫财物,法律上只有强见罪,没有非礼罪,只有偷窃罪,没有偷情罪!

  当然,傅德志的目的也不是想让我警察拘捕我,他是巴不得我蹲大牢,但老奸巨猾的他肯定也知道变态并非是一宗罪,再说了,没谁比他更清楚我是无辜的,我是被人栽赃陷害的!

  分析了一遍整个事件之后,我开始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辞职吗?不行!

  我坚持不辞职原因有两个,一个我咽不下这口气,想当初我怀着雄心壮志走进丽人服饰的大门,难道只为今日灰溜溜地被他们踢出公司么?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让我离开公司可以,请先还我清白,请先还我公道!

  其次,我现在不能失去工作,我不能失去这份月薪三千多不到四千的工作。

  其实那天在天台上,我之所以答应了曦儿会继续留在公司里,还是有我的隐情的。那天从公司会议室拂袖而去在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顾彤的电话,妹妹告诉我老妈的腰椎间盘突出症病情加重了,她领着老妈去县城医院做了腰椎ct扫描,骨伤科医师说老妈的腰椎间盘突出已经压迫到了神经,目前保守治疗的效果不会太好了,建议行腰椎间盘突出症手术,或许能彻底解决突出的椎间盘对脊神经的压迫!

  这事儿让我无比担忧!

  在接到顾彤的电话之前,我是放弃过,我是想过干脆离开丽人服饰算了,但是接到顾彤的那个电话之后,我犹豫了,我不能轻易放弃一份工作,万一老妈需要行腰椎间盘手术,肯定需要很大一笔医疗手术费用。

  老妈现在一定很痛苦,腰椎间盘突出症是个很折磨人的病,以我对这个病的了解,先不说别的,光夜间睡觉就是件痛苦万分的事情,因为腰部痛,自然不能平躺着睡,只能半躺着,还不要垫枕头,严重的时候,简直不能弯腰,甚至是整夜一直坐到天亮!

  还有突出的腰椎间盘压迫脊神经所导致的下肢放射痛,轻则可导致行动不便,重则可以造成下身瘫痪!想到老妈操劳一辈子,最后还要落个瘫痪在床,我的心就忍不住绞痛不已!

  老妈是怎么得的这个病的?还不是为了我和顾彤操劳成疾的,她现在病情加重了,很可能需要行腰椎间盘突出症手术,听说那是个大手术,需要花费十几万的手术费及医疗费!十几万块啊!对于我这种月薪只有三千多块的打工仔,那不异于一个天文数字!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我再失去这份工作,我将如何负担起老妈的医疗费用呢?

  一整个下午,我都闷在家里,我坐在卧室的露台上,俯瞰着不远处这座繁华的都市,这个花花世界

  我脑海里胡思乱想,漫无边际,想着公司里的事情,想着老家的事情,想着过去的事情,想着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那些人与事,想着那些从自己的生命中走散的人与事

  也想着曾经年少轻狂的梦想,以及如今无比冷酷的现实,还想着夕儿

  蓦然间发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整个繁华的都市都模糊了起来,脚下这个花花世界也模糊了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模糊了起来

  只有汪峰那首《北京,北京》的歌在我耳边回响,在我心中无比沧桑,却又无比清晰地回响着……

  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那种高跟鞋敲打在精致瓷砖地板上的清脆响声,我才离开了卧室的露台

  我知道是曦儿下班回来了,我走出卧室,向螺旋梯口走去

  我知道曦儿会直奔我的卧室,听她脚步声就能知道她的心情

  在螺旋梯上,我们相遇了,四目相对

  她看住我,急声说:“阳阳!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讪讪一笑道:“手机关机了。我不想听见警察的声音。”

  “还笑!”她转而怒视着我说,“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么?都快急死我了你!打家里电话,你怎么也不接?”

  我摸了一下鼻子,看着她道:“你有打家里电话么?”

  她嗔怒地瞪我一眼说:“要不要我们过去核对一下,我打了至少十个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笑笑道:“我能出什么事,一个四肢发达的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儿?”

  她上下打量着我一番,这才又瞪我一眼说:“吃饭了么?”

  我摇摇道:“还没。不怎么饿。”

  她扬手打我一下,嗔怒地盯着我

  “喏!这个帮我拿到卧室去,”她将手里的包包甩给我,“我去楼下给你做饭去!”

  自从跟曦儿从国外旅行回来之后,自从跟她在法国发生了身体关系之后,曦儿的表现的确让我非常之满意,也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似乎一下子就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让我感觉这不是现实,而只是一场梦境!

  她对我说话时的语气变得充满了商量的意味,她看我的眼神像晨曦一样柔和,现在我基本上习惯了跟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她主动打扫房间卫生,清晨她会给我做早餐,即使不做的时候,她也会下楼去给我买早餐,她还为我煮咖啡,那种贵得不靠谱的苏门答腊岛麝香猫咖啡!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乖巧起来,坦白地说,她这种乖巧,常常让我有些茫然无措

  晚上七点半,我们已经吃过晚餐了。

  我悠闲地坐在客厅窗外罗马式大理石露台上,望着头顶深蓝色的夜空,心里琢磨着一句话!

  “女人是需要男人调教的!不能一味地迎合她,适当的时候,要让她知道男人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宰者!”

  我承认女人要宠,但不要过分地宠!要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好,是因为爱,而不是他前世就欠她,今生要无休止的付出!在必要的时候,要让她知道,她也会失去他的,如果她做得太过分的话!

  这话未免过于偏激,但也并不是毫无道理!

  如果我以前就看过这句话,如果我把这句话运用到我和柳青的关系上,她到最后有没有可能不会背叛我呢?不会背叛我们长达五年的爱情呢?有可能,也没有可能?到底有没有可能,我不得而知,因为,许多事情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当然,这话不适用我和曦儿,严格来说,我们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对恋人,不管曦儿是什么想法,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依然觉得我对她缺少了一种爱的感觉!

  “阳阳!阳阳!……”

  曦儿像只蝴蝶似地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只精美的玻璃水果盘!

  我扭头看她,她看着我微笑,她的微笑带着一丝俏皮,她一头黑亮的秀发挽在脑后,身穿一袭白纱吊带裙,细腰上围着印有卡通图案的围裙,像个居家过日子的性感甜美的小妇人。

  “尝尝看,”她将果盘递到我面前,“本小姐亲手为你做的水果沙拉!”

  一只三个月大小的约克夏犬紧跟她的后脚跟进露台,嘴里发出“呜呜呜”地叫着,曦儿傍晚时带它回家的,我们出国期间,约克夏一直寄居在她姐夕儿那里。这只英国纯血统的约克夏,竟然就要一万多块钱,不过,这东西也的确十分可爱,喜欢黏着她的女主人!

  我接过果盘,搁在白藤椅边上的白藤桌上,朝她笑笑道:“如果在以前,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你系围裙的样子,想不出你下厨做饭会是什么样子。不过,现在看来,是我的想象力不够,你不仅会煮饭做菜,还会坐水果沙拉,这不得不让我觉得这就是奇迹!”

  曦儿瞪我一眼说:“什么意思嘛你!这叫什么?这叫典型的那个什么眼看人低!”

  看吧!现在说到粗俗的字眼时,她还知道回避了,你说发生在她身上的变化有多么大,有多么“可怕”吧?!

  我喷出一口烟雾,讪笑道:“恩!你的确让我惊讶!”

  曦儿扬手打我一下,扬脸作不屑状。

  “你才知道,”她觑着我说,“本小姐看家本领还多着呢!以后你的惊讶一定会层出不穷的!”

  我笑道:“期待中!呵呵呵”

  她敦促我说:“吃沙拉呀!这个有助于饭后消化。”

  我扬扬手中的香烟,讪笑道:“行,等我抽完这支烟。”

  事实上我不太爱吃水果。

  曦儿横我一眼,扑上来,将我手中的烟拿走。

  “烟有那么好抽么?”她瞪我一眼说,“吸烟有害健康不知道么?”

  我讪笑道:“上瘾了,没办法。”

  “那就戒掉呀!”她说。

  “哪那么容易,美国大作家马克吐温戒了一百多次,也还戒不掉呢!”我发表谬论道。

  她不信,偏着脑袋,看着我说:“有那么难戒么?人家吸毒的都能戒掉毒瘾,你连烟瘾都戒不掉么?”

  我讪笑道:“我意志力太薄弱了。”

  “戒毒所有纳洛酮替代疗法,你也可以吃点别的东西来替代吸烟的**啊!”曦儿献计道,神态很认真,也很天真。

  我道:“我试过很多次了。糖果、泡泡糖、茶,这些都不管用呢!我还能找什么替代呢?”

  曦儿朝我挤挤眼睛说:“找我替代怎样?”

  见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我一时无语,摸了下鼻子,讪笑道:“你又不能吃,怎么能替代烟瘾?”

  “谁说我不能吃!哼!”她看着我说,略带撒娇地撅撅性感的小嘴唇。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她也没刻意要回答什么,而是抬手将那半截香烟叼在红润的唇瓣里,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

  还没等我阻止,她就被呛得咳嗽连连,一直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伸手扯了一把纸巾递给她,挤兑她道:“看吧!把你能的!小p孩还装大人吸烟!”

  她朝我哼了一声,将烟掐灭在藤桌上的烟灰缸里,蹙着细眉说:“你们男人真奇怪!这东西这么苦,还这么辣嗓子!你们竟然还能上瘾!还戒都戒不掉!”

  我看着她搞怪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想起一个段子里说的话,于是对她道:“说金钱是罪恶,都在捞;说美女是祸水,都想要;说高处不胜寒,都在爬;说烟酒伤身体,都不戒;说天堂最美好,都不去!”

  这话逗得林曦儿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那只小约克夏拱到我脚边来了,我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搁在自己双腿上逗耍着

  某些时候,我觉得林曦儿与约克夏有许多共同点,我的意思多半是指曦儿乖巧的时候

  约克夏犬身材娇小,体形仅次于吉娃娃小型犬,被毛柔滑如丝,如少女秀发,由头颈、躯干倾斜而下,光彩夺目!拥有“上流贵妇人香闺”般的魅力。早在维多利亚女王时代,它就是种时髦的宠物。

  它迷人又聪明,个子虽小,却是勇敢、忠诚又富感情的犬只。生气勃勃,冲动,勇敢,但是固执已见。友善,倔强,好动,动作敏捷且轻快,对主人热情、忠心,对于陌生人则退避三舍。它很会黏人,性格调皮,爱撒娇,所以在介绍其他新来的动物时,需避免它吃醋。虽然只是小小的个子,一旦打起架来,可是毫不畏惧退缩的。即便是比自己体型大的犬,它也不会现出胆怯。

  饮食奢侈,是典型的贵族玩具型犬种!

  这跟贵族小姐出身的曦儿,难道没有共通之处么?

  曦儿向爱丽丝伸出双手,哄宝宝似地说:“爱丽丝!别闹啦!哥哥要吃水果沙拉!来姐姐这里,乖一点哈!姐姐待会做牛奶泡面包给你吃好不好?”

  爱丽丝头部的丝状毛发是金黄色,顾蕊把它头部的毛发用红丝带扎起来,因为它还是幼年,所以体形更娇小,圆圆的黑玛瑙似的小眼珠,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

  见我用银色西餐叉叼着一块方糖大小的猕猴桃,左右看着

  曦儿朝我挤挤眼睛说:“放心吃吧!我做的菜虽然不好吃,但是我煮咖啡和做水果沙拉的本领可是一流的哟!”

  我心中竟有几分感动,低头看着藤桌上的水果沙拉,五颜六色的水果,上面淋了一层酸奶!很好看,红、黄、绿、白色均有,像一幅静物油画!看起来也的确非常好吃!

  “尝尝看!给点鼓励好么?”她笑看着我说。

  我朝她笑笑,举起那块猕猴桃丁,慢慢送入嘴里,在食物接触舌上味蕾的那一瞬间,我只觉得清香爽口,有猕猴桃本身的味道,还有酸奶的味道,非常特别而诱人!

  “怎么样?”她注视着他问。

  “好吃!真地好吃!”我抬脸看向她,赞道,嘴里慢慢咀嚼着,“这水果沙拉叫什么名字?”

  “水果沙拉z!”她开心地笑道,“我给它起的名字!”

  “你的独创?”我问。

  她得意地笑了,点头说:“嗯!这是本小姐的特别爱好!我喜欢凭当时的感觉,任意搭配水果,再加入诸如色拉油、白糖、酸奶等作料,制成独特的水果沙拉!因为心情不同,每次做的水果沙拉味道也不同!”

  “那为什么你给它起名叫z,而不是abc呢?”我看着她,笑道。

  她眨眨眼睛说:“笨蛋!因为我的英文名开头字母是z啊!准确地说,应该是z系列水果沙拉!只要是凭当时的感觉做出来的沙拉,我都叫它水果沙拉z!”

  我点头笑道:“你的作品很好!很有夏天的感觉!”

  我注意看了一下,面前这盘沙拉就用了菠萝、苹果、猕猴桃、香蕉、小西红柿、樱桃等水果,都被切成方糖大小的丁,吃起来味道是多种多样,里面竟然还有红葡萄酒的味道!

  “那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呀!”她笑道,神情竟现出几分孩子气!

  “那敢情好!我非常愿意成为你所有作品的第一个品尝者!”我笑道。

  “那你能感觉到我现在的心情么?”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睛说。

  “可以!”我看看藤桌上的水果沙拉,又看看她,装模作样地品鉴道,“你现在的心情应该不错!因为我吃出来的味道就是清甜!”

  “恭喜你!答对了!”她开心地笑着。

  我抱着果盘,津津有味地吃着这件水果沙拉z,曦儿说她只喜欢做水果沙拉,但并不怎么爱吃,她埋头正在看一本菜谱,新买的,她说她决定要好好学习一番厨艺!

  吃完了整盘水果沙拉,我起身舒展筋骨,迎着夜风,走到露台的扶栏边上。

  我望着面前的都市夜景,那里依然灯火璀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且,这城市只会越来越繁华!

  我心底涌起的还是歌手汪峰的歌词,他的歌词里总能找见我的情绪,就像他在《再见,青春》里所唱的一样,“再见,青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再见,灿烂的忧伤”,一系列看似矛盾紊乱的用词中,却触及了我心底那种复杂哀伤的情绪

  “我看着满目创痍的繁华。

  感到痛彻心扉的惆怅。

  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

  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仰望星空,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人说汪峰的歌是一种信仰,并非所有的草根阶层都能真正听懂,也许我也还没听懂,但是,他沙哑沧桑的嗓音,还有那些歌词,的确深深地触及了我的心脏

  曦儿跟了过来,跟我并肩站在露台围栏边上,双肘撑在护栏上,面朝满目疮痍的繁华都市夜景,夜风撩拨着她的头发

  “顾阳,还在想公司的事儿么?”她轻声说,转过脸,默默地注视着我的脸庞。

  我摇摇头,讪讪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以前觉得很简单的一些事情,突然变得很复杂起来。我一时都想不明白。”

  关于今天公司里联名状的事情,在晚上的餐桌上,我和林曦儿已经交换了意见。曦儿的意思是让我在家里呆一段时间,我不能出现在事态的风口浪尖上,等这事儿平息下去后,我再回公司上班。她还一再表示,无论如何,她不会让我离开公司的。

  我知道她今晚做水果沙拉的心情并不愉快,公司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面对那样大的压力,她怎么会还有心情做水果沙拉呢?她之所以做了,只是为了给我吃,只是为了逗我开心。

  我之所以一直没把心中的苦闷表现在脸上,也是不希望再给她增加任何压力了。她一个女孩子尚能独立面对处理这种事情,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再表现出凄凄惨惨戚戚的神态呢!

  君子阳阳,我怎么能变得消极颓废呢?

  “阳阳,相信我,一切都终将会过去的。”她注视着我的脸庞,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