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186章 真不爱了吗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186章真不爱了吗

  我的手掌轻轻地抚摩着胸前的这块白玉,它依然雪白、细腻、温软,就像夕儿的肌肤!我虽然不肯原谅夕儿,但是我忍不住会想她,就像我依然时常会想起柳青,但是,我永远不可能再爱她!

  一个人在生病的时候,ta的心灵是极度脆弱的,就像曦儿说的,生病的人都像小孩!ta会特别需要亲朋好友的抚慰。说实话,我挺希望夕儿来医院看我的,而且,我隐隐觉得她会来,因为邢敏告诉她我受伤了。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我一直没看到她的影子!

  在失落的同时,我又心里笑话自己,邢敏是告诉夕儿我受伤了,可是夕儿并不知道我住在哪家医院,滨海市这么多家医院,她即使有心想来医院看我,也找不到我吧?!

  况且,夕儿真来了的话,我该如何面对她?

  我是把她当成朋友呢?还是当成我上司的亲姐姐?有这一层关系么?顶头上司的亲姐姐到底是亲戚还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特殊关系哈?不来也好,如果她真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情绪。我很清楚我现在依然爱着她,只是这种热烈的爱被封闭在一个黑屋子里,找不到出路。如果她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真地不知道我能不能控制住我内心思念的潮水?

  可是,在我最脆弱最需要她的时候,她都不来看我一眼,我心中忍不住又怨恨她!我知道我这种怨恨没有理由,而且显得滑稽可笑,人家一直都有个高富帅的成熟男友,我算是她的谁,人家凭什么要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来到你的病床前给你心灵以抚慰呢?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扯了扯,扯起一抹冷漠的笑意

  高富帅?老子也是高富帅智商高,富有才华,帅于行

  月光已经爬上了中天,依然皎洁,可是我再也无法将这如水的月光与夕儿温柔的目光联想在一起了。月光是月光,夕儿的眼眸是夕儿的眼眸,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物!

  闷骚的文艺青年才会将两件毫不相关的的事物联想在一起呢!这是该死的多情!你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你不知道“自古多情伤离别”么?你不知道“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么?亏你读了那么多诗书呢!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

  一看是郝建的号码,我接了起来

  “嗨!在哪逍遥快活呢?”郝建在那头贱笑道。

  我道:“在医院呢!”

  “哈哈!你小子又有长进了!竟然学会跑到医院泡护士美眉了!”郝建在手机那头继续贱笑道。

  我没好气道:“泡你个大头鬼!我住院呢!”

  手机那头愣了一下,然后响起郝建的大嗓门道:“咋地了?哥们!”

  我道:“出了点意外。”

  “被人煮了?”郝建在手机那头道。

  “差不多吧。”我道。

  “会不会死啊?”郝建在手机那头道。

  我骂他道:“你个乌鸦嘴!恨不得我死是吧?”

  “怎么会?关心下你嘛!”郝建在手机那头道,“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没好气道:“有生命危险,你现在还能听到老子的声音吗?”

  “也是噢?”郝建在手机那头贱笑一声道,“没生命危险就成了。就当去医院度假了。”

  我挤兑他道:“把住院当成度假,恐怕也只是你这种贱人的逻辑思维吧?”

  郝建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嘛!你要苦中作乐,发扬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得得得,”我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没好气道,“接你一个电话,我的伤至少要延迟三天才能愈合!”

  “有那么严重么?”郝建道。

  “你那嘴比核武器都厉害!”我道。

  “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看你!”郝建在手机那头道,“顺便看医院有没有可爱点的护士小姐?”

  “我靠!你是顺便来看护士小姐,还是顺便来看我呢?”我怒声冲手机里说道。

  郝建贱笑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换,手足可以换么?”

  “收起你那套歪理邪说!”我挤兑他道,“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不是你的为人么?装什么蒜啊!”

  郝建道:“我靠!怎么能这么诋毁你哥呢?你哥我是那种人么?”

  “你不是人”我道。

  “我是神!”郝建道。

  我道:“你也不是神!”

  “我知道,我是神人!”郝建道。

  我道:“错!你是鸟人!”

  不给他开腔的机会,我继续笑道:“要来就带俩榴莲过来,哥们昨天出了不少血,得大补一下!”

  郝建在手机那头贱笑道:“行!没问题!我给你称二两肉苁蓉,再弄五两虎鞭,再来一盒大力丸”

  “mb的!你想吃死我!真够毒的!”我道。

  “无毒不丈夫哈!”郝建依然在手机那头贱笑道,“做男人就一点要对自己狠一点!再狠一点!呵呵呵”

  ……

  挂了郝建的电话,我点开了方才在通话过程中收到的短讯息,是夕儿发过来的

  我心头一跳,飞快地点开了

  “阳阳!你真地不爱我了么?你真地不爱我了么?你真地不爱我了么?……”

  夕儿用了一个排比句,使得这条短讯息读起来,有一种伤心欲绝的感觉

  我的心再一跳,仰头看夜空,月亮隐于银灰色的云层里去了

  夕儿,不是我不爱你了,是你不爱我了啊!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你跟欧阳泽都订婚了,你还跟我玩什么暧昧啊!我伤不起!

  我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以前一直爱着,现在依然爱着,将来……将来……

  像以前一样,我没有回复夕儿的这条讯息,我不知道怎么回,我也不想回,尽管我现在是这么想她!如果不能见面,哪怕听听她声音也好,如果不能听见她的声音,发发讯息也好!可是,我做不到,我内心备受煎熬,我一直崇尚百分之百的纯粹的爱!

  夕儿有男朋友,她爱我只是为了寻求一种新鲜感与刺激感!这是她所要的,可这不是我所要的!我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纯粹的爱!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

  我也想过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夕儿会不会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一个是欧阳泽,一个是我。我也问过自己,如果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选择放弃,还是选择奋起直追呢?

  我不知道夕儿到底属于哪种情况,事实上,我知道是我自己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夕儿有多美,我说不出来,夕儿有多好,我也说不出来,她就是是意大利的卡碧岛,对我而言,她意味着无尽的期待,与无尽的诱惑

  爱与恨是双胞胎,爱得越多,越容易滋生恨,说我不恨夕儿是假的,我不忍心亵渎她的高贵,可她的确是把我变成了第三者,我不忍心去亵渎她的爱情,可她的确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

  在无尽的期待,与无尽的失落之间,是我的心,是我的心在痛苦地挣扎徘徊!我想不明白女神一样的夕儿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她爱我像我爱她一样,我以为她会像我对待她一样对待我?她怎么可以在有欧阳泽的情况下,还对我说出那三个滚烫的字眼呢?!

  不知道该作出何种抉择?我爱她,一直爱着她,就算是此刻,我也依然在深深地思念着她!可是,我能允许自己成为她获取新鲜感的目标吗?我能允许自己成为她与欧阳泽之间的第三者吗?

  我是小三吗?

  这天晚上曦儿呆在病房里陪护我,她病床边安装了一张小行军床,这种行军床是医院为陪护家属提供的,当然也需要钱,五十块钱一夜!

  我猜想曦儿长这么大,是不是头一次睡这么小的床呢?我以为她会不习惯,可她并没有不习惯的表现,恰恰相反,她觉得很新鲜很有趣!

  安置好一切后,曦儿进了卫生间冲澡,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靠在床头,翻看着手中的报纸,这些报刊杂志都是曦儿出去吃晚餐时带回来的,她说怕我闷得慌,特意在街边的书刊亭买的

  过了许久,浴室的水声停止了。

  卫生间的门轻微地响了一下,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抬脸看去,卫生间的门正好打开了,却不见曦儿的影子

  正当我愣神之际,一个黑色的脑袋从卫生间门框下方探了出来,那脑袋半低着,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脸上,紧跟着探出来的是一副白色的身影

  一个女鬼!

  而且,这女鬼用双手和双膝着地,正慢慢向我攀爬过来

  雪白的裙,长发披脸,面色纸白,神色狰狞,只有那对黑白眼珠在黑头发里转来转去着……

  乍一看上去,我吓了一跳!差点没从病床上滚下来

  我扔了手中的报纸,冲曦儿怒声道:“拜托!大小姐!……你学什么不好?偏学贞子!真要命!……”

  她身着一袭白纱睡裙,脸上贴覆着面膜,一头漆黑长发有些凌乱,从前额处垂落下来,跟惊悚片中的女鬼形象非常相像!

  我承认哥在看她第一眼时,心脏的确一下子蹦到嗓子眼上了,难听的讲,就是有些狼狈不堪,用络语讲,就是有些凌乱

  “阳阳阳阳我来找你啦!”她拿腔作势,一字一顿发出幽语

  同时慢慢直起身子,捣着小碎步向我游过来,嘴里幽幽的低音:

  “我是贞子……我来陪你过夜好不好?……阳阳,我来陪你啦!……”

  我仰靠在床头,无奈地摇摇头,我看着她,大声道:“你还小吗?你几岁啊?小盆友!”

  漆黑的长发遮住她的面部,烁烁的目光从发帘的缝隙射向我,双臂依然向前平伸着,十指上还抹了鲜红色的指甲油,看来她是有备而来啊!

  “我是贞子……我今年已经2000岁啦!……”她向我床边游过来

  我忍不住乐了,摸了一下鼻子,笑道:“贞子同学!你知道我的爱好是什么吗?我的爱好就是于深夜泡杯茶,独自坐在家里看惊悚片!实话告诉你,《午夜凶铃》123,我都是凌晨两点独自看的!你以为我胆子那么小吗?”

  据心理学家分析,喜欢看恐怖片的人源自于他们都有一段悲伤不幸的童年。依照这个观念,我的童年悲伤吗?或许吧?我老爸早逝的时候,我才12岁,我小时候虽然不喜欢我爸,但他的早逝依然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

  “这里是医院……据说这间病房是以前的停尸房改造的……我是贞子……我是贞子……谁害死我的?拿命来!拿命来……”曦儿继续扮她的贞子,很有职业演员操守的说

  她游到我床边,抬手突然撩开了面上的黑发,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还有两颗瘆人的白色獠牙

  我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定睛一看,那是两枚口香糖,分别置于她空中的两侧,乍一看还真像是两颗瘆人的獠牙呢!

  这死女人!鬼点子可真多哈!

  见我被吓倒了。曦儿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的

  “怎样?顾阳!我装的像不像?”她边笑边抬手撩开面前的黑发,将贴着面膜带着獠牙的面孔探到我眼前,“你好好看看嘛!像不像?我像不像贞子?哈哈哈……”

  我是典型的无神论者,科学精神的绝对拥护者,我不信鬼魅,但我着实被她方才鬼样子骇了一大跳!

  身着白裙,贴着面膜,披头散发从卫生间爬出来,嘴两边还有两颗瘆人的獠牙,任谁也会被吓晕过去吧!我心里很火,想骂人,忍住了,如果我真地怒了,不就反证我真被她吓倒了么?

  我瞟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演技太好了!完全可以去找王晶演恐怖片了!大小姐!”

  曦儿笑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知道我有表演天赋了吧?要不是我老爸阻止,当年本小姐还真去报了北京电影学院了。”

  她说着把那两颗獠牙塞进嘴里,开心地咀嚼了起来

  我挤兑她道:“你别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好吧?”

  她伸手箍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笑看着我说:“这是益达口香糖”

  我瞟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哪来的益达”

  “不!你的益达!”她笑看着我,学电视广告里的台词说,还伸手无限风情地指着我

  我松开她的手,皱眉看着她道:“去去!把你的面膜撕下来,把你的指甲油擦干净!这深更半夜的你瘆人不瘆人?”

  她再次拉住我的胳膊,撒娇似地摇晃着说:“人家要保养肌肤嘛!你不是说你不怕鬼么?那还怕瘆人?”

  我挺了挺双肩,大声狡辩道:“害怕与瘆人是两个概念好不好?大半夜你扮什么不好你扮鬼!”

  “我本来就是一只鬼呀!”她看着我,挑挑眉嘴说,“我是淘气鬼!你也是鬼,你是胆小鬼!”说着她掩嘴再次咯咯咯地笑起来

  行!嚣张是吧?

  我稳了稳表情,看着她正色道:“我问你!你怎么也知道这病房是太平间改造过来的?”

  她愣了一下,紧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病房真地是太平间改造过来的?……”

  我绷住脸,直视着她道:“我也是偷听了小护士的谈话才知道的!而且,而且小护士还说这间病房上一个病人没有活着离开医院,听说死的时候两眼都不肯闭合呢!”

  曦儿惊恐地看着我,双手揪出头发,嗓音都抖了:“我头皮麻了……顾阳,你可别吓我……”

  我继续绷住脸,紧盯着她道:“你没听老人说过吗?刚死的人魂还在,因为寂寞,他们会四处飘荡,想找别的鬼说话,你刚才扮的鬼样子挺像的”

  “别说了!你别说了好吧?!……”曦儿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面露惊恐之色

  我突然伸手朝她后面一指,喊道:“看!你后面床下有一只手伸出来了!”

  曦儿“啊”地大叫一声,向我扑过来,像只松鼠一样利索地爬上我的病床,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脖子

  “你别吓我……死顾阳!你明知道我胆子小,你还吓唬我!……”曦儿求饶道,双臂依然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将脸埋进我胸膛

  我暗自得意,胆子小还敢吓唬别人?!咳咳,我真无语了!

  “你不是挺能耐吗?还敢吓唬我?你能耐你hold住场面啊?!”我沉声道,并作势要推开她

  她像是捞住了根救命稻草,双臂哪敢松开我的脖子,她带着哭腔求饶说:“阳阳,我错了!……你别吓唬我好不?我错了……”

  我嘴角扯了起来,无声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她道:“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抬眼看我说。

  我看着她道:“第一,把你的面膜现在拿掉,如果你不想招惹鬼怪的话!”

  “好!我现在就取”说着她抬手将面膜拿掉了

  我看着她继续道:“第二,你得允许邢敏和谢鹏明天去公司上班”

  “什么意思?”她抬眼看住我说,疑惑地眨眨眼睛,“我又没说要炒他们鱿鱼?!”

  我摸了下鼻子道:“你是没有,但是傅德志有!傅德志今天说了,以后邢敏和谢鹏不必去公司上班了!”

  “为什么?!”她依然看住我说。

  我道:“因为我昨晚受伤后,邢敏和谢鹏一直在医院陪护我,谢鹏打电话向傅德志请假,傅德志不准假!还说如果今天他们不去公司上班,就按无故旷工处理!那就是辞退他俩”

  “为什么?!”曦儿仰脸看着我,眨眨眼睛说。

  我叹声道:“我怎么知道啊!可能傅德志想看到我病无所靠,老无所依吧?”

  “为什么?!”她依然眨着眼睛看着我问。

  我道:“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她说:“我是说傅德志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我沉吟了片刻,看着她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反正傅德志看我不爽呗!”

  “他凭什么看你不爽?”曦儿坐直身子,蹙眉看着我说,“他是不是不想干了?我回去就炒他鱿鱼!”

  我道:“别!那样会让你很难做的!他毕竟是”

  “毕竟是什么?”曦儿看着我说,细眉依然微微蹙着

  我笑笑道:“没什么。我只要你答应我,别让傅德志辞退邢敏和谢鹏,他俩是因为我才旷工的!”

  曦儿目视着床头桌上的暖水壶,哼了一声,尔后抬眼看着我说:“你要我答应你别让邢敏和谢鹏离开公司对吧?”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正是此意。”

  “行!这事我答应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看着她道。

  “以后别跟那个邢敏来往了!”她也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避开她直视的目光

  她说:“我看你们关系很亲密!”

  “你误会了!我跟敏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我道。

  “我知道。”她看着我说,“其实她根本威胁不了我!我只是看见她和你在一起,心里有点不爽!”

  我犹疑了一下,如实说道:“曦儿,敏儿是我认的妹妹”

  “这年头,闺蜜都能变成情敌,朋友老婆都可以变成女朋友,妹妹照样可以变成女朋友,”曦儿看着我说,“你们男人在无法给一个女孩名分时,通常就先给她一个妹妹的身份对吧?!”

  我无语了!这话说的!

  我皱眉道:“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重要的不是我把你想成什么样的人,而是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着我说。

  我摸了下鼻子道:“我对敏儿真没那种想法”

  “一口一声敏儿的,还说没想法?”曦儿蹙眉看着我说,“顾阳!你知道的,我可以把邢敏留在公司,我也可以随时让她走人!”

  见我摇头无语,她看着我继续说:“当然,我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但是不排除在特殊情况下,我不会那么做!阳阳,你知道的,我看上的是你的才气,你是聪明人,我和邢敏,几乎没有可比性,我不想跟她计较,但是我也不允许你跟她走得那么近!听见了么?”

  我抬手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她道:“我知道了。邢敏和谢鹏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这个好说!”她朝我呡唇一笑说。

  见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她坐直身子,笑着吁了一口长气,如释重负似地看着我说:“好啦!现在我们该睡觉啦!老公!”

  “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公了?”我看着她道。

  她抬手拢了一下秀发,稍稍有些羞赧之色,看我一眼笑说:“你早晚都会变成我老公的!”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

  “愣什么呀?睡觉啦!老公!”她呡唇看着我笑说。

  我摸了一下鼻子道:“你不睡行军床了?”

  “我怕呀!我怕会有一只手从床底下伸出来都是被你吓的!你还好意思问!哼!”她看着我说,撅起性感小嘴唇。

  说着她掀被子,一骨碌钻进我的被窝里躺下了

  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呱叫着一路飞过

  挺自觉啊!妹妹!

  我摇摇头,只好将被子向她那边移过去一些,也跟着平躺下了

  她的身子凑上来,抱住我,用撒娇似地口吻:“老公,亲我一下”

  “亲什么亲,都大半夜了。”我道。

  “睡觉前是要亲一下的嘛!”她说。

  “服你了!这么多名堂!”我道。

  我转身在她前额上亲了一下

  “老公,你还忘了一件事儿”她笑看着我说。

  “什么事儿?”我道。

  “睡觉前,你该向老婆道晚安的。”她看着我眨眨眼睛说。

  “好梦。”我道,只好满足她的小资情调。

  她摇一下头说:“不是这样说的。”

  “那还要怎么说?”我道。

  “你跟我念一遍”她笑看着我说,“亲爱的老婆,晚安了。”

  我道:“晚安与好梦有什么区别?不都一个意思嘛!”

  “你错了,老公。晚安与好梦的区别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呢!”她看着我笑说。

  “有什么区别?”我道。

  她笑着说:“晚安的汉语拼音是wanan,是‘我爱你爱你’这句话里每个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的合写,所以你对我说‘亲爱的老婆,晚安’,就等于说‘亲爱的老婆,我爱你爱你’了。‘好梦’这两个字就没有这么深刻的蕴藉!”

  “胡搅蛮缠!”我摸了下鼻子,鉴定道。

  “说嘛!老公!”她撒娇似地摇晃着我说。

  看她那股较真劲儿,我要是不按她的意思说,她今晚非得折腾到半夜不可!

  我摇摇头,只好依从她道:“亲爱的老婆,晚安了”

  “没热情。”她说,表情有些失望

  我只好再说:“亲爱的老婆,晚安了!”

  “这遍比上遍好一些,但不要那个‘了’字,你再说一遍吧?!”她笑看着我,乐此不彼

  我快要疯了!

  我只好去掉那个“了”字又说了一遍,才通过了她的审核。

  “老公,抱我”她说,将脸蛋拱进我怀里。

  我怒了,我大声道:“你还有什么要求,能一次性都说完吗?”

  她仰脸看着我,“嘿嘿”一笑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老公,你抱着我睡呀!人家害怕呢!”

  你害怕?我怕了你还差不多!真是!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曦儿已经不在床边了。金色的晨曦已经透过病房窗帷的缝隙投射进来,洒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怔怔地望着雪白的房顶,感觉有些疲乏,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梦里都是夕儿的身影,那梦就像一部被剪辑地七零八落的纪录片,记录着我和夕儿相遇相知相爱的精彩瞬间

  有我们第一次在旭光大厦楼下相遇的惊愕,有在西西里庄园那次见面的惊艳,有在丽人商场门口将她从未干的沥青路上拯救出来的刺激,有在肖雨涵生日舞会上拥她跳舞的悸动,有在青草湖畔的甜蜜拥吻,有在h市海边的忠贞誓言,还有在黑龙山狩猎场那次的亲密无间

  梦太真实,我仿佛重新体验了那种身处现场的真切感受!梦中我的心被幸福与甜蜜充满了,充满了

  从梦中醒来后,我的心中又被无限的失落惆怅充满了,充满了

  我仰靠在床上,点支中南海吸了起来,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落在病床上了,青蓝色的烟雾氤氲在明净的阳光里,袅袅绕绕,就像我的思绪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我在心里,轻唤道“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

  我发现了床头桌上的便签本,上面是曦儿留的话:“亲爱的!早安!我出去买早餐了。睁开眼睛看不见我,别难过喔!老婆一会就回来了,等着人家”

  我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便签本上,心情有些复杂,扭头却瞥见白枕上的几根长长的青丝,那该是曦儿留在枕边,我忽然觉得好内疚!

  我不得不承认,曦儿对我真地很好,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她能放下身架,留在医院陪护我,喂我饭吃,扶我去卫生间

  这已经是出乎我的预料了!

  昨夜她睡在我身边,我却梦见另外一个女人,这算不算是同床异梦啊?一股内疚的情绪瞬间淹没了我的心!

  可是,可是,清晨醒来,在我睁开眼睛的第一瞬间,在我脑子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我想到的却还是她姐夕儿

  事实上,自从从欧洲回来,我心里就十分矛盾,我的心被两股相对的情绪折磨着对夕儿的恼恨与期盼,对曦儿的负疚与自责……

  刚吃了曦儿买回来的早餐,一个小护士跑进病房,通知我去换药室换药

  曦儿搀扶着我来到换药室,一股强烈的福尔马尼味特别刺鼻

  主管我的那名青年医生,让我坐在换药床上,他打开我头上的绷带,仔细检查了伤口,在询问我一些情况的同时,他已经在开始给我换药了

  医生说换药会有点痛,希望我能忍一忍。

  我笑了笑道,没问题,你尽管来。

  曦儿倒显得比我还紧张,她说只要看见穿白大褂的,只要看见那些铮亮的医用剪子镊子,只要看见血迹,她就会莫名地心跳加快,呼吸加促

  医生以为她晕血,建议她离开换药室,可她不肯,坚持要陪在我身边,她紧紧拉住我的手,目光虚虚地望着医生手上的动作

  我笑着安慰她道:“你出去吧。曦儿。我没问题的。你自己别晕倒了哈。”

  她强作勇敢状,仰脸看着我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尤其是在你承受痛苦的时候!”

  我摇摇头,笑笑道:“好吧好吧!你抓紧点我!别晕倒了!否则到时候医生还得抢救你!”

  可能是那医生的年纪跟我相仿,所以跟我说起来话来也很随意

  他一边有条不紊地换药,一边对我笑笑道:“你老婆真好!现在这种女孩子越来越少见了!”

  “老婆?”我惊讶地看着医生道。

  “是呀。”医生颇为感叹地说,“如今愿意跟男人同甘共苦的女人越来越少了。不瞒你说,我本来打算今年十月份结婚的,可是就在上个月,我女朋友跟我提出了分手!理由十分简单,她说我们不合适!其实,我很清楚,她嫌我没钱!”

  我刚想解释说曦儿不是我老婆,曦儿却抢先说话了

  “做医生的不是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吗?医院那么赚钱,医生工资肯定也很高呀?!”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医生问。

  医生摇摇头,叹声道:

  “你是不知道。医院赚钱没错,可医院赚钱不等于是医生赚钱。恰恰相反,医生只是医院赚钱的工具而已,这种现象在私立医院更普遍。现在医学院校那么多,医院就那么几座,医学生跟其它学科的大学生一样,一毕业就面临着失业。我好容易托关系被这家医院录取了,工资待遇却上不去。因为你不干,想干的人有人在!你想想,像我们这种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有大把的回扣可以拿,能拿到回扣的都是那些老资历的医生。你们想想,我一个月只能拿着两三千的工资,除了衣食住行,一个月所剩无几,哪还有钱买房买车呢?”

  曦儿笑着附和说:“也是,不过你们做医生的名誉好啊!不怕没女孩子喜欢对吧?而且,而且你们医生是越老越吃香呢!”

  医生摇着脑袋,不断抱怨道:“哪一行不是越老越吃香呢?这个社会人都非常现实,有钱才有名誉。再说了,现在医生的名誉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那些媒体和医闹者搞得简直恼火!对了!你们结婚多久了?有小孩了吗?”

  听医生这么一说,我和曦儿同时转过脸看向对方,面面相觑,曦儿很快就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抢话道:“医生,你搞错了。我和她不是夫妻”

  医生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我道:“不是夫妻?”说着他扭头看向曦儿,“你们还没结婚?呵呵,对不起,我看你们老公老婆地叫,还以为你们结婚了呢?!”

  我有些不满地说:“医生,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公老婆的叫?”

  医生转脸看了一眼曦儿,对我笑道:“一大早林小姐就去医生办公室找我了,问她老公今天有哪些医疗安排?如果不是她心急,我现在或许还在查房呢,可能不会这么快给你换药的?要我说,顾先生,你该早点跟林小姐结婚,这么好的女孩,要是像我女朋友一样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见我目瞪口呆,曦儿低下头,掩嘴哧哧哧地笑了起来

  我扭头瞪了她一眼,原来是你自己在散布谣言呢!我就说医生怎么知道我们老公老婆地叫呢!除非他偷听了我们的枕边私语差不多!一会回病房我在收拾你!

  “哎哟!”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啦?”曦儿紧看着我问

  医生笑着解释了一句:“没事,伤口周围有点血肿,我得挤干净,这样伤口会愈合得快些!”

  “医生,你轻点呀!我老公很怕疼的!”曦儿紧张地请求医生说。

  我咬牙挺住了

  曦儿伸手抚了抚我的脸庞,柔声说:“乖,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

  还说!要不要去医院广播里喊一嗓子,说我是你老公啊?

  那医生却是对我艳羡不已

  他笑笑道:“顾先生,我想你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优秀的男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反映出他内在很多东西!”

  “那我也很优秀嘛!”曦儿俏皮地一笑说。

  “当然,当然,”医生抬脸看了曦儿一眼道,“要不你们俩怎么会走到一起呢?门当户对不仅仅是指家庭背景、经济状况,还指双方内在品质和内涵等等。林小姐绝对也是个优秀的女孩”

  我嘟囔了一句道:“她?她只剩下了秀了!”

  “讨厌!”曦儿白我一眼,扬手作势要捶我。

  还有这医生,我觉得他更适合呆的科室不是外科,而是心理科!嘴巴太tm能说了!以后看病也别使药了,直接可以用他的口才把患者说康复得了!当然,更可能的情况是,直接把患者说死!

  换了药回到病房,我开始收拾曦儿

  我看着她道:“你生怕全地球人都不知道我喊你老婆了对吧?你生怕大家都不知道我们以老婆老公相称了是吧?”

  “是呀,”她笑看着我说,“我要用我的爱治愈你的伤口。”

  “那也没必要到处喊我老公吧?”我摸着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