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256章 你笑什么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256章你笑什么

  来到医院,医生对我手掌部的伤口进行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并无大碍,没有伤及筋骨,只是软组织被割了一个很深的口子。

  夕儿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手抱住我,一手紧按住自己起起伏伏的胸口,仿佛即将接受手术缝合的人是她似的……

  在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时,她才略微舒了一口气,看着医生迭声说:“谢谢你……谢谢你……”

  其实我知道她说的谢谢你,并非是谢医生,而是谢老天,谢谢老天,谢谢老天。

  软组织伤不需要住院,在急诊科就可以缝合,缝合后还要打点滴,打消炎针,连续打三天消炎针应该就差不多了,主要是为了预防伤口感染。

  但现在这个季节,发生伤口感染的几率不大,夏季才是伤口感染的高发季节呢!

  缝合的时候,可能是医生的麻药没打到位,或许是我还没来得及适应,总之医生缝第一针时,我痛得禁不住叫出声来。

  “很疼么?……”夕儿紧看着我说。

  我点了点头,冲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好……”

  夕儿转脸看医生说:“医生!麻烦你多打点麻药吧!你看他,痛得脸都白了。”

  医生向我们解释说,多打麻药会影响伤口愈合的,所以不宜打过量的麻药。

  在医生缝合的整个过程中,夕儿一直紧紧抱住我,还不停地抚慰我说:“乖,阳阳……再坚持下……就好了,乖……”

  我记得我和夕儿热恋的时候,我很喜欢她对我说“乖”这个字眼,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恋母情结,应该没有吧?我从小只缺父爱,不缺母爱。但我依然很喜欢听夕儿对我说“乖”这个字眼。

  我想夕儿应该是出于母性情怀才会对我说“乖”这个字眼的吧,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出于什么情怀,特爱听她对我说“乖”这个字。

  好吧好吧!那么此刻,就让我好好享受下夕儿这迷人的母性情怀吧!

  夕儿曾对我说,她只有在我面前,才会乐意表现出她童真的一面,比如俏皮,比如天真。

  其实男人也是一样的。

  有句话说,有人说男人本质都是孩子,如果他让你感到的只是他的成熟,说明他还不够爱你。

  当我们愿意在一个人面前毫无顾忌地袒露出自己的软弱与缺憾时,那么这个人不是朋友,就是亲人,除此之外,就只有恋人了。

  缝合了伤口,夕儿按照医护人员的指示给我拿药打针。

  我们是在输液室里打针的,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顺着输液器一滴一滴流入我的血管,我有一种恍惚感。

  人生真是难以预测啊!

  在我、夕儿和薛飞驾车去“艺术策源地”的路上,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几个小时之后,我会在医院里缝合伤口静脉点滴消炎针的。

  除了缴医疗费,除了去医院门口的街上买东西,夕儿几乎是寸步不离我左右,把我宠得像个小孩子。

  在她的宠爱下,我几乎都以为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孩子了。

  夕儿喂我喝牛奶,因为我一只手包扎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一只手正在接受静脉点滴,所以只能让她喂小孩一样喂我啰。

  她刚还在街上买了一些吃的,一些香肠,一些茶叶蛋之类的。

  我的双手很忙,夕儿的双手也很忙,她一只手拿着插着吸管的“伊犁”纯牛奶,一只手拿着剥开的香肠。

  她“啊”一声,喂一口香肠,又“啊”一声,再喂我一口牛奶。

  我只需要动动嘴巴就可以了。

  我皱眉看着夕儿道:“其实我不爱喝牛奶,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爱喝牛奶。”

  夕儿嗔我一眼说:“牛奶营养好呀,你出了那么多血,要好好补充营养,现在在医院里,只能给你喝牛奶了呢。”

  我道:“牛奶可以补血么?”

  夕儿看着我,正色说:“我以前在一本健康杂志上读到过一篇文章,文章说人奶其实就是白色的血呢,所以,人奶很珍贵啊。”

  崩溃!怎么就说到人奶上来了呢!我现在喝的是牛奶,不是人奶!

  “可这是牛奶啊!”我看着夕儿道。

  夕儿看着我说:“可都是奶嘛。”

  我道:“虽然都是奶,可是毕竟是人奶和牛奶的区别啊!”

  见夕儿的面颊绯红了,我心中不由地坏笑了两声,很显然,我心中此刻是存有邪恶念头的!

  我一直认为,会害羞,是女孩子的一种品质。当然这种害羞应该是像夕儿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而绝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故意装出来的害羞,是很恶劣的一种品质了。

  可以这样说,我要让夕儿脸红那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我随便跟她说个黄色段子,她绝对立马就脸红了。

  夕儿看着我说:“阳阳,你出了那么多血,要不要输血啊?”

  我道:“多么?顶多一海碗吧!”

  夕儿睁大眼睛看着我说:“那还不算多么?”

  我看着她道:“你知道一个人身体里有多少血么?。”

  夕儿看着我摇头,我笑看着她道:“要不要老师给你讲讲医学常识?”

  “好呀。”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

  我道:“人体总共大约有五千毫升血液。即使我出了一海碗鲜血,顶多也就几百毫升嘛!几百毫升跟五千毫升相比,绝不会影响大局的。呵呵呵。”

  夕儿扬手打我一下说:“就你数学学得好。”

  我夸张得叫了一声“哎哟”,我这一声“哎呦”却吓住了夕儿。

  “怎么啦?怎么啦?我打疼你了么?。”她紧看着我问。

  我笑笑道:“明知故问。”

  不过由输血的话题,我联想到了曦儿车祸那次,我为她输得那八百毫升鲜血。从那时候开始,我以为自己的生命跟曦儿的生命已经融为一个整体了,永远都不能再分离了。

  因为我的鲜血在她体内汩汩流淌着,血细胞是有生命的,是有记忆能力的,它们带着我生命的讯息,跟曦儿体内原有的血细胞紧密融合在一起。

  只是当初料不到我们最终却要分开。

  后来我和夕儿又聊到了晚上在“艺术策源地”发生的事情。

  我们一致认为今晚的事情就是肖德龙策划的,那俩个扮做宾客半路上杀出来捣乱的混球就是肖德龙指使的,目的就是破坏“天使之眼”的发布会,目的就是让今晚的发布会笑料百出!

  肖德龙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夕儿看则我说:“阳阳,你当时的反应可真快啊!连薛队长的反应都慢你好几拍呢!”

  我笑笑道:“因为我从开始就觉得肖德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有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肖德龙出现在‘天使之眼’的发布会现场并不那么简单!所以我一直提心吊胆,有点风声鹤唳,所以当第一个混球冲到t台边时,我就条件反射般冲了出去。”

  “幸亏有你,”夕儿看着我说,“要不曦儿真地就出丑了,而且发布会也乱套了。”

  我沉声道:“我是不会让肖德龙的阴谋得逞的!他休想!”

  夕儿感慨地重复了一句说:“幸亏当时有你在场啊!”

  我突然想起了林啸天,我看着夕儿道:“你爸怎么会来发布会现场?曦儿通知他的?。”

  夕儿摇头说:“曦儿是不会通知我爸的,他们父女俩之间的矛盾还没化解呢!”

  “那你爸是怎么知道‘天使之眼’的发布会的?”我道。

  夕儿说:“我以前就跟我爸提及过了。这个礼拜我爸和阿泽一直都在三亚那边,昨天我打电话告诉我爸,‘天使之眼’的发布会今晚在‘艺术策源地’举行。我爸说三亚那边最近事情太多,很可能赶不回来参加曦儿的时装发布会了。我以为我爸不会回来参加发布会了,谁知道他后面还是赶回来了。”

  我道:“你爸其实还是很爱曦儿的。”

  夕儿点点头说:“恩。这个我知道。”

  我道:“你爸打肖德龙那一巴掌打得真是大快人心!”

  夕儿说:“肖德龙对曦儿所做的许多事情,我都不敢告诉我爸。”

  我道:“为什么?”

  “如果我爸知道了,肯定会杀了肖德龙的!而且,那些事情势必会成为林家和肖家开战的导火线!”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也是。”

  哪个做父亲的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禽兽反复欺负而无动于衷的呢?况且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滨海市的首富林啸天呢!

  我从兜里摸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正准备打火时,夕儿伸手将香烟从我嘴里夺走了。

  夕儿看着我说:“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抽烟,尼古丁会堵塞四肢末梢的血液循环的。”

  我讪讪一笑道:“抽一支没关系啦。”

  “你还想不想要这只手了?”夕儿严肃地看着我说。

  我道:“你这话太夸张了。来!把烟给我!”

  “不给。”夕儿看着我说。

  我看着她道:“你给你不给?不给我抢了!”

  “你现在抢不过我的!”夕儿看着我说,还俏皮地把那只烟叼在自己嘴里。

  我摇摇头,只好装可怜,我道:“求你了!麻药过去了,我现在伤口疼得要命!医生不给我打杜冷丁,我只能吸尼古丁了”

  “杜冷丁是什么?”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杜冷丁是止痛针啊!止痛效果很强大,但会上瘾,其实从里面可以提取毒品的。”

  “我这也有止痛针呀!”夕儿说,定定地看着我,“止痛效果也很强大,也会上瘾的……”

  我道:“在哪?”

  她站起身,看着我说:“你等着,我去医生那帮你拿去!”

  我看着她,眨眨眼睛道:“真的假的?”

  “你看!医生来了!”夕儿说,朝我身后一指。

  我本能地回头看去,后面没有穿白大褂的人。

  与此同时,我却感觉前面有人靠近我,我又本能地回过头来,我的嘴巴正好触碰在一样非常温热柔软的物体上,同时我近距离地看见了夕儿那双深情的眼睛。

  我知道我吻住的物体就是她的嘴唇。

  在我还没怔过神来,夕儿已经离开了我,转身快步奔出了输液室。

  我愣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夕儿说的止痛针指的就是她的吻啊?

  是的!没错!妹妹!止痛针是吧?强效的,还会成瘾的是吧?

  你赢了!

  连续三天,我都在家休养。

  每天去医院打消炎针,给伤口换药,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到痛,那是真地痛啊!那种疼痛简直令人难以忍受,真有一种死了都要比那种感觉好!

  俗话说十指连心啊!痛得我整夜整夜不能入眠!

  夕儿每天来“爱琴海的阳光”给我做饭煮菜炖汤,每次吃饭她都要坚持要喂我,前几次还感觉别扭,后来就慢慢习惯了。

  从这一点上看,人的适应能力真是强大啊!

  夕儿说要请假照顾我,我不同意,万一耽搁了“思美”公司的重大事宜,我负责得起么?

  雨涵来“爱琴海的阳光”看过我两次,她都是选择夕儿不在的时候来的,通常都是上班时间。

  雨涵并不知情,对于那晚在“艺术策源地”发生的事情,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个意外,她还问我那俩混球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笑笑,难道让我对她说都是你哥那混球在幕后操控的!?

  可以这么说,肖德龙是罪魁祸首,我手掌被划开了那么深的一条口子,要全拜他所赐!

  但这些事儿,我不想对雨涵说,其一告诉她也没用,其二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如果我告诉她我的手掌是肖德龙犯下的罪过,雨涵会怎么想会,她又会怎么做呢?

  当然,曦儿也来看过我了。

  曦儿来的时候没说太多的话,她坐在客厅深咖色的l形沙发里,我坐在她对面,她给我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俩人静坐,气氛难忍。

  想来这是曦儿第一次来我的新住处。

  坐了一会儿,曦儿起身后要走了,她看着我说:“谢谢你。顾阳。”

  一句“谢谢”并未让我感觉到温暖,我原本渴望的比“谢谢”要多得多,但水已东流,木已成舟,我无法再抓住点什么。

  我摸着鼻子,低头道:“别说谢谢。这是我欠你的。”

  “那你现在已经还了。”曦儿看着我说。

  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还了?我真地还清了么?似乎没有,在货车撞向我的瞬间,曦儿义无反顾地推开我,而她自己那副娇美的身子却被货车无情地撞飞出去。

  直至今日,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的心依然忍不住悸动,坦白说,换做我,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有没有那个勇气去推开曦儿,用自己的身躯去承受那货车的猛烈撞击呢?。

  邢敏、郝建、谢鹏、琴姐、孙红兵,还有薛飞,都专程来看过我。

  薛飞告诉我,那俩混球什么也审不出来,打也打了,威胁也威胁了,他们是铜嘴铁牙撬不开!总不能把他们活活打死吧?

  除了接待朋友之外,除了睡眠,剩下的时间我都在看书。

  这是我的“功课”,是夕儿安排给我的“功课”。

  夕儿对我算是残忍的了,就算我呆在家养伤,她还不放过来,给我带来了厚厚一摞关于销售方面的书籍。

  夕儿说这都是她平时看过的书,书中画波浪线的都是她认为很重要很有用的东西,她说我至少要在家里休息一个礼拜,所以这些书籍可以打发我许多无聊的时光。

  当然,夕儿的出发点不会这么简单,她是想让我多学一些销售方面的知识。她说下一步她会带我参与几个业务大单的攻关行动。

  这也是我个人的意向,在进入”思美“广告之前,我就向夕儿提出了这一要求。我是想有这么一个机会到社会中磨练自己,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综合实力。众所周知,做业务是一项非常锻炼人的工作。

  如果你呆在家苦学三年,你或许可以成为某个学术领域的专家,如果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三年,你可能会成为实战派的专家。理论固然重要,因为理论可以指导实践,但实践出真知,对与错,好与坏,你实践了,你才会得到深刻经验教训。

  跟夕儿在一起的时光很宁静,很舒服,好像每个日子都是秋高气爽,好像每个时辰都都是怡人的午后。

  夕儿把什么都会想得很周到,我几乎什么都可以不想。

  这跟曦儿在一起的感觉是不同的,我的性格不算活泼,但也不算沉静,曦儿的性格是活泼,有时候还有点疯,我和曦儿在一起整个房间里就会显得很闹。我有时候想静下心来看点书,曦儿也会突然跳我背后吓我一跳,然后开始捣乱,非要拽我跟她去做什么什么的。

  夕儿不一样。我看书的时候,她就在边上静静待着,虽然注意力在我身上,但她却不吵不闹,会往我的杯子里添水,会为我煮点咖啡,也会拿本书坐在我边上跟我一样静静地看书。

  我无聊的时候,她会适时地活跃气氛,给我讲个小故事笑话,扮一个搞笑的表情,或者扮一个搞笑的pose。

  一句话,夕儿就是那种你永远都不会觉得她烦的女孩。她在你身边,你会觉得内心很宁静,她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人,她不会像曦儿一样列一个“恋爱守则”,然后强制你去执行,她不会那么做。

  有几个晚上夕儿照顾我到很晚,鉴于她的安全起见,我没让她回家,留她在“爱琴海的阳光”过夜,当然,我们都很规矩,我睡我的床,夕儿睡隔壁卧室的单人床。

  有一天晚上,我的伤口特别疼,我跑到客厅看电视,一直看到凌晨一点钟,手掌还是痛得要命。

  我以为夕儿早睡熟了,谁知她也没睡,她身着一袭紫色睡裙从卧室里走出来。

  我抬脸看着她道:“你怎么还不睡?”

  夕儿看着我说:“我睡不着……”她慢慢走过来,在我边上的沙发上坐下。

  我道:“你失眠?”

  她看着我说:“我睡不踏实……”

  我道:“为什么?”

  夕儿仰脸看着我,眨巴着眼睛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不睡觉,我就睡不踏实……”

  “傻瓜……”我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抚了抚她柔顺的长发。

  夕儿抬手捉住我的手掌,仰脸看着我说:“是不是很痛啊?”

  我点点头道:“还好了……”

  “还骗我?”她蹙眉看着我,“痛得脸都白了!还嘴硬!。”她把我的手掌轻轻拉下来,轻轻按在她面颊上。

  我呡唇看了两秒钟,笑笑道:“很奇怪呢!受伤那一刹那,我竟然都没知觉……”

  夕儿说:“那是因为你当时的注意力全部在应付场面上了,而且一刀下去,神经全部麻木了。”

  我笑看着她道:“嗨!你当初怎么不学医呢?”

  “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看医生有什么止痛良方。”夕儿仰脸看着我说。

  我笑笑道:“估计医生也没撤,止痛片不管用,杜冷丁属毒麻药,一般外伤连医生都领不出来药。”

  说着我就想起她那天在输液室里的那个突然的吻,不由地笑了笑。

  “你怎么还笑啊?”夕儿蹙了蹙眉头,拿目光嗔我说。

  我道:“笑笑或许就不疼了……”

  夕儿说:“那我逗你笑吧?”

  我道:“我的笑点很高,你行么?”

  夕儿说:“行不行,试试看就知道了”

  我道:“我怕你的笑话具有催眠效果呢!呵呵呵。”

  “那不是更好么?”夕儿看着我说。

  我笑道:“也是。我就不信我睡着了,还会感觉到疼。”

  “那我扶你到床上去趟着吧?”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干吗?”

  夕儿说:“提前准备呀。要是我的笑话把你催眠在沙发上,我还得抗你到床上去,我抗不动呀。”

  我道:“你赢了。是不是人家要埋我,还得自己跳进坑里去?”

  关了电视,夕儿搀扶我去卧室。

  我道:“夕儿,你别扶我,老被你这么照顾,我都以为自己七老八十了呢。”

  夕儿扑哧一声笑了。

  夕儿说:“这可是星级待遇。你就别抱怨了。”

  我道:“我心不安呐。”

  夕儿说:“那下次有机会你还我啊!”

  我道:“这个怎么还?再说我最讨厌欠人家东西了。”

  夕儿说:“比如我受伤的时候……”

  我道:“呸!别说这种话!快给我说呸!”

  夕儿掩嘴看着我哧哧哧地笑。

  我看着她道:“说啊!你说了就不会应验了!”

  于是我们俩对着空气呸了好半天才罢休。

  夕儿扶我在床上躺下,她坐在床边,开始给我讲笑话。

  她的笑话都是原创的,也就是她所看到所听到的生活中真实发生的一些搞笑的事儿。

  虽然感觉很真实,但笑果却不甚理想。

  夕儿一连讲了好几个,我都没笑,连嘴角都没有扯动一下。

  “老大,给点面子行不行?你那么严肃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我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呢?”夕儿看着我,撅撅嘴说。

  我看着她道:“你知道唯一的笑点是什么吗?”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什么?”

  我道:“就是你的表情。你以为自己的笑话很好笑,实际上你只是把自己一个人逗乐了而已。”

  夕儿又气又羞地看着我说:“哼!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我不讲了。”

  我笑笑道:“别呀!其实看你表情也蛮搞笑的。”

  “不讲了。”夕儿说。

  我道:“讲嘛讲嘛。我很喜欢看你讲笑话呢。”没错!我是说的喜欢看,而不是喜欢听。

  “不讲了。”夕儿故作生气状,扭过身去,拿背对我。

  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背,讪笑道:“你可以睡在我边上,我知道你坐着给我讲笑话挺累的。”

  夕儿蓦地回转身,看着我。

  我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哼!你终于换位思考了。你躺着,我坐着,我还要给你讲笑话。你不知道我多累呢!”

  我往里面躺了躺,给夕儿让出一块空间,夕儿在我边上轻轻地躺下了。

  “可以开始了么?”我转脸看她,笑笑道。我们之间的距离,严格来说,只有我的一只拳头那么宽。

  她也转脸看着我说:“你准备好了么?”

  我道:“我准备很久了,只等你用笑话将我送入周公那里了。”

  夕儿哼声说:“我讲个恐怖故事吓晕你算了!”

  “还吓晕我呢!”我看着她,嗤笑一声道,“你别把自己吓晕过去就谢天谢地了。”

  夕儿看着我说:“我给你讲关于猪的笑话吧?”

  我道:“讲吧讲吧。”

  夕儿看着我笑说:“那天我说‘你是猪。’你说‘我是猪才怪。’于是以后我就叫你‘猪才怪’!终于有一天,你忍无可忍当着众人的面大叫‘我不是猪才怪!’。”

  我道:“不好笑。”

  “一点都不好笑。”夕儿蹙眉看着我说。

  我道:“只有那么一点点好笑。”

  夕儿生气了,转脸看着天花板,撅撅嘴说:“那我再给你讲一个。”

  我道:“但愿能好笑一点。”我打了一个哈欠,好像有点想睡了。

  一群动物过江,至江心船开始进水,必须有一部分下水才行。

  聪明的猴子想了一个主意,让各人讲一个笑话,若讲出的笑话不能让所有人发笑,就要把讲的人扔下水。

  于是开始抽签,结果是从猫第一个讲,然后是猴子、鸡……

  猫费尽心思讲了一个笑话,结果所有的人都笑了,只有猪不笑。无奈动物们只得把猫扔下了水。

  猴子的笑话更是让人笑的前仰后合,但是猪还是不笑,猴子也只得去喂鱼。

  鸡害怕了,连聪明的猴子都难逃此劫……

  孰料猪此时笑了,众动物怪曰:鸡还没讲,你笑什么?

  猪曰:猫的笑话真好笑……

  夕儿讲完这个笑话时,她自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她转脸看着我说:“这个一定很好笑吧?”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道:“喂!你把我吵醒了。深更半夜,你笑得那么恐怖做什么?真是的!”

  夕儿怒视着我,我在想,她此刻一定想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可是夕儿不是曦儿,她在暴怒的时候不会扑上来掐我,她只是气得倏地翻转身去,把背甩给了我。

  我刚想安抚下她的情绪。

  目光却被她的曼妙的腰身吸引住了,她今晚穿一袭淡紫色的蕾丝花边的真丝吊带睡裙。

  兴许夕儿正在期待我的道歉,但我并没有任何言语与行动上的表示。

  她倏地又翻转身来,看着我,睫毛扑扇扑扇的。

  我热烈的目光一时无处可藏,只好一把拿过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住,在被子下面瓮声瓮气地道:“睡觉了!深更半夜的,俩个人还在这讲故事!”

  被子外面没有动静,但我知道夕儿并没有走,她一定在看着我。

  果然过了片刻,她说话了。

  她轻声说:“要我陪在这儿,还是离开?”

  我的喉结又剧烈蠕动了两下,口干舌燥,我犹豫了足足三秒钟,才瓮声瓮气地道:“回房去吧……夕儿,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是的!我睡不着!试想深更半夜,一个穿吊带睡裙的大美女就躺在枕边,任哪个男人也睡不着呀!

  夕儿没说话,但我感觉到她慢慢起身下床了。

  她说:“好好睡觉,明早见。乖……”

  我在被子下面点点头道:“好!晚安!明早见!”

  感觉夕儿离开了,我才从被子下面钻出来,却蓦然发现她还立在卧室门口,正要回头看我。

  我赶紧抓过被子又把自己盖住,直到听见卧室的门被带上了之后,我才慢慢掀开了被子,我已经出现缺氧的症状了,大口喘气。

  喘了一阵,我伸手熄了床头灯,仰卧在床上,秋月从白纱落地窗里洒进来一片银辉。

  我对着月光,轻声说:“夕儿,做个好梦喔。”

  我知道即使我今夜放倒了夕儿,夕儿也绝不会抗拒,或许她还会告诉我,不要有负担,我不要你负责任。因为我不傻,我能感觉夕儿依然爱着我,她的爱在她的眼睛里显露无遗。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尤其是对夕儿这样的好女孩。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我不能对她有什么亏欠,否则我会像对曦儿一样对不起夕儿。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的内心很矛盾,跟曦儿的结局,无声地警示我,爱情并非是一时的基情,要想天长地久,俩人不仅要真心相爱,还需要众多的额外因素。通常这些额外因素往往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简言之,就是我内心在恐慌,我怕我和夕儿一旦开始,结局仍然逃不脱分开的宿命。我不想再去试一次,我毕竟只有一颗心,我的心毕竟也只有那么坚强,我不能反复承受同一种性质的伤害!。

  爱情,坦白地说,我对它失去了往日的信念了。

  三天后,夕儿陪我去医院拆了线,伤口愈合良好,但是却留了一个明显的疤痕。

  夕儿说过段时间会陪我去美容整形去做一下皮肤的美容,我说算了吧,一个男人的生活不会由皮肤好不好来决定其质量。

  我还说这道醒目的疤痕还会时时提醒我一些事情,它是一种符号,一种警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知道我这次手部受伤对我今后的人生而言,是好还是坏呢?

  我还开玩笑道,只是今后泡妞要戴手套了。会把美眉们吓跑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儿就愠怒地看着我大声说:“你敢!”

  “什么我敢?”我看着她道。

  她勾下脸小声说:“没什么……”

  然后夕儿拿起我的手掌,凑到面前,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我掌心里的那道伤疤,朝我呡唇一笑说:“看!这道伤疤多像一只箭呀?”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刀疤,笑笑道:“是么?那你就当它是一把箭吧。”

  “丘比特之箭呢!”夕儿笑说。

  我道:“金箭,还是铅箭?”

  “金箭。”夕儿笑说。

  我道:“好啊!那我就指望这把金箭射中一个好姑娘了!”

  夕儿俯首,抬手拢头发,没有言语。

  一个礼拜后,我和夕儿去了一趟省城,是关于uu乐超市的那个大单。

  uu乐超市南方区总经理元彪的工作地就在省城,我和夕儿是奔他而去的。

  自从那天在“海云间”大酒店元彪被肖德龙半路抢走了之后,他就没再接夕儿的电话。夕儿感觉情况不妙,元彪很可能被肖德龙灌了什么**汤,他已经更倾向于肖氏产业下的睿智广告公司了。

  我和夕儿这趟省城之行,就是希望能把元彪从睿智广告的阵线里拉回思美广告的阵线。

  我没有开车,是坐夕儿的白色宝马车一起去省城的。

  车上我们聊到了邢敏,一个礼拜前邢敏已经进入了思美广告上班了。

  我给夕儿提这件事儿,我还怕她会拒绝我的请求,谁知她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夕儿说邢敏本质上并不坏,她之所以做出出卖“丽人”服饰的事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走投无路了。当一个人走投无路时,很可能会做出一些非常规的决定。

  夕儿表示同意邢敏进我的日常生活用品文案创意小组,为了能让邢敏尽快还清肖德龙那二十万,她还答应安排邢敏参与跟踪一些分量较大的业务大单。

  夕儿的做法令我感动。

  我顾阳真tm的幸运!在这冷酷无情的职场上,我竟然能遇到这么多有情有义的人。

  夕儿说一个人遇到什么样的人,完全取决于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说那是因为我常怀一颗感恩的心!

  夕儿的话,让我想起了我老妈的教导,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夕儿的话,也让我想起了那首歌《感恩的心》。

  白色宝马车在路上疾驰如飞,我和夕儿哼唱起那首歌,我一句,她一句。

  夕儿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这从她做业务的作风上便可体察出一二了。

  不知道元彪是喝了肖德龙的什么**汤,一直不接夕儿的电话,从出发的前天晚上,到现在我们就要进入省城了,他始终不肯接夕儿的电话。

  我的电话元彪也不接,他手机里也存有我的电话号码。

  元彪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本地用的,一个去外地出差用的,两个电话我们都打了,那个外地号一直关机,而那个本地号一直没人接。

  我提醒夕儿道:“夕儿,元总是不是换手机号码了?”

  夕儿看着我,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说:“那就让我们试试他吧。”

  说着夕儿将车停靠在了街边,我们下车走进了一家商店,夕儿用商店的公用电话拨了元彪的电话号码。

  元彪接了。

  夕儿笑说:“元总,最近可好?”

  打完这个电话,事实上这个电话也没打多久,一分钟还不到,挂了电话,夕儿看起来有点郁闷。

  我问她元彪在电话里说什么了。

  夕儿告诉我说元彪说话很直接,要我们以后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还说什么uu乐超市南方区的广告事宜是公司企划部负责的,找他也没用。

  我道:“夕儿,你跟他说我们来省城了么?”

  夕儿说:“说了。可元总说他现在不在省城。”

  我道:“那我们白来一趟了。我们应该事先确定他在省城再来的。”

  “可我觉得……元总就在省城……”夕儿目视着远方,语气幽幽地说。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故意说他不在省城?”

  夕儿点头。

  我摸了下鼻子道:“你怎么知道的?”

  夕儿看着我说:“直觉。”

  我笑笑道:“是不是每个行业做久了,都会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夕儿点头。

  我道:“如果他的确不在省城,那我们这一趟真的是。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