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258章 一箭之仇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忍住了笑,举起双拳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出手?我曾经发过誓,我不会再动武了……”

  “少废话!看拳!”于曼扑上来,一记刺拳直直地朝我鼻梁上射过来。

  我后仰上身躲过,心想这妞出拳的架势还不错,速度也不算太慢,呵呵呵。

  没想到十几秒钟之后,我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于曼的拳法根本就不是娃娃拳,每一拳都快而准,且非常有力道!拳拳见肉,招招见血!而且她的反应出乎预料地机警,步法流畅,进退自如,躲闪灵巧,就像动画片里的土拔鼠,一会儿出现在这里,一会儿又跳到那里。

  “大叔!饶了我吧!”每击中我一拳,于曼都会夸张地喊一句,然后又故作理解似地说,“我知道!我知道!大叔都是让着我的!”

  旁边开始有男人围观。

  “好!……漂亮!……勾拳打他下巴!”有陌生男人在拳台下兴奋地为于曼喝彩。

  “美女!你太棒了!把他ko!”其它男人也跟着叫喊!

  我脸上已经挨了她七八拳了,鼻子几乎占了三分之二!我感觉我很可能要进行一次鼻骨矫正术了!

  当然我不能恼羞成怒,我不能还手,我只是出拳做个样子,然后就是不停地躲闪,但是面对于曼迅速的步伐及暴雨般的拳头,我不可能化解她每一次的进攻!时不时还是有拳头落在我鼻梁上!

  最后我悲哀地发现,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柔弱女子满场追着打!当然,这无疑不是个柔弱女子!这是一个非正式的终极杀手,是中国的莱拉.阿里(拳王阿里的女儿,世界女子超级中量级冠军卫冕者)!

  “还来呀?……够了吧?……”我退到拳台角落里,靠在围绳上,护住我那可怜的鼻子,冲于曼嚷道。

  “才开始呢!”于曼兴奋地叫道,趁我没路可退了,举着拳头扑上来,照准我鼻子挥了过来。

  我低头躲过,上前抱住她,看来现在只有用缠抱这一招了!她毕竟是个女孩,体重属于羽量级的,被我猛地这样扑上去抱住,重心不稳,结果俩人双双倒地!

  是的!我将她压在了身下,两张脸挨得很近,两张嘴唇几乎都要凑在一起了!俩人都愣住了,她温热的鼻息轻拂弄着我脸上的皮肤……

  “喂!……下来啊!……”她伸手推我,没推动,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她当然推不动,如果她推得动我,这世上至少有一半性暴力侵犯都是强见未遂!

  我仍然压着她,俯视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眸,坏笑道:“只有这样,我才最安全!。”

  于曼喘着气儿怒道:“……滚下去啊!……癞皮狗!”香腮一片红晕。

  我坏笑道:“除非你停手!。”

  “好、好吧!……饶你这一次!……”她结巴了一下说。

  “说话要算数!”我看住她,笑笑道,“幸好我躲闪得快!要不我的鼻子真要被你打下来了!”

  “让我起来啊!那么多废话!”于曼嚷道。

  我放开她,站起身,把手伸给她。

  她抓住我的手掌,站起来,同时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飞快地照我面部击出一拳!恰好命中了我方才自认为还有的救的鼻梁!

  台下响起了夕儿的惊呼声……

  一阵剧痛,伴随又酸又辣的感觉直冲我的头部,同时一股热流从鼻腔深处顺流而下,很显然,我流鼻血了!

  我竟然被一个女人打得淌鼻血了!

  我一手捂鼻子,一手指着她,却痛得蹦不出半个字来!

  “顾阳!本小姐拳头的滋味如何?”于曼笑看着我说,解下了拳套。

  “哎!真丢我们男人的脸!”台下一男的叹道。

  另外几个男的附和道:“唉!从此以后,整个滨海城的男人们出门都要低着头走路了。”

  于曼笑说:“人家可是练过散打的呢!”

  一个男的接话道:“我也觉得。要不怎么被几记粉拳就打散了呢!”

  于曼回头捂住着嘴笑,冲我伸出大拇指,然后将大拇指翻转朝下。

  我扔了全套,捂住鼻子,暗骂我的鼻子道:“你mb的能不能挣点气?中看不中用!要不要老子随时给你预备着卫生棉啊!”

  我跳下擂台,夕儿赶紧过来搀扶我:“要不要紧呀?疼不疼呀?”

  真没脸见人了!

  如果此刻是在街上,我会飞快地倒退几步,融入茫茫的人海!当然,如果有海,我就削减脑袋跳进海里!

  让我像蟑螂一样贴着墙根溜走吧!阿门!

  “小意思!”我冲夕儿摆摆手道,“我小时候得过鼻粘膜干燥综合征,缺乏维他命c,稍微一碰就出血……”因为捏住鼻子,我的说话声有些瓮声瓮气的。

  “走!我扶你去医务室吧!”夕儿紧看着我,语气很心疼。

  我摆手道:“不用不用!小意思。”

  夕儿说,“那我扶你去车上休息。头仰着,我扶你走。”

  乘电梯来到楼下,坐进车里,夕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一包医用棉签出来。

  她让我仰着脸,然后用棉签拭轻轻地伸到我鼻腔里,将鼻腔里逐渐凝固的血液清除出来。

  我点了支香烟吸着,把那香烟当于曼了,我抽你抽你抽你!。抽死你!

  一个不小心把夕儿的手给烫了一下。

  夕儿“呀”了一声,本能地缩回手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扔下香烟,拉起夕儿那只温软的小手,抱歉似地揉着,“唉!你看看我!毛手毛脚的!”

  “没事儿!”夕儿轻轻一笑说,“这叫同甘共苦嘛!我替你分担点痛苦呗!”

  “傻瓜!……”我看着她道,“疼么?……”

  夕儿呡唇一笑说:“前一秒还疼,这一秒不疼了……”

  我道:“……”

  夕儿勾下脸,小声说:“你一揉就不疼了……”

  我意识到自己是抓住她的手的,忙松开了,讪笑道:“你帮我塞棉花吧!……往鼻腔里塞棉花,越多越好!

  很快我就发现我这顿打挨得非常值得,因为于曼的哥哥于海已经找到那部手机了。至于于海是如何在短短两天时间里找到那部手机的,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当然这也不是我们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各行都有各行的门道嘛。

  于海有个要求,必须得为这部手机支付三万块的费用,说是给那小偷的,因为那小偷正拿这手机要挟元彪要二十万,否则就将手里的视频曝光!

  于海说三万块,一分都不能少,把钱打到指定账号里,就可以拿回手机了。他能担保手机里的激情视频不会被复制。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和夕儿一致认为这钱必须给,于海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义务帮忙,不索要任何费用,这三万块只是为了打发那小偷的。而且人家保证,手机里的激情视频不会被复制!

  我有时候觉得黑道上的人都比白道上的人讲义气!就连有些小马仔都比所谓的有为青年讲原则。

  夕儿在电话里问于海,可不可以先拿到手机?

  于海说行,他说不怕堂堂林家大小姐食言,再说他们办事有他们的原则,相信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我们和于海约定了次日取手机的时间和地点。

  挂了于海的电话,我和夕儿进行了一番商议。

  最后我们决定不仅要让元彪把合同签了,这三万块还得由他来买单!除了这三万给小偷的,他还得再追加两万,是给于海请他那帮办事的兄弟们喝茶钱!

  我摸着鼻子,笑看夕儿道:“我们这是不是变相敲诈?是不是属于非正常手段?。”

  夕儿蹙着眉头说:“我最恨这种有老婆还在外面乱搞的男人!而且肖德龙之所以能取得他的信任,同样使用的是非正常手段。元彪只因为肖德龙带他去富豪俱乐部玩乐了一趟,就把uu乐的广告大单给了睿智,这是对uu乐公司非常不负责任的态度!”

  我道:“也是。就当我们在维护uu乐超市的权益吧!”

  我和夕儿给元彪打了电话。

  元彪开始死活不承认自己被敲诈的事实。直到我们列出敲诈的数额等详细细节时,他才肯承认了。

  夕儿说:“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拿回手机,而且保证手机的视频不会被复制。”

  元彪不信,他说要找回那部手机如同大海捞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还道如果能帮他找回那部手机,而且杜绝视频散播的可能性。uu乐超市的大单就是思美广告的。

  夕儿说他还得为此支付五万块的活动经费。元彪满口答应,但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他根本不信我们会从大海里把他的手机捞出来。

  我们约定次日上午在省城见。

  次日上午十点,我和夕儿再次赶到省城。

  我们先取到了那部手机,然后来到了那天我和夕儿喝咖啡的咖啡馆。

  元彪已经在那等了,看我们的表情似信非信。

  当夕儿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给他看时,他才目瞪口呆了。

  元彪惊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夕儿说:“费了一番周折。”

  我道:“实不相瞒,还请黑道的朋友帮了一把。”

  元彪道:“你们的办事能力可真强呀。”

  夕儿微微一笑说:“元总也不是简单人物吧?。”

  元彪呵呵讪笑道:“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我元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是知道孰轻孰重,这次我只能得罪肖德龙了。”

  我道:“现在可以签合同了吗?”

  “你们放心,”元彪道,“合同我都带来了。”

  顺利地签了合同。

  夕儿对元彪说:“我给你个卡号,你用心记下来,往这个卡里打五万,现在就去办。”

  元彪道:“好。我马上去。旁边就有家银行。手机先放你们手里,确认他们收到钱,我再来取手机好了。”

  十多分钟后,元彪急匆匆地回来了。

  把打款单给我们看了。

  分开的时候,元彪握住夕儿的手讪笑道:“太谢谢你了!林总。你知道我已经连续好几天睡不着觉了。想必你们很清楚,那视频一曝光,肯定会殃及我的事业和家庭!”

  夕儿微微一笑说:“希望你今晚能睡个好觉。”

  离开了咖啡馆,我和夕儿坐进车里。

  我点了支烟,吸了一口。

  夕儿看着我笑说:“阳阳,是不是觉得在商场上大家都是靠手段生存?”

  我点头,笑笑道:“或许我会习惯的。”

  “其实,阳阳,”夕儿看着我说,“在对付uu乐的单子上,我们还不算是使用了手段。至少我不认为是使用了手段,这只是一种交易,做生意原本就是一种交易。你知道么?睿智广告和诺亚方舟广告为了得到业务大单,他们通常是无所不用其极呢。”

  我摸着鼻子,喷出一口烟雾道:“或许商场上就是这么残酷吧?”

  “有时候是你死我活。”夕儿说。

  我点头道:“其实我从报纸上看过很多商场的事情,太多的黑幕是我们老百姓所不知道的。”

  夕儿说:“阳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有心计?”

  我笑笑道:“怎么会?有心计的女人我不是没见过。再说了,在商场上如果没心计的话,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思美广告如今发展到这种规模,除了林啸天的鼎力支持之外,恐怕跟夕儿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这些年夕儿在商场上见过的经过的事情肯定太多太多了。也许这就是夕儿之所以比她妹成熟冷静的原因之所在吧?

  “谢谢顾先生的理解。”夕儿朝我莞尔一笑说。

  我道:“其实像元彪这种人是咎由自取。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不是不必买单,而是还不到买单的时候,所以我们每个人最好都不要犯下过多的错误。”

  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经典!呵呵。”

  我扔掉烟头,吁出一口气,笑看着夕儿道:“现在我们去哪?领导。”

  夕儿笑说:“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道:“我想去的地方?”

  “你不是说想去你小姨家么?”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

  我道:“你跟我一起去么?”

  “不方便么?”夕儿说。

  我笑笑道:“怎么会?那走吧!还等什么?。”

  二十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小姨家所在的高档住宅区了。

  唉!人和人的命运真是千差万别!我妈和小姨是亲姐妹,瞧瞧我小姨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妈又过的是什么生活?唉!我妈受罪了!

  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在高档住宅区买房,然后把我老妈接过来享享清福,她这一辈子始终在为别人活着,唯独没为自己活过。

  小姨家的两个孩子都去美国读书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姨夫了,还有一个保姆。姨夫也是做生意的,经常不在家。

  小姨见到我,甭提有多高兴了。

  先是夸我,夸我长得越来越帅了,夸我长得越来越有男人味了,然后又骂我,骂我没良心,这么久都不来看她,她还搬出顾彤作比较,小姨说学学人家顾彤,人家几乎每个周末都要来看我一次呢。

  我道顾彤就省城读书嘛!我说工作和读书不一样了,读书时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时间,现在工作了,依然什么都没有,连时间也没有了。

  小姨亲自忙活,又是倒茶,又是煮咖啡,还吩咐保姆赶紧去买鱼买肉,准备午饭。

  我向小姨介绍夕儿说:“这是我上司,姓林,小姨你可以叫她夕儿。”

  “你这孩子,”小姨嗔我一眼说,“女朋友就是女朋友嘛!骗小姨做什么!”

  我和夕儿面面相觑,我有些哑口无言,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是那么自以为是呢?郁闷!。

  无论是在客厅里说话,还是在餐桌上,小姨都暗暗地打量着夕儿。

  我实在忍不住了。

  我摸着鼻子道:“小姨,你能不能别老看人家,人家本来就紧张。”

  小姨朝我一挥手说:“你这孩子!你女朋友第一次到我家来,我多看俩眼都不行吗?你妈在电话里老给我提她儿媳妇,一口一句赞美,可把你妈美的。不过今天一见这姑娘才知道,你妈这辈子可算是看准了一个人了。”

  我终于明白了,小姨这是把夕儿当成曦儿了!

  我刚想对小姨解释两句,可又一想不行,我妈还不知道我和曦儿分手的事儿了。如果我妈知道我和曦儿分手了,我回家她不扒我一层皮那才叫一个怪呢!

  我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夕儿也不好解释,只能勾着脸听着,面颊红了一遍又一遍。

  唉!夕儿啊!让你不要跟来吧?你非要跟来,自找罪受了吧?

  吃完饭,小姨把我拉到卧室里,夕儿在客厅喝午茶。

  小姨看着我,低声说:“你们睡在一起了么?”

  崩溃!

  我道:“小姨!我和夕儿之间很纯洁的。”

  “得了吧,”小姨朝我一挥手说,“你表弟才18岁,就跟女友同居了呢!”

  我道:“表弟是在美国啊,美国多开放啊!接吻就跟咱中国握手一样的!同居顶多也就是个中国式拥抱。”

  小姨叹声说:“孩子啊!这姑娘跟你妈一样漂亮!”

  我摸着鼻子笑道:“我妈当年很漂亮么?”

  小姨看着我说:“你亲妈。”意识到说露了嘴,小姨赶紧住了口。

  我噎了一下,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小姨拉住我的手,看着我说:“孩子,你妈说她都告诉你了?”

  我点了点头,低头看着小姨那双起了皱皮的手。

  小姨说:“这是事实,你早晚都会知道的。但是你要明白,你妈爱你,小姨也爱你,我们都爱你,都把你当亲的一样……”

  我点头道:“小姨,我知道。”

  小姨仰脸看着我说:“你看,你都比你妈和小姨高两个头了。你已经是个大男子汉了。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否则对你也不公平是不是?其实你妈不忍心告诉你,上次做手术是迫不得已才告诉你的,你妈觉得你有知情的权利……”

  我点头道:“我知道,小姨。”

  “唉,”小姨叹口气说,“你妈的心可真够宽容的,当年你爸和你亲妈的事儿,你妈都能忍了,要是我的话,我会闹个三天三夜的……”说着小姨又叹了口气。

  我看着小姨,喉结蠕动了一下,低声道:“小姨……我亲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听我这么一问,小姨愣怔了一下。

  她低头沉吟了片刻,尔后抬脸看着我,叹声说:“其实你亲妈应该是个好女人,人很漂亮,真地很漂亮!又端庄,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就跟你现在的女朋友一样……”

  我的喉结又蠕动了两下,看着小姨低声道:“她……爱我么?……”

  小姨看着我说:“我想她是爱你的……她应该有太多的苦衷……你当年来省城读中学,就是你亲妈安排的学校,那可是贵族中学,一年就要好几万,你养妈哪来那么多钱?……你读高中时,有一次骑摩托车不小心把人撞成重伤,都是你亲妈帮你搞定的,听说花了十几万块,那时候十几万块相当于现在的二三十万了!你撞伤的人可是当地的官二代,要不是你妈从中调解,那事儿可就复杂了!……唉!这些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只是你妈把你身世都告诉你了,现在让你知道这些也好……”

  我喉结不停地上下蠕动,嗓音都有些颤抖了,我看着小姨道:“那……那我亲妈……现在在哪里?……”

  小姨低下头,沉吟着。

  我道:“小姨……你和妈都不想告诉我她在哪里么?如果你们实在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吧……”

  “阳阳,不是我们不想说,”小姨抬脸看着我说,“是我们的确不知道你亲妈去了哪里?……自从你爸过世以后,你亲妈就再也没来看过你了……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何方,是生还是死,你亲妈那时候身体也不好……”

  是啊!婉儿阿姨到底去了哪里呢?她是生还是死呢?。

  如果说我一点都不在乎她,那是不可能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拿起那张发黄的照片,看到照片上那个漂亮端庄的女人时,我的心里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照片那个漂亮端庄的女人蕴育了我的生命,我在她子宫里呆了十个月,我身上流淌着她的血,我身上遗传有她的基因,她的奶头曾经叼在我饥饿的小嘴里,她的奶水曾经哺育过我。

  婉儿阿姨?亲妈?

  我始终无法将这两个称呼重叠在一起。

  她在哪里呢?还在不在滨海市呢?会不会移民国外了?她现在会想我么?我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呢?。

  这些想法,这些心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讲起,连曦儿都不知道。因为这个故事太复杂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只是在某些个寂静的夜晚,我会对我自己说说这些心事。

  和小姨回到客厅里,大家一起又喝了一会儿茶,我就站起身要告辞。

  小姨怒了。

  她扯住我说:“没良心的!刚来就要走,是不是觉得小姨话太多,是不是觉得小姨很讨年轻人嫌呀?。”

  我扶着小姨,抚了抚她的背,讨好地笑道:“小姨,我是那样的人么?这不我和夕儿还有紧要事儿要去办呢?今天又不是周末,我们又不是来省城玩儿的。”

  夕儿也附和着我说:“是呀,小姨。顾阳说太想你了,所以一到省城就来看您了。事情还没去办呢!”

  我道:“小姨,我知道你最善解人意了。嘿嘿。我们下次会再来看你。”

  “臭小子。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吧?结果都大半年了,才看见你的影子。”小姨挖我一眼说。

  我扶住我小姨,讪笑道:“这次是真的,这次绝对是真的了。”

  “好吧。”小姨嗔我一眼说,“你要再敢糊弄你小姨,我下次回老家告诉你妈。看你他不拿扫把揍你!”

  “别介呀。小姨。”我讨好地笑道,“小时我挨老妈的扫把还少么?一想起来,我就不寒而栗呢!导致我现在都不敢用扫把,一看见扫把就勾起我的伤心回忆。”

  夕儿在边上忍俊不禁地说:“家里都用吸尘器的……”

  小姨啰嗦了半天,终于肯放我和夕儿走了。

  把我们送到门口,小姨在后面冲我们喊道:“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小姨好给你们绣鸳鸯枕呀!”

  我和夕儿对视一眼,夕儿飞快地勾下脸去,香腮飞彩霞。

  “小姨,您放心,我们要是结婚,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在通知我妈之前,就通知您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回头朝小姨笑笑道。

  然后我和夕儿加快脚步冲进了电梯间,生怕我小姨再抛出一句炸弹来。

  我一直认为,俄国生物学家巴布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是生物学上最经典的理论。条件反射学是建立在非条件反射学基础之上的。

  什么是非条件反射?所谓非条件反射就是指人生来就具有的先天性反射,是一种比较低级的神经活动,比如膝跳反射、眨眼反射、缩手反射、婴儿的吮吸、排尿反射等。而条件反射是后天获得的经学习才会的反射,是后天学习、积累的反射活动。

  打个简单的比方,梅子是一种很酸的果实,一吃起来就让人口水直流,这种反射活动是人与生俱来、不学而能的,因此属于非条件反射。但“望梅止渴”却属于条件反射。

  为何我觉得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是生物学上最重要的理论呢?换句话说,它就是人们生活经验的来源。我们能适应各种各样复杂的环境,都是因为条件反射在起作用。在泡妞学问里有一个方法就是巴普洛夫把妹法,也就是利用了经典的条件反射学说。

  巴甫洛夫的另外一个实验是,给狗喂食的同时吹哨子。重复多次以后,狗一听到哨声就分泌唾液。在巴普洛夫把妹法不同的只是把狗替换成了美眉,把骨头替换成了玫瑰花,而把吹哨子的人替换成了泡妞的男人。

  泡妞的男人重复多次地给美眉送花送“德芙”巧克力之后,条件反射就逐渐建立了,此时这个男人在美眉眼中就成了玫瑰花和“德芙”巧克力的象征了,成了女人喜爱的东西了。

  我之所以对条件反射学说进行阐释,是因为我自己也受到条件反射学说的影响。比方说每次我驾车经过“西西里庄园”,我就会想到曦儿,想到了我和曦儿曾经在这高档寓所里发生过的那些快乐而难忘的往事。

  今天我路过这里,依然会产生同样的条件反射,而且受条件反射的影响,我忍不住停下车,走进了“西西里庄园”的大门。

  我竟然一进去就看见了曦儿,看见曦儿时我的条件反射应该是快慰,可是我心中并无快慰的情绪,恰恰相反,我还很难过。

  因为我同时还看见了丹尼尔

  他们似乎已经热恋了,就像我和曦儿当初热恋一样,如胶似漆,难分难舍。

  曦儿身着一袭抹胸设计的碎花长裙,藤制坡跟鞋,这是家居的装束,在周末时光里,曦儿的穿着一向都以随意舒适为基调,还略显慵懒。

  她显然是送丹尼尔下楼来的,跟她的新任男友恋恋不舍地拥抱,丹尼尔还亲吻了她的面颊。

  丹尼尔穿条纹衬衫,白色西裤,裤子很修身,他有着男模一样挺翘的臀部,据说女人对辟谷翘的男人同样情有独钟。

  我躲在边上,远远地瞄着他们,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我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从他们的表情上看,他们应该在说一些热恋情侣们应该说的甜言蜜语,或者是悄悄话吧?

  我的心在痛,我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我和曦儿已经结束了,她和谁在一起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可是我依然感觉到胸闷,感觉到心痛,还有一些心酸。

  今天是礼拜六,现在才早上九点钟,丹尼尔现在从曦儿的寓所里走出来,莫非他昨晚是在曦儿那里过夜的?

  我极力克制自己不要乱想,我的心很痛很痛,绞着痛。

  我又骂我自己,为何要停下车呢?为何要再次走进“西西里庄园”呢?为何自己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对面的俩人终于分开了丹尼尔朝曦儿挥挥手,走进对面的停车场。

  很快那辆银白色兰博基尼从停车场里缓缓驶了出来。

  车窗是打开的,丹尼尔表情暧昧地朝曦儿打了个飞吻后,才驾车向“西西里庄园”门口驶去。

  回到我的马自达车上,我坐在驾驶座上发呆,吸烟,我没有立即驶离“西西里庄园”,我怕我会因为情绪波动而酿成交通事故,我在用力吸烟,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我必须要打破既往的条件反射,我要建立一种新的条件反射,那就是当我再次见到曦儿,当我再次路过“西西里庄园”,我不要再联想到曾经的一切,曦儿只是我曾经的女朋友,是我曾经的上司,是我的朋友,西西里庄园也只一栋高档住宅区,仅此而已,我要建立起这种全新的条件反射。

  事实上,我完全有必要路过“西西里庄园”,这都是我潜意识里的决定,我只是想看看,哪怕只是看看“西西里庄园”的大门也好。

  我今天跟夕儿有约,我们约好要去南郊的乡村采柑橘,现在正是柑橘成熟的季节。

  不过我要先去一趟汽车修理店,我的座驾行驶过程中有异常响声,以前比较轻微,后来响声越来越明显,这是汽车故障的“报警器”。我得让汽车修理店的师傅们检查诊断一下,不能再让座驾“带病作业”了。

  到了汽车修理店,师傅们很快就查明了原因,问题不大,说是一个螺丝松了,拧紧就可以了。师傅们钻到车下面,只几分钟就搞定了麻烦。

  我驾车刚驶出汽车修理店,一辆银白色跑车从对面飞快地驶了过来,与我的“马自达”擦身而过,进入了修理店。

  我发觉那跑车好眼熟,从后视镜里仔细一看,是一辆兰博基尼,再看那车尾的牌号,果真就是丹尼尔的座驾!

  兰博基尼的车门打开了,驾驶座的门推开了,丹尼尔从车上走了下来,抬手摘下了太阳镜,正跟迎上来的修车师傅搭讪。

  紧接着副驾驶座的门也被推开了,一个四五十岁戴太阳镜的妇人跟着下了车。

  那妇人穿着很讲究,看得出无论身上穿的还是手里挽的都是世界名牌,看起来很富贵的样子,还抹了明显的口红。

  我心想这妇人是谁?丹尼尔的妈妈?从年纪上判断,貌似没错,但是。

  但是接下来那个妇人对丹尼尔做了一个动作,可把我弄懵了!

  我看得很清楚,那妇人伸手在丹尼尔挺翘的臀部用力掐了一把!

  天啊!这是妈妈该对儿子做的事情么?这是妈妈可以对儿子做的事情么?还要不要家庭伦理啊?

  而丹尼尔似乎习以为常了,脸上挂着讨好地笑,伸手揽住了那妇人的腰,俩人有说有笑地向修理店里的休息区走去。

  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莫非这妇人并非丹尼尔的妈妈?那她会是谁呢?

  从他们那些亲昵的举动上看,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世俗的男女关系,问题是这个妇人的年纪都可以做丹尼尔的妈妈了吧?

  我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丹尼尔会不会是这个妇人的年轻情人?

  就像法国作家杜拉斯和她的年轻情人扬·安德烈亚。杜拉斯以小说《情人》闻名于世,但她生活中的情人与她演绎的爱情故事比她的小说更传奇、更有戏剧性。在她众多的情人当中,扬·安德烈亚是非常特别的一个。

  这样一想,我就有些心急了,如果事实的确如我所料,那么丹尼尔跟曦儿又是什么关系?难道丹尼尔脚踏两只船?

  他跟这么老的女人做情人,那不就是做鸭子么?

  天啊!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想从车里冲出去,去揪住丹尼尔的衣领,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质问他是不是在玩弄曦儿的感情?刚在“西西里庄园”跟曦儿亲热过,现在就跟这老女人眉来眼去的?

  即使我跟曦儿分手了,我也不允许任何男人去欺骗她的感情!

  但我忍住了,因为这毕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一个老女人摸一个年轻男人,一定就是情人关系么?会不会还有其它可能性?

  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不让人生疑,我踩了油门,将“马自达”驶离了汽车修理店门口。

  在去跟夕儿汇合的一路上,我都在被这个问题纠结着,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丹尼尔这个人不明不白的,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在他出现在曦儿的生活中之前,曦儿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人。

  我总觉得丹尼尔这个人的来历没那么简单,万一曦儿被骗了怎么办?。

  而我,又该怎么办?

  我和夕儿约定的见面地点在市中心广场,然后我们俩人驾车去南郊的乡村采摘柑橘。就我们俩人,夕儿说我们可能会在南郊的农家过夜。

  夕儿还说这是为了庆祝我们赢得了uu乐超市的大单。

  尽管是通过非正常渠道赢得这桩大单,但是却打败了肖德龙,我心中还是觉得非常爽!肖德龙眼看着到口的肥肉被人抢了,应该气得要吐血了吧?当初在“海云间”大酒店他不是半路杀出来抢走了元彪么?现在我和夕儿直接从他嘴边把肥肉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