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260章 不要再逼我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260章不要再逼我

  我勉强笑笑道:“我也没生气。”

  “那你可以诚实地告诉我答案么?阳阳。”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

  我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或许对你而言,这个问题很突然,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个问题一点都不突然。”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我真地要说么?”

  “如果你能诚实地面对我和曦儿,如果你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话。”夕儿看着我说,双眸烁烁的。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两下,沉吟了片刻。

  “夕儿,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看着夕儿道。

  夕儿定定地看着我说:“我知道。”

  “首先,”我看着她道,“这不是一个量的问题,不是爱谁多少的问题,不是数量的问题。”

  夕儿直视着我说:“那是什么问题?”

  我想了想道:“这无关数量,这是一个性质的问题。当然这也是一个时间的问题,是先后的问题。没错!在曦儿之前,我爱你,现在应该说我爱过你。在你之后,我爱曦儿,或许现在也应该说我爱过曦儿。”

  夕儿目光闪烁地看着我,她在期待我继续说下去。

  我的喉结又上下蠕动了两下,觉得口舌有些发干,至少我个人为,这是个残忍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让我必须得正视自己的伤疤。

  我接着道:“虽然我爱过你们姐妹俩个,但这不是数量的问题,不是我爱谁多一点的问题,这无法比较。因为你们所带给我的爱的感觉是有很大区别的,所以这是关乎性质的问题……”

  我停顿了一下,在组织话语的逻辑性。

  我继续道:“打个比方说,我爱你,是自然而然发生的,是一见钟情的那种,你恰好符合了我对于完美女人的所有想象。你能带给我一种宁静,就像夕阳,无限美好……而我爱曦儿,经历了更多的曲折,一开始我并不爱她,我甚至对她还有些反感,可是欧洲之行,一切都变了。从欧洲回来以后,我就跟曦儿在一起了。起初我是因为内心有愧,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跟曦儿相处地越久,我对她的印象就越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或许正是因为跟她近距离地相处之后,我才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曦儿,她强势蛮横的表面之下,其实掩藏着一颗脆弱、无助,有时候还有些迷惘的心……坦白地说,她不是一个快乐的女孩,她的快乐是表面的,她的内心是忧伤的,她渴望被理解,可是却常常陷入失落的泥沼……她的爱很勇敢,很热烈,很有牺牲精神,似乎为了爱情,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爱情对她而言,就是生命!……她会为一个人改变很多很多,有时候她的巨变都让我不知所措……当然,她的爱情也带着她性格的缺憾,她的爱情有时候是蛮横不讲礼的,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格外的具有真实感……”

  我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了。连我自己都吃惊,一说到曦儿的爱,我的嘴巴似乎就刹不住车了。

  夕儿看着我,轻声问:“还有么?”

  我道:“还有。我知道我爱曦儿,正是因为爱上了她那种轰轰烈烈的性格,包括蛮横无理之类的那些各种各样的小缺点……”

  夕儿轻叹了一声,看着我说:“看得出来,你深爱着曦儿。”

  我苦笑一声道:“应该说,我深爱过曦儿。”

  “阳阳,你知道吗?”夕儿看着我说,“你刚才说曦儿的那番话,我听了心里好酸,好像喝下了一整瓶子的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特别特别难过,我应该替曦儿开心才是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奇怪?……”

  我道:“不,你这话也很诚实。”

  “可是,很明显,你爱曦儿要多过爱我。”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这不是数量的问题。”

  夕儿眼圈红红地看着我,有些固执地说:“可这的确是多少的问题。你提到我时只有寥寥几句话,而你提到曦儿时话都刹不住车……当初我们分开时,你很快就把我忘记了,而你和曦儿分开后,你迟迟不能忘怀……”

  我急声道:“当初可是你提出分手的……”意识到自己的话过激了,我赶紧刹住了嘴巴,低声道,“夕儿,对不起……”

  “没关系,”夕儿看着我,摇摇头说,“是的,当初是我提出的分手,我是为了成全你和曦儿……如果我的对手不是曦儿,我肯定不会让你走,肯定不会,肯定不会的……”

  夕儿说着说着就带了鼻音。

  我道:“夕儿,还是别说这些了吧?都过去了……”

  “不!我要说!”夕儿固执地看着我说,“或许对于你而言,这一切都过去,这一切都已成过眼云烟,可是,对我而言,这事儿从来就没过去过,从来都没有……”

  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还有点不理解夕儿这番话的意思。

  “我没法忘记你,”夕儿看着我说,眸子里泪光点点,“你的笑,你的贫,你的温柔……这一切都没能因为你的离去而离去,反而在我心里变得愈发得清晰,只是我默默地将这一切压在心底……记得国庆节,阿泽要跟我去日本北海道,我拒绝了,我独自去了云南丽江,去了玉龙雪山,我想去寻求心灵的解脱,可是……当我有幸目睹了传说中的‘一米阳光’时,我心中却在祈求,我祈求‘风之女’把错失的爱人带到我身边来,我祈求能跟他一生一世,我祈求永恒的爱情……没错!当初是我提出了分手,是我把自己最爱的男人推向了我妹妹,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己的罪人……”

  我依然还十分清楚地记得夕儿在云南时写的一篇日志里的一段话。

  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来说,真正灿烂、终生难忘的爱情一闪即逝,正如这“一米阳光”般短暂!“一辈子无法成就的永恒,或许在某一点便凝成;一辈子无法拥有的灿烂,或许只在那一米之内。可是,错过了便是错过了,短暂的一米阳光,只会偶然地照射在人们的身边,而不会必然地覆盖在大家的周围。”

  我道:“夕儿……别说了,别折磨自己……放过自己……”

  “我也想,我也想,可是,”夕儿注视着我,喃声说,“可是我做不到,你始终在我心里活跃着,就像我在‘西西里庄园’第一眼看见你……就像我头上的这枚和田白玉簪子,它一直都在,它一直都是我身心的一部分……”

  我道:“都过去了,夕儿……”

  “是的,都过去了,可是,”夕儿喃声说,“可是现在曦儿离开你了,我把你交给她,只是想她能好好爱你,可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你……我曾经对曦儿说,如果她不好好珍惜你,我就一定会把你夺回来。这就是那天在板栗沟我传递给她的纸条……在板栗沟的那天夜里,曦儿把纸条还给我,她对我说你原本就属我的,她说你现在就可以把他夺回去,她说我现在把他还给你,请你好好爱他,我无法再给他完整的爱。我说你这不是完璧归赵,你已经把他弄得遍体鳞伤,可曦儿说在爱情里,总有一个人会带着一颗血淋淋的心离开的,任何一对真心爱过的恋人都无法逃脱……”

  我的喉结上上下下地蠕动着,我道:“夕儿……有些东西,是回不去的。就像你在博文里写的,错过就是错过了……太晚了,我们还是休息吧。这事儿我们以后再说好么?”

  夕儿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

  卧房里再次陷入沉静,只有窗外的秋雨,依然淅淅沥沥。

  这乡下果然是老鼠为患,而且乡下的老鼠似乎比城里的老鼠嚣张百倍,城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在这乡下,老鼠可以吹着口哨在乡间小路上散步,村民们也不会觉得是天下奇闻。

  屋子里的老鼠也是嚣张跋扈,一到夜间就上蹿下跳的,“叽叽叽叽”地到处觅食,对睡在屋子里的人熟视无睹。

  可对于我们这俩个在城市里久居的人而言,老鼠们这种闹法,让我们心神不宁,无法入眠。

  我冲着房角的黑暗处,“窸窸窣窣”响动的来源处吆喝了好几嗓子,也没用。mb的!今夜不会是某个老鼠的大喜之日吧?它们在闹洞房么?

  蚊帐上面也有老鼠,上蹿下跳的,吓得夕儿不停地啊啊啊地叫唤。

  夕儿说:“阳阳,我害怕……”

  我道:“那怎么办?……”

  夕儿说:“让我跟你一样打地铺好么?”

  我道:“那还不是照样有老鼠?”

  夕儿说:“睡在你身边,我就不怕了……”

  我道:“那好吧。”

  说话间,只听“咚”地一声,蚊帐上面的老鼠顺着蚊帐滑了下来。

  吓得夕儿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

  最后床对面的地面上是两个地铺,两个地铺紧挨着,我睡靠门的这边,夕儿睡我里边。

  又有老鼠从屋顶的梁上跳到了一只简易衣橱上面。

  噢!老天!这里的老鼠怎么回事?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样下去不闹鼠疫才怪呢!为什么不用老鼠药药死它们?第二天我问了这家的男主人这个问题,他说没用,这些耗子太狡猾了,甚至已经能够区分寻觅到的食物哪些是下过药的,哪些是没下过药的,都成精了。

  我和夕儿都是仰卧在地铺上的,灯已经熄了。黑暗中只有俩人微微呼吸声。

  “阳阳,还记不记得在‘黑龙山’狩猎的那个夜晚?”黑暗中夕儿轻声问我。

  怎么又是黑龙山那个惊险之夜啊?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记得。你已经问过一次了。”

  夕儿说:“那你还记得我们同钻一个睡袋的事儿么?”

  当然记得了!这辈子都记得!

  我道:“这个……好像记不太清楚了……”

  夕儿有些失落地“喔”了一声说:“当时我们呆在一个睡袋里,你讲故事陪我熬夜,因为我被毒蜘蛛吓得不敢再睡觉……”

  我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我心想莫非你现在又想让我讲故事哄你睡觉吧?今夜你是不是又被耗子吓得不敢再睡觉了吧?。

  噢!老天!我已经很困了好吧?姐姐!

  夕儿说:“阳阳,那你……”

  “好困好困!。”我赶紧抢话道,还夸张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夕儿的话被我噎了回去。

  她又失落地“喔”了一声说:“那好吧……你睡吧……”

  我道:“你不睡么?”

  “我睡不着……”夕儿说。

  我道:“那我先睡一会儿。天好像就要亮了。”说着我翻了一个身,把背给了夕儿。

  夕儿说:“现在才十二点刚过呢……”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起了鼾声了。

  夕儿似乎愣了两秒钟,尔后小声哼了一声说:“讨厌鬼……”

  我当然没睡着,我一直在想夕儿那一番话,坦白地说,她突然对我说出那番话,我有些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我身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在猜不会是老鼠,这声音是夕儿弄出来的。

  她在做什么?

  我已经装睡了,又不好翻身过去看她,只好憋着不出声。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停止了,我感觉我身上的毯子在动,动得很轻微,仿佛是被轻轻掀了起来。

  紧接着我感觉夕儿温软的身姿慢慢贴向了我的背部,我的心脏开始“咚咚咚”地蹦极。

  而且,我感觉她好像在褪去身上的裙子。

  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的身子僵硬,纹丝不动,我该转过身告诉她别这样,这样不好!还是继续装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要命了!莫非今夜也注定是一个惊险之夜?

  不行!不能这样!真地不能这样!

  我没法继续装睡,我猛地翻过身来,我的目光正好迎上了黑暗中夕儿那双明亮的双眸。

  俩人同时愣了愣。

  我刚要说什么,夕儿没给我机会,她倏地撑起上身,俯身过来,用烫热的嘴唇吻住了我的嘴巴。

  她真地已经什么都没穿了。

  我本能地推了她一下:“夕儿……”

  夕儿很近距离地注视着我说:“不要想阿泽……回去我就找他说,我爱的人是你……”

  “不要!”我紧看着她,急声道,“夕儿,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夕儿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很近距离地注视着我的眼睛说:“但这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飞快地再次吻住了我的嘴巴,如果我说我连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那一定是谎话!可是。

  我道:“夕儿!你冷静一点!不要逼我!……”

  夕儿注视着我的眼睛说:“我自愿的……”她的鼻息也很急促。

  我的双手撑在她脖子左右,俯视着她的脸道:“这只是你个人的意愿!……你和我,就像我和你妹一样,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不是我们个人的意愿所能决定的,你懂么?你懂么?……”

  夕儿依然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我懂。我回城就找我爸解释,爱情是我个人的事情……”她的话语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不行的!夕儿!。”我大声道,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我沉下声音道,“以前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也一样。”夕儿轻声说,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直视着我。

  我摇摇头道:“至少我们现在不能这样,至少我们……我们明天再说这事好么?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会忍不住的!……”

  我只好用缓兵之计了,夕儿此刻太情绪化了。

  我丢下夕儿,跑到她的地铺上躺下了,我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裹得很严实,生怕夕儿再来钻我的被窝。

  夕儿看着我,她一直看着我,看着我丢下她,看着我在她的位置躺下,看着我扯过毯子把自己裹得像只蚕宝宝。

  她哼声说:“在欧洲……我妹难道不是用这招俘虏了你么?……我们约定公平竞争,可她用身子引诱你,也算是公平竞争么?……阳阳,你为什么唯独拒绝我呢?……阳阳,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对你的爱不会输给曦儿,绝不会……”

  我平躺在地铺上,仰望着黑暗中的房梁,我的喉结上上下下的蠕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夕儿说?夕儿今天把我逼得有些走投无路了。

  我在想这次南郊之行,是不是就是夕儿早就预谋好的呢?

  夕儿靠过来请求说:“阳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我不会再赶你走了,你相信我……我爱你呀!我真地爱你!我知道……我知道你还爱着我……”

  我咬咬牙,不带感行色彩地道:“夕儿!太晚了!睡吧!”

  我知道此刻只要自己的意志稍微一松懈,我就会坠入夕儿的温柔乡,可是我不能这样,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更理智了。我知道只有我狠下心来,夕儿的心也才会冷却下来。

  “对不起,夕儿。一切的一切,我都还没准备好。我还没能从曦儿的结局里走出来,我也还没能准备好重新开始,现在我心中关于爱的能量很微弱,微弱得足以让我无法面对任何人的爱情。对不起,夕儿。对不起。”

  这天夜里,我之所以拒绝夕儿,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但欧阳泽算是其中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

  以我目前对欧阳泽的了解,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财富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而且,欧阳泽看上去很爱夕儿。

  记得有人说检验一个男人是否真心爱一个女人,有一把金钥匙,这把金钥匙就是时间!

  如果一个男人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始终对一个女人好,那证明他是真心爱这个女人的!那种相处十天半月,就迫不及待地想跟美眉上床的男人,很显然只是为了寻求感官刺激的!

  夕儿和欧阳泽从认识到相处,从相处到互相信任,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他对夕儿一直都很好,好得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而且,夕儿曾经告诉过我,欧阳泽对她一直都很尊敬,始终没有任何非分的要求。

  连我都一直觉得欧阳泽的确是个好男人!或许他比我更爱夕儿!

  欧阳泽有能力带给夕儿幸福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林啸天一直很看好欧阳泽,可以说,欧阳泽已经成为林啸天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可想而知,我和夕儿要在一起,那将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啊?

  如果不幸被欧阳泽发现我和夕儿有肌肤之亲,他会作何反应,我不得而知,但他一定会通知林啸天的。林啸天将如何处置夕儿,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想夕儿的行为一定会触怒林啸天!

  这是我拒绝夕儿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和夕儿之间的暧昧关系很快就会被欧阳泽发现了。

  就在这天夜里过后,就在次日。

  我和夕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醒来时,我们发现彼此都睡得横七竖八的,现场的造型真地难以描绘,太不雅了。

  我的手搁在夕儿的胸脯上,夕儿的脚压在我裤裆上。

  这是怎样的情景?莫非我们于睡眠中,听从了各自的潜意识,莫非我们潜意识里就是想这么干?。

  噢!老天!头大了!

  还好我来不及为各自的不雅之态窘迫,因为卧房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了,准确地说,敲门声已经变成了打门声了。

  可夕儿还在为方才的不雅造型难为情,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了起来,连脑袋全部盖住了

  我心想这房东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礼貌了?难道不懂尊重下我们这俩房客么?。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钟。

  现在是周末耶,好歹也得睡到八点钟再起床吧?再说了,我们是出来游玩的,不睡好,怎么能玩好呢?

  我一边穿裤子,一边冲卧房门口喊了一嗓子道:“谁啊?来啦来啦!”

  “姓顾的!你给我滚出来!”

  卧房门外一个愤怒的男声吼道。

  我愣了一下,这声音貌似很耳熟?

  夕儿一把掀开了头上的毯子,紧看着我,脱口说:“阿泽……”

  “什么阿泽?”我回头看她。

  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欧阳泽?他怎么来这里了?。

  “夕儿……夕儿你在里面么?”欧阳泽在门外大声喊道。

  我紧看着夕儿道:“怎么办?”

  夕儿反而放松下来,她看着我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急声道:“欧阳泽在门外呢。”

  “阿泽来了正好!”夕儿看着我说,“我正找不到机会给他讲我和你的事儿呢!现在不用讲了,他进屋一看就全明白了。”

  夕儿依然不慌不忙地坐在地铺上,屈曲双腿,双手抱着膝盖。

  我隐约觉得欧阳泽出现在这里并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是有人通知他的,这是很明确的事情了。那到底是谁通知他的呢?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来不及去细想,我奔到夕儿面前,弯腰捉住她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道:“是不是你通知欧阳泽的?”

  夕儿迎视着我的眼睛说:“谁通知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泽马上就要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突然很生气,盯着夕儿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怎么了?”夕儿看着我反问说。

  我气得说不上话来。

  夕儿这才起身,把自己的地铺移到床上,把现场伪装成她睡床,我睡地铺的样子。伪装好现场,她就坐在床沿上,一副心安理得的姿态,仿佛没听见欧阳泽在外面大门似的。

  我干吗要这么紧张?昨夜我和夕儿之间什么也没发生呀!

  虽然俩人都是睡地铺,虽然两地铺是紧连在一起的,相当于一个大地铺,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干不是么那我紧张什么呢?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仿佛我做了对不起欧阳泽的事儿似的。

  欧阳泽在卧房门外显然不耐烦了,冲门内气冲冲地喊道:“姓顾的,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卧房门边,一咬牙,伸手把门打开了。

  先冲进来的是一条腿,不是冲进来的,是飞进来的,是飞向我腹部的。

  我被那一腿直接踹倒在地。

  我仰躺在地上,忍住胃肠绞痛,看着欧阳泽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别误会,听我解释……”

  “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是不是?”欧阳泽盯着我,两道带着怒火的目光射向我,他向我逼近。

  我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制止了他,欧阳泽顺势抓住我前伸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再次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

  夕儿奔过来,张开双臂护住我,蹙眉盯着欧阳泽说:“阿泽!你怎么能打人呢?”

  欧阳泽原本英俊的脸都气得变形了,他伸手指着我,冲夕儿大声道:“夕儿!他欺负你,你还护着他?。让开!我今天就要领教下他的功夫,他不是很能打么?。”

  说着欧阳泽推开夕儿,向我冲过来。

  “住手!阿泽!”夕儿喝道。

  欧阳泽定在原地,回头冲夕儿大声道:“夕儿!你到底怎么啦?这混蛋欺负你!你怎么能。”

  “谁说他欺负我了?”夕儿逼视着欧阳泽说。

  欧阳泽把目光投向立在门口的房东夫妇,然后回转身,伸手指着我,拧眉盯着夕儿道:“那你告诉我,你们发生了什么?你别告诉我们,你们在一个房间里睡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吧?啊?”

  欧阳泽的脸色铁青,这是我从没见过的欧阳泽!

  夕儿迎视着欧阳泽逼问的目光,沉着应对:“可我们就是什么也没发生,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欧阳泽猛地回转身,再次盯着门口的房东夫妇,房东夫妇的样子有些畏畏缩缩的。

  “人家叔叔阿姨都告诉我了,”欧阳泽盯着夕儿,气急败坏地道,“你们以恋人的身份来这里游玩,又睡在同一个房间。”

  夕儿打断了欧阳泽的话,迎视着他射过来的两道凌厉的目光,沉着地说:“阿泽,我只说两点,其一房东叔叔阿姨对我们有误解,其二我们之所以睡在同一个房间,是因为房东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你可以再向房东核实情况,如果你依然不肯相信,我也不想再解释第二遍。”

  我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这一个“过肩摔”很专业,震得我肺脏都疼,这欧阳泽看起来斯文儒雅的,没想到还学过柔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欧阳泽绝对练过柔道!

  我咳嗽了一声,问门口站着的女房东道:“阿姨,我昨天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不是恋人?”

  房东阿姨点头应道:“说过。可我以为……”

  我气愤地道:“那只是你的以为,请你不要把以为当事实。你说你丫头周末从学校回来了,所以我和夕儿才凑合在一个卧房里睡的,是不是这样?”

  房东阿姨点点头,低声应道:“是的……”

  欧阳泽怒视着我道:“姓顾的!你少引导式提问了!做贼心虚是吧?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以信任,没想你的行为真是令我对你‘刮目相看’啊!你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伪君子!”

  我看着欧阳泽道:“我想夕儿已经对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没错!我们昨夜是睡在一个房间里,但我们什么也没做!夕儿睡的是床,我睡的是地铺,我们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觉得这不正常是吧?那你暂且就认为我们不正常吧!过多的我不作解释,越描越黑这句话,大家都很清楚!”

  说着我朝径直朝卧房门口走去。

  “你给我站住!”欧阳泽在我身后叫住了我,“小子!我警告你!这事儿我会搞清楚的,如果你敢给我欧阳泽戴绿帽子。”

  “阿泽!你这话太过分了!你在威胁顾阳?”夕儿有些生气了。

  “我在警告他!”欧阳泽怒声道。

  我回转身,迎视着欧阳泽愤怒的目光沉声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因为你还处在误解之中!如果你想威胁我,那就免了。如果你还想打架,我们到院子里去,我奉陪到底!”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房,走到院子的沙枣树下,摸出一支香烟点上,用力吸了两口。

  我头脑中有一个大大的疑惑,那就是欧阳泽是怎么找到我和夕儿的?看夕儿的样子,好像并非她通知的欧阳泽,夕儿也不是那种女人呀!

  这是在挑拨,挑拨两个男人之间的矛盾!如果夕儿是这种女人,那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将会大打折扣,因为我最讨厌这种女人,只有李红艳那种婊子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利用自己的几分姿色,挑拨男友及男友好友之间的矛盾!这是婊子的行为!

  可如果不是夕儿,又会是谁呢?。

  可不管这个人是谁,ta的内心一定是阴暗的,因为ta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挑起我和欧阳泽之间的矛盾!或者说是在挑拨欧阳泽和夕儿之间的矛盾!不难想象,这个人要不对我有仇,要么对夕儿有仇,要么对欧阳泽有仇。

  范围如此之大,更不好猜测到底是谁所为了!

  最后是我们仨坐下来谈了这件事,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我和夕儿所说的话百分之九十都是为了证明,在昨天夜里,其实我们真地什么也没发生。欧阳泽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至少他表面上选择了相信。

  欧阳泽向我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除了工作,我和夕儿以后不能在单独相处。我答应了,作为交换,我向欧阳泽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事儿不能告诉她家老头子。

  欧阳泽也答应了。

  夕儿显然不在乎欧阳泽是否会把这件事告诉她老爸,我知道她内心里甚至是希望欧阳泽去她爸面前说这事儿的。

  但我隐约觉得这事儿还没完,欧阳泽肯定还要私下里找到我,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只是鉴于夕儿在场。

  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没做亏心事,我昨夜把持住了自己,我没有对不起夕儿,没有对不起欧阳泽,也没有对不起我自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光明磊落,我可以堂堂正正地选择我的选择,坚持我的坚持。

  欧阳泽自始自终没有说出那个向他高密的人,尽管夕儿也问了他,可他不肯说。因为这是周末,欧阳泽跟林啸天在海南三亚,可以想见,他是听到我和夕儿来南郊的消息之后,特意乘飞机赶回来的。

  当然,我和夕儿心里都很清楚,那个告密者肯定是加油添醋了,否则欧阳泽不会这么感情用事。以前我和夕儿又不是没出去游玩过,可为什么偏偏这次欧阳泽连夜乘飞机从三亚赶回来呢?。

  我的预感没错,欧阳泽果然私下里找到了我。

  那是礼拜一的晚上,他要我做出一个选择,在把我和夕儿同睡一个房间的事儿告诉林啸天和我离开“思美”广告之间做一个选择。

  说实话,我能理解欧阳泽的心思,就像李连杰主演的《中南海保镖》,许正阳是富豪宋世昌雇请去保护其女友杨倩尔人身安全的,起初他是信任许正阳的,但在他察觉女友对其保膘许正阳产生情愫之后,他感受到了威胁,对许正阳的信任度大大降低,巴不得务早点完成,好让许正阳离开女友杨倩尔身边。

  而且,我知道林啸天非常信任欧阳泽,他会选择相信欧阳泽,那样一来,对我和夕儿都不利。可是,我刚进入“思美”广告,我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深信我能够借助“思美”广告这个平台干出一番事业的。

  所以,我的内心也是矛盾的。

  我给欧阳泽的答复是,我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个决定。

  欧阳泽说考虑可以,但他顶多只能给我两个礼拜的时间。

  从南郊采柑橘回来之后,从我和欧阳泽私下里会面以后,我尽可能地躲避着夕儿,即使是在公司过道里恰巧相逢,我也只是点点头,便低头走过。

  夕儿打我的电话,我也不接,她去“爱琴海的阳光”,我也不开门,假装不在家。

  我答应过欧阳泽,我不能在跟夕儿走得那么近,况且,即使没有欧阳泽,经过在南郊那夜之后,我也想跟夕儿保持一段距离,有句话说,不能给人希望,就趁早让人绝望。这话未免太偏激,但至少,当你不能给别人结果时,你就不要纵容别人的希望。

  而夕儿看我的目光依然那么热烈,我知道她并没有放弃。

  我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我在搞uu乐超市的创意案子,我初来“思美”,我需要做几个像样的案子证明给大家看,证明我顾阳是完全可以胜任付创意总监这个职位的,我有这个创意能力!

  我要告诉大家,我不是因为夕儿的关系,才得到这个职位的,换句话说,我顾阳并非浪得虚名!

  礼拜三的时候夕儿终于忍受不了我对她的漠视,她在上班期间闯进了我的办公室。

  夕儿幽怨地看着我说:“顾阳!我有话问你!”

  我抬脸看她道:“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她说。

  我看着她道:“领导!公司的规章制度应该是你参与制定的么?其中有一条是上班时间不能谈论私事。”

  “顾阳!你太过分了!”夕儿蹙眉愠怒地说。

  我道:“按规章制度办事,我有过分么?”

  夕儿奔到我的办公桌前,直视着我说:“从南郊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我看着她,不露声色地道:“难道林总想做一个不讲信誉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