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270章 我都听你的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270章我都听你的

  我记得这句话是民国才女张爱玲写的,写在她一张照片的背面,最后这张照片连同这句话一起赠送给了胡兰成。

  张爱玲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极富才情,且性情极倔强的女子。即使知道胡兰成当时比自己大14岁,即使知道胡兰成已有妻室,她依然选择了爱他!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她觉得胡兰成是懂得他的男人,所以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在邢敏qq空间的最新几篇也是有关于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其中有些段落和句子都是引用他们自己的话。

  “遇见你,我变得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是欢喜的。并且在那里开出一朵花来。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当我爱的更多,付出更多的时候,我自己都会发觉自己的卑微,是真的吗?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所有学不会慈悲的女人一个个走了。黛玉算是典型吧。而只有慈悲的女人,依旧会在爱情的殿堂里做自欺欺人的梦。”

  “所谓爱情,只是一次花期,有的花只开一次,轰轰烈烈,有的话,可以应季。可是女人可以被感动,而男人,却是不懂感动。

  低到尘埃,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就会心疼他的不能,就可以知足地守着这个人走一世。

  不是爱,是怜悯。

  可是怜悯亦可以成为爱,凡世间的温情。

  男人对女人的爱,是玩物。不能轻易,不能和气。女人对男人的爱……”

  “许多年之后,胡兰成深情写道,这世界上,但凡有一件事一句话是关于张爱玲,皆成其为好。这样的倾慕,又是来自旧日恋人,换成其他女人,即使不感动,起码会感慨。

  胡兰成在那部洋洋洒洒数十万字的《今生今世》里,他使尽半生本事,搜肠刮肚搬来无数华丽言语,什么“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天然妙目正大仙容”,并称自个打她那儿开了天眼,生平只烧两柱半高香,有一柱便是敬给爱玲大仙。

  但这个时候,张爱玲对胡兰成已经“不买账”了。而且据说她忍他忍到了内伤的程度。”

  我一边浏览着邢敏的空间日志,一边心想,这丫头怎么突然开始研究张爱玲和胡兰成的罗曼史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抓起电脑桌上的手机一看,恰好是邢敏打来的电话。

  “哥,你在家么?”邢敏在手机那头问我说。

  我道:“敏儿,我在家。你在哪?”

  “哥,我在等公交车,准备回家呢。”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等公交车?你去哪了?”

  “哥,我去车站西街了。”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道:“车站西街?晚上你去车站西街干吗?”

  车站街就是火车站附近的那条以乱闻名的街道,全滨海城最乱的那条街,那一片区域均为“红灯区”。

  上次程灵素就是在那里招惹了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嗯。我去那里见一个人。哥。”邢敏说。

  我道:“见谁?”

  “谢鹏。”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谢鹏?。他现在跟你在一起么?”

  “他已经走了。”邢敏说。

  我急声道:“走了?去哪了?”

  “回旅馆了。”邢敏说。

  我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有点生气地道:“敏儿!你应该早点给我打电话!我正到处找那混蛋呢!”

  “哥。谢鹏不敢见你。”邢敏在手机那头轻声说。

  我道:“为什么?”

  “他说他出卖了你,没脸再见你了。”邢敏说。

  我骂道:“靠!什么话!没脸见我,怎么还有脸见你?”

  “谢鹏要离开滨海城了。所以来见我一面。”邢敏在手机那头说。

  我急声道:“离开滨海?他要去哪?”

  “哥,你现在能出来么?我想当面给你讲,电话里讲不清楚。”邢敏在手机那我道:“行。我去接你吧!都这么晚了!恐怕都没有公交了!”

  “不用了,哥。我看今晚我需要打出租车了。”邢敏说。

  我道:“别说了。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过去接你!”

  如果邢敏不欠肖德龙那二十万,她打出租车回来,我是不会说什么的,但她现在正缺钱,打出租车到爱“琴海的阳光”,也要十几二十块钱吧!

  我有车,何必要邢敏花那个钱呢!晚上路况好,我一刻钟就能赶过去。

  何况深夜搭出租车不见得就十分安全,坏人伪装成出租车司机专载单身女性抢劫强见的事儿,电视报纸上时有报道。

  邢敏把具体位置告诉我之后,我叮嘱她道:“站在公交站牌下不要乱走!”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而且她还身在滨海城最乱的一条街道上。

  在去车站西街的路上,我在想几个问题。

  其一,谢鹏为什么偏偏要约邢敏在车站西街见面呢?

  其二,这么晚了,谢鹏能放心邢敏独自回家?他怎么能在邢敏还没等到车的情况下,就自个儿先撤了呢?

  尽管我反复叮嘱了邢敏,可还是出事了。

  事情经过并不复杂,邢敏听我的话,老老实实地站在公交站牌下等我。

  这时候走过来三个流里流气地社会青年,一看那头发那纹身,就知道是混迹在这一带的古惑仔。

  那三个人走着螃蟹步朝邢敏走过去,为首的一个光头撞了一下邢敏,手机被撞在了地面上。

  那伙人就以要跟邢敏协商赔偿手机为由,连推带扯地将邢敏弄到公交站旁边的一条巷道里。

  那伙人给邢敏两个解决的方案:

  第一个是赔手机,说那部手机值几万块,买不到这款手机,就赔偿现金!

  第二个是陪人,说只要邢敏陪他们去酒吧里玩玩,这手机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邢敏两个解决方案都不答应,她说是那光头故意撞在她身上的,即使那部手机那么昂贵,也不应该由她来作出赔偿。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街道那么宽,他为什么偏偏要撞她呢?

  听邢敏这么一说,那帮人就火了。

  他们开始推搡邢敏,在推搡的过程中,他们开始动手动脚,趁邢敏慌乱之际,开始动手动脚,不过被她用力打开了。

  那光头穷凶极恶地盯着邢敏道:“小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越挣扎,哥几个越兴奋!”

  其他俩小混混都“哈哈哈”地放肆大笑起来。

  邢敏对那伙人说:“你们几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光头说:“我们没有欺负你呀!小妞!我们只是想带你出去玩儿!喝喝酒,跳跳舞。”

  邢敏说:“我已经喝了很多酒了,有点头晕,再喝我就醉了。”

  “醉了好,醉了好,”光头盯着邢敏笑道,“人生能有几回醉嘛!”

  光头的笑是淫笑,目光始终在邢敏身体的敏感部位间绕来绕去的。

  邢敏说:“行!跟你们去也行!不过,你们得让我歇一会儿。我有点头晕。”

  “不错嘛,妞,”光头盯着邢敏的嘴唇淫笑道,“很识时务。”

  邢敏对光头说:“如果你够绅士的话,就应该去给女士买瓶‘酸梅汤’。喝了‘酸梅汤’我就跟你们走。”

  光头道:“行!妞!够爽快!”

  接着光头吩咐边上一个混混去街对面的商店买“酸梅汤”。

  邢敏没话找话地跟光头和另外一个混混瞎扯一通,直到那个混混买了“酸梅汤”回来。

  邢敏接过“酸梅汤”,一口一口喝了起来,还不时地朝街道上张望。

  光头道:“妞!我们边走边喝嘛!酒吧就在这附近了。”

  邢敏说:“绅士守则第五条是什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吧!绅士守则第五条,就是当女士喝东西时,请不要催她。知道了吧?”

  光头道:“那你倒是喝快点啊!”

  又过了一会儿,那“酸梅汤”还只喝了一半。

  光头不耐烦了,盯着邢敏道:“快喝啊!你老盯着街上看什么?不要上厕所,你可以就地一蹲,有我们哥几个帮你把风,你怕什么?”

  邢敏转脸看光头一眼说:“又开始催我了?”

  混混甲怒道:“妈的!我看这妞是在耍我们!”

  “她不会是在等人吧?是不是有人来接她?”混混乙警醒道。

  光头的眉梢拧巴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邢敏道:“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混混甲盯着邢敏淫笑道:“执子之手,将子拖走,子若不走,打晕了再拖走!”

  光头男上前拽住邢敏的胳膊,将她手中的“酸梅汤”用力摔在地上,狠声道:“走!快跟我们走!”

  “放开我!”邢敏伸手猛力推开了光头。

  光头被推了个趔趄,恼羞成怒了。

  “妈的!喜欢来硬的是吧?臭婊子!”

  邢敏拔腿就朝巷道出口拼命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混混甲和混混乙在巷道口堵住了邢敏,俩人将她牢牢地抓住了。

  光头男有些气喘地奔到邢敏面前,抬手“啪”地一声给了邢敏一个巴掌,恶狠狠地道:“敢耍老子!待会弄死你!”

  就在这个时候,邢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混混甲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打你你还笑?”

  “哥儿几个,这娘们一定在等人!我们赶紧把她拖走为妙!”混混乙道。

  邢敏冷眼盯着混混乙说:“你说对了!我在等‘青蜂侠’!”

  邢敏这话一出,三个混混差点笑叉了气。

  “在这块地盘上,”光头逼近邢敏一步,冷冷一笑道:“没人能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东西!给我把她拖走!”光头对另外俩混混厉声道。

  邢敏挣扎着大喊:“哥!我在这了!哥!我在这里!”

  眼前的情景让我吃了一惊,我说公交站牌下怎么找到邢敏的影子呢!

  我循声奔到这条巷道口,看见了三个小混混正在拖拽邢敏。

  见我出现在巷道口,那三个混混愣了一下,都扭头看我。

  邢敏挣扎着说:“哥!”

  我道:“别怕!有哥在!”

  光头盯着我,狞笑一声道:“操!这就是你的‘青蜂侠’啊?”

  另俩混混附和着大笑起来。

  光头男道:“看老子怎么把你的‘青蜂侠’修理成‘熊猫大侠’吧!”

  我盯着光头道:“小子!别说大话!”

  混混甲对光头男道:“光头!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青蜂侠’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光头男朝混混甲摆摆手道:“放心!希望老天保佑他能接住我三招!。

  我道:“看得出来,你应该练过,但是,你绝对不是高手!高手没你这么多废话!”

  光头男被我这话激怒了,一边朝我逼近,一边活动了一下脖子,双手握住在一起把掌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哥!小心呐!”邢敏朝我叫道。

  我笑笑道:“没事。就当一次实战了,练这么久了,也想知道自己的拳脚到底有没有杀伤力!”

  说着我也朝光头快步奔去。

  光头男开始冲刺,冲到离我大概一米远的时候,他左脚一点地,一个迅猛的“腾空侧踹”朝我头部踹了过来。

  我弯腰,一个后撤步躲开光头的腿锋,马上一个箭步上前,抬脚用力蹬向他的辟谷。

  双脚还没落地的光头,被我直接踹飞出去,“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巷道的墙角里。

  我收势,低头看着光头男,笑笑道:“朋友!街头格斗的第一要则,起腿不过腰!”

  光头男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甩了甩脑袋,大概是脑袋被摔晕了吧?

  他盯着我,围着我慢慢转动着,寻找进攻机会。

  我道:“还来。”

  他借我说话的时机,使出一个垫步侧踹,速度很快,来势很凶猛。

  我后撤步,同时用前手拍击他的腿锋,消减了他的腿力后,我迅速使出一个垫步侧踹直取他腹部。

  光头男中招,被我再次踹到墙角里。

  我低头看着他笑笑道:“朋友!街头格斗的第二要则是,尽量不要先出招,谁先动,谁先受制于人!。”

  光头男接连吃了我两脚,简直怒不可遏了。

  从地上飞快地爬起来,疯狂地朝我扑过来。

  前蹬腿开路,继之以一组凶猛地组合拳猛攻我。

  我接连后闪,躲避他迅猛的拳势。

  光头男瞅准了一个时机和距离感,起了一记凶猛的高鞭腿,直取我的太阳穴。

  我将计就计,飞快地潜伏近身,用身体猛力冲撞他的下盘,直接将他撞飞出去,只听“噗通”一声,光头男再次重重摔倒在墙角里。

  这一次他没能马上爬起来,而是在仰躺在地上,大口喘粗气。

  我低头看着他道:“街头格斗的第三要则,要冷静,而不是愤怒!刚告诉你起高腿危险!尼玛的又不是在拍电影!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做什么!”

  混混甲冲横躺在地上的光头男道:“光头!你没事吧?。干脆跟他动刀子算了!看他腿法犀利还是刀子犀利!”

  “闭嘴!。”光头男又恼又羞道。

  我盯着光头男道:“还来么?”

  光头男盯着我道:“这次算我输给你了!人你可以带走了!”

  “光头!这。”混混甲看着光头道,“那我们回去怎么跟老大交待?”

  光头男怒声道:“别屁话!放人!”

  我走过去,把光头男扶了起来。

  我自认为搀扶光头男起身,并非是纵容不法分子的行为,恰恰相反,这是个很讲原则的动作。看得出来这小混混也是个有点原则的人。

  事实上,有时候我觉得有些小混混比所谓的那些有为青年要讲道义得多。

  扶邢敏回到车上,我看着她问道:“他们没伤着你吧?”

  邢敏要摇头说:“没有。”

  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她道:“我不是叫你呆在公交站牌下,哪儿都不要去的么?”

  邢敏低头说:“是他们硬把我拽到那条巷道里去的。”

  接着邢敏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对我讲述了一遍。

  我拧着眉头道:“这些小混混都是太无聊了!让他们去工地上抗沙袋,他们就不会有力气大晚上跑出来寻衅滋事了!”

  邢敏低声说:“哥,我又让你操心了!”

  我道:“没什么。你没吓着吧?”

  邢敏说:“没有。我知道哥会来的。”

  我突然想起那个混混后头说的一句话,什么怎么向老大交待?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三个小混混纠缠邢敏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早有预谋呢?。

  可邢敏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又何至于此呢?

  在回去的车上,邢敏告诉我她和谢鹏是在附近的酒吧见面的,之所以去酒吧,是因为谢鹏情绪不好,想喝酒,邢敏只好陪他了。之所以约在车站西街这里见面,是因为谢鹏就住在这附近,因为这里的旅馆便宜,这里的酒吧也比步行街那边的便宜得多。

  之所以谢鹏没送邢敏回家,是因为他马上要去车站赶火车,此刻他应该已经身在飞驰的火车上了。

  邢敏将一张纸条递给我说:“哥,这是谢鹏让我转交给你的。”

  我伸手接过,因为在开车,所以没办法看,只能回家再看了。

  我看了邢敏一眼道:“谢鹏准备去哪?”

  邢敏说:“他说要出去转转,具体去哪他没有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说走就走了!也不知道他还回不回来?”

  “我也不知道,谢鹏没说。”邢敏看着我说。

  我皱眉盯着前方的路,怒声道:“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家伙!哪天让我看见他,我非揍他个半死!”

  快到“爱琴海的阳光”时,邢敏转脸看着我说:“哥,我们去那家24小时麦当劳店说话吧!”

  我转脸看她道:“去麦当劳干吗?去我住处吧。”

  “方便么?……”邢敏说。

  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还没去过我的寓所呢。”

  回到“爱琴海的阳光”,乘电梯上楼。

  邢敏打量着我的寓所,对我说:“哥!你的房子真漂亮!”

  我笑笑道:“公司租的。要是我自己的就好了!呵呵。”

  “哥,我相信你以后会住上比这更漂亮的房子!”邢敏看着我笑了一下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但愿如此。你到沙发上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饮料压压惊!”

  “不用,哥,”邢敏看着我说,“我不怕的。”

  我看着她道:“你是不是吓傻了?这么晚,被三个小混混纠缠,你竟然不怕?”

  “因为我知道哥很快就会来救我了。”邢敏说,表情挺认真的。

  我道:“你别傻了!幸亏你们没走远,万一那三个混混把你带走了!我到哪里去找你去?”

  邢敏朝我吐了吐舌头道:“我不是成功拖延了时间,直到哥出现了么?”

  我笑笑道:“总算还有那么点小聪明。”

  “哥!你的功夫总变得那么厉害了?”邢敏看着我说。

  我道:“哥得到了高人的指点,再加上这几个月坚持不懈地练习,所以有点小突破。”

  邢敏看着我说:“唉!我一直在想,林总跟哥在一起,一定会很有安全感的吧?”我站在饮水机边上,回头看着她道:“哪个林总?”

  “你跟曦儿姐真地分手了么?哥。”邢敏看着我说。

  我倒好了一杯纯净水,走到沙发前,将水递给邢敏道:“喝杯水吧。”

  邢敏接过水杯,依然仰脸看着我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哥。”

  我在邢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支“万宝路”吸一口,讪讪一笑道:“分了。”

  邢敏轻轻“喔”了一声,勾下脸说:“其实,曦儿姐内心是个很善良的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凶凶的。”

  “敏儿,我们不谈曦儿了。”我喷出一口烟雾道。

  邢敏又轻轻“喔”了一声。

  我道:“说说谢鹏吧!他晚上在酒吧里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邢敏低头喝了一口水,抬脸看着我说:“谢鹏说他对不起你。他说他欺骗了我们,还利用了你们的哥们情意。他说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他说你在‘五光十色’夜总会救了他,他最后还要恩将仇报!他说他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道:“既然他都知道这些道理,为什么还要那么干!真是岂有此理!”

  “哥!谢鹏都是被逼的!”邢敏看着我突然说。

  我皱眉看着邢敏道:“什么被逼的?”

  邢敏看着我说:“谢鹏也是没有办法,他心里其实也挺苦的!我今晚见到他时,他的情绪很低落,他喝了很多酒,还一直哭。”

  “臭小子!”我骂了一句,同时又叹了一口气。

  接着邢敏把谢鹏晚上对他说的话都告诉我了。

  在进入“丽人”服饰之前,谢鹏的确是“紫兰蕊”服饰的员工,在一次公司聚会上,他和“紫兰蕊”服饰的设计部经理庞光聊得十分投机,庞光对谢鹏说他很欣赏他,有机会一定提携他。

  不久之后,庞光和谢鹏签署了一份私密协议,协议的内容是这样的。

  庞光给谢鹏一张十万块的银行卡。而谢鹏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进入“丽人”服饰,并潜伏在“丽人”服饰内部,为庞光窃取“丽人”服饰的设计方案,尤其是林曦儿的设计方案。

  庞光对谢鹏承诺,只要谢鹏向他提供三份“丽人”服饰的重大设计方案,他就可以重回“紫兰蕊”公司,到时候他会想办法让谢鹏当上企划部的副经理。

  庞光告诉谢鹏,让他不要害怕,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能不能当上“紫兰蕊”服饰的企划部副经理,谢鹏根本不在意,但那十万块是救命钱!

  谢鹏的爸爸嗜赌如命,赌场上输了很多钱,借了十多万高利贷,逾期还不起,人家放高利贷的已经发出通牒,如果再不还钱,就要砍掉他一条胳膊!。

  为了救父亲,谢鹏没有别的路可走!。

  在庞光找到他之前,谢鹏甚至想过拆西墙补东墙的法子,就是从另一个放高利贷的地方借钱补他爸之前找的那家高利贷的钱。

  所以当庞光找到他做这笔交易时,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听完邢敏的讲叙,我心中的疑团也慢慢解开了。

  我喷出一口烟雾,念叨了一句道:“庞光啊庞光!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邢敏看着我说:“谢鹏说庞光是个很有野心的家伙!他想在滨海市大展宏图,想把‘紫兰蕊’公司做成滨海市最强的服饰公司!”

  我道:“有他这么‘大展宏图’的么?投机取巧!歪门邪道!”

  邢敏说:“自从‘丽人’服饰迅速崛起之后,曦儿姐的许多设计作品抢尽了‘紫兰蕊’公司的风光!所以庞光才想利用这种手段!”

  我道:“我看庞光他注定成不了大事!不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设计工作,成天想着抄袭别家公司的设计方案!”

  “谢鹏说庞光一心想得到欧阳家族的认可!所以才不择手段!”邢敏说。

  我道:“急于求成的家伙最终十有**都会失败!”

  “哥,其实我挺理解谢鹏的心情的。”邢敏勾下脸说。

  我道:“我知道。你和谢鹏都是被逼的。”

  “可我们的做法都是错误的。”邢敏说。

  我道:“如果把我换做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想我也会那么做的。这里头有对与错的问题,但更多的是你们没得选择!一个人如果还有的选择,ta就不会孤注一掷!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

  “哥,我知道你在为我开罪!”邢敏说。

  我道:“不是。世事都是相对的。看见自己的亲人遭受生命危险,而坐视不管,或许这才叫真正地罪过!”

  “谢谢你。哥。”邢敏看我一眼说。

  我看着她道:“谢我什么?”

  “很多很多……”邢敏勾下脸说。

  这天晚上,邢敏没有走,就睡在我的寓所里。

  睡在我卧室旁边的卧室里。

  等邢敏睡了之后,我冲了澡回到床上,靠在床头上,展开了谢鹏留给我的纸条。

  “顾哥。原谅我没有勇气当面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想我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在爱上邢敏之后,我曾经想过放弃,可最终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我知道我必须要为那十万块钱付出代价。我现在已经品尝了那种代价。我不得不离开敏儿,忍受着爱而不能的煎熬。我知道我也会失去你这个朋友。这些或许都是我要品尝的代价吧!顾哥,我欠你的!如果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照顾好敏儿,我知道这是一句废话,可我还是想说。因为敏儿跟我一样,我们同病相怜!再见了,顾哥!”

  我搁下纸条,叹口气道:“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非揍你个半死!”

  礼拜一上午,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想一个创意方案。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夕儿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门口。

  大概意识到自己没敲门就直接进入了,夕儿抬手拍了一下额头,看着我说:“噢!我忘记敲门了!”

  我笑看着她道:“难道你还想退出去,重新敲门进入?”

  夕儿说:“下不为例行不行?”

  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她笑道:“行。反正没被你看到我刚才面墙练倒立时摔下来的样子。”

  夕儿朝我挤了挤眼睛,走到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坐下,看着我,张了张嘴巴,但没发出声音来,似乎是有话要说,却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

  我看着她道:“怎么了?十万火急的样子!”

  “出事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道:“出什么事了?”

  还没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样子。

  夕儿说:“公司的事情!我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

  我道:“公司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思美公司风平浪静的,运作井然有序,哪里出事了?

  夕儿看着我说:“不是‘思美’!阳阳,是‘鹏程’地产!”

  “‘鹏程’地产?”我看着她道,“你家老头子坐镇‘鹏程’地产,还能出什么事?”

  “我爸和阿泽都去了三亚!他们得在那边呆一个礼拜!那边搞的那个大项目近期也正在筹划开盘预售!”夕儿看着我说。

  她着急的样子倒是显得更可爱了,细眉微微蹙着,唇角向一侧微微扭动着。

  我看着她道:“鹏程地产到底出什么事了?”

  夕儿看着我说:“我刚接到电话,他们说公司旗下的一处楼盘出事了。该楼盘的售楼大厅里业主们正闹得不可开交呢!电视台的那些记者们已经闻讯赶来。销售部朱经理说现在售楼大厅比菜市场还菜市场呢!”

  我看着夕儿道:“怎么回事?那些业主们为什么要闹事呢?”

  接着夕儿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我讲述了一遍。

  “鹏程”地产旗下新开发出来的这栋楼盘叫做“黄金海岸”,是澳洲风格的。而且主要是精装修房。

  目前适逢楼盘一期交房,二期正进入强销期。之前销售势头良好,销售额一直稳步上升。

  但在验房时,业主发现该处楼盘的门、窗、室内装修等方面存在诸多质量问题,与预售合同交付标准不符。业主们高度怀疑承建商在装修的部分用料上以次充好。

  今天是交房日,由几个业主牵头,率领诸多业主集体到售楼处闹事,还拨打了媒体的电话,让媒体来曝光该楼盘质量问题。

  业主们还扬言还要向市政府房管局投诉科进行投诉,还要找消协,找律师,替他们维权。

  听完了夕儿的讲诉,我摸了鼻子道:“貌似问题挺严重的!”

  夕儿看着我说:“如果一经媒体曝光,到时候‘黄金海岸’无疑会陷入滞销的泥沼。众所周知,房地产业的资金周转都很紧张。‘鹏程’地产今年下半年开发了两个大项目,一处就是‘黄金海岸’,另外就是三亚的‘椰岛风情’。‘椰岛风情’耗资更大,几乎是‘黄金海岸’的三倍!假如‘黄金海岸’的资金回笼不顺利,那么‘鹏程’地产很可能将面临资金断裂的危险局面!”

  我看着夕儿道:“这么严重的问题,林董该回来处理才是啊!”

  夕儿说:“我爸刚给我通电话了!他说真地回不来,要我跟‘鹏程’的高层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事儿。务必要妥善处理好这起事件!”

  我道:“如果林董实在走不开,让欧阳泽回来一趟也行啊!”

  夕儿说:“阿泽一向都不参与我们家族公司的事儿。这是原则问题。”

  我看着她道:“那怎么办?”

  夕儿看着我说:“你帮我想想办法嘛!阳阳!”

  mb的!有没有搞错?!“鹏程”地产那么大,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顾阳发号施令啊?

  我道:“拜托!你要一个房地产门外汉帮你想办法,你拜错神了!夕儿!

  夕儿撅撅嘴唇看着我说:“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也不太懂房地产行业的事儿。”

  打火机在我手里来回转动,我看着夕儿道:“林董身边没有谋士么?像业主不满开发商吵闹的事件很常见,想必他们应该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吧!”

  “以往是有过业主取闹的事儿,但他们说这次事件跟以往的事件不同,这次那些业主们很顽固,好像、好像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似的。”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有人给他们撑腰?谁?”

  “以前出现类似的事件,都能协商解决,但这次业主们的态度很强硬,好像都抱着你死我活的态度,今天他们还找来了媒体。好像他们压根儿就不想给鹏程地产任何回旋的余地。”夕儿看着我说,有点气愤。

  我道:“怎么听你说起来,好像他们不是来买房子的,而是来找鹏程地产麻烦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么?阳阳。”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这些业主们都是奔黄金海岸的楼盘而来的,这说明他们心里确实认可了黄金海岸。如果期间遇到质量问题,只要不是重大质量问题,只要开发商承诺做出整改措施,业主们不应该抱着跟开发商拼个你死我活的态度啊!这似乎说不过去!”

  夕儿说:“阳阳,你分析得有道理。黄金海岸的地理位置非常好,交通便利与自然环境都很好。所以,朱副董事长也很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恶意煽动这些闹事业主们。”

  我看着夕儿道:“那会是谁呢?。”手中的打火机用力敲在办公桌面上。

  夕儿摇头,蹙着眉头说:“目前还不清楚,阳阳,你分析分析,看谁会在幕后恶意煽动那些闹事的业主?”

  我点上一支万宝路,用力吸了一口,沉思了片刻后道:“如果确实有人在幕后搞恶意煽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鹏程地产的竞争对手,一种可能就是跟林家有仇的人。至于究竟会是谁,需要调查才能得知。”

  “我想也是的。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阳阳。”夕儿看着我问。

  第一次见她慌神的样子,而且她似乎把我当成了救世主了,眼神里满是依赖与期待。

  坦白说,夕儿的这种神态让我作为男人的尊严得到了升华,而且这种升华在向有关责任的方向演变。

  我吸烟,抬手揉着前额。

  “阳阳,这次的情况真地有些危急!由于业主们的维权闹事,不但使得一期交房工作陷入困境,而且直接影响二期销售,而且若整改而拖延交房,则还会面临延迟交房反而违约罚款,更糟糕的是此事将严重影响公司品牌和形象!”

  我点了点头。

  “阳阳,你说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夕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