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274章 吃了哑巴亏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274章吃了哑巴亏

  我道:“然后我们可以找几个业主代表开个座谈会!把录音和我拍摄到的手机画面放给他们看,拆穿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毕竟大部分业主是来买房子的,而不是每天只盯着那三百块钱的对不对?对很多人而言,买房子是终身大事,没人会把这事儿当儿戏!业主中有些人是领了那三百块钱,但他们也只是觉得这是个便宜的事儿,而且普遍心理都认为,大家闹得越凶,到后面‘鹏程’地产向业主所做出的妥协就越大!”

  夕儿看着我说:“有道理。你继续说下去。”

  我喷出一口烟雾接着道:“可是,如果我们当场拆穿了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那些真正的业主就会心虚,甚至会为领了那三百块不义之财而内疚。而这正是搬出我们整改措施的时机!我相信那些真正的业主们是不会为了那区区三百块钱,而影响他们的‘终身大事’了对吧?而且,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扰乱正常公共秩序罪!必要的时候,可以请薛飞开着警车来‘黄金海岸’售楼大厅转一圈,再上楼来喝杯茶,薛飞的到来无形中会给那些业主心理上造成一种压力!在座谈会上,我们承诺把所有质量问题整改到位,到时候请业主们验收。”

  夕儿仰脸看着我,用目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看着夕儿笑笑道:“同时,我们要把这录音和手机画面复制一份快递给我们的肖大少,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洞悉了他的阴谋诡计,从而使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另外我听说肖德龙又找了很多媒体记者,准备明天对‘黄金海岸’实施轰炸式报道,蔡老大说还找了很多刁民,准备明天大闹售楼大厅,所以明天要往‘黄金海岸’增派保安,继续对媒体严防死守,维持售楼大厅的秩序!必要的时候让薛飞铐上几个刁民带走,他们不怕漂亮的售楼小姐,我倒要看看他们怕不怕警察?”

  “阳阳,我赞成你的方案。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跟那些业主谈判好么?”夕儿看着我说。

  我道:“必须的。这事儿我已经掺和进来了。既然如此,那就有始有终。”

  “谢谢你,阳阳。”夕儿注视着我说。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讪笑道:“跟我这么客气干吗?”

  夕儿注视着我说:“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好像才没那么担心……”

  我道:“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再谈谈明天行动的具体细节吧?”

  “行。请你指示。”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

  谈完具体细节,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凌晨过了。

  我看着夕儿说:“晚上你就别走了。睡这儿吧?”

  夕儿笑看着我说:“我今晚就没打算要回‘玫瑰庄园’。”

  我笑笑道:“行,你赢了。赶紧去洗澡吧。”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可我没带睡衣呀?”

  我道:“一定得穿睡衣才能睡觉么?”

  夕儿看着我说:“这不是习惯了嘛。”

  我道:“我这儿没女式睡衣,要不我给你现做一件?”

  夕儿看着我说:“你对我好小气!”

  我看着她道:“这话从何说起?”

  “从这睡衣说起!哼!”夕儿说。

  我:“……”

  夕儿勾下脸说:“上次、上次lili穿的是什么?……”

  崩溃!莫非你也要拿我的白衬衫当睡衣穿么?。

  我道:“好好,牺牲下我的白衬衫吧!”

  “给lili穿的时候,你大概没说‘牺牲’二字吧?”夕儿看着我说,目光有些幽怨。

  无语!

  我回卧室找出一件白衬衫递给夕儿,笑笑道:“一件够么?白衬衫我有很多。”

  夕儿朝我挤挤眼睛说:“那你给我多准备两件,我半夜起来再换一件穿!嘿嘿。”

  我瞪她一眼道:“你又赢了!去洗澡去!要不我就去了!”

  “女士优先!哼!”夕儿说。

  说着她陡然转身,朝浴室门口奔去,生怕我跟她抢似的。

  我看着她倩影,笑着摇了摇头。

  夕儿洗完澡穿我那件白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如出水芙蓉一般,楚楚动人,我有些不能淡定了!

  “淡定!淡定!顾阳!你又不是没见漂亮女人,干吗要这么春潮起伏的对不对?”我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

  我抓起换洗衣物,绕开夕儿,一头扎进浴室。

  浴室里还萦绕着夕儿身上的香味,我不由浮想联翩。

  冲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路过我卧室旁边的卧室时,发现门虚掩着,屋子里灯熄了。

  还好,夕儿已经睡了。

  我一边擦拭头发,低头走进自己的卧室。

  当我把目光投向我的床时,我吓得差点蹦了起来。

  夕儿正侧卧在我的床上,以安徒生童话中“睡美人”的姿态。

  我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瞪大眼珠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夕儿朝莞尔一笑说:“隔壁的卧室不是每天都有人睡,我怕里面有蜘蛛……”

  mb的!那你想怎样?

  我只看着她,依然说不上话来。

  夕儿看着我“哧哧哧”地笑。

  “今晚我睡你的床……”她说。

  我道:“那、那我睡隔壁吧。”

  她看着我说:“可我还是怕……”

  我道:“那……”

  夕儿笑看着我说:“你睡下面……”

  听她这么说,我浑身的气血顿时凝固了!

  夕儿不慌不忙地伸手指了指床边的白桦木地板。

  “这样我就不害怕了。”夕儿朝我莞尔一笑说。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道:“那好吧。”

  夕儿笑看着我说:“我来帮你打地铺吧!”

  说着她下床,奔出卧室,去了隔壁的卧室。

  不一会儿,她抱着床上用品再次回到我的卧室,将床上用品搁在地板上,然开跪在原木地板上,开始为我铺床。

  我立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未干的头发,目光盘旋在她曼妙腰身上,感觉口干舌燥。

  我赶紧把目光甩开了,奔到床头桌前,端起一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倒进了喉管。

  夕儿抬眼朝我挤挤眼睛说:“小朋友晚上不要喝那么多水,会那个的,嘿嘿。”

  我回头看她一眼道:“你上床去,我自己来铺!”

  打个地铺,你摆个那么性感撩人的pose做什么!真受不了你!

  好半天后,俩人都躺下了,俩人都是仰躺的姿势,看着天花板上。

  房顶的灯熄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橘黄的壁灯。

  夕儿说:“嗯!好舒服呢!”

  我道:“什么好舒服?”

  “睡你的床呀!”夕儿笑说。

  我道:“我的床又不是金子做的,也没有自动按摩的功能。”

  “可我就感觉很舒服。我睡别的床就从来没有感觉有这么舒服过。嘿嘿,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吧?”夕儿笑说。

  我道:“知道就好。”

  夕儿说:“还有,我感觉很安心。”

  我道:“你的心理暗示作用真是强大啊!”

  “你讽刺我?”夕儿说。

  我道:“厉害!这也被你听出来了。”

  夕儿“哼”声说:“我只是觉得睡觉还带着个保镖,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今夜我会睡得很安稳。”

  我道:“莫非你平时睡得都很忐忑?”

  夕儿笑说:“反正没今晚睡得安稳,我预感到了,今夜我将做一个玫瑰色的梦。”

  “好吧。那就预祝你成功了。晚安。”我道。

  “阳阳……”夕儿叫我。

  我道:“又怎么了?你服了兴奋剂还是怎么了?”

  “我猜到了。”夕儿笑说。

  我道:“你猜到什么了?”

  “你白天说的那事儿……”夕儿说。

  我道:“我白天说了那么多事,你指的是哪件啊?”

  “就你对我说的哪个字敏感啊?”夕儿笑说。

  崩溃!这事儿你倒记得很清楚!

  我讪笑道:“是么?”

  夕儿说:“是呀。我猜、我猜你对我说的那个字很敏感……”

  我道:“拜托!要说就说出来,不说就睡觉,我好困了呢!”

  “你对我那么凶做什么?不理你了!真讨厌!……”夕儿说。

  说着她陡然一翻身,把背甩给了我。

  我赔笑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夕儿倏地翻过身来,面朝我。

  我也翻过身去,面朝她。

  我笑笑道:“绝非故意!”

  夕儿看着我说:“可我说我猜到了,你不信呀!”

  我道:“我没说不信呀!你说说看吧!”

  她还没开口,香腮却先红了。

  她蓦地又翻过身子去,把背给了我。

  “我猜你对我说的‘乖’字很敏感……”她说。

  我道:“什么?”

  “就是我对你说你要乖呀你好乖呀之类的……”夕儿说,依然背对着我。

  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夕儿说:“猜的呗……”

  我道:“不可能!怎么偏偏就猜到了这个字?”

  “其实……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每次我说那个字时,你的眼神不一样……”她说。

  我紧看着她的背道:“怎么不一样?”

  她说:“说不清楚,反正感觉不一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道:“你厉害!你都会读心术了!”

  夕儿“哼”声说:“可别忘了某人的承诺了……”

  我道:“什么?”

  继而我忽然意识到了,我白天答应过她,如果她猜到了,我就要亲她一下。

  “我生气了!你没信誉!”她佯怒地说。

  我道:“这个……”

  “你要做个没信誉的男人么?”她说。

  我道:“好吧。”

  没想到她还真猜出来了,本以为她想破脑袋也一定猜不出来的!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从地铺上坐起来,起身走到床边。

  夕儿正好翻过身来,四目相对,她的目光灼灼的。

  我抬手摸着鼻子道:“亲哪?额头还是面颊?”

  夕儿看着我,目光荡漾,没有言语,只伸出一根纤指指了指自己的香腮。

  我抬手用力搔了搔后脑勺,感觉脑袋有点胀大,但我还是俯下身,对着她的腮部亲了上去。

  就在我的嘴巴贴向她香腮的瞬间,她的嘴唇却移了过来。

  我的嘴巴亲在了她的嘴唇上。

  同时,她的双臂又勾住了我的脖子,主动吻起我来。

  我本能地往后挣开了,脱口道:“别……夕儿……”

  我的动作把夕儿弄得十分窘,她陡然翻过身去,再次把背给了我。

  我默默地看了看她,走回到地铺上,重新躺下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夕儿才又开口了。

  她轻声说:“阳阳,其实那晚我跟踪了你……”

  我愣了一下,扭头看着她的背道:“哪晚?”

  “平安夜那晚……”她说,“我跟踪了你和lili……”

  我没说什么,只“喔”了一声。

  夕儿轻声说:“对不起……”

  我讪讪一笑道:“没什么。”

  她说:“我知道你不会说谎……”

  我笑笑道:“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特殊情况下除外。”

  沉默了几秒钟,夕儿又说:“我现在终于体会到lili那晚睡在你这里的感受了。”

  我愣道:“什么感受?”

  “很舒服,很安心……”夕儿轻声说。

  我叹声道:“唉!你呀!”

  “不要说话,我睡着了。”她说。

  我“喔”了一声道:“那好梦吧。”

  “好梦……”她说。

  次日上午的座谈会开得很成功,一切都按照我预期的方向发展。

  夕儿夸我料事如神,问我怎么预测得那么准?

  我说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的心理,而我只是懂了一点心理学而已。

  参加座谈会的业主代表们在我通过录音和手机拍摄到的视频,揭穿了肖德龙和蔡老大的阴谋诡计之后,都无话可说,纷纷表示接受“黄金海岸”的整改方案。

  人就是这样,毫无疑问都会站在有利于自我利益的选择这边。

  人的天性毕竟是自私自利的!而爱情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爱情可以背叛人的这个天性,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之后,就会忘记了自己。

  这些个业主代表们一做出让步,在他们的带头作用下,那些在背后静观其变的业主们也纷纷离开了售楼大厅。

  售楼大厅一下子就宽敞明亮了起来。

  至于肖德龙和蔡老大,在收到我快递给他们的录音带后,想必一时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吧?

  至于媒体记者,业主们不闹事了,他们还来掺和什么劲儿?当然,如果媒体朋友们想对我进行一次专访的话,那倒是可以的。

  媒体有采访的自由,但没有采访的权利。

  那些没收来的摄像头在彻底删除了影响资料后,都一一退还给了摄像师。

  他们能怎么着?起诉“鹏程”地产么?理由是什么呢?

  所以他们这次也算是吃了哑巴亏!

  下午的时候,售楼大厅的秩序已经恢复如常了。

  我和夕儿在售楼大厅的项目经理办公室商谈下一步行动方案。

  夕儿特意为我煮了咖啡,是正宗的“蓝山”咖啡。

  端着“蓝山”咖啡喝了一下口,我突然想起了曦儿,想起她为我煮的那什么苏门答腊岛的麝香猫咖啡。

  那种咖啡味道很独特,似乎只要一想起那种咖啡的名字,我的唇齿间就能感受到那种特别的香味。

  但那种香味,现在回味起来,似乎多了一种深沉的伤感。

  夕儿走到办公桌后面,伸手拍了拍那只黑色皮转椅,抬脸看着我笑笑说:“阳阳,你坐到这里来感受一下?这个位置应该蛮适合你的。”

  我忙摆手,讪笑道:“别!那可是‘黄金海岸’的第一把交椅,是范统的专座!呵呵。”

  夕儿看着我说:“可惜范统不配再坐这把交椅了。”

  我看着夕儿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范统?”

  夕儿说:“这个恐怕得等我爸回来再做处理了。先让范经理在警察局吃几天免费的自助餐吧。”

  我道:“范统的这种行为应该属于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吧?会判几年?”

  夕儿看着我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违反公司法受贿、侵占、挪用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数额较大指索贿或者受贿5千元至2万元以上的;数额巨大指索贿或者受贿10万元以上的。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量刑有两档,数额较大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数额巨大的,5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叹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范统这辈子算是完了。”

  夕儿看着我说:“他这是罪有应得!他差点毁了‘黄金海岸’,也毁了‘鹏程’地产!”

  我道:“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

  夕儿说:“范统的受贿数额绝对在10万之上,属于数额巨大。他将会在监狱里读过至少5个春秋!”

  我看着夕儿道:“听说范统是林董事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前为‘鹏程’地产立下过汗马功劳,不知道林董会不会对他开一面?”

  夕儿说:“越是这样,我爸越不可能饶恕他!我爸最恨被自己所信赖的人出卖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那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老大”身边做事的人,尤其是深受“老大”器重的人,即使你做对了一千件事情,但你只要做错一件事情,你所有的功劳都无法拿来抵过。

  事实上,我个人觉得这多少有些不公平。

  我道:“有些企业在遇到这种问题,做法还是比较仁慈的,让受贿者把钱吐出来,然后自动辞职就算了,放当事者一马。”

  夕儿说:“我没有处置范统的权利,这事儿只有等我爸回来再说了。”

  夕儿似乎一点都不同情范统,也是,范统也没有多少值得同情的地方。他的确是差点毁了“黄金海岸”,毁了“鹏程”地产,如果我是林家的人,如果我是夕儿,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因为人的天性都是自私自利的。

  接下来我们谈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和夕儿一致认为主要落实“黄金海岸”整改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得越及时,对“黄金海岸”的损失就越小。还好这次的质量问题主要集中在精装修房的门窗和下水道管子等处,而不是其它地方。

  如果是房屋的根基或者是框架方面的质量问题,我想那也没整改的必要了。那只能用推土机推倒了重新再盖一个“黄金海岸”了。这就像一个病人,如果ta的病只是皮外伤,这很好医治,如果ta的病在筋骨或者在内脏,那就很难治愈了。

  夕儿说黄“金海岸”的装修承建商李大粗已经派兵马过来了,而且保证用最少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效果,李大粗藉此想将功赎罪。

  要知道装修承建商多的是,能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是难得的,多少承建商都想从大房地产商这里分一杯羹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李大粗也不会要靠行贿来争取到这次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了。

  同时要想办法恢复“黄金海岸”的正常销售秩序,提高销售额。

  夕儿说会马上召集售楼经理周全,策划经理吴刚,销售主管高枫生,还有客户服务主管徐曼妮和销售秘书余紫涵一起开个紧急会议,关于策划销售和销售策划的有关事宜进行商讨,力求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最佳方案出来。

  这个紧急会议我也参加了,夕儿说我就是广告策划方面的高手,自然不能缺席这个会议了。

  然而,要在这种舆论困境中寻求一种恢复销售额的办法,真地很困难。我的意见是要循序渐进,先要消除这次事件对黄金海岸的不良影响,然后再通过多种渠道慢慢提升销售额。

  在这种舆论困境下,要一下子大幅度提高销售额,几乎是天方夜谭,比登天还难!。

  这个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最后终于确定了一套可操作性比较强的销售方式。

  散会后,我和夕儿离开了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朝电梯间走去。

  夕儿说:“走楼梯吧,阳阳。”

  我道:“你有‘电梯恐惧症’么?”

  夕儿说:“没有。就当运动嘛。都在办公室坐了半天了。”

  我道:“你是我上司,你说了算。”

  我们折回身,朝楼梯口走去。

  楼道里安装的是声控灯,声控灯的灵敏度有些差强人意,非得拍一巴掌或者轻轻跺一脚才能振动那只声控灯。

  我们并肩默默地拾级而下。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我怎么感觉这声控灯好像是一个严重滞后反应症患者。”

  夕儿“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着我说:“阳阳,你说话有点文绉绉的。”

  我愣了一下,转脸看着她笑笑道:“有么?”

  夕儿笑看着我说:“有呀。你说话经常带比喻的,有时候是明喻,有时候是暗喻,有时候是借喻……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呢!”

  我道:“不好么?显得斯文呗!总比戴副无玻璃镜框装斯文要好吧!”

  夕儿掩嘴“哧哧”一笑说:“其实我在夸你呢!夸你说话有趣儿。”

  我瞪她一眼道:“谢谢啊!”

  “阳阳,”夕儿看着我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顿住脚步,转脸看着她道:“别动!”

  夕儿也顿住脚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数下你的年轮。”我看着她脖颈上的“维纳斯圈”道。

  夕儿扬手打我一下说:“讨厌!人哪有年轮?”

  我道:“人也有。在脖子上。”

  夕儿看着我说:“那你看我有多少年轮了?”

  “不超过五个。”我道。

  夕儿看着我道:“我才五岁呀?”

  “五岁的小朋友才会有玩游戏之类的想法。”我道。

  说着我抬脚向下走去。

  “嗳!阳阳你站住!”夕儿在我身后嚷了一句说。

  我回头看她道:“怎么啦?”

  “你真可恶!骂人不都带脏字!”夕儿恨恨地看着我说,“你骂我幼稚!”

  我笑看着她道:“厉害!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你又骂我,也不带脏字!”夕儿撅撅嘴看着我说,“你骂我笨!哼!

  我哈哈一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又骂我!”夕儿盯着我说,“你骂我没有自知之明!”

  我道:“那我不说话了总行吧?”

  夕儿说:“你要跟我玩游戏!”

  我道:“什么游戏?”

  夕儿说:“遣词造句。”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笑道:“我敢说这方面我是大师,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夕儿说:“你不就是中文系毕业的文艺小青年嘛!来吧!我不怕你!我也不怕输!”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好吧!你既然独孤求败,那我就成全你吧!你说怎么玩?”

  夕儿看着我说:“用‘好像’二字造句。”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每人造两个句子,主语分别得用上‘我’和‘你’。”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看谁造的句子更漂亮。”

  我道:“然后呢?”

  夕儿白我一眼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笑笑道:“那女士优先吧?”

  夕儿说:“这是绅士守则的第一条!”

  我道:“请吧!林女士!”

  大概是我们有一会儿没弄出动静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熄了。

  夕儿“呀”了一声。

  我拍了一下手掌,声控灯又亮了。

  我看着她笑笑道:“想出漂亮的句子来没有?你的脑瓜不会比这声控灯反应还迟钝吧?”

  “讨厌鬼!。”夕儿嗔我一眼说,尔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朝我一笑说,“我想出来了。”

  我道:“请讲!”

  夕儿看着我说:“你就像钢琴的第八十九键,是我永远触摸不到的距离。”

  我稍一回味,看着她笑道:“不错!这句子有种凄美的感觉!而且把‘你’和‘我’都用上了!呵呵。”

  “该你了。”夕儿俯首说,抬手拢了一下秀发。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略一沉吟,抬头笑看着夕儿道:“我也有了。”

  夕儿说:“洗耳恭听。”

  我道:“你就像天上的风筝,明知牵引你的绳线已被割断,可我依然傻傻地立在原地,遥望着你消逝的踪迹。”

  夕儿看着我说:“似有所指喔?”

  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

  夕儿说:“切!小气鬼!”

  我道:“该你了,这下是不是该用‘我’做主语了?”

  夕儿点头,看着我说:“我对你的爱,就像新闻联播,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你这个句子不仅使用了比喻,还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不行呀?”夕儿瞟我一眼说。

  我道:“行,行。呵呵。”

  “该你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笑看着她道:“我就像一颗围绕恒星转动的行星,纵使我们之间相隔遥远,可我的心却依然在为你日夜转不停。”

  夕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此即所谓的咫尺天涯吧?不过,我认为只要彼此相爱,行星与恒星也会有交汇的时刻!”

  我看着她笑道:“美女!你这话不仅违心,而且反科学!”

  “什么嘛!”夕儿撅嘴看着我,忸怩了一下。

  楼道里的灯又熄了。

  我刚要抬手拍一巴掌,蓦地感觉我的右手被一团温软的物体握住了。

  我瞬间就意识到那是夕儿的手。

  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灯亮了。

  我发现夕儿已经在我面前,勾下脸,不说话。

  我抬手摸着鼻子,支吾着道:“那个……我们走吧……”

  夕儿飞快地抬脸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掌。

  我又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道:“那个……我的手心出汗了……”

  夕儿轻“喔”了一声,才把她的手恋恋不舍地从我手上移开。

  我们并肩朝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夕儿“啊”了一声,身子朝我这边歪倒过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道:“怎么了?崴脚了?”

  夕儿抬脸看我一眼,勾下脸,点了点头。

  我道:“严重么?还能走么?”

  夕儿勾着脸,轻声说:“疼……”

  我道:“那我背你下楼吧?”

  夕儿没接话,只“嗯”了一声。

  我蹲下身,感觉夕儿的身子轻轻朝我背上压了上来,一双柔臂伸向前,圈住了我的脖子。

  一阵阵芬香从她身上挥散过来。

  我转脸问她道:“好了么?”

  夕儿轻声说:“起轿吧……”

  我讪讪一笑道:“好唻!起轿啰!”

  夕儿在我背上“哧哧”一笑说:“猪八戒又背媳妇了,嘿……”

  是啊是啊!想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夕儿了,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想起第一次在h市海滩上背夕儿的情景,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忽然被一种温馨的感觉包围了……

  把夕儿背到楼下的停车场,我把她轻轻放下来。

  我摸了下鼻子,开了句玩笑道:“看你那么苗条,为什么背着就那么沉呢?呵呵。”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心特别重!”

  我笑笑道:“那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应该是铅做的吧。”夕儿笑说。

  我道:“怎么不说是水晶做的?”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你忘了么?阳阳。”

  我道:“我忘了什么?”

  夕儿看着我说:“丘比特有两只箭,一枝金箭和一枝铅箭,被他的金箭射中,便会产生爱情,即使是冤家也会成佳偶,而且爱情一定甜蜜、快乐;相反,被他的铅箭射中,便会拒绝爱情,就是佳偶也会变成冤家,恋爱变成痛苦、妒恨掺杂而来。”

  我笑笑道:“你还记得?”

  夕儿一笑说:“当然啰。我的铅心正好配丘比特那支铅箭!”

  夕儿说这话时,尽管是微笑的,可我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或许她眼底就暗含着这种悲伤。

  夕儿俯首轻笑,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阳阳,去我家吧,我让王阿姨做夜宵给你吃,王阿姨做的夜宵可好吃了。”

  我笑笑道:“还是不去了吧。夕儿。这两天我们都挺累的,早点回家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接着战斗!呵呵。”

  夕儿看着我说:“真地不去么?”

  我笑笑道:“等‘黄金海岸’的事儿搞定以后,我再去品尝王阿姨的手艺吧。”

  夕儿轻轻一笑说:“那好吧。那你回家好好休息。”

  我道:“你也是。路上开心小心。”

  夕儿“嗯”了一声,依然看住我,似乎有什么仍然意犹未尽。

  我走到宝马车边,帮她拉开了车门。

  我笑着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很绅士地笑笑道:“林女士,请上车!”

  夕儿看了我两秒钟,没有再言语,转身,低头坐进车里。

  我朝她挥挥手道:“明天见喔。夕儿。”

  夕儿也朝我挥挥手说:“明早见。”

  等白色宝马车驶出去后,我才坐进自己的座驾里,将车开了出去。

  心里还想着夕儿的眼神,还有背她下楼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能感觉不出夕儿对我的爱呢?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怎么会对夕儿的爱无动于衷呢?

  可是,可是我真地准备好了要跟夕儿旧情复燃么?是的,我们过去的那段爱情,虽然不能称之为旧情未了,但的确应该算是夭折,夭折更令人痛惜!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好像一堵墙壁,早已被刷上了崭新的油漆,早先的那一层漆尽管依然鲜亮地存在于那里,可是还是新刷的油漆彻底盖住了。

  当然,新的油漆也可能会被更新的油漆覆盖住。

  回家的路上,收到夕儿发来的一条手机讯息。

  “阳阳。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要乖乖听话喔!”

  车回到“爱琴海的阳光”,我看见邢敏,她像夕儿昨晚一样,立在单元门口等着我。

  我朝她奔过去道:“敏儿,你怎么在这里?”

  “哥……我……”邢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身子立在欧式路灯下,显得瑟瑟发抖。

  我走近,看着她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邢敏扬脸看着我,犹疑了一下说:“哥……我怕……”

  我道:“你怕什么。”

  邢敏说:“我怕肖德龙……”

  “肖德龙?”我道,“他怎么你了?”

  “他打电话恐吓我,”邢敏看着我说,“他说要找人……找人……”

  “找人怎么样?”我看住邢敏道。

  邢敏低下头,小声说:“找人……非礼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我就有一种想把肖德龙大卸八块的念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个王八蛋!”

  “他、他还派人跟踪我……”邢敏仰脸看着我说,满目惊恐。

  我怒声道:“那王八蛋究竟想干吗?”

  邢敏低头小声说:“他要我还钱……马上还钱,否则就叫人半夜撬我的房门……”

  我伸手抚了抚邢敏的头发,看着她道:“别怕!有哥在!。走!我们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让邢敏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情绪。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拿出手机,走到客厅露台上,拨通了肖德龙的手机。

  电话通了。

  我冲手机那头怒声道:“你他娘的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恐吓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恐吓小女孩才过瘾!恐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没意思,对不对?”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

  我怒道:“邢敏是我妹,你再恐吓她,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