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女王 第651章 只共欢乐
作者:忧郁的乔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651章只共欢乐

  “啊!啊!不要送我过去!薛警官、于警官,你们这是谋杀!是谋杀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线人?”“凯子张”杀猪般的嚎叫的声音。

  “不要送我过去……求求你了……他说到做到的……他一贯心狠手辣!他一定会杀了我的!啊……啊……把我眼睛松开……我什么都不看不到了他在哪?他在哪?”凯子张恐怖得哭叫。

  “别叫!只有你的命才能换人质的命?”于楠冷声道。

  “天啊!人质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你们这是谋杀!放我走,放我走,他真的会杀了我的!他会把我连人质一起杀掉的!他会做到的!你们不了解他!于警官,求求你,放了我吧!”凯子张语无伦次,腔调里充满了绝望的虚弱。

  “哈哈哈……害怕了吗?叛徒!背信弃义的家伙!老子这一辈子最恨叛徒!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出卖我!快快来受死!叛徒!哈哈哈……”黄毛猴疯狂的叫嚣。

  我粗略一估计,我跟黄毛猴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也就是说,我从这里窜出去,必须跑三至四步,才能靠近凶手。在这三到四步的时间之内,还不能让凶手发现了我,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这个难度比起初借着烟花的掩护,潜入地下道要大,因为距离太近,黄毛猴很可能听到脚步声,如果他回过头来看,我相信他会顺手按下刀刃……

  我不敢再想!

  “操!女人的动作就是尼玛的慢腾!我要开始倒计时了,十,九,八……”黄毛猴下了最后通碟。

  凯子张一刻也没停止过“啊啊啊”地嚎叫。

  我知道我必须一搏,别无选择了!我干干得咽了几口唾沫!不停地安慰自己:“顾阳!你一定行的!你一定能行的!不能让曦儿再受到伤害!”

  我慢慢从垃圾箱后面站出来,准备冲过去夺下劫持者手中的匕首

  “砰!”

  枪响了!不!还是烟花!

  “砰砰砰!”

  天空再次燃起绚烂而夺目的烟花,夜色如同白昼一般,绝美而壮丽!

  我脑海里,一下一下闪着那张柔美的面孔,这一刻我心中没有恐惧!

  我的身体如烟花般升起,在空中飞了起来。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在我瞳仁里狰狞着,我死死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像抓住了一个生命,我抢夺那把匕首,有鲜血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冒出,滴落在我面颊上,顺流而下,可我没有疼痛,只有爆发后的快意!

  一个身影飞了过来,许多个身影纷纷朝我飞了过来,天使一般!

  黄毛猴丢下匕首,丢下曦儿,逃向旁边的出租车。

  于楠奋起直追。

  黄毛猴一扬手,一团白色粉末洒向于楠的面颊,他迅速钻进出租车,逃之夭夭。

  “顾阳,顾阳,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有人摇我叫我道

  我定睛一看,是薛飞,他一脸凝重,我从来没见他这般凝重过!

  曦儿紧紧握着我的左手,蹲在我身旁,默默流着泪。

  一个警察正扯下衬衣上的布条,为我包扎右手掌。

  “我没事,扶我起来,我挂彩了吗?”我朝曦儿微笑了一下道。

  薛飞站起身,注视着几步之外的于楠的背影,轻声问:“于楠,你眼睛没事吧?”说着他朝她走过去。

  “不!薛飞,我没事,你别过来,别过来……”于楠背对着薛飞大叫。

  薛飞不解道:“怎么了?你伤着哪儿了?”

  “不,我没受伤,我、我……”于楠仍然背对着大家。

  “你别急,其它组的兄弟已经去追了,黄毛猴他跑不了!”萧一寒宽慰她道。

  “好吧好吧,反正我现在也弄不干净了……”她低着头,慢慢转过身来。

  只见她一脸白粉,只露出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把面膜做坏了的样子。

  薛飞明白了,他笑笑道:“还好,这是白粉,不是石粉这家伙可真够阔绰的,随意一出手,几万元人民币就没了!呵呵呵”薛飞背过身来,冲我们伸了伸舌头。

  这时薛飞的手机响了,他接起道:“怎么搞的你们?让你们整得壮观一点,你们稀稀拉拉地就放那么几个?不用帮我节约,一群傻蛋,这是执行公务,能报销的知道吗?剩下的怎么办?点掉啊!难道拿回去做纪念啊?对,对,全部点掉!”薛飞冲手机那边嚷道。

  我摸了一下鼻子,问薛飞:“烟花是你叫人放的?”

  薛飞挤挤眼道:“准确地说,第二场烟花晚会是由我安排的,为你助兴的!”

  “原来你早就识破我的意图了啊?我就说今晚的烟花怎么配合得那么好呢!”我笑笑道。

  薛飞牵牵嘴角:“都这么久的朋友,难道这点默契还没有嘛?呵呵呵”薛飞看看我笑笑道。

  “可是我藏在垃圾箱后面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开始行动了?”我不解道。

  “这就更简单了,你到我刚才站的位置看看就明白了,你这里虽然看不到我们,我们那边却能清楚得看到你,你刚才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看得到,说实在的,还真替你捏了一把汗呢!”薛飞笑看着我道。

  他再次走回来,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我扭头看曦儿,她撅嘴看着我,又哭又笑的样子。

  于楠拿一方手绢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脸,谁知道越急越糟糕,那些白粉被她整得东一块西一块,这下活像个大花脸了。

  我忍不住想笑:“于楠,你今天的粉底施得太厚了吧?下次你就这样出来执行任务,不必带枪,也能把那些罪犯吓得半死咯!哈哈哈……”

  “啊!我没脸见人啦!”于楠捂着脸,逃开。

  众人皆被逗得哈哈大笑。

  曦儿眼含着泪光,也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砰!”

  “砰!砰砰砰!”

  夜空又腾起几束烟花,宛如天女散花。

  我突然感觉有一只柔软的手臂蛇一样圈住我的腰,同时一张温热的脸颊贴向我的胸膛。

  我的手臂在半空顿了一下,然后落下去下意识得紧箍住她柔若无骨的细腰。

  曦儿的手臂又紧了紧,低声喊了句:“阳阳,烟花真美!”

  “是啊!真美!”我低头看着她道。

  驾车回去的路上,曦儿才向我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晚上她到我家去看顾彤,当时我不在家,只有苏茜正在家里收拾顾彤的夏季服装,准备给顾彤送到戒毒所去,因为天气已经热起来,夏天就要来了。

  曦儿从苏茜那里得知顾彤已经去了戒毒所,但没说我已经回到滨海的事儿,因为我叮嘱过她不要说。曦儿问苏茜是谁说服顾彤去戒毒所的,苏茜只说是顾彤自己的决定。

  曦儿问苏茜是哪家戒毒所,苏茜原本不敢说,怕我责怪她,可她又没拒绝的理由,因为她也知道曦儿一直在照顾顾彤。

  曦儿驾车赶到了戒毒所,在一番逼问之下,顾彤松了口,承认我已经回到滨海了!其实在苏茜说顾彤已经去戒毒所的时候,曦儿就开始疑惑,又联想到那天在拍卖会现场看到的那个身形和动作极为像我的人,她已经怀疑我已经回滨海了!

  曦儿问顾彤我此刻在哪里?顾彤也说不上。

  离开了戒毒所,曦儿赶到了天地广告,揪住谢鹏就是一通粉拳!

  谢鹏无奈,也只好承认我已经回滨海了!

  曦儿问谢鹏我此刻在哪里?谢鹏说我现在很可能在地下酒吧街。

  因为我跟踪亚瑟到地下酒吧街时,在跟薛飞通话之前,我跟谢鹏先通了一个电话。所以他知道我在哪里!

  这样曦儿离开天地广告,驾车奔赴地下酒吧街。

  谁知一下车,就把黄毛猴劫持了。

  我是搭曦儿的跑车回去的,我的座驾给薛飞用了,他和于楠是搭出租车来的。

  回去一路上,夜风很怡人,我手部的伤势并不严重。

  曦儿脸上的伤也不重,只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在贴着一枚漂亮的创可贴。

  这真是一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这样轻柔的夜风,让我心中生出许多情感。

  记得我和曦儿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样一个五月的天气。

  如今,我们再次重逢,不免生出诸多感受。

  一路上,曦儿一直在看我,含着笑,眼眸如同蒙了一层雾气。

  “别老看我,小心开车”我扭头朝她一笑说。

  “我只想看你,”曦儿泪光闪闪地凝视着我说,“我不敢眨眼睛,我怕我一眨眼睛,你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她笑笑道:“傻瓜,说什么梦话。”

  “就像是一个梦,”她凝视着我说,“今晚发生一切,都像一个梦,我害怕我是在做梦,我怕梦突然醒来了……”

  “傻瓜……”

  “你捏我一下,”曦儿说,“用力捏,我要确定我是不是真在做梦?过去的一年里,我很多时候都会想象你回来的样子,我失神地想着你回来的样子,你朝我奔来的样子,可回过神来,却不见你……就像做梦一样……”

  我低头不语。

  “捏我,用力捏我一下吧!”曦儿呢喃了一句,把脸颊凑过来。

  我笑了一下道:“我不敢,你的脸刚受伤了,我不能再捏你……”

  “捏我!快点!”曦儿喃声说,“用力捏一下,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我摇了摇头,只好依她,徐徐伸出手臂,在她香腮处轻轻捏了一下。

  “好了吧?”我摸着鼻子看着她笑笑道。

  “再捏一下,用力一点呢!”曦儿说。

  我笑着摇头,只好照做。

  “嗯!真疼了!看来我这次不是在做梦呀!”曦儿我朝我娇笑着说。

  我嗔了她一句道:“糊涂蛋!”

  “我太开心了!真地是太开心了!”

  她呢喃着,竟然呜呜呜地又哭了起来,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抹眼泪。

  “差点毁容,还开心?”我嗔她道。

  “你少装傻,你个大坏蛋,”曦儿边哭边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你懂的!你少装傻,大坏蛋……”

  我注视着她道:“是我不好,不说一句就走,一走就是一年……”

  “完了完了,”曦儿突然嚷嚷起来,“今晚我会失眠的!我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

  我道:“那怎么办?”

  “那还用说,”她说,“当然是你陪我了!”

  我摸着鼻子,笑看着她道:“那你想做什么?现在都已经夜里十点了!”

  “去医院看我姐吧!”她说。

  我啊了一声,盯着她道:“医院?你姐怎么啦?啊?她怎么啦?”

  “生病啦!”她说。

  我道:“到底怎么啦?生什么病啦?啊?告诉我!”

  “只是感冒啦,”曦儿说,“不必太担心!”

  “到底怎么回事?”我盯着她道。

  “你别激动嘛,”曦儿说,“听我告诉你……”

  前天夜里,林啸天病情恶化,两姐妹赶紧奔往医院,直到林啸天病情再次平稳。夕儿留在医院陪护她爸,夜里趴在床边睡着了,可能着凉了。起初是咳嗽,低烧,以为吃点药就好了,可病情反而加重了!

  今天凌晨突然发起高烧,曦儿把姐姐送到医院,现在病情稳定了,烧已经退了许多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才落了下去。

  “去看你姐!现在就去!”我看着曦儿道。

  我们驾车前往滨海最好的医院,讽刺的是,滨海最好的医院是一家私营医院。无论是医疗技术,还是医疗环境,都不是公立医院所能比拟的。

  林啸天就一直住在这家医院,夕儿就住在林啸天的隔壁病房。

  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这家医院。

  这家医院从表面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医院,就像一家五星级宾馆。说是五星级宾馆,是指医院的室内环境设施,这医院比五星级宾馆大得多,候诊大厅,给人机场候机大厅的感觉。

  我们搭电梯来到了心血管内科,在第八层楼上。

  林啸天在心血管内科住了很久了,医护人员都认识这位滨海首富,也跟林氏姐妹很熟。所以夕儿患感冒时,就在林啸天的医疗账号下开了药,就住在林啸天隔壁的病房里打针输液休息。

  夕儿患的是春季流行性感冒,最近感冒的挺多,我公司也两位员工也在不停地咳嗽。

  一年了!我和夕儿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了!

  不知为何,突然要见到她了!我却有些紧张了,就像赴约会的少年,心突突突得急跳起来。

  我和曦儿来到她姐的病房门口,病房门虚掩着,或许护士小姐在里头喂夕儿吃药,或许护士小姐刚刚离开。

  我们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这也是一个套间,来的车上曦儿告诉我,这套间一直是林氏姐妹休息的地方,医院只收了他们一个床位费,林啸天病发在医院抢救期间,在他病危期间,林氏姐妹轮流在医院照顾父亲,夜里会在这个套间里休息片刻。

  推开门走进去,先是一个会客间,里头的那个房间才是病房。

  曦儿带上房门,向里间走去,我紧跟其后。

  走到会客间和里间相通的房门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病床。

  到处是一片白色,只有窗帷是绿色的,夕儿背对着我们侧卧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我有时候在想医院为什么要用白色做基调呢?用象征希望的绿色不是更好么?白色象征恐怖,这对患者和患者家属的心理是会产生不良影响的呀!

  我扭头看曦儿,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出声。

  曦儿示意我在床边的椅子里坐一会儿,她要去隔壁看下她爸。

  “你先坐会。我姐估计刚睡着,不过,”曦儿看着我小声说,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抬头看着我说,“十点半护士还要来再发一次药,我姐吃了药才会真地睡觉的。”

  夕儿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听见我们说话,但又没完全醒过来,只是翻了个身,这样一来,她就面朝我转了过来,睫毛轻轻颤动,但双眼并没有睁开尔后好像又睡了过去。

  曦儿离开后,我坐在椅子上,静静端详着夕儿那张熟悉的美丽的面孔。

  在我的印象里,她似乎一直在瘦,如今似乎瘦得已经出乎了我的想象,而且面容憔悴,我心生百般爱怜千般疼惜!

  我徐徐伸出手臂,真想触摸一下她的脸啊!可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还是不要吵醒她,她似乎太累了!

  什么叫善解人意?所谓善解人意,当然不是说别人告诉你她的艰难处境之后,你才会感同身受。不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应该是不需要别人告诉你什么,你从细微处就能洞察对方的艰难处境。

  爱人之间,如果没有这种“善解人意”,我想那么这段恋情,也没什么意义。在我看来,爱情的一大特质就是“贴心”,觉得跟对方的心是紧贴在一起的,不管相隔千山万水,不管对方在你面前似乎总是隐藏了苦难,但你依然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艰难,并且对对方的艰难处境感同身受!

  爱情最动人的地方难道不是这个么?

  如果俩人各行其事,只共欢乐,而对对方的痛苦全然不知。哪怕对方正在接受痛苦的煎熬,如果对方不言语,你也不知晓。那算什么狗屁的爱情?

  不消说,夕儿目前的处境非常艰难。林啸天不幸病倒,林家的一座大山似乎倒塌了。就像帕特农神庙的几根希腊圆柱顷刻间坍塌,整个神庙都风雨飘摇了。沿河超级商业街的搁浅,无疑对林家的这种处境是雪上添霜的重创。

  一个弱女子,她再如何成熟,再如何干练,她毕竟还是刚刚继任鹏程地产董事长一职。

  想起夕儿的境况,我只联想到了一个成语。

  那应该就是“心力交瘁”!

  我又想到了夕儿的qq签名,近半年来她的个性签名一直未变,是一句英文,很简单的两字“butyou!”

  我英文不好,起初我没看明白夕儿要表达什么,后来还是伊莉雅告诉我的,所谓“butyou”是“imhere,,butyou”的缩写,翻译成中文,意思就是“我在,独缺你!”

  正当我端详着夕儿的脸蛋,一个人坐在那里心潮起伏时,突然一个声响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只听“啪嗒”一声,我的手机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滑出来掉落在地面上。

  我心里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不好”,夕儿就惊醒了。

  她突然睁开双眼,从床上一骨碌坐起来,惊愕地注视着我,睡眼惺忪,表情还带着茫然……

  她的嘴唇张开,好像在焦急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紧接着她惊愕的神情似乎凝固了一下,尔后眼睛睁得更大,口唇也张得更大了!

  像不认识我似地盯着我!

  “你……”

  她的身子雕塑一般纹丝不动,紧盯着我,只能发出一个“你”字!

  我注视着她,鼻子一酸,眼睛里潮湿了。

  “是我,夕儿……”我哽了一声道。

  她还是怔怔地看着我,徐徐伸出一条手臂,触摸我的脸,当她的指腹触碰到我的脸庞时,又倏地缩了回去,好像触碰到的是一块烧透的烙铁似的!

  但她的手很快就又伸过来,激动地抚摩着我的脸,抚摩着我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真的是你……”她含泪凝视着我,喃喃自语似地说。

  我看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她突然扑过来搂住了我,轻轻啜泣起来,身子激动得不停地颤抖!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她喃喃自语地说,“我以为我又在做梦,我以为我又在做梦……”

  看着眼前的情景,再联想到她去年八月份生日当天发表的那篇博文,我的心头针扎一般疼痛!

  “夕儿,是我……”我揽住她,手掌抚慰她的背脊,“我回来了,夕儿……”

  “我以为我在做梦,我以为我是在做梦……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夕儿紧紧抱住我,依然喃声说。

  我道:“你不是在做梦,夕儿……”

  “这样的梦,我做过多少次了。每次梦醒,剩下的只是悲伤……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夕儿啜泣着说。

  我安慰她道:“这次是真的,夕儿……”

  “我刚才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去旅行了,梦里我们都很开心很幸福,可突然你不见了,我很焦急,我四处找你,喊你的名字,我很害怕……”夕儿啜泣着说。

  “我们去哪旅行了?夕儿。”我笑了一下道,紧抱着她,安抚着她。

  “去云南……”夕儿啜泣着说。

  我安抚她道:“看来夕儿很想去云南旅行喔。改天我带你去好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她突然坐直身子,含泪凝视着我。

  她的目光从我额头一直看到我的下巴。

  “是不是变帅了?”我看着她笑了一下道,我眼里含着泪,嗓音是哽咽的

  夕儿双手捧着我的脸,细细端详着,泪眼迷蒙地说:“帅……好帅,真想就这样永远看着你……”

  “看吧。我不收你任何费用……”我抬手摸了一下眼睛,手里湿乎乎的。

  夕儿突然又扑过来紧紧抱住我,捏起的粉拳轻轻捶打我:“我恨你,阳阳,你知道么?我恨你,好恨你……”

  “没有爱,哪来的恨?呵呵……”我笑道,泪水再次迷糊了我的双眼

  她又飞快地推开我,凝视着我的眼睛喃声说:“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傻瓜……”

  说着她又扑过来紧抱我,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被,指甲似乎都要扣进去了。

  “我真怕你又不见了,我真怕……”她啜泣着说。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脊道:“不会了。我不会走了……”

  “你发誓!……”她突然又推开我,用充盈着泪水的双眸凝视着我的眼睛。

  她如此往复,好像我是她手中的一枚健身球,被她推开拉回,再推开拉回。

  我看着她,认真地道:“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离你而去了!”

  我不说这话不要紧,一说夕儿就耸泣起来,再次把我拉入她的怀抱,紧紧抱住了。

  我的脸庞被她的热泪打湿了,我不知道一个女孩的身子里是否都隐藏着一个泪泉,我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一生可以流出多少泪水。

  我们的泪水交汇在了一起。

  ……

  两天后,我接到薛飞的电话,他告诉我黄毛猴都招了,而且有些歪打正着的意味。

  因为在黄毛猴交待的事实里面,就有我非常想听的内容。

  原来是跟亚瑟那个王八蛋有关,亚瑟的毒品来源几乎都是这个黄毛猴提供的。而且亚瑟和这个黄毛猴的关系还不同寻常,因为有着长期的罪恶交易,他们之间很熟络,甚至有些臭味相投,他们是“朋友”。

  当然这些人之间很少有经得住考验的友谊关系,否则黄毛猴也不会为了争取宽大处理,而把亚瑟这个“朋友”供出来了。

  当然,这对我是非常有利的。

  因为黄毛猴不仅跟亚瑟有来往,跟亚瑟的几个瘾君子朋友也有来往,他们都是他的顾客。这样一来,只要逮住那几个人,或者只要找出那几个人的照片,让顾彤辨认。她就辨认那晚在酒店亚瑟唆使她吸毒时其它两个在场的瘾君子。那两个瘾君子很可能就是黄毛猴顾客中的两个。这样一来,就可以找到证明亚瑟唆使顾彤吸毒的法律证据!

  或许还可以找到亚瑟的其它罪证,比如持有毒品罪,比如强奸罪。

  用毒品诱使少女跟他发生性关系,算不算强奸?

  我需要找时间去一趟律师事务所。

  关于林啸天的事儿,我一直没问,那天在医院,知道他就躺在隔壁的病床上,我也没去看他。

  有一个疑惑我也一直没问林氏姐妹,那就是林啸天到底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起初医生不是说他病情平稳了么?而且他也开始服用降血压降血糖的药物,情况应该慢慢变好才对,怎么突然就脑溢血了呢?

  不过夕儿向我透露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林啸天在接到一个电话后,突然脑溢血猝然倒地的。

  夕儿后来查看了她爸的手机,发现那个电话是肖德龙打来的,所以林氏姐妹推断是肖德龙在电话里对她爸说了什么,导致她爸情绪暴躁,突发脑溢血。

  可至于肖德龙在电话对她爸说了什么,林氏姐妹无从得知。

  后来多次质问肖德龙,肖德龙均不承认自己说了什么过激言辞。

  所以林氏姐妹也弄不清楚究竟是父亲在肖德龙的言辞刺激下突发脑溢血的,还是他在接电话时突然脑溢血,与电话那头的话语无关?

  林啸天有清醒的时候,也就是说有神智清醒的时候,在他神智清醒的时候,林氏姐妹也尝试过想从林啸天嘴里知道些真相,可林啸天对此通常缄口不言。

  在了解了这些事实后,我更倾向于肖德龙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刺激林啸天的话,否则林啸天不是那种容易被击倒的人!他就像拳击台上一个顽固的对手,没那么容易被人轻易击倒,就算挨了重拳,也挺住!

  他更不是那种自己打败自己的人!

  所以,如果林啸天脑溢血发作跟肖德龙有关系,那肖德龙在电话里该说了什么恶毒的话呢?那些话就像无数的刀锋插在林啸天的心上呢?

  在我的印象里,林啸天的形象有点“硬汉”的感觉,他藐视疾病,藐视医院医师和医药,他坚信自己永远会屹立不倒!他性格里有一种硬汉的特质,有点像西方推理小说作家塑造的那些硬汉形象。

  美国作家海明威就是一个典型的硬汉形象!为了结束疾病对他的攻击,他宁愿用猎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

  如果林啸天确实有清醒的时候,如果他确实头脑清醒,却不想把肖德龙在电话里刺激他的那些告知林氏姐妹,我想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秘的事实,肖德龙掌握了这一事实,拿这事实去刺激林啸天。

  即使林啸天知道肖德龙是在明知道他不能收到情绪刺激故意拿那些事儿来刺激他,他也不想把那些事实告诉林氏姐妹!

  如果我这一推断成立的话,那会什么隐秘的事情了。在自己被肖德龙害得瘫痪不起,他依然决定缄默其口?

  我想到了“丑闻”这个词语!

  ……

  夜里八时许,艾碧下了出租车,急步走进了“海云”大酒店。

  她径直穿过酒店大堂,进了电梯间,乘电梯来到五层的豪华套间门口。

  按照约定,她敲了两次门,每次是轻轻地无下,这是他们的暗号。

  房门打开了。

  肖德龙那张猥琐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每次看到那张脸,艾碧心里都会生出厌恶感。

  肖德龙当然不会察觉,他打开门,把艾碧让了进去,他赤罗着上身,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艾碧一进门,肖德龙就扑过去把她钳住了,并用脚把房门踢上了。

  艾碧挣扎了一下说:“老实点!我不是祭女!”

  见对方表情严肃,肖德龙只好不情愿地松开了她。

  “今天有什么好消息?”肖德龙故作正经地问道。

  他走回到床边,一臀部坐在床上,半仰着身体,盯着艾碧曼妙充满青春活力的腰身。

  艾碧拎着黑色手提包,没有要坐的意思,只是盯着肖德龙说:“林家那边没什么动作,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

  “就要走?”肖德龙盯着她的胸部道。

  艾碧抬手拢了一下头发说:“对了,我还想告诉你,以后我们最好取消每周五晚上八点的这个见面!”

  “怎么了?”肖德龙不解地看着她道。

  艾碧瞥了对方一眼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不方便,万一被林氏姐妹发现……”

  “你怕什么?”肖德龙盯着他道,“有我,你怕什么,我会一直罩着你!”

  “不必了!”艾碧说,“我想离开这个城市!”

  “去哪?”肖德龙盯着她道。

  艾碧说:“去哪里都无所谓!”

  “那怎么成?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肖德龙盯着她似笑非笑道。

  艾碧说:“那你还想怎么样?”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肖德龙盯着他道,眼神凶恶起来,“我帮你报了仇,你就想一走了之,你就这么报答我?”

  艾碧说:“我们谁也不欠谁了。你帮了我,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其实你帮了我,也等于帮了你自己。我和林家再无瓜葛,跟你也再无联系的必要。我们两清了,我该离开这个城市了。”

  “不行!”肖德龙断然拒绝道。

  艾碧说:“你凭什么说不行?”

  肖德龙紧盯着艾碧,面露狰狞!

  “至少你现在不能离开滨海一步!”肖德龙道,“干了坏事,你就这么快就脱身?”

  艾碧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么样,你心里很清楚。”肖德龙盯着艾碧,狞笑一声。

  在他心里,艾碧不过是一只肥美的小羔羊,他可以把她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是她自己白白送上门来的!这等好事,他怎能轻易放开!

  “肖德龙!你别太过分了!”艾碧涨红着脸看着对方道。

  对方狞笑着盯着她道:“艾碧!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害你的!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的魄力!我们还可以继续合作!”

  “可我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瓜葛了!”艾碧语气坚定地说。

  肖德龙再次凶恶起来。

  “艾碧!你可别逼我!你要把我逼急了,你的事情我可就不一定保证不说出来了!”肖德龙道。

  他很清楚艾碧的心理,在他眼里,她不过还是个小女孩,再怎么阴狠,跟他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其实她已经没多少利用的价值,他不过是想霸占她的身体而已!她年轻的身体的确给他带来了许多欢乐!

  只是刚尝到滋味,就要失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肖德龙!”艾碧说,她深知不好摆脱这个小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我想怎么样,我待会再告诉你,”肖德龙盯着她胸部,淫笑一声道,“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浴室洗个热水澡,然后披上干净的浴巾,到我身边来!”

  肖德龙不是不知道孤注一掷的女人是可怕的,比男人更可怕。只是他不想就这么的让一只肥美的羊羔从身边溜走,他以为可以拿那些秘密要挟艾碧。

  肖德龙或许已经意识到艾碧是个烈女,从她既往诸多的行为上看,她的确算是一个烈女!是那种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女孩!可她暂时还无法将外表柔美可爱的艾碧跟烈女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再说美色当前,他强取豪夺的心理占了绝大部分优势!

  可是艾碧在听到他这句话时,她的言行出乎了他的意料,或者说验证了他潜意识里的某种预感。

  “姓肖的!”艾碧像一只发怒的小兽紧盯着他厉声说,“从现在起,我们各不相欠!我警告你,你不要逼我做出让你感到意外的事情!”

  听艾碧这么一说,肖德龙的兽性暂时退到了一边。

  “艾碧,”肖德龙冷笑一声道,“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现那种两败俱伤的结局对不对?而且我们事先约定的,我想你不会干出违法约定的事情吧?”

  “姓肖的!你当你是什么好人么?”艾碧怒目圆睁盯着他道,“我们都不是好人!我再说一次,你别逼我!我们各不相欠,到此为止!”

  “艾碧,”肖德龙冷笑一声道,“难道你就真地不怕我把你的事情全部抖出去?你就不怕林氏姐妹报复你?你想想,林家老头子一直对你不薄,到头来你恩将仇报!”

  “肖德龙!你给我住嘴!”艾碧冲他喊道,“你是不是要我们都同归于尽?”

  肖德龙不是惧怕艾碧,而是他非常清楚,正如艾碧所言,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是暗地里整别人的卑鄙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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