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的辣手娘亲 第65章 夺爱计划
作者:沐昕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第65章夺爱计划

  “莲馥弦,你是不是疯了!”北唐春无比震惊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倦容的莲馥弦,当他听说莲馥弦被梁以欢刺伤以及欢喜气绝身亡的时候,他便知这一切又是莲馥弦搞的鬼。百度:本书书名+比奇

  “我疯了?北唐春,你才疯了,你觊觎你的皇嫂,甚至为了她甘愿做你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要说疯,你比我更疯!”莲馥弦虚弱的坐起身来,指着北唐春的脸,轻笑,每笑一下,小腹上的止血布便殷出一小片火红。

  北唐春迅速别开眼来,蹙眉道:“为了你的身体,你还是不要继续发疯了,我问你,梁姑娘可是平安逃走的?”

  莲馥弦冷笑,“她当然是平安的,她刺伤我之后就逃走了,那些蠢货侍卫一个也追不上她,毕竟她是风吼国一等一的高手,更打败过北唐逸,还有斩仙国的优良血脉,这里根本困不住她。”

  “那就好...”北唐春轻呼口气,总是是放下心来了。

  “那就好?北唐春,你究竟是在装蠢还是真的蠢?”莲馥弦鄙夷的瞪着北唐春,看着北唐春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又一次轻笑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打断梁以欢的手脚,逼她跟我在一起,因为我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

  “够了!”北唐春冷不防的出手,扼住了莲馥弦的咽喉,阻止她继续开口,“我不想听。”冷汗顺着北唐春的额角滑落,苍白的唇无力的一张一合,此时的他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莲馥弦直直的盯着北唐春的眼,“怎么,脾气堪比兔子的亭王竟然也会发火?梁以欢那个女人还真是神通广大,能让你跟冥夜如此痴迷,你别想逃避,你明明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明明知道若是你二哥还在世,梁以欢绝不会再看另外的男人,你更知道,就算你使出浑身解数,你也比不过你二哥,更杀不了他,所以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囚禁梁以欢。”

  “谁说我杀不了二哥!”北唐春怒视莲馥弦,高声道,“我已经给二哥送去一封书函,说梁姑娘生死不明,他很快就会来斩仙国,只要我跟你的那个假爹合作,除去风吼国最厉害的军师,并承诺等我登记,会将风吼国设立为斩仙国的附属国,微生景麒一定会同意,一定会帮我的,到时候,二哥他还不是囊中之物!”

  “你说什么?”莲馥弦没有料到平日里单纯的很的北唐春竟然深谙宫廷之道,不免诧异难堪,当初她只是让欢喜给北唐春传输囚禁梁以欢,并谎报其死亡好让北唐冥夜死心的信息,没想到北唐春却举一反三,竟然想要除掉北唐冥夜!

  不、不可能,北唐春不可能有如此谋算,莫非是欢喜那个贝戈戈人为了讨北唐春的喜欢,奉上的计谋?欢喜那个贱婢,果然该死!

  北唐春送还了莲馥弦一个鄙视的眼色,“你们都觉得我不过二哥,那只是因为我从来不屑于跟旁人相比,你不是很爱我二哥吗,那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二哥去死,也好让你死了这条想要做冥王妃的心!”

  “北唐春!”莲馥弦冲齿间迸出这三个字来,此时的她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跟已经偷偷到达紫阶巅峰的北唐春相比,北唐春一掌劈在莲馥弦的后颈上,她便昏倒在床,没了知觉。

  北唐春默默地转身,凝望殿外的旖旎风光,长舒了一口气,“梁姑娘,希望有一天,你能陪我一起看着殿外的风景。”

  另外一头,北唐冥夜已经火速赶至斩仙国境内,被北唐春安排在京中一户人家的宅子里。

  这是一间外表看来极为朴素的宅院,一踏进去便觉内藏乾坤。

  小小的四合院内,种植了四季繁花,堪比宫内庭院,就连一口水井上的砖瓦都是经过细心挑选,每一处小的布置都十分精细,放眼望去,就好似是不屑张扬的王公贵族所住之地。

  “三弟,你说以欢失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赶路三天不眠不休的北唐冥夜瞪着腥红的双眸,按住了北唐春的肩膀,雪白的长白也在路上的泥泞弄脏,灰暗的好似他现在的心情。

  北唐春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北唐冥夜,而北唐冥夜失信军中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如今的北唐冥夜早就不是从前那个运筹帷幄的完美之人了。

  “我放火烧了慎刑司之后,本来将梁姑娘安置在我所居住的别殿中,谁知莲馥弦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想要对梁姑娘下手,后来...”其实北唐春一早就已经跟北唐冥夜联络,将这宫中所有的事情悉数回报给他,并在莲馥弦面前演了一场好戏,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至于禁锢梁以欢,也不过是为了让莲馥弦相信的一种手段,而且他也并未伤害梁以欢分毫,他是永远不会伤害梁姑娘的。

  北唐冥夜瞪大双眸我,问道:“后来什么?”

  北唐春为难的看着北唐冥夜,缓缓开口道:“后来侍卫们冲了进去,看到梁姑娘就跟发了疯一般,将一柄匕首尽数插入了莲馥弦的小腹,然后便又一次失踪了。”

  眼看北唐冥夜眉心越蹙越紧,北唐春连忙安抚道:“二哥你放心,梁姑娘自己逃走,这一切也就好办多了。”

  “以欢往后恐怕很难在斩仙国立足了,”北唐冥夜幽然垂眸,“无论将来是否能够证明她的身份,以她行刺莲馥弦之事传开,她都注定失去民心。”

  “二哥?”北唐春似有不悦的瞪着北唐冥夜,开口道,“如今不是你我二人考虑梁姑娘名声的时候,梁姑娘的平安与否才最是紧要。”

  北唐冥夜缓缓抬眸看向北唐春,正色道:“三弟,以欢的命重要,她的名声同样重要,除非她自己放弃,否则我必定要护妻子的名誉。”

  北唐春怔怔的望着北唐冥夜,说不出话来,一直以来他都在做破坏梁姑娘名声之事,这么相比较,他果然不如二哥疼惜梁姑娘,他心中有愧。

  “二哥,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进行?”

  北唐冥夜颔首,“莲馥弦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我们必须知道她的底牌是什么。”

  “二哥,我只是担心梁姑娘,担心她会熬不住,她怀有身孕,我真的很担心她...”

  北唐冥夜蓦地抬手制止北唐春,打断道:“如果她连这段时间都熬不过,她就不是梁以欢了,当初在冥王府,我那么折腾她,她都不是,她是不会被那小小的斩仙国宫殿困住的。”

  北唐春若有所思的苦笑道:“二哥,你这句话我似乎在莲馥弦的口中也听到过。”

  北唐冥夜斜睨北唐春,云淡风轻的说道:“莲馥弦毕竟是冥王府中出去的,风吼国将她称之为第一才女,也并非浪得虚名,你要小心防范才好。”

  “放心吧,为了梁姑娘,我绝不会让莲馥弦得逞。”

  “三弟,我有句话要问你。”北唐冥夜得知梁以欢没事之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冷峻模样,深不可测的烟眸落定在北唐春脸上,似乎能将北唐春看透。

  北唐春拘谨的望着北唐冥夜,点头道:“二哥,你问吧。”

  “你可以做国主的决心?”

  北唐春诧异的望着北唐冥夜,不置可否道:“原本我没有,可是如今,二哥,我不想骗你,我心中的确有了动摇。只是二哥你文武双全,这国主之位最后能属意谁,谁也没法定论。”

  “三弟,不管是从前还是将来,我都无意帝位,况且如今我有了以欢,便更没有争夺帝位的心思,从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父皇很属意你,但我看你性子纯良,势必需要一个手膀右臂,再加上大哥拉拢群臣,为了牵制住大哥的势力,也为了你将来登记顺利,我才开始壮大自己的势力,为你铺路,”北唐冥夜长嘘一口气,莞尔笑道,“这么久以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风吼国发展平顺,小时候,母后曾教导过我,要我为大局为重,要我抱住风吼国,如今我做到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二哥...你是为了让我登基,才做了那么多?”北唐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眸了,想起曾经北唐冥夜所做的一切,他终于明白了,明白为何他这个素来没什么势力的亭王,会被文武百官轻视的亭王,却从来没有被那个大名鼎鼎的冥王嫌弃过,原来从一开始,二哥就打着要帮他登基的心思。

  北唐冥夜浅笑低吟,“三弟,要想成为国主,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必备条件,但是还有一点,才是最关键的。”

  “哪一点?”

  “前主的喜爱。”北唐冥夜毫不避讳的开口道,“你我自小生于皇家,你该知道帝王的宠爱有多么重要,任何一个皇子想要登上帝位,都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就是必须名正言顺,受到父皇的肯定,父皇喜爱你的宽厚,经过多方考量,他才定下将来由你登基。”

  “可是二哥你雄韬伟略,才华过人,以你的天资,才是最适合做国主的人,而且...”北唐春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最关心之事说了出来,“二哥,难道你不想让梁姑娘做这个世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是说国母?”北唐冥夜潇洒扬袂,“你太小看你的梁姑娘了,她有勇有谋又有身手,的确是国主的最佳人选,可她属于整个天下,宫廷对她而言太拘束了,她是个侠女,并不是宫内的金丝雀,况且,本王不在乎的,她又岂会牵挂?”

  北唐春豁然开朗,轻笑道:“是啊,她又怎么会牵挂这宫闱之事。”

  “三弟,你要小心莲馥弦,不要露出马脚,让她发觉你早就跟我有联络。”

  “二哥放心,她一直以为我是真心想要联合微生景麒除掉你,以为我可以为了梁姑娘做一切,她不会怀疑我的。”

  “为难你了,让你做了你并不喜欢的事情。”北唐冥夜轻轻拍了拍北唐春的肩膀,一脸的愁云,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担心梁以欢,虽然他对梁以欢有信心,可他对她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为了梁姑娘,我什么都可以做。”北唐春腼腆的低下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了,为了配合二哥演的这一场戏,他已经彻底将原本的模样忘却了,恐怕就是等一切平息,他也再也回不去了,人永远都是从单纯到复杂,而复杂是永远也无法变回单纯的。

  在这场戏里,唯一出自他真心的,便是对皇位的野心,曾经的他想要做国主,是想证明自己,想要梁以欢肯定他,而现在,他想做国主的原因变了。

  在他们三兄弟中,大哥北唐逸凶残成性,并非最佳的国主人选;二哥北唐冥夜智谋跟武艺俱佳,本事最适合的人选,可二哥跟梁姑娘都渴望自由的人生,都不想被宫廷束缚,为了让梁姑娘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他北唐春愿意担起国家的重任,愿意去做这个国主,为了梁姑娘,仅仅是单纯的为了梁姑娘。

  北唐春无论再怎么失去理智,他都不会做出伤害梁姑娘的事,因为伤了梁姑娘就意味着伤了他自己,他本来还看不明白这当中的道理,直到后来纳兰星海的点拨,才让他彻底的醒悟。

  一开始,莲馥弦说梁姑娘再也无法跟他见面了,他就真的以为梁姑娘死了,若不是纳兰星海化作风雪告之他,梁姑娘在慎刑司,恐怕他也就遂了莲馥弦的愿,没了生存的意志。

  后来,也是纳兰星海在他跟北唐冥夜之间来回传话,避免了使用信鸽或者灵力传音,也让莲馥弦抓不到把柄,以为他真的为了梁姑娘变了一个人。

  他多想将莲馥弦掐死在斩仙国的宫内,要不是怕牵连了梁姑娘,他早就一掌将莲馥弦拍死了!

  只听“呼——”的一声,风吹开房门,一团风雪涌入化作人形,纳兰星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二位王爷放心,梁姑娘此时正在清和殿内,绝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呆在国主的书房。”

  “纳兰先生,辛苦你了。”北唐冥夜投以感激的笑意。

  纳兰星海摇头道:“冥王该知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四大神族传承的责任,梁姑娘是天命选中之人,我必定会保她周全。”

  北唐冥夜笑望纳兰星海,如墨般浓郁的烟眸令人难以捉摸,深谙难懂。

  纳兰星海巧妙地避开了北唐冥夜的眸光,笑看北唐春道:“如今莲馥弦已经相信亭王与微生景麒达成协议,此时正在去找微生景麒的路上,她心机虽重,但一遇上冥王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剩下的就只要静观其变,看她如何走上一条死路。”

  北唐春纠结的锁紧了眉,问道:“难道我们真的只能这么看着?”

  北唐冥夜颔首,“让莲馥弦自己露出马脚,才能使微生景麒信服,别忘了,当下的形势对以欢十分不利,秦翾对于莲馥弦是自己女儿的事情深信不疑,只有莲馥弦自己出错,他们才看得到。”

  事实证明,他们猜对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清和殿内,为了躲避秦翾的微生景麒坐在象牙龙椅上,翻阅奏折。

  梁以欢小心谨慎的躲在一个书架后,隐匿了自己所有的气息。

  还好八卦阵还未修补完全,不然这屋中有了旁人,身为八卦阵的布阵人,微生景麒是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莲馥弦担忧微生景麒真的会跟北唐春联合,拖着虚弱的身子,不顾侍卫跟太医的阻拦,闯入了清和殿中。

  “父皇,父皇!”莲馥弦吃痛的捂着小腹的伤口踏进了清和殿内,勉强开口道,“父皇,女儿有一事求您,望您务必答应。”

  本在批阅奏折的微生景麒听到莲馥弦的声音,连忙起身,扶住莲馥弦的胳膊,关切的开口道:“玥儿,你身子还未养好,怎能下床?”

  “父皇,女儿...女儿的身体无妨,”莲馥弦倔强的抽出被搀扶的那只胳膊,缓缓跪到地上,哀求道,“父皇,您跟母后自小没有在女儿身边,女儿是在北唐冥夜的冥王府中长大的,可以说,除了这皇宫,那冥王府就是女儿的第二个家,还请您放过北唐冥夜,不要伤害他!”

  闻言,微生景麒略表诧异的看了看莲馥弦的脸,不动声色道:“是谁告诉你,朕要为难北唐冥夜的?”

  莲馥弦没有想到,北唐春之前对她所说的话都是诓她的,真以为微生景麒已经跟北唐春联合,决议铲除北唐冥夜,自然慌了阵脚,不疑有他的说道:“从哪里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不能伤害他,不瞒父皇,女儿自小暗恋北唐冥夜,虽然嫁给了北唐逸,却始终未曾放下他,如今回到宫里,女儿想跟北唐逸和离,然后嫁给北唐冥夜。”

  在梁以欢腹内的嗨宝听不下去的摇头道:“这个莲馥弦还想重新嫁给爹?也不看看爹会不会同意!”

  听到北唐冥夜会有危险,梁以欢伸出食指示意让嗨宝闭嘴,她则观望着微生景麒跟莲馥弦两人,看这莲馥弦的意思,是说北唐春跟微生景麒联合要除掉北唐冥夜,这...着实无法令她相信,不管怎么样北唐春跟北唐冥夜也是亲兄弟,就算北唐春再怎么烟化,也不可能烟化到兄弟反目的程度,她真的不能相信。

  微生景麒紧紧蹙眉,看着一脸情真意切的莲馥弦,正色道:“你嫁给了北唐逸,就该做他的好妻子,你怎能如此朝三暮四,还想和离嫁给其他的男人?玥儿,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对于微生景麒而言,他的妻子秦翾虽然骄横,却始终对他如一,当年他深爱着的庄瑾也是始终独爱北唐黎一人,在他眼中,一个好女人,就该从一而终,就连他这个斩仙国的国主,都只娶了秦翾一人而已,身为他的女儿怎么能如此的朝三暮四?!

  这样唯爱主义的微生景麒十分不悦。

  “父皇,您根本不知道北唐逸当初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女儿嫁给他的,其实在女儿的心中只爱北唐冥夜一人,而他同样也爱着女儿...”

  还未等莲馥弦说完,微生景麒已经不耐烦的打断道:“好了,什么你爱他,他爱你的,朕记得当初那个梁以欢就是他北唐冥夜的冥王妃,而且朕也派人去风吼国打探过了,这冥王十分爱护他的妻子,北唐黎那个老东西还派人给他送过几个侍妾,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这冥王跟冥王妃恩爱的事情,风吼国上下无人不知。”

  “父皇您听我说...”莲馥弦还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微生景麒打断。

  “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他爱你,你爱他,可他却娶了梁以欢为妃,对梁以欢疼爱有加,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微生景麒紧蹙眉心,凝望着莲馥弦越发苍白的脸蛋儿,继续道,“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你就更没有必要替他求情,因为他跟你,根本不会再有交集。”

  “不,父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北唐冥夜娶梁以欢也是有苦衷的,当初梁以欢是风吼国第一丑女,也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就变得貌美如花,父皇,这一切都是个阴谋,为的就是拆散女儿跟北唐冥夜,父皇,北唐冥夜足智多谋,您招他为婿,他一定能帮到我们斩仙国的...”

  微生景麒冷不防的抬手拍向一旁的书架,只听“啪”的一声,书架应声倒塌。

  他不悦的瞪着莲馥弦,冷声道:“你真是越说越过分,斩仙国何必需要一个风吼国人出谋划策,斩仙国多的是谋士,个个都比风吼国强,你乃斩仙国的子民,应振兴我斩仙国,现在却处处给风吼国说好话,朕不会答应你的,你出去吧。”

  “父皇...”

  微生景麒怒掷衣袂,厉声道:“朕命令你出去!”

  莲馥弦自知劝不动微生景麒,极不情愿的闭了嘴。

  清和殿外站着几名太医跟侍卫,听到微生景麒动怒,一个胆大的太医便走进殿内,给微生景麒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而后搀扶着莲馥弦,送她会玥笙宫。

  见劝不住微生景麒,莲馥弦又打起了秦翾的主意,也不顾太医跟侍卫的劝阻,吵着闹着要去旌旗宫找秦翾。

  旌旗,取之微生景麒的名讳,宫内上下无人敢直呼此宫名,说起来这秦翾也是个痴情的人儿,为了让自己真的住进微生景麒的心里,连宫名也取了一样的。

  只是这样的宫名在梁以欢眼中却是十分可笑,若是秦翾得知若千年后的现时商家以旌旗店来代表最具规模、最规范,最能代表连锁店形象的门店,她该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在这个以天资为傲的国度,商人都只是他们的附属品,若非自身天资太差,寻常人是绝不会行商,这个时代钱买不来任何东西,相比之下权利的重要性更凸显了出来,这个时代的紫阶高手只要挥一挥手,便会有无数珍宝落入囊中,商人,只不过是一群摇尾乞怜处于食物链底层的失败者。

  身为一国之母的秦翾,对商人更是唾弃的很。

  嗨宝不由感叹自己外公名气取得好,景麒...旌旗...真是绝佳讽刺古今的好名字。

  这么招人吐槽的名字,此时在梁以欢的眼中却显得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她的心始终都被莲馥弦所说的合作所影响,她担心,如果微生景麒真的跟北唐春合作铲除北唐冥夜,那她...该怎么办?

  是杀了这个时代的亲生父亲以保全心爱的男人,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被这个时代的父亲斩杀,又或者是苦情的陪着心爱的男人一起死?

  梁以欢快速摇了摇头,将心中这些在苦情小说中看到的剧情摇散,幽幽的舒了口气。

  正是因为这口气,微生景麒确定了她的存在!

  “你果然在这里。”微生景麒疲惫的落座于象牙椅上,他早就察觉到这个空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他莫名的对那个人的气息感到熟悉,便没有揭穿对方的存在。

  如今梁以欢发出了微弱的叹息,他才确定了那人是她。

  不得不说,从见她的第一面起,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开始他以为他是将她当做了庄瑾,可是后来,当他在一次次的梦魇中见到她的脸,见到她跟庄瑾两个人紧紧相依在大火中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他并没有将她跟庄瑾二人重合。

  这种所谓的熟悉也许就是血浓于水吧。

  他不确定,他越来越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的女儿。

  梁以欢垂下眼帘,现身在微生景麒面前,沉声道:“国主的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

  “并非是朕洞察力非同一般,而是朕似乎对你的存在格外敏感,”微生景麒细细端详着梁以欢那张跟庄瑾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忽的笑了,“看来,还有有些不同的,庄瑾可比你自负,她从来不会防备任何人。”

  微生景麒沉吟了片刻,再度开口道:“可是朕在你的脸上,却看到了太多的防备,你似乎很不容易信赖别人。”

  梁以欢冷笑,“信任已经很难,信赖岂不是难于登天?况且在这世间,我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男人。”

  “不知朕是否有这个荣幸,让你信赖?”

  梁以欢怔怔的望着微生景麒,表情为妙的问道:“国主是指以什么身份?”

  微生景麒沉默了,就在方才,当他看到梁以欢那张充满了防备的脸时,他情不自禁的问出了那样的话。

  可是,当梁以欢问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时,他却难以回答。

  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让梁以欢信赖?

  思忖了良久,直到整个清和殿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时,他哑然失笑道;“朕真的希望,你就是朕的女儿。”

  说完,微生景麒便投来审视的目光,眸光牢牢地锁定住了梁以欢的眉眼。

  梁以欢直言不讳,“我本就是你的女儿,但这并不是我的希望,谁是我的父母,我都没得选,同样的,谁是你的女儿,也并非是你希望还是不希望。”

  “你这是在教育朕?”

  “连自己女儿都认不出的爹的确值得教训。”

  “好,”微生景麒乐不可支的望着梁以欢,“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倒还真有点像你娘,不过你可比你娘聪明多了,你有的智慧,她可没有。”

  梁以欢想起秦翾的嘴脸就嗤之以鼻,“她有智慧么?”

  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嗨宝啼笑皆非的望着自己的外公跟娘亲,都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情人,如今娘继承了爹这辈子初恋情人的外貌,倒还真挺符合这句谚语的。

  有时候,父女相认只是凭一种感觉,微生景麒恰恰就是相信了这种感觉,才愿意跟梁以欢亲近,虽然现在他还没有证据,但是他心中的天秤已经明显朝梁以欢倾斜。

  “以欢,朕问你,你可依赖你的相公?”微生景麒云淡风轻的问出这句话,他自知他跟莲馥弦的对话,尽数落入梁以欢耳中,与其等梁以欢对他发问,他倒不如先发制人。

  这并不代表他对梁以欢有所防备,这是身为一个帝王的习惯。

  “我愿意去信赖他,他也是我唯一愿意信赖的人。”

  阳光透过殿门缝隙折射进来,洒上梁以欢漆烟如墨的发,美好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许是因为怀了孕的关系,母性光辉颇为浓重。

  六个月了,只因她的这副身子经历了太多磨难,调养不及时,六个月的身孕看起来却像是四个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