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毛没长齐

　　那两个青年后边又说了什么，江凡一句也没有再听进去，他现在被一种莫大的恐惧笼罩着。

　　他脑子里只有三个字：玩大了！

　　是呀，玩大了，也玩坏了。他昨天只顾着疯狂扫荡各个彩票店，疯狂的捞钱，却忽视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自己这一番扫荡带来的后果。

　　自己是捞了一大笔钱走了，可是带给彩票店，彩票中心以及那些彩民中间的冲击却是不可想象的。

　　可以想象，当自己弹无虚发的从一个个店里卷走几枚大奖以后，当时可能围观的人都是只有羡慕和嫉妒。

　　可是当他们知道自己不但是在一个店里这么好运，而是在一天之内扫荡了整个市区的彩票店以后，他们的心里恐怕就不是羡慕和嫉妒了，而是猜测和怀疑。

　　他们会怀疑，怀疑自己动用非法手段来窃取财富，会怀疑彩票中心监守自盗。

　　总之一句话，不管他们怀疑什么，彩票中心的公信力都会受到影响，他们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己只图着一时捞钱痛快，可是没想到已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和国家机器做对。

　　尽管彩票中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机器，但一旦启动起来，自己只会被碾的粉身碎骨。

　　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现在彩票中心的人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相信每个彩票店的店主都一定接到了主管的指示，会密切注意昨天的那个“点纸成金”的彩神的踪迹，只要自己一出现，肯定会被他们盯上，甚至会被请去喝茶。

　　因为自己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一起破坏彩票市场的阴谋。

　　想到这里江凡惊出一身冷汗，幸亏自己听到了这个消息，要不然如果自己冒冒失失的过去，现在说不定已经坐在号子里等着受审了。

　　幸亏自己昨天留了一手，没有把自己的相貌让别人看到，要不然早上了内部通缉令了。

　　本来今天还要去昨天剩下的几个店捞金，可是现在看来不能去了，罢了，不去就不去了。

　　郁闷的回到院子里，就见梅姐正在水池子跟前刷牙，现在还是夏天，一大早的她就穿了一件露肩的睡衣，露出光洁的肩头还有两条精致的锁骨。

　　尽管只是扫了一眼，他已经注意到梅姐里边的内衣已经不是昨天的丁字了，而是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少女装。这娘们，怎么刚玩过诱惑装，又开始纯情系列了？

　　“梅姐，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江凡随口问了一句就往楼梯上走。

　　梅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居然红了一下，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被这个臭小子袭胸的一幕。

　　“臭小子，怎么又不上班？是不是又被炒鱿鱼了？”

　　江凡停住脚，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

　　“真的？你这个倒霉孩子怎么这么倒霉，三天两头的丢工作，怪不得丈母娘看不上你呢，我说你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好好工作一回？”梅姐一听他真的被炒鱿鱼了，当下就急了，也不顾自己满嘴的白沫子，就走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揪住他的一只耳朵：“臭小子，你该不会是那天中了几个大奖就忘乎所以，打算辞了工作一直干这个的吧？”

　　江凡疼的直吸溜：“姐，姐，你能不能别老揪我耳朵，疼呀。”

　　“哼！叫你不学好，我偏要揪你。你不要以为你中了一次自己就是什么彩神了，这就连工作都不要了以后天天去买彩票是不是？”梅姐一听说他丢了工作，本能地就和前天这小子好运当头连中几个大奖联系到了一起。

　　江凡哭笑不得，一边跳着挣开一边说：“姐，你想哪里去了，不是我自己辞职的，是我被炒了鱿鱼好不好，好吧，我告诉你，其实那天早上我就被人家给炒了，所以才有时间帮你那个姐妹的忙，和彩票没关系的。”

　　梅姐将信将疑：“你真的那天工作就丢了？那为什么思思给你工钱你还不要，你充什么大头呢？说，老实交代，是不是看中了我思思妹子，所以……”

　　看到梅姐怀疑的眼神，江凡觉得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呀：“姐，你这是冤枉我呀，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了，我去给她帮忙是看姐你的面子，不要钱也是为了给你争脸，怎么到头来我成了看见美女就什么都不顾的人了？”

　　“真的？你说都是为了姐？”梅姐居然脸红了一下，心里甜丝丝的。这个臭小子，就会哄老娘开心。

　　江凡还没来得及说话，从外边突然传来一声叫唤：“收破烂咧……”

　　“收破烂的总算来了，老娘的这堆破烂总算可以处理掉了。”梅姐听到这声叫唤也不顾自己只穿着睡衣，把嘴里的白沫涮了一下就走了出去：“喂，收破烂的，旧报纸旧纸箱要不要？”

　　“要，六毛钱一斤。”收破烂的听到叫声把三轮车蹬了过来。

　　“六毛？人家不都是八毛的吗？我说老头儿，你是不是看我一个女人家好欺负所以故意坑我来着？我告诉你，别以为老娘好欺负，信不信我把你的三轮车给砸了？！”梅姐一听就一惊一乍的叫上了。

　　江凡知道，梅姐当然不会砸人家老头儿的吃饭家伙，她故意做出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只是为了诈老头儿一下，让他把价钱高上那么一点。

　　其实就是老头不涨价，她也还是会把破烂卖给他的。

　　这个老头看来不是经常在这里行走的，被梅姐这么一通威胁，竟然哭丧着脸叫起了委屈：“闺女，天地良心呀，现在废品价格都降了，我们送到收购站也就才七毛，谁敢开八毛的价格来收呀。”

　　“真的假的？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喊穷了，七毛就七毛，小凡，去把我西厢屋里的那堆古董都拿出来给这老头吧。我说老头儿，你可是捡了大便宜了，我那可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宝贝，现在当废品处理给你你回头就可以大赚一笔，还在这里和我一毛一毛的抠……”梅姐一听他说出一个七毛，马上就喊着江凡去拿自己存的破烂。

　　老头儿翻了个白眼，也就只好认了七毛的价钱，女人家惹不起呀。

　　梅姐家楼上楼下有很多屋子，全都租了出去，除了自己住的那两间大的，却还有一间西厢房一直空着没有租出去。

　　而且门上一直锁着一把铁锁，从江凡住进来到现在也从来没见梅姐开过，听人说里边放的都是梅姐死去的老公留下来的东西，大概梅姐是怕睹物思人吧。

　　可是今天她竟然要打开这间屋子，还要把里边的东西拿出来卖了，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江凡一边心里嘀咕着，一边跟着梅姐从里边拖出了两个大纸箱子，里边装满了旧报纸，旧杂志，还有一些白纸什么的，总之一句话，里边都是纸。

　　“好了，老头，称吧，这些都给你了。”梅姐指着两个大纸箱说。

　　老头显得很是不情愿的开始从纸箱里把里边的报纸和书都倒出来，然后装进一个个编织袋里准备称重。而江凡站在旁边看了几眼，看看自己没什么帮忙的了，正打算回楼上的时候，突然两只眼睛盯在了老头的手上。

　　“停！”江凡叫了一声就从老头手上把一本书夺了下来。

　　“怎么了？臭小子，你对这种书还有兴趣？”梅姐愣了一下，不知道江凡为什么会把一本考古的书给抢下来。自己那个死鬼男人以前活着的时候，就对那本书爱不释手，整天抱在手上啃，没想到这个臭小子也对这个有兴趣，难道他们两个还有很多共同点不成？

　　江凡没有说话，而是把那本书拿到了梅姐的面前，然后在她诧异的眼神中郑重的说：“姐，这本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里边的东西对你很重要。”

　　“重要？重要个屁！那个挨千刀的，老娘跟他过了两年，一毛钱的家底没给老娘撇下就一伸腿走了，就剩下这一大堆破纸废书，看见这个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梅姐恨恨的说着，从江凡手里夺过那本书就想撕成粉末。

　　“姐，千万不敢扔，这本书就是姐夫给你留下的宝贝。”江凡一看她要把这本书撕了，慌得连忙就过来争夺，两个人一时为了那本书扭作一团，看的旁边的收破烂老头直摇头：“闺女，要不这本书就别卖了，反正一本书也卖不了多少钱，也省的你两口子打架了。”

　　两口子？梅姐愣了一下，突然扑哧一笑：“谁和他是两口子，他是我弟还差不多，毛都还没长齐呢。”

　　听到梅姐笑自己毛还没长齐，江凡鬼使神差的低头朝她的下身看了一眼：“姐，毛没长齐的不光是我一个吧？”

　　梅姐呆住了，这臭小子怎么会知道我……难道他那天晚上送我回来的时候偷看了不成？想到这里，她柳眉一竖，一只手悄悄摸到江凡的大腿上恨恨的拧了一圈：“臭小子，你竟然偷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