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透的小脸犹如纸般惨白,一双手紧紧攥住,“什么叫抱歉?他到底怎么样?”
医生轻轻摇头,“我已经尽力了,但是……”
司徒透瞬间好像置身于寒冬腊月,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紧紧咬住嘴唇,大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医生后半句究竟说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那个男人,她曾经深爱过的,也曾经痛恨过的,再一次以另一种方式将她独自留在了这个世上。
她甚至还没有亲口质问他,当初为什么对她如此绝情,也还不知道当他知道江沅就是自己的儿子时会是什么反应,甚至,他连让她报复他的机会都一并没收了。
他,就这么走了吗?
“不,绝对不可以,我说了不可以!”她从最初的流着眼泪在口中低低呢喃,到最后喊出了声音,才仿佛恍然从梦中惊醒,发现铃兰和医生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铃兰走过来,拉了拉司徒透的衣袖,“姐姐你怎么了?什么不可以啊?厉少没死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嘛,你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因为……”司徒透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猛然反应过来,紧紧扳住铃兰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他没死?”
铃兰和医生互看一眼,“对啊,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怎么刚才医生说很抱歉,又说已经尽力了?”司徒透还有些难以相信。
铃兰打了个哈欠,“我说姐姐,你听人说话怎么就只听半句啊,医生说他很抱歉,已经尽力了的意思是虽然保住了厉少的命,但是厉少伤到了脊椎,恐怕要有个半年到一年的时间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司徒透立即抹了两把眼泪,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医生,在看到医生也冲她淡淡点头的时候,脸上终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现在,她只想要厉君措活着。
可是下一秒,她又冲医生苦笑,“拜托下次直接说结果,不要在前面说那么多多余的话吓唬人好不好?”
说完,她跟随着被人推出来的厉君措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