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姨夫还好好地,一听到大姨说鬼压床之后立马就炸毛了。
别老鬼啊鬼的!哪有什么鬼!不过他的脸色看上去可不好,而且说这话的时候眼球运动既频繁又快,这只能说明他在撒谎。果然,大姨一听就不乐意了,那晚你不也看见了!你说那是什么!你说啊!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当着全家面吵起来了。
而老板的外公知道这些后默不支声,悄悄地把老板喊到一边,告诉了他建房子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初建房子时,风水先生让他外公专门隔出一间房给那被石头压着的符纸时,他外公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过自己是军人出身,更是见多了生死,心里怎么想也觉得不会那么邪乎,所以也就没在意。
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偏偏发生了。但到老板这一辈时,全家最有出息的就是我们老板了。所以他外公就拜托他利用自己的人力财力去寻民间高人来救大姨一家,帮当年的历史遗留问题拿解决掉。
结果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心中正为寻找高人而急得寝食难安的老板恰巧这时候听到小赵在吹嘘那晚的事情,最后在老板的威逼利诱之下说出了实情,这才有了今天早上这幕。
我虽然答应了老板,但是心里面也没多少把握。只好先去请教了下师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师父讲了之后,他老人家一脸无所谓地样子朝我摆了摆手,说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能搞定,还让我多准备点公**冠血,省得到时候丢人。真不愧是我亲师父!
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坐上了老板的卡宴。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卡宴这个牌子!而且好像比奔驰宝马还贵!我坐在车上屁股都不敢挪一下,生怕刮花屁股下的皮套子。老板看我如此拘谨,心里早就把我当成了嫩鸡,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真有本事能平定这事。而我却一边感受着车内金钱的味道一边思忖着他老家到底是个啥情况。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到了老板的家。那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天已经开始变暗。
一下车,我浑身的毛孔就有一种静电的感觉,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给我一种压抑的感觉。
我直接开门见山,也没跟他们客套,直接就来到了老板大姨的床前。然而就像老板说的那样,他大姨躺在床上,甚至清醒,浑身上下缠满了黑色的丝线。
我让大姨下床试试,只见那些丝线牢牢地捆住大姨,甚至还从她身体里扯出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影子,不用说,那就是魂。眼看这事有些棘手,但我想到了师父跟我提到的公**冠血,于是立马让老板去村子里给我搞来了一碗公**冠血。
鸡冠血只装了小半碗,毕竟每个公鸡的鸡冠能有多打点,他们不管公鸡是否成年,只要是个公的就抓起来用针戳鸡冠放血,流不出血了,他们就用手挤。最后才弄来了这么点鸡冠血。
我右手捏成剑指,指尖沾血笔走龙蛇。不一会儿,老板大姨的脸上被我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同时趁她清醒,我让人拿粗麻神绑住了她,因为接下来的事可就比较惊险刺激了。我嘴里抿了一点鸡冠血,往他大姨脸上一喷,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只见原本她大姨脸上的那些鸡血符号连带着我喷到她脸上的血珠子都渐渐变成了黑色,而本来清醒的大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我连忙吩咐旁边的人把那些黑血擦掉,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过程。这次的鸡血没有刚刚那么黑了。我看时机已经成熟,拿起红绳就扎住了她大姨右手的中指,然后用红筷子猛地一夹,然后往指背一掰。只听见原本已经昏睡过的大姨猛地坐起,怒吼一声!这声音完全不像是从一个瘦弱的精神萎靡的女人身体里发出的。更像是一只不知道在森林里蛰伏了多少年的野兽。
虽然之前已经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但是等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被这股气势给震慑了。更不用说周围的那些人,早已经一个个呆若木鸡,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围观村民已经逃跑了。
我没有管那些围观群众,我的眼里只有老板的大姨,看到她,我就仿佛在看到了办公室的皮椅和一大叠的票票。她大姨用力的挣扎着,还好之前我让村民用的是粗麻绳,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被挣脱开了。我立马抓住机会,脚踏七星,跳起了禹步。
禹步是道士在祷神仪礼中常用的一种步法动作。传为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又称步罡踏斗。道士们利用禹步勾动体内的气和星辰的力量驱邪伏魔,听说厉害的甚至还能遣神招灵。
我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应阴阳之会。而嘴里也配合着步伐勾动的气机念起了六丁六甲护身咒。
虽然说禹步很有效,但我却很少用,一来,是因为这套步法繁杂,中间只要任何环节错了一点,之前的所有步伐都会前功尽弃。二来,我对这禹步掌握得不够熟练,师父跳的师父让人觉得道法自然,而我跳的时候简直就像神汉在跳大神。
用师父的话说,师祖们泉下有知都能被我的禹步气活过来!
随着禹步慢慢到了最关键的地步,我甚至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固,脚踩在地面上就像跺进了沼泽地,大概那些缠住脚的就是聚集在自己身边的天地灵气吧。我闭上眼,用心去感受着那些聚集过来的气,只觉得印堂处有些痒痒地。可越是痒,我越觉得应该聚集更多的气过来。
突然我的脑海里轰得一下,周围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每个人就好像是被白色线条勾边的3d人物,外面是白色的线条框架,里面则是透明的。而之前禹步踏过的地方在地上都留下了一个亮堂堂的白色圆圈。我当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嘴角不禁微微上翘。看着那些白圈,飞速地踏完了最后几步,我相信,这速度和精准度,哪怕是跟师父他老人家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浑身聚集着天地灵气的我并没有结什么印去帮老板大姨驱鬼,而且手放在她的百会穴,慢慢布气给她。因为她被鬼压床折磨了几十年,身心俱疲。此刻如果再强行去除她体内的恶鬼,我怕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只见大姨的气色越来越好,原本瘪下去的脸颊也渐渐红润鼓起,而惨白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有了血色。
就是现在,我一飞快地用手戳过大姨身上的一些地方,随着我戳完最后一下抬起手指猛地一跺脚吒!
那些刚刚被我戳过的地方一个个迸发出耀眼的白色光柱,不过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因为这些光柱都是我刚刚度到大姨体内的天地灵气。
我将天地灵气度入大姨的身体,为她修补元气,同时在外部利用法阵勾动,刺激人体穴位,对那些紧缚住大姨灵魂的黑色丝线来了个里应外合。
光柱一个接一个亮起,渐渐连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势头又增。那些黑线一旦被白光覆盖,就像消融在春风中的阳春白雪,逐渐崩解。眼前的景象也恢复了正常。
等到我确定那些黑线已经彻底除去之后,让人把大姨抬到了老板家的屋子。因为这个屋子还不干净。至于为什么不干净,首先要说一说这房子的布局,应当和老板家的楼合为双子。犹如太极中的阴鱼和阳鱼。老板宅子里有镇石压符,那这边肯定也有一道镇压符。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就在那!
我奸笑着看向正对着大姨床的那部分天花板。示意老板喊来的几个伙计砸开。
才砸了没两下,一个鼠标大的小木盒子从天花板里掉了下来。而老板外公看到小盒子的时候眼神立马紧张起来,眼神有些躲躲闪闪。如果我猜的不错,这老头肯定知道这一切,甚至这一切都是他谋划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用符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得人偶,我二话没说就把它烧掉了。毕竟当初风水先生的阴阳大阵早就被破,里面的镇阵物件也成了精去谋人性命,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来得干净。
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屋后的那条小水沟,莫名地就是一阵心悸,刚刚忙活了一阵,现在已经快七点了,天几乎完全暗了,小水沟的事就被我放到了明天。
老板为了答谢我,特地喊来了村里的好手,做了一桌子特色菜肴犒劳我们。看到吃的我的眼神就再也挪不动了,尤其是那些大鱼大肉,手中的筷子情不自禁地夹了上去。这种新鲜的味道只有现杀现吃才能尝到。
在我光顾着塞满自己五脏庙的时候,一只手捏着酒杯,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你好,白大师,久仰大名。我是白云观的方离,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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