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请来的老先生却是大惊。
只见他迅速掏出罗盘四下扫视,最后竟把目光定格在了父亲所在的水坑里。
突然,老先生大惊乎道:你们快上来,水坑下面有古怪!
雨声太大,几乎盖过了老先生的话语。
正当父亲一行人迷茫的看着上面的老先生,不明就里时,父亲身后有个小伙子忽的一声惊叫。
当众人顺着声音望去的时候,那小伙子竟然已经消失在了水坑里,除了几个水泡之外,什么也没留下。
老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受到先前的怪事儿影响,忙不迭的向坑上爬来,其余二人也是一样,惊恐的无以复加。
当三人脚踏实地的站在地面之上,原本充斥着泥浆的水坑里竟是泛起了一蓬血花,可也就在这一瞬间,从那泛起血花处竟是咕咕的冒起了大水泡来。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惊骇,抬棺的四个小伙也下意识的放下了抬着的棺材。而我的母亲则是紧紧的把我拥在怀中。
要说最恐惧的,竟是我爹请来的那位老先生。
只见他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把砍柴用的短刀,单手持住刀柄,横眉立目的看着血红色水坑。
水坑里的的东西并未让我们等上太久,只是呼吸之间,那水中猛地泛起一层丈许高的水溅。
而溅起的水浪之中,竟是探出了一个磨盘大小的蛇头,那个蛇头血肉模糊就像被人扒了外皮一样,吐着嘴里的杏子奔着我和母亲就冲了过来。
见势不妙,站在我们身旁的老爹暴喝一声,扬起手上的铁锹就猛地砸向血蟒的脑袋。
老爹以前也种过地,力气可想而知。
可这一铁锹轮在蛇头上时,竟是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倒是发力的老爹,却被反震的力道弹出去老远,躺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吓得合不拢嘴,两只大眼就这么看着那条血蟒风也似的张开大嘴冲将过来。
这时手拿柴刀的老先生也赶到了,抡起柴刀一下斜劈在了蟒身之上。
这一刀显然要比老爹的铁锹厉害,因为柴刀已经划破了血蟒的身子,抽刀时还带下不少的肉屑。
只是还未等老先生补上第二刀,这血莽就似发了怒一般的变换方位冲他撞了过去。
老先生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可惜他那一把年纪,怎么避开如此犀利的攻击。
眨眼之见,那血蟒已经距离老先生不足三尺的地方,只需再过半秒左右,那老先生就会连人带刀的被其吞咽下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忽见一道黑影犹如闪电一般划过,重重的横撞在了那条血蟒上面。
这一撞的力度足有千钧,二者相处之时竟是发出震天的响声,好像整座双涧山都快要塌陷一般。
而那近丈长的血蟒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忽然抽回了水中,速度之快我几乎未能看清轨迹
黑影落地的瞬间众人已经看清,这黑不溜秋的家伙不正是我家的短腿黑猫吗!
此时的黑猫已经口鼻窜血,落在地上的三条腿也在不停的打着摆子,好像受了不小的内伤。
见状,老先生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冲着众人吼道:快特娘的下山,走迟了谁也别想活!
众人闻言大惊,本就乱作一团的人群更加混乱,好多人都是僵立当场,都不知道先迈那条腿好。
不幸的是,我的母亲就是其中一员
她没跑,我自然也是动不了。
就这么被她拥在怀里看着不足两米的水坑,还有位于我身前,浑身都在打着颤的黑猫。
也就是一两个呼吸的空档,水坑里再次沸腾起来,浑浊的污水参杂着血液激起一丈多高,海啸一般奔着我和母亲的方向就掀了过来。
我和母亲都被吓傻了,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而黑猫则是仰天嘶鸣,声音比起先前还要慎人,听的人都想咬碎自己的牙齿。
或许是雨太大的缘故,也有可能是我太过恐惧致使眼前出现了错觉。
因为黑猫在那一声长嘶之后,周身竟是笼罩起了一层浓郁的黑色气体,完全将我们母子包裹其中,就连铺天盖地的雨水也都落不进来。
与此同时,巨浪阴面扑来,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里面藏匿着什么东西!
砰!
又是一声惊天巨响,掀来的滔天巨浪分崩离析,现出了之前的那条血蟒的长尾来。
当这条蛇尾狠狠抽打在我们身外的黑气上时,外侧竟是荡起一阵涟漪,好似石子落入水中一般。。
击中之后,那蛇尾再次像是触电一样反弹回去,而瘸腿黑猫也是吐出了一口黑血。
只是这次蛇尾没有想先前似的撤回水中,而是反复抽打着黑气汇成的保护壁,虽然每次都会被其弹出老远
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抽打,黑猫连连吐血,支撑身子的四肢也陷入了泥土之中,而包裹着我们的黑气好像变淡了不少,原本浓郁可比浓墨,现在却淡若黑纱。
这时母亲也回过神来,看见连连吐血的黑猫之后,竟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冲着水坑方向磕着头,嘴里还在不住的嘶吼求饶。
求它放过我,放过她,放过已经快要倒下的黑猫。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条血红色的长尾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最后好像使出了全身气力一般,鞭子一样的蛇尾在空中兜了三圈之后,扬起数米直砸黑气的外壁。
尾巴下落时伴随着劲风,我可以确定,这一下的力道足矣抽散黑气,甚至可以顺带着把我们三人全都抽成碎肉。
是的,那一刻起我已经把黑猫当成了一个人,一个自己家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知道它是在豁出性命的全力保护着我和母亲。
这一次,那条血蟒终于打散了我们周围的黑色屏障,而黑猫也是身子一软,歪倒在了地上
只是这尾巴并没有就此罢休,血红色的尾尖像是利刃一样刺向了我和母亲。
母亲见状,连忙抱着我转过身去,想要用她的脊背来为我阻挡攻击。
可惜的是,母亲忽略了身高差异,那尾尖竟是刺穿了她的大腿,没入了我的胸膛!
一时间,我的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痛着我连气都有些喘不过来气,更别说呼救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随着奶奶而去时,忽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长喝:我**,舅爷我他妈又来迟啦!
伴随这声长喝,数道暗金色流光如同流星一般从我身后飞出,激射向了血色巨蟒。
二者相触之间火光连闪,那感觉就像是黑夜里面放了一串不长的炮仗一样。
这一击显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刺穿我胸膛的蛇尾竟是抽风似的连连哆嗦,瞬间缩回了水坑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风也似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尽力的仰头看去,只见他挎着一个布包,身高不过五尺体形消瘦,一缕长髯在胸,岁月深刻的脸上皆是关切之色,此人不正是除了奶奶之外最疼爱我的老舅爷么!
我在看着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我。
但他看清我那因是血而导致的煞白小脸时,老舅爷显然是怒了,被雨水打湿的胡子都跟着微微抖动
仓啷一声,老舅爷也不知从哪抽出了一把亮银色的宝剑来,此剑身长三尺三寸,宽两指铜钱厚度,通体刻满了细密的符文。
持剑在手,老舅爷横眉立目,打挎包之中夹出一张黄纸,抖手之间这张黄纸竟然冒着大雨燃烧起来,似乎不受丝毫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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