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相天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桂花酿
作者:临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各宫各院很快便得知了消息,有羡慕的,有恨的,有嫉妒的,比如皇后,比如说谨妃,比如惠妃,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她们背地里再怎么羡慕嫉妒恨,表面仍是笑盈盈地向梨湘芸道喜,一时间,明香殿门庭若市,热闹的不得了。

  就在宫里喜庆洋益的同时,宫外的惠崇玄却是郁闷到了极点,三日之期眨眼即,凤清儿端坐在镜前,手执木梳,细细地梳着发尾,照了照镜子,待得满意后,才起身。

  “在想什么?”一转身,就看见某人抿着嘴巴,静静得不说话。

  “没什么!”她去见韩淞,有必要这么细心打扮么?他跟她每次出去,都没见她这么用心收拾自己,想来那个叫韩淞的在她心里并不是如她嘴上说的只是兄妹情谊。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堵得慌。不过吃醋这种掉身份的话,他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惠崇玄摇头,旋即扯出一抹笑容道,“崇文说来了莲城这么久,天天在凤府用餐,突然想换换口味,要去外面吃晚餐,你知道我来莲城这么久,对这块地方也不熟悉,方才我上楼时,遇到福伯,便向他请教了下,福伯给出了好几个饭馆的名字,我正在想去哪个地方合适。”

  “福伯给了哪几个饭馆的名字?”凤清儿信以为真道。

  “悦来居、雅铭轩、桂花酿,还有腾云楼。”

  “是这几个地方啊!”凤清儿思忖道,“悦来居是以地方小菜而出名的。雅铭轩做的最好的是点心,菜式倒是一般般。桂花酿,一听这名字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里最出名的是酒,我们都知道桂花四季常开,只有八月桂是最清香怡人的,所以酿的桂花酒是取自八月开的桂花,不仅如此,每朵桂花只取中间最嫩的两片花瓣,摘去花蕊,放在架子上晾上三天三夜,然后再添些秘制酿成酒,存入地窑中,七七四十九天后再取出来,这样酿出来的酒,不用喝,闻者就已醉人三分。而腾云楼,你上次已经去过了,它虽说是酒楼,酒水和菜式和雅铭轩差不多,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场地宽敞,适合举行宴会相关活动之用,其他没什么特别。”

  “听清儿这么一说,几个地方都有可取之处,却又有不足之处。回头我和崇文说一说,让他决定,左右都是他想出去吃。”惠崇玄应声道。

  “行了,时辰不早了,我该出门了。”凤清儿越过惠崇玄跟前,途经之处飘出一阵清香。

  “等等。”听到某人的喊声,凤清儿回眸,眨着清亮的眸子问道,“还有事?”

  “记得早点回来。”惠崇玄死要面子硬撑道。

  “嗯。”凤清儿微微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开,等得走出月牙阁,眉梢眼底尽是笑意,惠崇玄心里的小九九她哪里会不清楚,他根本不放心她与韩淞独处,想跟着一起来,却又不拉不下脸面,只怕这会儿她前脚离开,后脚他就跟上来了。

  小气而又霸道的男人,不过她喜欢。

  脚步声渐行渐远,待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时,月牙阁的窗外忽地闪进一烟影,玄色长衫,垂首而立,对着惠崇玄肃声道,“岛主,都安排好了,在桂花酿!”

  “桂花酿?”惠崇玄低声重复了一遍,忽地想起什么,瞳孔微缩,方才清儿介绍桂花酿,闻者,都已醉人三分……这个韩淞,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趁其不备,霸王硬上弓吧?

  “走!”想到这里,惠崇玄一刻也呆不住了,藏在袖间的的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眸光幽暗,深不见底。韩淞,你若胆敢伤害清儿一根毫毛,我惠崇玄发誓,定要将你韩家就地铲平,从此消失!

  右翼连忙跟上,方才岛主和夫人对话时,他一直隐藏于窗外,有了上次后山的惨痛教训,他知道夫人耳聪目明不同于常人,所以丝毫不敢大意,一口气憋到现在。

  夫人和岛主的对话话内容他一字不漏全部听见了,他怯怯地望了眼岛主急速如风的背影,心里为夫人捏了把汗。

  不过话出回来,夫人的表现也却实另他刮目相看。竟敢当着岛主的面,答应和别的男人去约会,这样的女子,实在强悍啊!怪不岛主被夫人压得死死的。

  桂花酿雅间翠玉台。韩淞倚窗而坐,今日他以玉冠发,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长衫,腰带佩玉,玉尾的明黄色流苏静静地贴着长衫尾摆,凉风吹来,流苏款款而动,像极了一尾金黄的锦锂,闲游灵动。

  若是惠崇玄对韩淞够了解,他就知道,韩淞才是“精心”打扮过来的。

  那腰间的玉是几年前,凤清儿送给他的成人之礼,韩淞视若珍宝,从不轻易佩戴,然,今日他却戴出来了,用心可见不一般。

  桂花酿临湖而建,每个雅间从窗外都能看到湖上的部分景致,浅酌佳酿,欣赏湖边美景,这是桂花酿的第二大特色。

  其中又以翠玉台的位置最佳。从上往下,将整个丽湖美景尽收眼底,视野开阔,湖水荡漾,别有一番情趣。是整个桂花酿最抢手的雅间。

  韩淞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成人礼那天,他为了答谢凤清儿赠玉之情,曾独自带她来过这里共进晚餐。

  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原想着,她送他礼物,是一个情之开始,以后来日方长,情意漫漫,他曾发誓,此生定娶她为妻,他也坚信她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妻子,没想到事隔五年,他却向别的姑娘提了亲,然后又退亲,再之后才向她表白,却惨遭拒绝。

  这五年,他曾做错了什么?忽略了什么?为什么他想她在一起就那么难,难到她甚至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对他说只有兄妹之情。

  不,这不是真的。

  轻扣在桌面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韩淞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眉宇闪过一丝慌乱和害怕,清儿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

  从凤府到桂花酿,步行顶多也就半个时辰,送信的小厮己去了两个小时,她的身影却迟迟不出现。

  她不来了么?

  还是那个姓惠的不让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