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皇族都是脑残么”尤金瞪了蕾米莉亚一眼，“说我能听懂的”

　　“好啦，如果塔耳塔洛斯的狗爪子还来找你，用这个揍他们。不用担心，战斗力够用，它听姐姐指挥，但要用古卡拉德语下令。”小萝莉似乎对尸体，不，炼金士兵的战斗力很满意。“缇娜姐姐炸掉了位于夏洛奈的中转站，塔耳塔洛斯应该无法把她的影子投放到卡拉迪亚了，嗯，确切说是夏洛奈。她从夏洛奈靠双腿一路跋涉到德赫瑞姆，伟大的爱情，不是么”小家伙张开双臂，很大人范地感叹。

　　“最后一句。”尤金摸摸鼻子，“解释清楚，还有中转站是什么东西”

　　“姐姐不用知道。”蕾米莉亚异常认真地摇了摇头，“但姐姐要记住，神永远不会对凡人说谎但她或许会对皇族说谎。我们皇族，委实不算人间的造物，神祗们不曾干涉我们的诞生。”

　　尤金忽然打了一个寒战，他猛地回想起在德赫瑞姆听到的呼喊“回来不要走跟我回家我许诺给你一切求你啦”

　　“姐姐还有什么问的么我要去找哥哥了。”小萝莉凭空摸出一块复古风格，或者干脆就是古董的怀表，眯着眼睛瞅了瞅。

　　“吸血鬼是怎么回事”略微思索了一下，尤金问了一个简单的，关于艾米的问题。

　　“太长，懒得解释。”小萝莉耸耸肩，“要杀死的话用秘银，银器或者镀银的也好，炼金武器凑合。再不济也要用圣水和十字架糊脸，实在不行可以跑。”

　　“亡灵法师是什么玩意”

　　“自己翻书，随便一本诗歌里都有。”

　　“那些黑色的炼金药剂”

　　“养颜美容的，顺带一提，有剧毒，进入体内会死人。毒性么，似乎零点几毫克就够了，应该没记错，嗯嗯。”萝莉挠挠头，不确定地说到。

　　“那利昂呢，圣王和你们什么关系”尤金默默抹了把汗，亏自己以为那是毒药。

　　“回去自己翻历史书，虽然被改的乱七八糟，但还是能有不少能看的，实在不行翻儿童故事集。”萝莉没好气的挥挥手，小脸上满是不悦，显然她不愿意提及这段历史。

　　“好吧，那长生军是什么”尤金耸耸肩，没有追问。或许皇族们真的耻于提及那段被痛打的历史吧，当初应该跟格鲁恩沃德问清楚。

　　“这都不知道皇族的军队啊”“我感觉我的智力被鄙视了。”尤金摸了一下额头的汗珠，“还有一个问题，皇族们跟先祖什么关系”

　　“哦”小家伙猛地一惊，似乎很惊讶尤金的问题。“居然这么笨”她惊呼道。

　　“我现在很想揍你，小家伙。”尤金眯起血色的双眸，一脸不悦。他敢这么说纯粹是沃伦告诉过他，他对皇族很重要，估摸着蕾米莉亚不会对他出手。刚刚她那么愤怒，也就是损坏了一点家具。

　　“这个么，一时半会解释不了。姐姐好烦，我走了。”蕾米莉亚委屈的低下头，似乎想起尤金并未和皇族们有过接触，对一些东西不清不楚。

　　“等等”尤金猛地拉住蕾米莉亚的兜帽，“告诉我那玩意怎么用我待会怎么跟他们解释这玩意”他伸出葱白的食指，指向那具魔神般的骸骨。

　　“嘴巴啊。”蕾米莉亚的脸上仿佛写着你真笨。“人类看不到它的，除非战斗系统开启导致隐蔽符文失效。”

　　“听不懂。”子爵耸肩。

　　“好吧，只要姐姐说话它就会照做，就像是命令仆人一样。只要姐姐不让它战斗，人类就无法看到它，我在上面画了四个符文，只要不是老不死亡灵法师，没人能发现它。”

　　“战斗的定义”

　　“动力核心的实际功率超过上限的百分之五十，姐姐真笨啊，书上有。”小家伙不满地甩甩手，随后似乎醒悟了什么。“忘记了姐姐没学过炼金傀儡的基础，说错了，好尴尬。”

　　“所以我讨厌智商高的女人。”尤金皱了皱眉毛，又看了看那具狰狞瑰丽的骸骨。他翻身下床，伸手抚摸黄金的假面。

　　那张面具异常冰冷，坚硬，尤金能感觉出来那是炼金制品，质量恐怕胜过皇家骑士团的制式炼金甲。他直视那双无神的眼睛，回忆着沃伦曾经的一举一动。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塔耳塔洛斯手里。死了的人就该安眠，可皇族们，竟然驱使着死者的躯体作战，而且还是同族的死者。尤金的心里微微发寒，这真是一个冰冷如霜的种族，他们为了胜利简直可以把自己放在天平上称量。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军队是无敌的，那么就是一只皇族组成的军队了吧，无喜无悲，没有怜悯恐惧，不怕绝望死亡。或许只有这样的军团，机械般的军团，能够和魔鬼作战。

　　有那么一瞬间，在他思索疑惑的那一瞬间，破碎的画面在他心里闪过。那是红白相间的条纹旗帜，左侧有着十三颗呈环状的星。持着奇怪武器的男人们汇聚在旗下，嘴巴张开，仿佛吼叫。他们端平手中的怪异武器，白色的烟雾如流云般涌出。

　　他双手抱头，捂住耳朵，尖叫着后退。蕾米莉亚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并不奇怪。

　　“终于看到了呢，暗影皇族独有的幻视。”她转过身，蹦跳着离开房间，临走前顺手在门把上挂了一袋小蛋糕，那是她答应尤金的事情。

　　皇族们从不欺骗彼此，这是千年来不变的定律，一如抛上天空的箭矢必然会落下。“对于那支军团，人类的学者们所知甚少。极少数的目击者为我们提供了模糊不清的描述：有人说那是一只少女组成的军队，她们每一个都妖冶得足以倾城；有人说那是一团没有形态的雾气，却有着超越人类的智慧；还有人说它们是高热的光源，与它们对视过久的人都会烧瞎双眼；甚至有人称那是黑色的阴影，它们行走于黑夜，同地狱中的魔鬼作战。

　　但无论是那种说法，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走过的土地，鲜血将浸透大地。”当莎碧娜见到尤金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子爵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军装，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装饰华丽的佩剑挂在腰间，没有血色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或许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的眼睛仍然保持着血一般的颜色。斯瓦迪亚人的医师说这是某种特殊的精神疾病，当患者出现色素流失的症状时，他们会极为暴躁，残忍，并且极具攻击性，病发之后通常会忘记发生的一切。至今为止他们只找到过两个病例，尤金和他的妹妹，那个永远不会被哥哥记住的人。

　　那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疾病，那是皇血带来的作用。那魔神般的血统会赋予它的主人超人的力量，意志，精神力，但也会剥夺很多东西，譬如爱与怜悯，还有人类的心。

　　“怎么样，那个小家伙告诉你发生什么没有。”莎碧娜靠在雪白的墙壁上，一身甲胄映着走廊中明亮的灯火。

　　“嗯。”子爵轻轻点头，事实上蕾米莉亚根本没解释清楚。他只是知道沃伦被塔耳塔洛斯杀了，德赫瑞姆死了很多人。好在皇族们摧毁了一个“中转站”，才令塔耳塔洛斯的幻影消散。真是个奇葩解释，尤金不清楚亡灵法术的原理，但他能猜出来那位神祗必然借助什么东西来到人间，而皇族们在午夜摧毁了那件东西，神祗的幻影就此消散。

　　不过到头来他都没搞清楚，那个有着地狱之名的神祗为何找到他头上来皇族们为何要同魔鬼作战，那不是天使的职责么为何需要亡灵法师代行圣王利昂当年到底做了什么那位暗影亲王又为什么与北境皇族决裂还有，他到底怎么变成平面钻地缝

　　“那就好。”莎碧娜耸了耸肩，身上的盔甲轻声作响，显然她没发现子爵心里的纠结。“我还以为她说不清楚事情呢，那么小一个孩子，唉。”

　　“唉什么。”子爵上前两步，长筒军靴踏着大理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声响。“你为什么留着她的命，这不是你的风格。况且那么小一个女孩，她怎么进入德赫瑞姆的宴会厅，她可不是贵族。”他直视着公主的双眼，血色的眼眸中闪着寒光。他并不打算干什么，他只是打算确认莎碧娜是否被亡灵法术控制了心智。

　　永远不要信任亡灵法师和魔鬼，这是故事里一如既往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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