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这时又咬了一口水果,咀嚼着,转动着头想了一想说道:“去找家栋。”
一条小胡同的拐弯的前面不远处,有一颗大树。
狼和唐琦正向着这里走来。
来到大树的附近,两人站定后,唐琦看着狼说道:“我去找他。”
他说着,就走了过去。
狼就站在那里等候着。
一个小山村上的一间粉墙黑瓦的民房。这里是剧团,门口的上面挂着一块横幅,写着八个红色大字:
推陈出新,百花齐放。
横幅下面,是一个不大的门户,从里面不是的传来一阵阵悠扬悦耳的二胡声,还有一声声清脆悦耳的唱腔。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
尊一声过往的宾朋听从头。
一不是响马并贼寇,
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杨林于我来争斗,
因此上发配到登州。
舍不得大爷的恩情厚,
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
是难舍……
解放四邻与我的好朋友,
舍不得老娘白了头。
娘生儿,连心肉,
儿行千里奴担忧。
……
狼站在那里听着从里面传来的这一声声的唱腔,也跟着这唱腔情不自禁地摇晃着身子,有时甚至眯上了他的眼睛,似乎被里面的情景所感染了。
正在这个时候,唐琦带着一个穿着戏装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来到狼的身边站定了。
狼看着那穿着戏装的年轻人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胡先生。”那年轻人一见,立即抱着拳,瞪大了眼睛看着狼大声的叫道。
“现在叫同志了。”狼看着他笑着说道。一边伸出手去。
“噢,好好,同志。同志。”他说着就伸出手去,跟狼伸过来的手握在了一起。
“有二年没见过你来院子里听戏了。我可想死你了。”那年轻人看着狼微笑着说道。
狼听了笑了一笑看着他说道:“这两年一直都在外面跑,刚回来。家里都还好吗?”
这时的唐琦一直在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托您的福,唐先生长期照应着。家里老少平安。”那年轻人抱着拳看着狼说道。
“那好。”狼看着他笑着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兄弟三个一起,叙叙旧。”
“得嘞。”那人看着狼抱拳说道。
“等有个空,我一定登门拜访。”那年轻人说道。
“那好,再见。”
“再见。”
“唐琦。”
他们不说着,唐琦和狼就一起走开了。
这里,那年轻人站着看着狼和唐琦渐渐远去的身影,然后一伸手,撩起飘带,就往里面走去。
一条热闹的小街上面。人来人往。
这时,在人群里面走来一辆人力车。
“看车,看车噢。”
那人力车夫一面叫着,一面拉着车子在飞跑着。车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人。
车子拐过几个弯,来到了一个茶社前面停了下来。
“到了您呐。”那车夫用毛巾扇着风,看着自己的客人说道。
“嗯。”
那个黑衣人从车子上走了下来,一边掏出钱来递到车夫的手上,转身就朝着里面走去。
“慢走啊,”那车夫看着自己手里的钱说道。
茶社的前面,不断地有好几个行人走过。
这时,从茶社里面往外面走出一个人来,他把自己的两只手插在衣袋里面,一面不时地向着四周看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正在茶社前面摆着摊的一个人,这时也向着茶社里面走去。
茶社的附近,过往的行人还真是不少。有背着包的,有挎着篮子的,也有空着手的。
附近不远处的一间房子的楼上,我公安局的李科长和他的战友们,已经在楼上的窗口密切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情况了。
这时,李科长看了一会下面,又转头来看了看他的几个战友。
在他们附近的一间房子的楼上,狼,唐琦和那个年轻的演员,正坐在一张桌子前面。
这时,那个年轻的演员正在唱着一段歌词。
唱得是《霸皇别姬》里的一段唱腔。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这唱腔,唱得十分悠扬动听,令人回肠荡气。可也感到一股很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叹。
他唱着,旁边的狼,唐琦却是在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
桌上放着四个菜和一瓶白酒。
“好,唱得好啊。”等他唱完,狼立即就带头鼓掌,一边的唐琦也鼓掌了起来。
“来。”唐琦说着就拿起酒杯,其他的两个人也都说着:“来”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互相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
“魏农啊,你也喜欢听这出戏啊。”那年轻演员看着狼问道。
狼听了,低下头去,点了几下头,然后又仰起头来说道:“一听到这出戏,我就……嗨,也不光是我。”他转动了一下头说道:“在台湾的*的那些兄弟们,一听到着唱腔,就会经不住想起了家乡的那些亲人。没有一个不掉泪的。”
这时,坐在一边的那个演员听了似乎若有所思。
“家栋啊。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真想去看看你的演出。”狼看着他说道。
“嗨嗨,”那个叫家栋的人嗨嗨一笑。
狼看着那个叫家栋的人说道:“听说你都成了你们剧团的台柱了。看来我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说着没抬起了头。那个家栋听了,只是“嗨”的笑了一下,然后,看着狼一会儿说道:“魏农啊,我跟你说,我耿家栋无论何时何地,我对党国忠贞不二。”
“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和你接头了。”狼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今天我们三个人聚在一起,不谈党国,不谈主义,就叙叙咱们兄弟的这一番情谊。”
他说着看着他身边的两个人。
一边的唐琦听了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们跟着我一起,出生入死,我敬你们。”狼说着就举起了酒杯。
其他的两个人也一起举起了酒杯,三个人“得,得,得”的碰了三下后都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我这时回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刺杀*的高级政要人物。这也是我们的行动计划当中的一部分。”狼看着他们说道。
耿家栋听了,立即瞪大了眼睛,抬起了头来,似乎给他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唐琦,你的枪法好。”狼看着唐琦说道,他又转过头来看着一边的耿家栋说道:“家栋,你的社会关系广泛。利用你们两人的特长,寻找机会。”
耿家栋和唐琦都用兴奋的眼睛看着狼。
耿家栋想了一想,点了下头说道:“机会应该有,在一般节日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大型的文艺演出。那个时候,就会有一些高级政要,前来观看和慰问。也许会有机会和目标。”
说着,他有点得意的看着狼。
狼把手靠在桌上,轻轻地点着头。
“你们剧团最近有演出吗?”唐琦看着耿家栋问道。
“目前还没有。如果就是有,他们也不会过早通知的,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严密。”耿家栋说道。
一边的狼和唐琦听了都不觉点了点头。
“家栋,利用你的社会关系,尽早弄清具体的时间和安排。等我和狐狸接上头之后再做计划。”狼看着耿家栋说道。
“好。”
“来吧。”狼看着他们两人,伸了一下手说道。
“来。”两人同时说道。
于是三人各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茶社的前面,狼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穿着蓝色的长衫,就走到里面的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前面的一个人,就一直站在那里刷着碗。
“伙计。”狼向着一边的一个伙计扬着手叫道。
一个伙计走过来就给他倒茶水了,等伙计一走开,他就端起茶碗喝了起来。
茶社的前面,经常有人来往的经过。这时的狼拿起一把瓜子,一面转身磕着瓜子,一面观察着路上的情况。
这时,在江南城区的军统局译电室里,马吉平走了进来。
“马科长。”一个正在工作着的女译电员,看到马吉平就急忙站起身来,看着他微笑着叫道。
“嗯。”
马吉平来到工作台前,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说道:“把频段调到这个频率,我要等一个老朋友的消息。”
马吉平看着她说道。
“好的。”那女译电员从马吉平的手里记过那张纸,就坐下来开始给他调动频率了。马吉平也就坐到了她的旁边的一张椅子上,靠着椅子背,看着她。
那女译电员俯身在工作台上,拨动着一个个的旋钮。
马吉平把他原来来漫无目的的目光投到了这个女译电员的身上,看着她问道:“你这个设备怎么样啊?”
“挺好用的。”女译电员一只手拿着耳机,一只手调动着旋钮,微笑着说道。
马吉平听了那女译电员腻人的声音,不觉心里一动,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来到那女译电员的身后。
把他的一只手放在女译电员坐着的椅子背上,一只手放到前面的工作台上。这样,马吉平的整个身体,刚好俯身在了那女人的身上。
“我觉得应该换新的了。”这时,马吉平就俯身在她的上面,假装着看着她的操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