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楼兰又喘着粗气回来了。关雎鸠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楼兰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急急道:“娘,娘娘,其他各宫的几位主子都向着咱们宫来。”
“来了就来了,你看你那慌乱的样有哪点是符合一等宫女的身份么。我让你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好了?”关雎鸠不甚在意。
楼兰喘匀了气息这想了一想,对哦,虽然来的都是气势汹汹的主子,但是咱家这个娘娘可是后宫中除了太后就是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了,楼兰拍了拍自己的头傻傻一笑“娘娘放心,虽然我中途看见那几个主子往咱们这里来,但是我已经交代了小喜子让她帮着去打听。”
“你也不是很傻么。”关雎鸠伸出手让楼兰扶着自己坐到梳妆镜前“待会儿你去太医院请个太医回来,现在他们大概都不会为难你。”如若何洲昨晚没宿在这儿,大概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更要眼高于顶,连幅药都不会给她了。
“娘娘为什么要请太医,娘娘哪里不舒服么。”楼兰不懂的问,关雎鸠上下一切安好,只除了脸颊有些消瘦。
关雎鸠扶额,刚夸过她就给她打脸了,“我哪里都不舒服,我心里更不舒服,”关雎鸠转过身对上一双焦急的眼神。“那我赶紧去请太医。”关雎鸠急忙拉住她,也不知道她这般纯良的性子是在哪里是如何养成的。
“你就没看出我的腿有问题么?”
“娘娘的腿有问题吗?宫内的娘娘不都是这么走路的么,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了。”楼兰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关雎鸠的腿部,似要戳出个洞来。
关雎鸠已经放弃跟她的沟通了,这家伙的脑回路根本就与常人不同“算了,你去那口硕大的箱子里将那件明黄色的衣服拿出来,别又像昨日那般将湖蓝拿成了湛蓝。”
娘娘柜子里有成片的衣服,她记得昨日看见了两套衣服颜色差不多的,她便随手拿了一件,万万没想到她拿的是错的“娘娘,要不我还是先去请太医吧,身子要紧。”
“快去拿衣服,你想看见我在其他个宫的嫔妃面前丢了面子吗!”
当这些莺莺燕燕进了琳琅阁之后,关雎鸠已经盛装打扮好坐在珠帘后,一袭明黄色的千璃裙将她烘托的贵不可言,黄色,是皇室的颜色,是尊贵的颜色。
各宫的嫔妃都是第一次进琳琅阁,以往她们借故来拜会,关雎鸠总是借故将她们拒之门外。这让已经准备吃闭门羹的嫔妃们顿时有些无措,这关雎鸠耍的是什么把戏。
但她们很快就思考不起来了,看着关雎鸠的眼里是满满的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一进宫皇上就给她立了贵妃,凭什么她住的是这么大的一个宫殿,晚上睡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就不会害怕吗,凭什么她这堆满了价值连城的珠宝,而她们还在为偶尔得的一个赏赐而炫耀的想让世人皆知,这个女人真的集了天下的万千宠爱。
“今日不知什么风,把各宫的妹妹们都吹了来,我这琳琅阁可是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关雎鸠眯了眯眼,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后宫一共一百七十二人,除了一直生病在榻的赵淑仪,其余的都到齐了,还好她这地够大,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隔着帘子,关雎鸠虽然看不见她们的神色,但能感受到她们散发着的浓浓怨气。
仅次于她一级的姚淑妃站起来朝她盈盈一拜“因娘娘喜静,所以以往宫内的宴席我们虽都有来请示娘娘,但娘娘都不曾参与,只是不知这次皇上的接风洗尘宴……”
是了,她以往都对这样的事情不敢兴趣,甚至可以说她以往的活动局限都只在自己的琳琅阁内,试图用这样的行为抵制贵妃这个身份。但现在不同,她愿意为了何洲做出的任何的改变“以往这样的宴席都是谁准备的。”
徐昭容摸不清关雎鸠的喜怒,只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伏身“回娘娘,是臣妾,臣妾的父亲是商贾经常会在家中宴请宾客,所以臣妾对宴席有些经验。”
关雎鸠抬眼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清丽,大概二十左右,穿戴简单,在这一群衣香鬓影的女子中显得有些不同。更让关雎鸠值得注意的是,另外的人在听到“臣妾的父亲是商贾”时面上表示不屑,在本朝虽说商贾的地位已有所提升,但充满铜臭味的商人还是被人所不喜。徐昭容却好像无所察觉,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面对她的时候才有几丝惊慌。
“那这次的宫宴本宫就仰仗你同旁协助了。”此话一出,这些妃嫔顿时坐不住了,本来她们就只是走个过场,顺便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见到天子龙颜,哪成想,关雎鸠今天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真的同意了。
“哼,就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知道你能把这宴会搞成什么样。徐昭容虽说办了几个勉强撑的了台面的宴会可她终究骨子里带了商人的铜臭味,我看这宴会不办也罢。”宋昭容尖锐的声音刺入耳朵惹的脑袋瓜子一阵疼。
“宋昭容的嘴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哈哈,吐不出象牙的不就是狗嘴吗,嫔妃们捂着嘴,憋笑憋着难受。宋昭容的神色很难看,她和关雎鸠从来不对盘,当她觉得关雎鸠终于要失宠还未来得及高兴的时候,皇上一回来就立马宠信了她,连给她的一个眼神都没有。
“关雎鸠,你别以为你会永远霸占着皇上的宠爱,红颜易老,青春易逝,后宫中会不断进青春美貌的女子,你以为你还能得意几时。”宋昭容说完这句话就恨恨的走了,留下一群暗自神伤的女子,她说的这番话何时不是她们的写照,入宫几年连皇上的面也没见过几次,再这样下去,枯骨红颜满朝损,一柸黄土掩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