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夭夭一字一句道：“什么都不会的，无论是钱还是这公寓，我都不会给你们，一点都不会。我不会给你们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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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夭。”程月蹙眉：“刚刚你爸爸说了那么多，你怎么还是这么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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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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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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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吗？”夭夭苍白无力的退后两步，突然问她：“程月阿姨，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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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索取的一切够了吗？为什么还是要如此的逼着她，要她走到悬崖边上，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交出所有的一切，直到什么都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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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没有等程月回答，便已经筋疲力尽了：“走，走，不要留在这里，都走开。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去，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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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眼看见父亲面容的苍老，隔着细碎白发，她看见那双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悲痛与失望，那是一种，让夭夭看了心脏就快要裂开的眼神，可她没有办法，依然深深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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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想起，在这之前的她，曾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撒过娇，微笑过，仰望过，尊敬过，她曾以为父亲就是生命中的一颗大树，它会钟在地底上，生根发芽，最后根系扎在最深处，永远屹立不倒，为她遮风挡雨也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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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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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眼中的失望是那么的深刻而突然，他此刻的所有付出，不是为了她李未夭，而是为了她的弟弟，那个，她心中恨不起来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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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颗大树真的种在了她的心上，真的生根发芽，真的根系扎在最深处，只是，当没有母亲，失去了水的滋润，有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将它从她心脏里拔出，连带着根，疼的她撕心裂肺，苦不堪言。于是她再也没有东西遮风挡雨，她要学会一个人生活着，留着那破碎的心脏，一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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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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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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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的父亲，在她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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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或者，李未夭这个名字，在父亲的心里，又是什么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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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夭夭苦笑，想道：或许那个李未夭的名字，已经从父亲的心中彻彻底底排到了最后，再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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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月的脸色明显十分难看，但她依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道：“未夭，你看看你爸爸现在，被你气的都不好了。你爸爸也四十多，都要五十的人了，再这样下去，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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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白筱玔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出口制止：“您可不可以不要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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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说？”程月怒极反笑，“她怎么不能说了？她一个女孩，出门在外让父母瞎担心，现在可好了，把她给养大了，翅膀硬了会飞了，不知道她爸爸为了她做了多少，不尊老，什么也不懂！为了她弟弟我们请求一下，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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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白筱玔一个外人，她语气较为硬，但也不会太过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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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问你，现在，你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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