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011.措手不及
作者:仿佛明天不会再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蒋婕拿着麦克风一喊,所有视线都转移到了我身上,那一瞬我有点怕,心跳也加快了几拍,生怕这么一喊勾起某个老板的“意思”。

  经历过腾靖,我过分紧张,几乎草木皆兵。

  好在没事,事情临头我也不扭捏,然而正要点歌时,靠在老板身上的宋颜抒抢去麦克风激动地说:“妡妡,要那首《想着你的感觉》,一定要这首!你们没听过,妡妡唱这首歌唱得超好听!妡妡,你一定要唱!”

  我想起之前在办公室玩唱歌接力,我唱过这首歌,难为他们都还惦记着,既然提议了,顺着他们的意思也没什么不好。

  歌一点,蒋婕就毫不客气把我的切到下一首,我劝阻无用,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趣,歌曲一到,我就随着伴奏唱起来。

  要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天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不管是唱歌,还是喝酒,一切都是为了腾靖到来做准备。

  我一唱歌就容易投入,无论是注意力还是感情,浑然不察觉腾靖在我唱歌的中途到来,直到旁边的人开始谈笑、起身敬酒,我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才看见西装革履中间多出了一个腾靖!

  刹那间,我的声音被锁在了喉咙。

  喝酒的人们压根儿没有注意到我,一个敬一个,我找回了神,强装镇定地继续未完歌曲,脑子也快速地打转,唱完歌要找个理由脱身。

  “滕总,您可算是来了,人家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和我一样单坐着的普玉莎酒杯才放下,整个人立时蹿到腾靖身边,紧紧地挨着他撒娇,“您这个月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都没来得及感谢呢。”

  随后传来腾靖有些狂妄的笑声,“哪一次你们聚会我没来?”

  “人家这不是担心嘛,还不是想你想的。”普玉莎往腾靖身上蹭了蹭,一副娇羞的模样。

  不得不说,不到包房来,看不到真面目。

  偷瞟结束,我的歌曲也结束了,看一切都没有坐定,我便悻悻地待在点歌台,打算等各位老板都坐下了,配好了,我再悄悄跑回原位,再借口上洗手间闪人。

  可观察下来,我似乎想多了。每个老板都有专门的人陪,看起来也不是一回生两回熟了,应该是长久来往的那种关系,包括腾靖和普玉莎,两人的举止透露出一种“默契”。最重要的是,腾靖没有找我,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有在蒋婕喊所有人举杯时,我们才有面对面的机会。

  喝了酒,我瞅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谎称去洗手间,一出了包间我就给蒋婕发消息说明。

  离开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公共交通工具已经停了,我只有打车。

  处在一个商业中心,人们夜生活丰富,拦车不容易,好不容易拦下了一辆,却被人抢先上车,一来二去的我脾气也上来了,再次发生类似情况时,我不再谦让,硬是要钻进去。

  男的避开了,可他身边的女人一把揪住我胳膊把我拽下来,吼道:“有点道德好吧?这车是我们拦到的!”

  我气愤不过,瞅了她一眼:“拜托,小姐,你搞清楚了,这车是我拦下的,凡事分个先来后到好吧?”

  估计是仗着有个男的在,那女的异常嚣张,自个儿没理了就动手,一把推开我就往车里钻,我火气蹭蹭往上冒,冲上前拉住了她,不让她动作。

  “小姐,你别太过分了!”

  话音刚落,那女的反手便给了我一耳光,我愣住了,然后她接着往车里钻,反应过来后我一把将她拖出来,扬手还了她一记!

  可我忘了“寡不敌众”的道理,手掌才落下去,后面就被人重重地跺了一脚,正好跺在我后腰上,用力之大直接把我跺到车身上趴着。有人撑腰,那女的欺压而上,揪着我的头发甩手又来打耳光。

  我气愤,反抗,却是徒劳,她男人帮着他压制住我,我根本抵抗不了。

  出租车见我们发生了冲突,忙开车走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地围观,没人出面劝阻,也是,世态炎凉本是常事。

  就在我以为要被打死街头时,身上突然一轻,就听到一阵女声尖叫,紧接着传来男人呼痛的求饶声。

  我睁开眼,看到腾靖蹲在我身旁正要扶我起来。

  “你傻啊?被打了也不会求助?”

  借着他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看到路边被打到哭天喊地的男人,有些不忍,还有些害怕。万一闹到警察那里扣个滋事生非的帽子给我怎么办?

  “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我要上去阻拦,却被腾靖拉住。

  “他们打了你,不给他们点颜色不行。”

  “算了,算了,可以了,别再打了!万一出人命麻烦就大了。”

  我心惊胆战,根本没注意腾靖抓着我的手,直到他突然用力把我拉到他胸口,揽住我的腰,薄唇一斜,带着一丝痞气贴在我耳边对我说:“出人命更好,那样你就必须依赖我了。”

  我僵住,旋即听到他已阻拦,吩咐打人的那几个:“可以停手了。”

  那些人收了手,小情侣相互扶着落荒而逃,看着他们紧紧相依的背影,不知为何,我觉得身体开始发热,脑袋又晕又沉……

  “裴小姐,你的业绩真不打算要了?不愿在包间待着,倒愿意出来被人殴打,你的兴趣还真特别。”晕眩中,我听到腾靖这么问我。

  我甩了甩脑袋,却发现越动作越迷糊,意识思维像是不受我控制,身体也忍不住向腾靖靠去。

  腾靖的声音在我耳侧响起,让我的耳朵滚烫不已,“想要业绩吗?”

  我点头,想说“想”。

  腾靖似乎笑了,又附在我耳畔问:“那你要跟我走吗?”

  这一问,我还没有思考,就已经鬼使神差地点头,看起来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一路上他把车子开得飞快,似箭一般往住处奔,本应30分钟的路程,短短十五分钟便到了他的私人公寓。

  混乱了半天,我的理智终于一丝丝地回来,在我咬牙反抗之前,泪已从眼底翻滚而出。

  “现在才玩欲拒还迎,不觉得太迟了吗?”他掐着我的脸颊两侧,眼底净是蔑笑,一字一句如针刺痛我的自尊,“裴妡,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爬上我的床!你费尽心思接近我,不就为了这一天吗?现在你应该很满足才对,别给我丧着一张脸!”

  我忍着痛,憋着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被扒光了摆放在烈日下示众,自尊被毫不留情地凌迟,我别开脸,不想从腾靖眼中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眼泪就像泄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流淌。

  事后,他大手一撒,我就像一个纸片人儿挨着墙面倒在地上,他连正眼都没看我,从包里取出一沓票子狠狠地摔在我脸上,并且毫不留情叫我滚。

  回到家,我站在花洒下,把水开到最大使劲儿冲洗,我怕洗不干净连自己都嫌弃。水声很大,我脑子却很静,思路也异常清晰,清晰到我还知道洗完澡了得去楼下的成人用品店买紧急避孕药。

  在药片下肚的一瞬,我又忍不住痛哭,想着晚上发生的一切,越想越蹊跷,从腾靖到来之后,尤其在我因拦车和别人起了冲突的时候,腾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不是和普玉莎缱绻温存吗?

  我相信,他及时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看到我离开,吩咐早就等在外的人与我抢出租,并且对我大打出手,方便他“英雄救美”。

  那一刻,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是我该怎么办,我没拿定主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比想象中的镇定,没有彻底乱了阵脚。我也承认,我胆小,迂腐的传统思想左右着我,我怕闹大了不仅拿他没办法,反而人尽皆知,我沦为茶余饭后的谈资,颜面无存。为了避免那样的情况发生,我初步打算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从此与腾靖形同陌路。

  说到腾靖,那混蛋真特么太狠了,我躺在床上,腿心疼得动都不敢动,更别想安然入睡。

  第二天我还是起床上班,疼痛减弱了些,但一上洗手间就疼,情况乐观不到哪儿去,我还想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别像小说里发生被撕裂的情况,又想到得时刻注意,如果避孕失败了我得第一时间吃药——药流。

  想着这些,我就觉得心力交瘁,浑浑噩噩地来到办公室,发现昨晚去唱歌的几个都没到,脑海里不可遏制地划过邪恶的思想。

  大约过了半小时,部门早会结束,蒋婕才急急忙忙地赶来给团队开会,她系着丝巾,依然盖不住脖子上的吻痕。

  “妡妡,昨晚怎么也不跟大家打个招呼就走啊?”晨会结束后,蒋婕端着牛奶坐到我旁边询问,“我看到短信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小时了,本想打电话问问你,又觉得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