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061.另结新欢
作者:仿佛明天不会再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阿姨突然的转变让我一时不能反应,我愣愣地看着她,一片空白的大脑悬浮出一个烟点,盯着她已浮现细纹的双眼,烟点越来越点,随之敞亮的是另一个猜想。

  我一把反握住阿姨的手,紧张到不能呼吸地问:“腾靖是不是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阿姨不语。

  “是不是我没有办法接受的东西?”

  阿姨定定地看着我,双眼饱含千言万语,一再地欲言又止,迫切如我试图追问,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出不了口,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在我们的对视中不言而喻了。

  松开了阿姨的手,我低头苦笑,泪花早已挂在睫毛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方便说不要紧,我已经知道了。”

  “姑娘……”阿姨正开口,腾靖忽然悄无声息地进屋来,毫无防备的阿姨直直地站了起来,讷讷地面对着腾靖,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指了指楼下,“我去做饭。”

  腾靖没出声,侧身让开了阿姨,待门合上,紧挨着我坐下,“怎么了?”

  他神色冷清,丝毫不受刚才姨妈突然造访的影响,我撇撇嘴,咽下诸多疑问和猜想被证实的渴望,挤出一个笑脸,“没事。”

  上午的阳光穿透了房间的薄纱,落在地板上反射着微微的光,略显刺眼。不,是过分刺眼,刺得我眼镜生疼,泪水憋回又出。

  什么叫做“笑着哭最痛”,我深深地领悟到了。

  腾靖看着我,依然冷清,依然是不动声色。良久,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恍觉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傻孩子,想哭就哭,憋着做什么?”

  我憋着气,不敢松懈,笑说:“没有啊,没什么好苦的?我为什么要哭?”

  他又揉了揉我的头,没再说话,起身将西服整理好,开门而去。

  腾靖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小,踩下最后一级台阶彻底消声,我的泪陪伴着他,从未停歇。

  我还是不敢问他,不敢知晓真实,我还抱着幻想,怀着期待,希望我的爱情能够收获美好的果实,毕竟,能给的我都给了,还不配有憧憬吗?

  没有一句安慰,腾靖离开了。吃过阿姨的饭菜,我也整装去上班,我和阿姨独处的期间默契地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在我即将出门时,她突然叫住我,说腾靖安排了丁旭来送我,就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腾靖这么做,大概是担心我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去被姨妈看到,念及此,空荡荡的心又燃起了丝丝火花。

  要说我和腾靖有一点令人欣慰的,那边是我们之间存在一种隐形的默契,不管是爱意也好,敌对也罢,都能心心相印地靠近,又不约而同地远离;就好像我们知道彼此需要什么,该温暖时自然见面,该冷静时默默离开。

  发生了那件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到水木清苑来,我进进出出都由丁旭开车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出发和回归。

  感情的纠葛暂时被搁置到一边,我一心一意地为工作打拼。值得庆幸的是。事发前腾靖带我在人人酒楼见的几位老板,果真言出必践,主动地找上我办理业务。我没有办法不感动,这比腾靖直接帮我更让我觉得难得,他一时无法做到的,用别的办法也要帮我实现。

  半个多月来,我不在外面跑客户的时间。基本上都在为那些找上门来的老板们办理业务,一时间业绩像捆绑着火箭似的飞速飙升,从部门的后几位上升到第一,本月任务轻松达成,还在快速地向年底指标靠拢。

  如此光鲜的成绩,免不了要招来许多流言蜚语,虽然入社会实践只有短短半年。不长,但经历不少,足以将我历练成一个遇事不莽撞的半职场人。

  新月初期,为庆祝上月业绩达成,团队聚餐少不了。当今社会,有句话说的好,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已然不是信任,而是套路。按照套路走,吃过饭,去泡吧的泡吧,去ktv的成群而去。我夹在其中,左右不是,毕竟我答应过腾靖不跟着蒋婕去鬼混。

  在她们动身之前,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给腾靖打电话。站在年轮饭馆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或成群结队,或出双入对,我独自在街边给他打电话。

  近期职场得意,眼看主任的位子触手可得,心里却空荡荡的,我想找他说说话。哪怕是随便几句都行,我想告诉他我在团队聚餐,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看清心中所想,才知我对腾靖竟已到了精神依赖的地步。

  可他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连续打了三五次都没有应答,期许落空,难受得紧。加之蒋婕等人又喊得勤,不无赌气地,我随着她们去了。

  那个月硕果累累,蒋婕所带的团队再次独占鳌头,聚会的场所也从ktv换成消费更高的演艺会所。

  夜晚会所宾客满座,络绎不绝,蒋婕的车没办法开到会所门前。在入口的转弯处停下,泊车工作交给工作人员去处理。

  可我才探身出了车子,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酷似腾靖背影的男子拥着一个女人的腰迈入会所大门,距离远了些,加之夜晚彩灯闪闪,不够清晰,我看的不是很真切。

  那么一瞥,我已是面若死灰。因为实在是太像太像,而且以腾靖的身份、行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是没可能,唯一可以宽慰自我的,便是那女的一身名媛风打扮,不太像风月场所的人物。

  纠结地考量着,我若无其事地和蒋婕她们进了会所大门。

  “要看表演的在楼下看一会儿。我们就先上去了,房间号我一会儿发群里,记不得的看群!”

  蒋婕招呼了一句,喊着不愿意看表演的人上了楼,我在楼下磨磨蹭蹭,做要看表演状,实则我想抽身,四处看看能否见到刚才那个身影。

  演艺会所内人来人往的,除了所谓的佳丽和服务生,过道里客人不少,我尽量表现出镇定的样子,不动声色地搜寻着。

  然而,就在我寻找的过程中,乌龙发生了。倒不是那种错把我当成会所“佳丽”的狗血桥段。而是我遇到了办理过业务的一位何姓老板。

  彼时,他刚从房间里出来,应该是喝高了,走路跌跌撞撞的,我避让不及,他撞到了我身上。

  “哪个不长眼的?!”被人挡了路的何鑫暴怒地咒骂着,抬头一看。立马就认出了我,微微一愣便笑嘻嘻地说,“裴小姐?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陪滕总来的?”

  何鑫这么一问,我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我和腾靖共同出现仅有一次,再见时他便认定我和腾靖渊源颇深,好似恋情身份被认可,可实际上我不是和腾靖来的,而是来找他的,对比落差叫人好伤心。

  我摇摇头,笑答:“没有,我和同事一起过来的。”

  “这样啊?那不然到我们房间去坐一会儿,喝两杯?”原本醉得连走路都成问题的何鑫瞬间清醒了,笑得贼眉鼠眼地对我说,“里面还有几位老板,你见过的,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坐下来喝两杯?”

  警惕着会发生什么不测,我客气滴摆了摆手,“不了,不了,何总,我同事都还在等着我呢,我得过去找他们了。”

  说着,我就往回撤,何鑫快步地追了过来,一身酒气正浓,毫不客气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裴小姐。进去喝两杯,赏个脸有那么难吗?还是说腾靖的脸就是脸,我们几个的就不是了?”

  毕竟是客户关系,我不想闹太僵,所谓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依然保持着微笑,客客气气地解释。“不是的,何总,实在是我这边还有事情,没办法多留。”

  “什么事?不就是和同事约好了吗?那个……你们主任叫什么来着?蒋婕是吧?我给她打电话,我告诉她你在我们房间跟我们喝两杯,我就不信蒋婕会说不!”何鑫一面说一面去掏,兴许是喝高了意识不清,亦或许是外套留在了包房,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也没摸出。

  我趁机想逃,被他逼在墙边,拦得死死的,找不到他咒骂了一声,索性来强硬的,“裴小姐,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客户,给你的业绩带去了不少帮助,难道你这是要过河拆桥,忘了我们这些衣食父母了吗?”

  何鑫故意为难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既不能得罪又不能妥协,我绞尽了脑汁。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一再强调我并非他所说那般,但那又有什么作用?

  “走吧,裴小姐,跟我们喝两杯,我们或许可以坐下来谈一谈,比如说接下来的业务要如何办理,你说是吧?”何鑫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带我去他所在的包间。

  我急得都快哭了,扒着墙壁死活不肯动,好话说了个遍,从未停止央求。可惜我的央求不仅换不来何鑫的半分同情,反倒将他激怒。他手一撒,本在使劲儿往后扯的我猝及不妨。重重地摔在了递上,后背撞上了另一包间的门,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裴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跟腾靖,怎么就不能跟我?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老子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到底还是露出了真面目,我一手捂着被撞疼的腰,一手扶着门吃力地站起来,却在这时,被撞的门打开了,我及时站稳往外走,谁想不经意一瞥,从门缝中看到了里面正对面坐了一人。

  果不其然,我在门口就没看错。

  腾靖,这个男人,不与我联系,不接我电话,却在这里和别的女人说说笑笑,举止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