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逢时,情无金坚 068.晨起嬉闹
作者:仿佛明天不会再来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腾靖再“嗯”了一下就没声响了,均匀的呼吸又洒落在我的皮肤,原来刚才的回应只是迷迷糊糊的梦呓。

  我翻了个身背对他,艰难入眠。

  翌日,睡得不踏实,我早早就醒来,躺在床上等闹钟响。腾靖一贯早起,想来是近半月的出差落下许多公务等候处理,他一醒来便不作逗留,掀开被子下床。

  动作轻巧,估摸是顾及到我。

  我轻声道:“我也醒了,你放开去收拾吧。”

  静寂的房间突然飘出一个声响,惊得腾靖抖了一抖,扭头微恼地训了我一句:“醒了不会出声吗?”

  我撇撇嘴。“这不是出声了吗?”

  音落,床头的灯被点亮,刺得我闭眼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埋怨他:“开灯你打个招呼啊,眼睛受不了。”

  心想腾靖要说我几句,等半天都不见他回话,我尝试着睁开眼,光线依旧强烈,蛰得人泪光闪烁,倏又将眼紧闭。

  猛然间,一股凉风钻进被子,一侧的床沉了沉,腾靖又钻回我身边紧贴着,唇瓣碰了碰我的睫毛,眼睛本就敏感,我禁不住瑟缩着往后躲。

  腾靖因此不悦,健壮的手臂一横,拦腰截住我,“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不想我?”

  我尽力最大幅度地点头,以表明我的诚意,“想啊,当然想你,每天都巴不得一下班回来就能见到你。”

  “那你躲什么?碰都碰不得?”

  被污蔑了,我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默子,“不是不让碰,眼睛痒嘛……”

  “那就是让碰了?”

  腾靖问这话时,语含深意,我一时没察觉出来,顺着他的意思“嗯”地点点头,甫得回应,腾靖已欺身而上,一簇火苗在眸底燃烧开来。

  在某方面,腾靖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反反复复着,铃声大作,我奋力地从压制中解脱出一两分,关了闹钟,推他肩膀提醒他时间不早,可他倒好,恼地在我肩上狠咬一口,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时间真不早了,腾靖!还得留时间洗漱,还要上班呢!”

  腾靖顿住,就在我以为他要作罢时,突然他手臂的力量用后背传来,我被他整个地抱住,带进了浴室。

  热水哗啦啦喷洒而下的刹那,腾靖终于称心如意,他微喘着从身后拥住我,在我耳边低喃,“昨晚你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问你呀,最近实在太累了,已经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睡踏实过。”

  “嗯,睡得好那就好。”

  “那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问你有没有想我了。”我闭着眼,仰脸迎接热水的冲洗,清晨的即兴掏空了我的力气,全身心所憧憬的便是热水下的一刻宁静享受。

  听到腾靖闷闷低笑,“我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说我有没有想你?”

  热气氤氲,水花四溅,他的嗓音仿佛被浸湿了般,透着一股子温润的意味,随着热水的冲淋流遍肌肤的每一个细胞。

  我忍不住笑完了唇,侧脸迅捷地在他脸颊印下一个吻。

  到底是腾靖,擦枪走火之前,自律性都不差,时间观念强,因此消磨的时间不长。用浴巾卷着我抬回了卧室。

  “快收拾收拾,你再不抓紧时间,丁旭也保不了你准时上班。”腾靖训斥着我,利索地从衣柜翻出崭新洁净的衬衣、外套等一系列商务装。

  瞧着他麻溜地收拾自身,很是器宇轩昂,我窝在床上动也不想动,谁说美人出浴给人赏心悦目的享受。俊男出浴也毫不逊色。一言不发地,我静观其梳妆打扮,一种与他恩爱夫妻长相厮守的错觉从心底悄然升腾,笼罩住我全副身心,卷着我沉沦其中而不自知。

  梳整发型的腾靖神经松懈了一二,察觉到我在目不转睛地注视他一举一动,薄唇一斜。坏笑着侧脸看我,不忘自恋地抹了一把头发,“帅吗?”

  我抱着浴巾,心底欢呼雀跃,面上冷冷地灭了他的自恋,“一点儿都不!”

  腾靖瞪眼,眉头一蹙。抬腿扑了过来,把我按在床上往死里地挠痒痒,我几乎要笑岔气,浴巾也来翻滚拉扯间脱落,可腾靖非但不松手,还愈发起劲儿,一再地逼问我“帅不帅”。

  熬不住了,我好不容易从嗓子挤出一个“帅”字,以为就此脱离苦海,可腾靖有意折磨,佯装没听见,“你说什么?再说大声一点儿!帅还是不帅!”

  一千万个草泥马从我内心呼啸而过,我憋着狂揍腾靖的冲动,仰天大吼一声。“帅!”

  终于将腾靖伺候满意,他松了手,双臂撑在我两侧,抬着身子俯视我。

  我不禁薄怒,大口大口喘着气责备他,“你这样闹下去,我不笑死,也要被肚子疼折磨死!”

  腾靖眉眼含笑,目光如炬,从我头顶扫视而下,我这才反应过来打闹中全身已是光光地呈现在他眼皮下,手忙脚乱地扯起被压在身下的浴巾往身上盖。

  “有什么好遮挡的?”腾靖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得逞,“生得一副勾人小妖精的模样,怎么能说死就死?!”

  说罢,耍流氓地勾了勾我的下巴,起身前揩一把油,适才心满意足地阔步离去。

  腾靖如此说话,我还是首次听闻,难免有些不适应地发怔,回过神时又急又臊。不止脸颊耳根滚烫,全身都热乎乎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灼人。

  从水木清苑出来,我才忆起昨晚姨妈的连环电话,可当着丁旭的面,我还做不到睁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到了银行门口,车子走远,我没急着去打卡,先到江边给姨妈回电话。

  经过昨晚,我几乎能百分百确定,姨妈心中已判定我和男人同居鬼混了,可我不知该如何应对,眼下比较聪明的办法就是否定到底。只要不被抓现行,不被撞破,我一口咬定没有,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电话响了没几声就接通了,我主动解释道:“姨妈,你昨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今早才看到的。”

  姨妈淡淡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心事重重,可转瞬就明亮不已,“没事儿,昨晚家里做了点东西,我想着你一个女孩子在k市,说给你送些过去,睡了就算了,今天下班我再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姨妈,我都不在家吃饭,你送给我了也是浪费。”

  “都给你准备了,就别客气了,是些干的。你就是带去办公室和同事一起分享也可以。”

  “姨妈,真的不用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就好,不用挂记我。”

  “不是我挂记你,妡妡,挂记你的是你妈。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背井离乡的到k市来。本以为还有我可以照顾你,不巧你姨父公司经济出了问题,只能让你去外面租房,说起来,我都觉得对不起你妈的嘱托……”

  “姨妈,你别这么说,我们都能理解的。”

  姨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惆怅不已,“妡妡,你一个女孩子在k市,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来找姨妈,别独自扛着。你妈最不愿看到你在外面吃苦受罪,你可别让她伤心难过。知道吗?”

  不知是姨妈说者有心,还是我听者有意,总觉得她最后一句意有所指,我顺意回应了几句,以上班为由结束了通话。

  不允许我过多沉浸在姨妈带来的焦虑中,职场的变动已将我卷入漩涡。

  打了卡,还没走到团队办公区。冲跑而出的宋颜抒与我正面相撞,分明是她匆忙不看路,还捂着肩膀咒骂,“一大早的就不长眼啊?”

  骂完,她抬头一看,瞧着与她相撞的人是我,脸色稍有变化。随即得意张扬起来,那气势丝毫不输曾几何时在餐馆对我出言不逊的姿态。

  “哟,我以为是谁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你啊,裴妡。也难怪,连贿赂副总,走不正当的关系获得升职机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都能做,你还有什么不敢呢?”

  本还在我心底灼灼燃烧的怒火,被她这一番说辞弄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颜抒细眉一挑,“别跟我装模作样的,裴妡,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才是,不要逼我把话说直白说难听,毕竟大家同事一场,还是要顾及三分情面的。”

  话说得越发冠冕堂皇,装腔作势,我自问虽确有黄家兴私下授意之事,倒也称得上清者自清,不必过分在意,加之打卡区周围人来人往,便不作搭理,绕过她回了办公区。

  谁知祸不单行,凳子都还没坐热,就有一素未谋面的人寻来,站在门口问:“谁是裴妡?”

  在场的同事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我讷讷地站起来。“我是。”

  “麻烦你出来一下,有事儿找你。”

  “什么事儿?”

  “你出来就知道了。”丢下这句话,那人转身就走。

  办公区的所有人都对我行注目礼,疑惑、好奇、看好戏……应有具有,从众多眼神中,我也逐渐猜出可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