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王俊凯和落玥弥又做回了那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就算在大街上见面了,他们也不会打招呼。落玥弥和她的哥们或者姐妹谈天说地,比如最近鹿晗又出了什么新专辑,参加了什么节目或者拍摄了什么广告。再比如学校某某个男生的颜值很高啊什么的。每次谈论这个,落玥弥都会特别兴奋。这事传到王俊凯耳里,不管报信的人是谁,都会先被王俊凯身边骤降的气压吓得大气不敢出,灰溜溜的先逃。
而王俊凯那边却显得很平静,一天除了上课,剩余的时间就是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学生会长的办公室是不能随便进的,只有学生会的成员和王俊凯指定的人才可以随便出入。叶雪不是学生会的人,所以落玥弥不会担心。他除了办公室和教室,偶尔也会跟着王源和易烊千玺出入打打球,听听音乐会或演唱会。
总得来说,用落玥弥的一句话说就是:“我觉得叶雪招惹我的频率降低了。”
叶雪也终于履行了她的承诺。
六月中旬,学校举行了朗诵比赛,参赛人仅限高一和高二两个年级。
落玥弥作为班中最强大的学神,当然被全班同学投票一致通过。
她无奈,报上了《我是帆》。
王俊凯代表班级参赛,报了他准备已久的《帆》。
朗诵比赛是在晚自习第一第二节课开始的,落玥弥跟着班内的其他人,随着人潮涌到阶梯教室。
阶梯教室前五排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参加的人还是蛮多的。第一二排的中间坐着考官,落玥弥瞧了一眼,嘁,校长那个死老头子竟然没来。
她和王俊凯中间是隔着比较远的,他坐在第三排,同班内的同学讲话,时而严肃的再读一遍诗。而她坐在第七排,远离了人多的中心地带,选择了较远的区域。
陪着她坐着的是小猫和莫辞。莫辞是真来参赛的,而小猫,因为得罪了物理老师,第一节晚自习又是物理课,不敢去,所以跟着混进来了。
她从小猫开始进来就一直在鄙夷的看着她。
“你不是号称物理学霸吗?怎么,今天学霸猫宝宝也不敢去面见那座金尊了?”她笑的狂傲。
小猫拍开她张扬的手,掰转她的脑袋。
“费什么话,看你的诗。”
王俊凯的编号是19,落玥弥的编号是28,而莫辞的编号是20。
他们谁都比她先早比赛。
王俊凯的诗朗诵,出乎意料之内的好,感情丰富到位,台下的考官也再给他鼓掌。
他下台的时候,眼中带着喜悦,看向落玥弥的方向仰头对她炫耀,她也是傻傻的乐,后来还是小猫把她的头按下去的。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莫辞,她今天看起来要沉默很多,也很紧张。
但她参赛的时候,考官叫了很多遍20号,她都没有听到,埋着头一个劲的背,都来还是落玥弥叫她,她才反应过来,匆忙上前开始自己的朗诵。
她表现得十分出色,带着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落玥弥一怔,她偏头问小猫:“她……最近很坏。”
小猫翻翻白眼:“人总会改变吧,比如因为你,我现在不再腼腆,具备记者那种敢于展示自己的精神。她虽然是富家女,从小娇生惯养,到了高中,也会改变的。”
“不一样的。”
两者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哪种感觉就像是迫切的想得到某种东西,却求而不得。疯狂的将自己封闭在内心里,苦苦的挣扎却又徒劳的感觉。
她高潮处爆发的很厉害,甚至超过了王俊凯的分数,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很意外。不管是认识她的还是不认识她的,都知道高一九班的莫辞,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乖乖女,骄傲惯了,却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复杂的感情。
莫辞回来,空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光彩,她轻轻呢喃:“他应该会看见吧……”
哦,原来班内公认的傲娇女爱上了一个人,一个她求而不得的人。
她上场的时候,脸上自带微笑,她所朗诵的诗,同王俊凯一样都是帆。他的帆是在描写海中前进的帆,而她的帆是把自己比喻进去,连带着最为一只帆的情感。
她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一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
“我是帆,我属于海,属于那条婉约的海。
大海放纵了我的野性,我是海的旗帜。”
只要南来的信风,绕响着昨日的诺言,我便浑身胀痛着,羁放的意念。
我要银鲛鱼般的浪游,平静的海湾,早已是我厌倦。
我是帆,注定了我的爱,难以平凡。
我放飞一群群海鸥,那柔情的电波:追逐着我,爱人向那朵白云的下面。
只有当黑风暴吹折了我的桅杆,才有短暂的停泊。
用船舷,我们相互抚慰摩挲;把暗夜,交给沙底深转勾连的锚链;而船头又在铿锵地回答浪:明天,我将飞的更远……
我是帆,我–是–帆。”
她的感情收放自如,朗诵玩,她又恢复了平静。
她和莫辞溜出去的时候,夕阳还未落下,他们趁着日光,抱着一瓶瓶清酒,爬上了天台,他们坐在天台上看着远方。
落玥弥拉开易拉罐的封口,喝了一小口,莫辞也照她这么做。
“虽然不知道那个让你改变的人是谁,但还是希望你能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走出来。”
莫辞一怔,喝了一口酒说道:“三年了,这段感情从未开始过。”她看向落玥弥,“单方面苦苦支撑的感情,不是坚持,而是煎熬。”
落玥弥也大口闷了一口,小小当初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离开吧。
“他一直都在逃避我,这次也是,他已经申请去了佛罗门萨。”
落玥弥点头,她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能从这里申请留学的人,只有名单上的四人,而唯一可能申请的,却只有丁晨一人。
“白岩松说过一段话:‘二十年过去,你会更知道生命是怎么一回事儿,四十八岁的一天要比二十八岁的一天过得快多了。二十八岁时觉得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到了四十八岁时就知道很多没有价值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年轻的时候觉得什么都该得到,但到了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得不到是天经地义的,得到是纯属偶然,得不到太正常了。’到现在我才明白,生命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