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同样摆放着木柜墙,柜子上的铜锁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微亮的光芒。
“打开它!打开它!”
心中有一个声音传来,南‘门’策虽没有钥匙,但有信心将铜锁掰断。
他向前走了两步,刚伸出手,柜台中年男子的话浮现在耳边:“上了锁的柜子别‘乱’动啊!”
是提醒,更像是在警告。
南‘门’策顿住脚步,看着空‘荡’的二楼大厅。
地上有翻倒的桌椅,木‘腿’大多已经折断,有的直‘插’入墙壁中。
“这里,好像是打斗现场。”南‘门’策皱着眉:“怎么有这么古怪的咖啡厅。”说着,转身朝三楼走去。
越是在古怪的地方,他越是小心谨慎。
更何况他心中已经坚信,这个咖啡馆内存在有修道者。
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南‘门’策闻到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淡雅而且不刺鼻,应该是十分高档的香水。
他从走廊侧面的墙角处拿了水杯,清洗一遍后,又将茶叶包丢入里面。
在咖啡厅里面自己泡茶喝,感觉‘挺’新奇的。
这地方虽然怪异,但是茶却是好茶。
茶叶扁平中带着光泽,放入杯中,随着开水的冲入,上下翻滚飘舞着,飘散出浓郁的香味。慢慢的一芽二叶开展,竖在玻璃杯中,看着赏心悦目。
南‘门’策吹了吹杯中的热气,边饮着茶,边迈步进入大厅中。
大厅约‘摸’有六十平米,里面总共就坐着三个人。
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皮肤粗糙无光,俩眼陷入眼眶内,她正跪在地上,用抹布清理着桌‘腿’上的污渍。除了没有穿清洁工制服,看上去和街上拿着低廉工资的马路清洁员没什么两样。
另一名‘女’的倒是很年轻,看上去二十七八的年龄,但是长相么……
南‘门’策不敢恭维。
老实说,他习惯以貌取人,因为一个人的气质、健康程度都会在面‘色’上显‘露’出来。
这个‘女’孩眼神有些浑浊,颧骨似要从脸皮上突出来,而且额头高阔脖子短,看起来有些凶恶。这样一个人走到什么地方,恐怕都不会受人待见的。
‘女’妖‘精’明显不是这俩人,不然夏雨的审美观也太让人粉碎‘性’崩溃了!
光线略显昏暗的三楼大厅内,也只剩下最后一名年轻‘女’子。
从走廊中嗅到的那股香水味正是这位‘女’子身上传来的。
南‘门’策走过去,目光落在‘女’子清丽妩媚的五官上。
红‘花’还需绿叶衬,这话太对了,在‘妇’‘女’和另一位‘女’孩的衬托下,这位‘女’子简直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
她丰润的红‘唇’抿了一口满是泡沫的咖啡,纤白柔弱无骨的右臂优雅的摆动着,偃月双眉下一对桃‘花’眼撇了撇南‘门’策,咽下咖啡,说道:“你就是夏雨的朋友吧,我已经等你好一会了。”
声音听起来是从鼻腔中发出来的,自然而然带着股柔媚。
“是的。”南‘门’策盯着‘女’孩,问道:“你就是谭子蝶?”
‘女’孩微微颔首,戏剧学院毕业的她很快进入角‘色’中,如丝的媚眼在南‘门’策身上转了一圈,翘着小拇指的手将咖啡杯放入盘中,抿嘴笑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爷爷南‘门’易的名字,他肯定有不少神奇的‘药’方。比如我这张脸,你看能不能再年轻一些。若是你在两年前见到我,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
南‘门’策坐在对面,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眼睛盯着桌面,道:“你现在的样子,已经很漂亮了。”
“你肯定是在说谎吧。”‘女’孩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漂亮,那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呢?”说着,她伸出胳膊,一把握住南‘门’策的手掌。
南‘门’策身子一僵,抬眼看着‘女’孩。
‘女’孩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和紧张,握在南‘门’策右手的手掌紧了紧,说道:“我也是听夏雨说,“活阎王”的孙子在这里。所以才继续留在明州市的。”说着话,她起身绕过咖啡桌,站在南‘门’策的身后,另一只手顺势搭在南‘门’策的肩膀上。
南‘门’策坐的是凳子,没有椅背。
两人的上半身几乎要贴在一起,‘女’孩浅浅的呼吸着,鼻中呼出的热气落在南‘门’策的耳下。
“你是想问我要‘药’方么?”南‘门’策心脏禁锢隐隐触动,劲力控制不好,握在左手的茶杯多出几条裂痕,但没有碎开。
“若不然,我见你做什么?你可以把‘药’方给我么?”‘女’孩说着话,手指轻轻捏着南‘门’策的肩膀,姿势十分暧昧。
“‘药’方多了,可并不一定对你的症状。而且,我还没有让人可以年轻十岁的方法。你所使用的方法,应该比我现有的‘药’方要好的多。”南‘门’策一口气说完,很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女’孩当然喜欢别人爱慕的目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魅力。
看着南‘门’策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心中暗暗喜欢,那双桃‘花’眼越加妩媚了。
夏雨这两天让自己加班加点的练习,让自己模仿谭子蝶的一瞥一笑,为的就是能够成功制服住南‘门’策。
她原本以为南‘门’策有个三头六臂,十分难缠。
现在看来,就是个雏。
这样的男人,稍稍用点手段,就能玩的他们死去活来,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就把‘药’方都给我么。”‘女’孩撒着娇,身体前倾靠近南‘门’策,身子更是得寸进尺的将双臂缠在南‘门’策的脖子上。
南‘门’策身子微微颤动,他可以感觉到,‘女’孩大半的重量都挂在自己身上。而且她声浮气浅,身若无骨。
这样的人,恐怕风一大就得给吹趴下,哪里像个修道者?
而且她手指软绵无力,掌心嫩的没有茧子。
这些足足可以说明,她非但不是修道者,就是一般的武功都没有练过。
这么说来,想要容颜不衰,她最多也只能算是个‘药’师了。
南‘门’策问道:“你要这么多‘药’方,有什么用?”
‘女’孩搂紧南‘门’策,笑着说道:“我可以都试试啊,多一种‘药’就多一条路。”
“难道你不知道,‘药’‘性’相克么?”南‘门’策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女’孩,厉声道:“你不是‘药’师。”
“什么‘药’师?”‘女’孩正将南‘门’策当成宠物,随意的挑逗他,哪里想到南‘门’策忽然神情大变,吓的后退一步,战战兢兢的问道:“什么‘药’师?”
南‘门’策手指轻轻敲在‘女’孩手臂外侧的一处‘穴’位上。
‘女’孩如受电击,手臂又胀又麻,放开了南‘门’策。她蹙着眉‘毛’,惊恐而愤怒的斥道:“喂,你干什么?”
南‘门’策将茶水饮尽,转过身来看着‘女’孩,一字一顿说道:“你——定不是谭子蝶!”语气十分肯定,一个字能砸出一个坑。
“谁说的!”‘女’孩奋力的瞪大双眼。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露’馅了,但是语气依旧十分坚决。
南‘门’策伸手叼住‘女’孩的手腕,道:“你的眼睛亮而媚,却偏偏没有灵气!你的心跳脉搏都在增加,你紧张什么。”
“无理取闹!”‘女’孩用力将手腕挣脱出来,倔强的咬着嘴‘唇’。
要是能成功骗取南‘门’策的信任,带他到附近的酒店开一间房。她可是会获得不下三十万元的报酬!
倘若这次任务失败,就只能拿几千块钱的薪水了。两者之间差距犹如鸿沟,无论如何,她都要死撑到底。
“不用再装,再掩饰了。我是个医生,通过你的气‘色’,就能了解到你的身体状况和最近的生活方式。你根本就不是我印象中的谭子蝶。”
‘女’孩彻底的慌了,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全是夏雨带她排练时,预想的多种可能以及应对方式。万万没有想到,这见面才没有多长时间,还没有说几句话,自己这么快就穿帮了。
所有的台词都用不上了。
原本看起来柔弱可欺的南‘门’策,现在竟然变成了名侦探。
南‘门’策眸子中似乎有道电光闪过,直盯着‘女’孩问道:“真正的谭子蝶在哪,你带我去见她!”
哪里有什么真正的谭子蝶!‘女’孩呆愣愣的站在那,什么都没有回答。
抹桌的‘妇’‘女’直了直腰,说道:“小伙子,她就是谭子蝶啊。她来这儿好几天了,我见别人也是这样称呼她的。”
“是么?”南‘门’策心中嘀咕:“难道是她和谭子蝶样貌十分接近,所以才骗过了夏雨么?”
“你好没礼貌。”丑‘女’张了张嘴,说道:“一个男人,对人家‘女’的凶什么凶。人家等你一个多小时了,你怎么这么欺负他?!”
南‘门’策盯着‘女’孩,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阳方”对南‘门’策来说十分重要,他不愿刚刚得到的线索就此中断。
现在看来,事情远远并不像自己想的一样简单。
究竟是夏雨在欺骗自己,还是真正的谭紫蝶耍什么‘花’样?暂时他心中还不能定论。
‘女’孩呆愣了片刻,总算不像刚才那么紧张,她给南‘门’策倒了一杯咖啡,道:“你先坐下来,喝杯咖啡。等会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南‘门’策将咖啡杯推到一边,淡淡的说:“我习惯喝茶。”
‘女’孩啐道:“我好心好意给你倒咖啡,你还不识好歹。你怕里面有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