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白雪被螭督的假慈悲骗过了，说出了心里话:“大师，其实我对权力和金钱一向都不怎么看重，我现在最想要的其实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小生活。”
螭督大怒:“混账东西，你就这么点追求吗，亏得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又教你习武，又给你如今这样的生活，你怎么就不思进取。”
“大师，我们现在有钱也有地位，手下可供差使的人也很多，还能有更高的追求吗？首富还是当官，你自己也说过，这些不是你想要的！”
螭督颧骨跳动着，显然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
“那些我当然不要，我要的是一个帝国，烟森帝国。”
白雪大惊:“你想起义？可现在不是大明朝，不是冷兵器时代，历史上也从未有过哪个朝代比现在这样更集权。”
螭督叹了口气，说道:“曾几何时，我与江南太子帮结盟，只差一步就可以篡明成功，最后因为有人告密，功亏一篑。”
“太子帮，是你之前所说太湖那个吗？”
“是的，太子帮创始人乃是五代十国时吴越皇室贵族，一直以来他们隐匿于江湖，经历过宋元时代的发展，到明初已经很强大了，财力富可敌国，只可惜赶走元人的是朱元璋而非太子帮，要不然历史就变了。”
“所以，你们就结盟篡明？”
螭督点了点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烟森是我一手创办的，它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孩子，我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壮大起来。”
“可现在……这……这是不可能达成的目标！”
“是呀，所以我将目标定在海外，在一个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国度创建我的烟森帝国，我要将华夏文明传承下去，要将华夏武学之精髓发扬光大。”
这是一个疯子，前后两世心理年龄加起来远远超过了一百岁，螭督比一般人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人生、世界和价值，也便是所谓的三观，他不是文盲，相反这六十年来他对现代文明的理解与领悟，已经上升到了哲学层面。
白雪听完他那痴心妄想般的人生理想，惊讶地浑身发颤，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像他那样思考人生的。
“那……这跟凌云峰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需要他的内功心法。”
“可是……”
“可是我自己修炼不成，对吧？但我有你啊，将来某一天，我还会有数以万万计的子民，我要让我的子民成为全球最强大的人类，到那时，我们的军力将是全球最强。”
“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战争靠的是科技而不是人。”白雪提醒道。
“你错了孩子，人类社会的战争打到最后，永远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对决，愚蠢的现代人，将柔弱的身躯武装在所谓的高科技之下，迟早有一天会病亡的。”
这是一个拥有一百多岁年龄老人的世界观，且不说他的观点对与错，起码他对子民是慷慨无私的。
白雪沉默了，她感觉得到自己其实只是大师手里的一个工具。
之前是为了夺取中京日化，她不得不嫁给那个人，后来设计谋杀亲夫也是大师的主意。而现在，大师又想得到凌云峰的内功心法，自己同样只是一个工具。
“你是不是觉得对你很不公平。”
白雪没说什么，那也就是默认了。
螭督并不怪她，好言相劝道:“孩子，你不想像凌云峰那样拥有深厚的内力？”
这一次，白雪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曙光:“想！”
“那就靠近他，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可他患有艾滋病，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螭督笑道:“要得到养阴功法也不一定非让你跟他发生关系吧，你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他难道不教你吗？当然了，如果你想跟他睡一觉，可能会事半功倍，前提是你对男人还有兴趣吗？”
白雪听完，脸一下子红了，如果不是凌云峰身患艾滋，她倒也真的无所谓，既然他有那种病，谁会去送死呢，她可不想。
螭督看出白雪已经妥协，脾气也就好了许多:“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我要修炼了。”
“好的大师！”
正是这一夜，白雪独自躺在龙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她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是那个年轻人的脸庞，总是大师嘴里关于养阴功的描述。
世上真有如此诡异的功法吗？想想大师自宫所练的神功，又想想与凌云峰的几番交手，白雪深信不疑。
……
胡君是躺在病床上接到委任状的，当时他还激动地想下地“谢主隆恩”，却被前来宣布委任命令的两个人一把搀住。
“使不得使不得，胡哥你可千万要躺好了，以后大家都跟着你混饭吃，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要多多包涵。”说完，那两人每人掏出一只红包。
胡君看愣了:“这是……”
“嘿嘿，胡哥刚刚升任上位，这是我们一点小意思，千万别客气。”
“这也太那个了吧，哈哈哈！”胡君笑得合不拢嘴。
那两人又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谁家遇着大喜事不都是这样，有个礼尚往来嘛。”
“那我就收下了。”
“胡哥别客气。”
胡君从那两人手里接过红包，拆开来一看，不是现金而是支票，每人五万，他的手不禁哆嗦起来。
……
凌云峰在中京的事处理完了，毛永秋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只要市委那边一有动作，他便派人站出来出庭作证。像这种事，他这个大领导是不方便出庭的。一般地级市分局政委顶多副处，而中京是省会城市，他这个分局政委分量就重了许多。
接下来，凌云峰开始犹犹豫豫，不知是去是留！
昨夜白雪那一身潇湘女侠的装扮，让他苦恼了一整宿，想起在潇湘时的那段日子，可谓穷奢极欲，但是为了修炼，为了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免遭杀人之祸，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留恋吗？如果真的留恋，他后来就不会投靠锦衣卫。
不留恋吗？可心里总觉得亏欠她们，毕竟不是真情，而是为了阴阳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