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做了一个梦。~蓝~~~,..
梦中他好像身处一团混沌之中，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还听到了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他伸手朝旁边摸了摸，却似乎摸到了一片片厚实的鳞甲！
再努力地想睁开眼睛，他却醒了过来……
从万磁山上被摔下来以后，他当即就昏了过去，后来还是杨小石将他送回来的。
杨小石与聂政是玩伴，和聂政不同的是，他可以修炼，而且天资还不错，现在已经踏入裂石下品的境界，成为一个可以修炼的武者了。
可惜的是，因为家境有些穷，一直凑不齐灵石去购买功法来修炼。
这一次在万磁山发生的事情，倒是让他赚了好几千灵石，他也没有忘了聂政，第二天还专门请了假不去书院，来陪着聂政。
“喂！”
递过来一颗冰灵果，在聂政家的院子里面，杨小石悠闲地躺在椅子上，一边说道：“我看那东方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呀，昨天她怎么就一掌把你给打下来了呢？咦，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聂政躺着，嘴里吃着冰灵果，这是一种类似于葡萄的果实，但是入口非常清凉，对于普通人有着强身健体的功效，甚至那些低阶的武者都得到一些益处，所以价格也有些贵，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是很少能吃到的。
这一次杨小石居然买了一大串回来！
“是吗？算了，喂，聂政，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赚了多少灵石？”
得意地伸出三个手指，杨小石笑道：“三千灵石，其中林晔那家伙一个人就押了一千，他赌你上不去……”
“靠，可以呀！”
聂政眼睛一亮，丝毫也不计较杨小石拿他来做赌注，一边还搜着杨小石的身：“灵石呢？赶紧拿出来分我一半！”
“没了！”
杨小石回答得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丢到聂政的面前：“诺，都在这里，还有这些冰灵果，就算是你的那份了，至于这本《古虚》拳谱，就算是我的，反正你也不能修炼！”
“靠，动作这么快！”
聂政翻了翻白眼，一把将冰灵果全部端过来，然后目光放到了拳谱上面，不由得有些羡慕。
他不能修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修炼。
小时候聂风夫妻给他找了很多医生，他们都断言，说聂政的身体其实是外强中干，奇经八脉也是杂乱无章的，和普通人不一样，没有半点办法。
“这古拳分为虚实两份拳谱，唉！”
杨小石叹了口气，悠悠地看着拳谱：“可惜一份拳谱就卖两千五百灵石，咱只能买一本……”
“小石……”
“嗯？”
“你……练拳给我看！”
聂政突然神非常认真地对杨小石要求着，杨小石身子一震，看到聂政眼神里面那一丝落寞的样子，便也收起了戏谑的神情，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练给你看，聂政，你不用担心，我学会了拳法，也等于是你学会了，咱们兄弟，不分的！”
说实话，聂政的心里有些感动，他前世就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也没有朋友，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结实了杨小石，他的人生才算是有了真正的朋友，而杨小石与他的感情也确实不错，两人都很珍惜这份友情。
聂政的命运，似乎注定了他一生只能做一个凡人，但杨小石不一样，他可以去修炼，可以走上强者的道路，但是……杨小石却没有在乎，他小时候陪着聂政，长大以后也是这样。
虽然两人在别人面前都很少会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朋友的关系，可是聂政却非常清楚，本来杨小石两年前就可以进入甲府书院，然后开始修炼的，但是为了等聂政，杨小石选择了推迟自己入学的时间。
“刚柔有序，绵延虚空；损补相互，纲领相佐；虚之道，大法若有，大法若无，虚实难防……”
照着拳谱上面的口诀开始运气，然后是出拳，变招，再出拳。
两个少年在院子里面，一人练拳，一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从午后时分，一直到了夕阳西下。
黄昏的日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杨小石一直没有停，不是他不想停下来，只是……聂政一直在看，他知道，聂政一直在看他练拳，所以只要聂政不说，他就要一直练下去。
那种无法修炼注定一生只能平凡的痛苦，注定是孤独难以承受的，杨小石也清楚，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劝慰聂政。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躺着的聂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虽然从来没有离开过杨小石，可是嘴里却也跟着在念：虚之道，大法若有，大法若无，虚实难防……亦或弹风听雨，驱云赶舞，踏马流行，或者是虚空碎灭，苍穹幻化，立道之本，寂灭之源，终归大道！
嘴里在念着这些口诀的同时，聂政的手也学着杨小石那样比划着，似乎是要把他的招式都记在心里一般。
晚上的时候，聂风回来了。
“父亲！”
“政儿！”
和十六年前相比，聂风的脸多了几分风霜的味道，秦敷也从一个少女变成了妇人。这些年来，聂风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说是做生意，却也没见他往家里带回来什么财物。
反倒是秦敷一个人开着一家绣楼，靠着给别人做衣衫鞋袜一直供养着这对父子。
“听说你从万磁山上面摔下来了，有没有事？”
聂风一回来，就开口对聂政询问着，后来帮聂政检查了一边身子，发现聂政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等聂政睡下以后，夫妻两人回了房间，聂政问道：“东方雪，她凭什么？”
“嘘！”
秦敷有些担心：“你小声点……”
“小敷，唉！”
聂风非常无奈，他惭愧地看着秦敷说道：“这些年，我寻了好多地方，却是拿政儿……拿少主的身子毫无办法，我真是没用！”
“风哥！”秦敷摇摇头，握着他的手劝道：“实在不行，就算了好吗？咱们带着少主，好好地供着他，让他一辈子快快活活的，这也是小姐当年的心愿！”
“绝对不行！”
聂风挣脱了秦敷的手，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说道：“一定有办法可以把少主治好的，少主他只是出生的时候遇上了那道该死的雷电，这才使得他的经脉错位，我相信只要能找到名医或者是灵药，一定能医好少主的！况且，主公和主母身上的血海深仇岂能不报？小敷，主母临终的时候给少主取名一个‘政’字，难得你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吗？”
“主母确实是说过，她不希望少主将来卷进争权夺势的斗争中去，但是……”
“这样的血海深仇，又如何能忘记得了？主母给少主取名一个‘政’字，便是让我们不要忘记了当年那场政变！”
聂风非常坚定，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说罢，便准备离开。
秦敷有些担心，问道：“这么晚了，你又要到哪里去？”
“我……”
聂风握紧了拳头，很恨地说道：“我绝对不能让少主受别人的欺负，就算她是东方奇的孙女也不行！”
“风哥！”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完这句话，聂风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秦敷叹息一声，然后来到了聂政的房间，看着熟睡的聂政，她带着一丝欣慰和一丝彷徨，还有一些无助和无奈，最后还是微笑了起来。
第二天午后，杨小石又来了。
秦敷刚刚出门便过来，还说是接班来照顾聂政，对于这对玩伴也没有什么可说，秦敷只是微笑着，便放心地离开了家中。
杨小石扶着聂政到了院子里面，依旧开始练拳，这一次聂政笑着将拳谱留了下来，然后说道：“我念口诀，你来练拳！”
“聂政，你……你都记下了？”
不可思议地看着聂政，然后便听到聂政缓缓地吟着《古虚》拳谱上面的口诀，杨小石咧嘴一笑，然后开始练拳！
而聂政也没有闲着……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杨小石过来练拳，由聂政背诵着口诀，直到第七天的时候，聂政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可以下地走路了，这一天杨小石过来，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
“喂，杨小石你好讨厌，政哥哥出事了却故意不告诉我！”
“秀儿，我是你哥，怎么说话的？”
杨小石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起来，不知道对杨秀儿说了句什么，然后杨秀儿追着他便是一顿打。
看着这两兄妹旁若无人玩闹的样子，聂政笑了出来：“秀儿妹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听说秀儿妹妹这次在书院的考核里面位列第一，看来马上就会升入甲府书院了？”
杨秀儿比聂政小一岁，加上是女儿之身，所以还在低一等的书院里面学习，不过杨秀儿的天资听说比杨小石还好，她学习也认真，人更是出落得漂亮，和她的名字一样长得非常清秀，整个人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那是自然！”
杨秀儿得意地扬了俏脸，一边随口答道：“那些靠关系的家族怂包怎么跟我比？”
说完这句话，却发现一边的杨小石脸一变，然后瞪了自己一眼，杨秀儿立马反应过来，好像……
不对，应该说就是，聂政他就是靠找关系才进入甲府书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