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荒言——云中城 卜卦(三)
作者:崔老三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门’环扣了不过三下,便有一个撑着伞的小厮畏畏缩缩的开了‘门’,他半个身子掩在‘门’后,稍稍的探出头来,看清眼前白衣的‘女’子时方才才忙不迭的将她们迎入‘门’来,那小厮为白绫打了伞,嘴里不住的嘀咕着,“老爷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侄小姐要来,我们也好有个准备啊!”

  龙霁月闻言,带着点疑‘惑’的看向白绫。

  白绫双手拢于袖中,隐隐的仿佛在掐算些什么,“辞预城城主南晋王曾在云中城修道,是我的师叔。”

  白绫说着,脚步却忽然一滞,那小厮猝不及防,差点绊倒在她的身上。

  龙霁月顺着白绫的目光看进雨里,只见走廊的尽头坐着个蓝衣的‘女’子,模样不甚清楚,但姿态却颇为美好,她倚着栏杆思索着什么,偶尔百无聊赖的抬着头四处张望,“啊!小绫!”她轻笑着撩起裙摆往白绫呆立的地方奔来,有如在漫天雨水里晕开的一点深海颜‘色’,沉郁中透着‘艳’烈,不知是不是幻觉,龙霁月在她身后看见了无数灰‘蒙’‘蒙’的影子,一闪即逝。

  这个蓝衣的‘女’子便是南晋王妃田夕,看着年纪并不比白绫大多少,却实实在在是看着白绫从个‘奶’娃娃一点点长大的,她自雨里跑过,也不打伞,直跑到白绫跟前,先比划了一下身高而后给了白绫一个热烈的拥抱。龙霁月有些奇怪的望着白绫,只见‘女’孩子没有平常的欢喜,反而耷拉下一双明媚的眸子,自那半垂的眼睑里竟泛出些许的泪光。

  白绫被抱着,将头埋在田夕的脖子里,她们两个差不多的个头,衣带又被风缠作了一处浸润在雨水里,白绫的声音此时听起来闷闷的,一时之间龙霁月居然辨不得那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夕儿,怎么和小绫站在雨里?还不待人回屋,看,这连衣服都湿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声音响起,虽是说着责怪的话,语调里却满是无奈与宠爱,龙霁月抬头,只见不远处一个峨冠博带,衣袍携风的男子执伞而来,他生的很是俊美,眉利而长,双眼重瞳,见龙霁月上下打量自己便额首一笑,似‘春’风拂了面,杨柳‘抽’了枝,和煦温暖满是活力。

  “哎呀,忘了这是下雨天了!”田夕边说便拉着白绫往杨云深伞下钻,见有些拥挤了,干脆‘抽’过自己丈夫手里的竹纸伞,将杨云深从伞下捅了出去,杨云深措手不及的被雨水浇了个透湿,“你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这伞给我们家小绫打着!”

  杨云深也没有生气,他略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回身看着龙霁月,龙霁月被他盯得如芒在背,索‘性’一仰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般快步去追白绫了开玩笑,这伞自己打着都小了些,两个大男人还不得挤的单脚走路?!

  “……王爷,他们都走远了,我们要跟着吗……”那小厮也是个没有眼力劲的,这个时候非要说句话向自己主子证明存在感,话尚未说完,便被抢过了手里的伞,杨云深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跟上了自己的妻子。

  “哎呦喂,命苦哦,王爷和侄小姐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怕啥雨啊,手里招一招就天晴了,非要跟我争把破伞,命苦哦……”那小厮‘欲’哭无泪的在雨里小跑着,嘴里嘀嘀咕咕的怕是又被杨云深听见了,一回身,再瞪他一眼,吓得那小厮只得闭嘴。

  走过了中庭,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田夕才拉着白绫从后院小楼里换了干爽的衣裳出来,杨云深此时正拿一双凤目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着龙霁月,眼里敛着八卦的光芒,直瞧的龙霁月刚刚以龙息烘干

  的衣服又被冷汗淌湿了。

  “哎……龙族的小子,你说‘女’人麻不麻烦,湿了的袍子捂捂就干了,非要去换,等得我都累死了!”

  “你说什么?!”

  杨云深听到这个声音说着不好就往龙霁月身后躲,一边躲还一边讨饶,“王妃大人,今天有客人,不要揪我耳朵啊!疼疼疼……”

  龙霁月在两人中间,尴尬的一抬头便看到了穿着新衣的白绫,习惯了收口白衣的易师正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着这么宽敞的袖子能不能装下“渡”字剑。她这一身‘艳’烈的血红‘色’长裙是田夕翻了翻‘床’底下的大箱子才找出来的,穿着刚刚好,除了领子和袖口有一圈黑‘色’袖荷的边角之外,从上而下都像火焰般灼烧着,白绫弯腰抬手撩开前面过长的裙摆,竟是那般的妖娆而媚态。

  “哇!”杨云深捂着自己的耳朵倒‘抽’了一口凉气,“师侄啊,云中城那条宗旨是不是这些年又改了?”

  白绫挽了挽头发,斜眼看他,“没啊……”

  “哦……”杨云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还以为师兄不满当初师傅做个甩手掌柜临逢巨变不管我们的死活,他一怒之下要云中城以培养妖孽为宗旨了呢,刚刚看你还一身清圣气,怎么换了一套衣服就给你穿出了你师傅和清的味道来了?”

  “师叔……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杨云深给她递过去一个同情的目光,白绫长吁短叹的,开始诉说苏河礼和清的罪状,杨云深颇为理解的不住点头。

  忽然,一个稚嫩的童声从外面传进来,“你是坏人!”

  白绫一愣,转而叹了口气,她招了招手,将躲在‘门’板后面的木鱼推到杨云深面前,“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为了给师傅给你带句话。他说,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天道恒在,循环不改,我们这些修道的人,天赋愈高束缚愈大,责任在身。不要学师祖,同‘门’相残的事,他不想再面对第二次……”

  杨云深原本笑嘻嘻的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严肃的神‘色’来,隐隐的还有几分戾气,他下意识的将田夕护在身后,“你师傅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忘了……”白绫苦恼的挠了挠头,她说的其实也是实话,苏河礼将半张脸都藏在扇子底下,她又没有扒拉开来看看,谁知道他那时候是什么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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