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生人 第一章:老龟山
作者:山巅一壶酒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叫王翔,生在一个不大的小山村里。这山村背靠一座外形酷似乌龟的小山前,久而久之附近的人便给这山取了个名字,名唤老龟山,而这村子也就顺口叫成了老龟村。

  在这老龟山的顶上有一座道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在早些时候香火还算不错,但是建国不久之后,面对那场蔓延了全国的动乱依然没能幸免。

  不仅道观被砸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座废墟,就连原本在道观中生活的老道和几个道童也被拉出来批斗,死的死逃的逃。

  即使是动乱结束之后也再也没有人提起那座道观,只是偶尔市里有人来这里考察,想要凭借老龟山的奇特地貌发展一下旅游业。顺带打算重新修建一下那所道观,但最后因为施工难度大等种种问题也全部都搁置了下来。

  而我之后所碰到的种种诡异、神奇的事情,也都是从这座道观开始的,可以说,这座道观或者说老龟山改变了我的一生也不为过。

  我是89年出生的,那一年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在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出生了。据村里的老人说,在我出生的那天,明明电视里播报的没有雨,但是从早上开始整个村子包括老龟山都笼罩在一片烟色的乌云之下。

  诡异的是当时虽然是阴天,但是太阳依然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可却就像一个发不出光热的球体一样,明明看得见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村里的狗猫不受控制的在整个村子里乱窜,怎么拉都拉不住。不一会儿就连牛羊这些牲畜都加入了这个疯狂的大军。虽然有牛栏和绳子困着,但依然无法阻止他们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嚎叫。

  中午时分,一大群乌鸦大白天的来到了我家门口的那棵大槐树上,什么都不干只是死死的盯着我家的窗户。又过了一会儿雨下了起来,可这群乌鸦却依然没有一点要飞走的意思,在雨里就像一个个雕塑一般死死的盯着我家的方向,一动不动。

  这场世界末日般的情景一直持续到了当天傍晚,随着太阳落山,一道巨大的闪电落在了我家门口那棵大槐树身上,连带着上面的乌鸦群全部化成了飞灰。

  就在这时一声啼哭从我家卧室里传了出来,村里的接生婆怀里抱着我小小的身体,看着房外烈火中的大槐树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便是我出生时的情景,这些年来当着我的面村里的老人不知道多少次谈论起了这件事。但是那时候我年纪还小,根本不懂他们嘴里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到家里问父母,他们也总是摸了摸我的脑袋,拉着我去吃饭不要让我再去想这些事情。

  你是不是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完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其实还没有。

  在我出生的第二天,人们起床后打开门发现,原本在大街上乱窜的猫狗全都不见了。来到我家附近时才发现这些猫狗全部都已经暴毙身亡,而且统统都围在了我家房子周围,面朝外就像是在护卫着什么。

  紧接着有人拉开了牛羊圈的大门,发现全村的牲畜也都已经气绝,而他们死之前头也都一直朝着我家的方向。

  这件事情让全村上下的人惶惶不已,和城里人不一样,当时的人虽然经历过了那几年的动荡,但内心深处依然残留着封建的迷信思想。

  见此情形,全都跑到村东头的神婆家里去想要找到一个答案。但是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回应,于是在村长的允许之下,几个年轻人撞开了神婆家的大门,但是眼前的情景却让所有人的吃惊不已。

  只见,虽然已经七老八十,但是在村子里依然很有威信的张神婆,此时身上正穿着她那件平时根本不会拿出来穿,只有在祭祀上才会用到的正装跪倒在地上。

  面对突然被撞开的大门和出现在门口的人群,她一动不动,低着头两只枯黄的手微微向前伸着,面对着我家的方向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

  联想到村里牲口身上发生的情景,村长脸色一下就变了,几步走到神婆前将手探了过去,如他所料神婆早已没了鼻息。

  在她面前的地上,工工整整的放着一张黄纸,上面用毛笔字歪歪扭扭的写着六个字“妖邪乱罗汉现”

  除此之外,村里人在神婆屋里再没发现其他的线索。

  我爸当时也跟着这些人群里面,在将神婆的安置妥当之后,我爸走回家里蹲坐在门框上看着远处的老龟山,一口一口的嘬着手里的眼袋,半天过去了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村里发生的诡事和神婆的去世,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气氛之中。旁的先不说,单单是那些死去的牲口几乎就是各家各户的命根子,在这个春忙的时间点上统统死亡几乎可以说是给了整个村子重重的打击。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村里面发生的这些事情跟我这个王家刚出生的大胖小子脱不了干系。

  但是农村人的朴实,却没有让他们揭穿这件事情,虽然明明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疑问,但没有一个人当着我家人的面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村里流传下来的规矩却不能变。就在当天下午,村里人一块凑钱让木匠连夜赶制了一副棺材出来。

  出于对神婆的尊重,所有的用料到做工全都是用的最好的,当晚来守灵的人也是全村资历最老的一批。

  第二天灵棚搭建好之后,按照传统我父母带着我来给神婆哭丧,本来像我这样才出生的小孩是不用来这样的场合的。但是出于对她尊重和父亲心里隐藏着的一丝愧疚,还是把依然在襁褓里的我带了过来。

  在灵棚前张罗着各种事情的村长,看到母亲怀里的我当时也是一愣,但是看到父亲坚定的表情,也是明白了什么长叹一声,挥挥手就让我们进去了。

  紧接着灵异的一幕就出现了,之前面对所有人的祭拜都没有出什么问题的灵堂,当我父母进来之后案上的香烛立刻就开始摇摆不定起来,当我母亲抱着我想要跪下的时候。

  稳稳的摆在桌子上的灵位毫无预兆的直接就从上面掉了下来,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村里的主事儿人见此情形,立刻跑到灵案前跪了下来,阻力嘟囔了几句“前人莫怪,前人莫怪”,然后又磕了几个头,才将灵位从地上捡起用衣袖擦了半天,放回了桌子上。

  然后站起身来,叫众人不要多想,继续祭拜就行。可是奇怪的事情接着发生了,我父亲在前跪下还没有事,就在我娘要下跪的时候。

  当着众人的面,灵位没任何征兆的又掉在了地上,当时整个灵棚里一丝风都没有。要说是风将灵位吹落的,打死谁都不回信。

  在沉默中,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部都聚集在了我娘身上,我娘十分尴尬的保持要下跪的姿势站在那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主事人面色沉重的再次上前,磕完几个头之后将灵位放回了原位。

  这一下不等我娘跪下去,灵位直接掉落到地上,连带着灵案上的香烛也全数熄灭。烟乎乎的灵棚里,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之前一直在灵棚外的村长发现事情不对跑了过来,才刚一到门口就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还不待主事人说话,就将他拉到了一边,将在神婆家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