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战国录 第五章 击退强敌
作者:逸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冷渠暗自思忖着,如此近的距离,他定能轻易得手,让眼前这小子血溅五步之内。.

  乐毅冷冷一笑,猛地大喝一声,翻手一剑劈下。只见一道寒光撕裂烟夜,凌然从上空劈落。剑上精光流动,挟带着凌厉的破风之声,疾如奔雷掣电。气势磅礴,摄人心魂。

  冷渠不由大是惊惶失色!他眼中只见到剑光大织,通身便感觉被剑气刺体。立觉得乐毅此剑,有沛然难挡之势。冷渠不禁心如电转,急思对策。这长剑下劈之势,竟比他刺出的剑势更快。恐怕他的剑,还未刺中对方,便已被这惊人一剑给劈成两半了。

  冷渠亦不愧为剑术高手,经验老道之极。忙化刺为上撩,阻挡了乐毅的下劈之势。冷渠练剑多年,膂力自不同于常人。但他一剑格住乐毅之剑时,却感到手臂剧震,险些要握剑不住。乐毅那惊人的膂力,令冷渠不禁心中大生寒意。

  乐毅一招占了先机,趁势催动剑势。只见剑上一弘碧光,如大江东流,汇于剑尖之上。剑芒暴长,似有斩金裂石之威。如山般的剑势压至时,冷渠四人顿感到疲于应付。只见乐毅剑走阳刚,却又能弥亘连绵得无一丝缝隙。大开大阖间,便如狂风骤雨一般,把冷渠四人都罩在了剑网之中。

  而冷渠早已是悔意大生,他还是太低估了乐毅。但此刻,双方也已是生死相搏,欲罢而不能了。乐毅剑气森寒,剑光交错,相映在四人脸上。冷渠四人的脸色,皆已是灰白不堪,目露惊恐之色。

  冷渠背上渐被冷汗透湿,招架得越来越是吃力,不由心中生出一念:我命休矣!

  “当当当当”,四声巨响之后,冷渠四人手上之剑,皆已被乐毅一剑劈断。四人顿是面如死灰,手中握着把断剑残柄,呆立于当场。但此时,这四人却又觉得轻松了不少。如泰山般,压得他们几要窒息的剑气,已是消失不见了。四人的心中,不由升起股劫后余生之感。

  乐毅提剑而立,冷冷地注视着冷渠四人,沉声道:“在下留了你们四人的性命,足可抵过裘厘的命了吧?”一番激斗之后,乐毅却仍是气定神闲之态,仿佛仍未尽全力一般。

  冷渠心神甫定,暗叹自己的技不如人,自是无话可说。冷渠丢弃掉手中的断剑,猛一咬牙,抱拳道:“公子的剑术过人,冷渠佩服。公子既然如此高义,不取我等性命,冷渠亦不敢再厚颜纠缠。但冷渠所遗之物,却还望公子替我讨还。如若不然,冷渠四人纵是回去,亦难以交差,仍是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乐毅闻言,不由皱眉忖度着,是否要替冷渠取回东西?裘厘却不知何时,爬到了乐毅的脚边,喘气道:“公子,此……此物事关……重要,切……切不可……交付他人……之手……”

  说着,裘厘颤崴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筒,竹筒上密封的火漆已被打开。乐毅蹲身下来时,裘厘便把那竹筒往乐毅手中一塞。又是一阵连声大咳,呕出大滩鲜血,砰然倒在了地上。

  遇此变故,让乐毅不禁大惊失色。忙伸手一探裘厘的鼻息,却已无一丝出气。

  乐毅的心中,不由一阵大痛。他和裘厘,虽算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他却暗自欣赏,裘厘不失为一条铮铮汉子。是以,乐毅才百般地为裘厘出头,不惜揽事上身,与冷渠几人结下梁子。可如今,裘厘却还是因伤势过重而亡,这怎不令乐毅痛心呢?

  “乐……乐公子?”冷渠四人望到乐毅不发一言,缓缓站起身来时,四人皆是不可抑制一阵颤傈,冷汗又从额角冒出。当乐毅冰冷中带着杀意的眼神,扫过四人时,更令四人产生了不顾一切、夺路而逃的冲动。

  “公……公子,那……那竹筒,便正是冷某所遗失之物……”冷渠身为四人之首,不得不强自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犹带着一丝企望,望向乐毅手中之物,但声音已不禁有些微微变调。

  “冷兄,方才未曾听清吗?”乐毅神色冷峻地望着冷渠,寒声道:“裘厘临终之时,把此物交托于我。我便不会再将此物,交到他人之手。冷兄,难道你想让我做个失信的小人吗?”

  见冷渠几人脸上仍有不甘,乐毅眼中杀机一现,接着道:“冷兄不必再多说无谓,你们最好是现在便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此刻在下的心情欠佳,只怕我认得你,手中的剑却不认得你。”话一说完,乐毅手中的长剑,陡然寒光一亮,威势逼人。

  冷渠不由暗恨于心,但又转念一想:裘厘已死,而乐毅并不认得主公所谋之人。待明日过后,便大事已成。这竹筒便在乐毅手中,亦当无大碍。思及此,冷渠又扫了眼地上的裘厘,似在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

  乐毅目光一寒,冷喝了声道:“还不走?”

  “既是如此,冷某便不多纠缠了。日后若有机会再与公子相见,冷某望能高攀公子为好友。告辞了!”冷渠一咬牙,对乐毅抱拳一番说辞后,便领着三名烟衣属下,转身离去,消失于巷道之间。

  待冷渠四人已消失不见后,乐毅才扭转过头来,对着地上的裘厘痛声道:“裘厘兄,你我还未能深交,便已天人永隔。实令在下心中揪痛……”说完,乐毅便收剑回鞘。蹲身下去,欲扶起裘厘。乐毅自是不忍心,让裘厘暴尸于暗巷之中。打定主意,要将裘厘的尸体带出城外,为他觅地安葬。也不枉,裘厘对他的一番信任之情。

  “嘿嘿……”本已应该是“死”去了的裘厘,此时却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虽然是十分虚弱之声,但绝不是死人能发出来的。乐毅赶忙低下头去,只见裘厘已睁开眼来,朝着他憨声一笑,无甚气力地道:“裘厘未死,害公子担心了……”

  乐毅不禁皱眉疑惑地道:“但方才?在下明明……”

  裘厘低声笑道:“裘厘方才乃是诈死!趁着公子心神不属,骗过了公子。”而乐毅万想不到,裘厘一副莽夫的模样,竟也还想得到这诈死之计?

  裘厘喘了几声,又接着道:“冷渠几人对公子颇为忌惮,但裘厘如若不死,东西要不回去,他们便绝不敢轻易离去。而裘厘交给公子的东西,事关紧要。裘厘便是死,也不会还给他们的了。无计可施之下,裘厘便只好诈死。裘厘一死,他们便会认为,公子对他们的计划阴谋,是一无所知。即使东西要不回去,但留在公子手中,亦无大碍。嘿嘿,裘厘是迫不得已下,才使这等小聪明。裘厘欺瞒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裘厘说得一番头头是道,颇具急智。这大汉竟然是粗中带细,并不似外表看来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