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战国录 第二十八章 长途跋涉
作者:逸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既是乐毅开口,楼缓自然不会有何异议。.当即同意,带上那叫白起的上造小将同行。

  乐毅去告知魏欣兰,说楼相同意了她的要求后。魏欣兰轻吁了一口气,面容亦舒展开来,对乐毅轻笑道:“多谢乐公子!”说完,便把螓首缩回了车中。

  乐毅策马返回军前时,仍是有些疑惑不解,便顺口问了下身边的傅原,道:“傅兄,你可知白起是何许人?为何,魏小姐要求带上他一同前行?”

  傅原闻言,脸上立蒙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双眼望着远方,半晌才苦涩地道:“傅某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其实,欣兰每次到庞城来,都是为了找这叫白起之人。”

  既然傅原也不知情,乐毅自不好再多问什么。此时,乐毅尚未知男女之事。虽然觉得傅原和魏欣兰,两人均有些古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东城门时,司徒雷又拿着相国令牌上前,城门的守卒立刻开城门放行。乐毅、楼缓一众,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庞城,消失于夜色之中……

  离庞城十五里外,有座微闾山。只见一片漆烟如墨的山谷中,却隐约透出片火光来。而一个戍边,驻守着三千人的秦军营寨,便是扎驻在此山脚下。

  此时,守营的哨卫突然发现,有一队不明来历的人马,正在往军营而来。哨卫立即敲响了大锣,不稍片刻,巡逻的卫兵和各营间的士卒,便迅速集合起来。三千人已手执兵器,列好了阵型,随时准备抵御外敌。

  这三千兵士的领将——左昆,腆着个肚子,在侍卫军的簇拥下,走出了中军大帐。这将军乜了下营寨四周,大声问道:“出了何事?”

  一名哨兵立即赶来禀报,道:“禀将军大人,有一队人马,正往我营而来。”

  左昆不甚在意地一挥手,神气道:“左右,随本将军去看个究竟!”

  此时,乐毅、司徒雷率着一众军士,已来到了微闾山军营前。张旷策马上前大喊道:“相国大人行驾于此,营中之将是何人?速速出来!”

  一副威风之相的左昆,本已快要走到营门了。此际却猛地听闻到,“相国大人”这四个字!赶快换了副嘴脸,满脸阿谀堆笑地小跑迎出营门。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左昆,不知相国大人大驾到此。未能远迎,还请相国大人恕罪!”

  司徒雷驰马到左昆面前,手一勒缰绳,亮出掌中的相国令牌。威严地沉声道:“相国大人到此,是为了找寻一人。你营中可有一个,叫白起之人?”

  “白起?”左昆实在是想不起来,手下是否真有个叫白起的?赶紧给身边的裨将,使了个眼色,着急问道:“沈将军,你可知道,军中是否有人叫白起的?”

  司徒雷不耐烦,又补充了句道:“此人是一上造小将。”

  沈将军在沉思了片刻后,便抱拳禀道:“禀将军,确似有此一人。”

  司徒雷一挥手道:“好,劳烦你去将此人带来。”沈将军立即领命而去,不一会,便带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年轻的军士。此人身材不甚高,方脸浓眉,虎目阔唇,腰圆背宽,隐隐有股英气散发。

  这年轻军士上前抱拳一跪,不卑不亢地朗声道:“末将白起,叩见将军大人。”

  司徒雷鹰眼一扫,问道:“你就是白起?”

  白起应了声是。司徒雷边把手往上一抬,道:“很好,你起身随本将军走吧!”白起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予多问,便在司徒雷的带领下,大步往前走去。

  乐毅、楼缓一众队伍,离开微闾山后,便又转往了东北方向,重新出发……

  在经过足足半月余的长途跋涉,途中翻山越岭,更横渡了洛河、渭水,可谓是艰苦异常了。而乐毅、楼缓一行队伍,终于过了锊荆城,今日已到了穰城边境。

  到了穰城,再折回咸阳,便要容易多了。乐毅一众二千多的将士,已然是士气高涨,军中发出一片欢呼声。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同甘共苦,及陈墨不遗余力的游说劝服下,敌军那一千多的降卒皆已诚心归降,投到了司徒雷的麾下!便连冷渠,也最终被乐毅所折服,愿意归降。而冷渠和裘厘两人,也因为不打不相识,现却已成为了至交。

  魏欣兰离家已有两月余,现在已是归家心切。还未到穰城,魏欣兰便吩咐,让她的几个随行家仆,赶紧先入城。通知她爹,穰侯——魏冉,派人出来迎接楼缓一众。众家仆领命,立即策马往穰城驰去。

  楼缓抚须笑道:“魏小姐,太过于客气了。老夫等人是不请自来,自当要登门拜访,又怎敢劳驾令尊翁?”

  楼缓话虽如此,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魏欣兰派回去的家仆,已走了多时,却迟迟不见有人出城来,迎接楼缓的一行队伍。现今,众人已进了城,慢慢地接近了穰侯府,却也还是未曾见到半个人影。魏欣兰虽对众人强做欢笑,脸色已越来越是难看。

  乐毅、楼缓一众,到了穰侯府门前。只见穰侯府的府门紧闭,门前也不见有一个侍卫把守。这不禁让众人纳闷之极,难道是穰侯府中,出了何事?司徒雷勒令军中士卒整队休憩,在街旁等候。楼缓和乐毅众人,便径自往穰侯府的大门走去。

  司徒雷抢于众人之前,大步走近穰侯府的铜门。拉着狮口中的铜环,往大门叩去。“空空空”,数响之后。终于有个老家仆,把铜门打开了一道细缝,颤崴崴地探头出来。老眼昏花地打量了司徒雷半天,颤声问道:“汝是何人?”

  魏欣兰却也从未见过这老家仆,但她记得,以前守门之人,绝不是此人啊?可魏欣兰是大府千金,家中的仆人又何止过千?她不认得自己家的仆人,也当是常事。魏欣兰心想,兴许是她离家这月余里,她爹把守门之人给换了。

  魏欣兰便从楼缓的身后走上前来,对那老家仆问道:“你可认得我?”

  那老家仆努力睁着混浊的双眼,上下打量了魏欣兰半天后,才摇了摇头道:“不认得,老奴不认识你是何人。”此番顿气得一向好脾气的魏欣兰,差点要发起脾气来!

  司徒雷不禁微感奇怪,竟有连自己家的主人,都不认识的仆奴?这也太奇怪了些!司徒雷上前抱拳道:“老丈,你去禀报穰侯魏公一声,便说是相国大人前来拜访。”

  那老家仆却耳聋之极,拢着耳,侧头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众人目瞪口呆,一阵失言无语。司徒雷颇是无奈,只好又大声地说了两遍。那老家仆才“哦”的一声,点着白苍苍的头,颤声道:“你们稍等一会,待老奴去禀报侯爷。”

  但这老家仆所说的“稍等一会”,却是让众人等了几乎大半个时辰。本来谁敢这么怠慢秦国之相,众将士早便要发怒了。可怠慢楼缓之人,却偏是秦国穰侯,又是魏欣兰之父。众人不但生气不得,还反要不停地安慰魏欣兰,让她勿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