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战国录 第五十四章 拖延之计
作者:逸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榻上两人,一番云收雨歇之后。.乐毅搂着南宫飞燕,一时怔忡地想着事情。

  南宫飞燕玉臂轻舒,揽着乐毅的脖颈。黛眉微蹙,疑惑道:“乐郎,你在想些什么呢?”

  乐毅沉吟了半晌,叹息一声道:“我心中一直梗有一事,如骨刺在喉般。现今,你离魏之日已近。我是在想,如何才能杀死,田不礼这奸贼?如果让他回到宋国之后,我就难有下手的机会了。”

  南宫飞燕偏着螓首,问道:“乐郎,你与这田不礼,当真有如此深仇。定要不惜代价,除之不可吗?”

  乐毅目光一痛,沉声道:“我与田不礼,已是誓不两立。只要我还有气在,就定要杀他。”

  南宫飞燕沉思了会,神色一凝道:“乐郎的事,便是飞燕的事,飞燕定会相助于你。可这田不礼,到时会与田穰苴一同离魏。乐郎,你怎找得到机会杀他?若不然,便由我‘赤楼’的杀手,为你去行刺他吧?”

  乐毅眉峰一聚,摇头道:“田不礼的仇家甚多,所以,他平日里守备森严,难以下手。而且,他本身亦是个剑术高手,只是深藏不露罢了。‘赤楼’的杀手虽是精悍,但要刺杀此贼,亦非是易事。弄不好,还会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况且,我曾立过誓,定要手刃此人才甘心。再将他的人头,祭祀小昭和肥相。若是不然,便对不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南宫飞燕明白,乐毅所说的“肥相”,是指已故的赵国之相——肥义。但却不知道,“小昭”又是何人?不过,南宫飞燕也不去多问,只担忧地道:“乐郎,那你打算如何去做?”

  乐毅深叹了声,愁眉不展道:“若是,可以将田不礼的行程,拖延上几日,让他与田穰苴分开。那要对付他,便容易得多了。只是,我尚且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办法可行。”

  南宫飞燕思虞了一番,巧笑倩然道:“或许,飞燕可帮你这个忙。”

  乐毅闻言,眼中不由一亮。忙望向怀中的俏佳人,急言问道:“夫人有何妙计?快些道来。”

  乐毅的一声“夫人”,直叫得南宫飞燕心花怒放,一脸甜蜜地笑道:“此事并不甚难,就看你会不会心疼了。田不礼此番到大梁,也去了‘凤来楼’寻欢作乐。而且,他还十分地着意若叶,想把她带回宋国去。而若叶自是一直不肯,但若是为了乐郎,我可叫若叶假意应承他,然后拖得他几日。这样,不就可以,把他与田穰苴分开了吗?”

  “这……”乐毅微一皱眉,想到若叶的娇俏温柔,不由一阵犹豫。若要叫若叶为他牺牲,去陪那田不礼,他确是于心不忍。

  南宫飞燕见乐毅迟疑不决,轻叹了声道:“乐郎,你若不决定,便再无机会了。”

  乐毅剑眉紧皱,一咬牙,沉声道:“好吧,飞燕你去为我安排一下,我要见若叶一面。倘若,若叶不肯去陪田不礼那奸贼,我也不想勉强于她。此事,终是太为难她了。”

  南宫飞燕轻抚着乐毅的脸庞,娇声笑道:“既是为了帮你,若叶又怎会不肯?飞燕知道,乐郎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自会心疼若叶。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也别无他法了。不如,待乐郎杀了田不礼后,大可将若叶收为偏房。若叶对你心仪已久,你若肯将她留在身边,也算是对她的补偿了。”

  乐毅微微一笑,搂紧南宫飞燕道:“此事,便由飞燕去为我安排吧。”他对若叶,亦有几分喜爱之情,自是不会拒绝南宫飞燕的提议。而且,若叶要真为他,除掉了田不礼这厮。乐毅都不知,要怎么感激她才好了?

  南宫飞燕媚眼一抛,妩声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肠花得很。人家这番提议,正中你下怀了吧?不若,把绀碧也一起收了偏房,夫君大人以为如何?”

  乐毅不由神色尴尬,佯怒道:“好啊,你竟敢取笑为夫?”说着,便一个翻身,把南宫飞燕压在了身下。伏唇下去,霸道中又带着温柔地,攫取着她檀口中的蜜汁。

  南宫飞燕不由娇啼**,婉转承欢。两人神魂颠倒间,又引起了另一番激情……

  翌日巳时,天色已然大亮。乐毅从沉睡中醒过来时,身旁已是空空荡荡,榻上只剩下他一人了。乐毅坐起身来,揉着微酸的腰骨,不禁一阵苦笑。昨夜,或是因为,两人离别在即。南宫飞燕所暴发的热情,更是异乎之前,几似索求无度的**般。数场肉帛激战下来,便几要榨干了他的精元,差点应付不来。竟连南宫飞燕,是什么时候离开他身边的,都不知道了。

  乐毅手撑着腰,下榻穿好了衣物,走到几案前时,却见上面留有一帛香笺。乐毅取来展开一看,只见笺上满是香艳旖旎、温馨缠绵之言,正是南宫飞燕所留。乐毅微微一笑,将这帛逸着淡淡香气的香笺,收入了怀中,往门外走了出去。

  下到院中之时,乐毅却发现,院中众人望向他的目光中,皆透着一丝古怪。而虞月,正站在他前面不远处。娇艳的粉脸,一片殷红似血,垂着螓首,不敢望向他。乐毅剑眉一挑,不禁大是奇怪。便缓步走向虞月,牵过她的柔荑,柔声问道:“月儿,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如此的奇怪?”

  虞月闻言更是羞赧,抬头望了乐毅一眼,几番欲言又止。半晌,才含糊支吾地道:“飞燕小姐,今日出你房门之时,我们大家都看见了。而且,她还交代了,你昨夜太过劳累,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的休息。她晚些时候,还会过来找你……”

  虞月越说越是脸红,最后已是声如纳蚊,细不可闻了。乐毅也是一阵脸红,但又转念一想,反正他与南宫飞燕之事,迟早也要让众人知道的。如今,大家都已知晓了,他与南宫飞燕的关系,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乐毅沉吟了会,又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虞月羞涩答道:“大概一个时辰前。而且,飞燕小姐看起来,也非常疲惫。似是,一夜都没睡好般……”

  他们确是一夜都未睡好。乐毅脸上更是发烫,不由牵着虞月,走进大厅坐下。轻咳了声,询道:“月儿,你可觉得,我是多心好色之人?”

  虞月闻言,不禁抬起粉脸,诧异道:“夫君,为何这般发问?”

  乐毅叹息了声,道:“我明明已有了你和秋彤,却又抑制不住,与飞燕……”

  乐毅还未说完,虞月已抬起了皓腕,掩住乐毅的嘴。一双秋水剪瞳熠熠发亮,柔声道:“月儿相信,夫君决非是好色之人。若是平常之人,得了大夫之位,早已不知,纳了多少妾室偏房了。可夫君对我们,却是发乎于情,真心相对的。这又怎算得上,好色之人呢?”

  乐毅心中一暖,轻轻搂过虞月,感叹道:“果是月儿最了解我。”

  虞月哧哧娇笑,望着乐毅道:“只是,夫君俊俏英武,天生便会吸引女儿家的心思。夫君每到一处,总有女子钟情垂青于你,而你身边的,又皆是美艳娇娆。只怕,在别人的心里,总少不得会有醋意,必将夫君看做采花狂蝶了。”

  “好一句采花狂蝶。”乐毅深深地望着虞月,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戏谑道:“为何,月儿这朵最美艳的娇花,我至今还未采到呢?不如,趁什么时候,我便偷进月儿的房中,一番窃玉偷香。做一个,真正的采花狂蝶才是。”

  虞月闻言,不禁嘤咛了声,玉颊霞烧。忙挣脱了乐毅的怀抱,跑到了一边。回眸一笑,娇俏地道:“乐郎,你可越来越沉溺于男女之事,老不正经了。未成亲之前,你休想欺负月儿。月儿榻前,可挂有你送我的‘逐月’宝剑呢。你若是不怕,月儿用此剑对付你,便尽管摸进月儿的房中好了。”说完,便娇笑着走出了大厅。

  乐毅爱煞了这绝色佳人,不由心神一荡,嘴角微微含笑。心头却又禁不住,暗思到:难不成,他现在真的是,越来越沉溺于男女之事了吗?若是长久以往,可就大为不妙了。

  乐毅知道,南宫飞燕今日,必会安排若叶来见他。是以,乐毅便哪也不去,一直守在院中,等候着南宫飞燕。到了晚上酉时,才有一辆马车,缓缓驰到了大院外。有两名披着烟绒大氅,盖着头的人,走进了院来。乐毅忙迎了上去,为这两人掀开了斗篷,果然正是南宫飞燕与若叶两女。

  乐毅神色一喜,忙道:“你们来了?快,先到里面来。”

  南宫飞燕望着乐毅,嫣然一笑。若叶则低垂着头,神色似喜还羞,不敢望向乐毅。乐毅自是知道,南宫飞燕定是已将,让他纳若叶为偏房的事,对若叶说明了。所以,若叶才会有这般神态。

  南宫飞燕牵着若叶的纤手,娇媚大方地笑道:“妹妹别害羞,以后,我们可都是一家人了。走,先随姐姐进去。”言罢,便拉着若叶往里走。在经过乐毅时,又朝他妩媚一笑,眼神中有说不出的百媚千娇。乐毅禁不住心潮澎湃,随在两女身后而行。

  而大院中的一众家将,在见到,这两名艳光四照的美人儿时。亦不由一阵色授魂与,怔忡失神。想不到,连南宫飞燕这般,受天下男人所追捧,艳名冠天下的花魁。都要成为,他们日后的主母了。这等脸面生光之事,一众家将自是大感兴奋。对乐毅,也更是由衷地敬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