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鼎战国录 第六十五章 意外之礼(上)
作者:逸臣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翌日清晨,凉风拂起了,流苏锦帐的一角。.只见榻上的三人,正肢体交缠,相拥而眠。

  乐毅从酣梦之中醒来,睁开眼,左右望了下躺在自己怀中的佳人,不禁微微含笑。回味着,昨夜他与虞月、和秋彤两女,共效鸳鸯交颈,行鱼水之欢,那种缠绵悱恻的无边春色。

  乐毅偏头望向虞月的娇容,虞月因是初经人事,绯红的玉腮上,仍自挂着未干的泪痕。但不点而朱的艳唇边,却又漾着满足而幸福的微笑。正是瑰姿艳逸,柔情绰态,**之极,令人心神难抑。而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却因睡姿而轻轻滑落在,她白玉般光滑的腰际上。是以,那完美无暇、惹人遐思的娇胴,便也尽落入了乐毅的眼中。那纤细优雅的玉颈,浑圆润滑的香肩,丰盈的酥胸,以及纤细柔美的柳腰,都仿佛是上苍精心造出来的一般。让人神魂颠倒,移不开目光。

  乐毅有些痴迷地望着,以秋水为姿,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的虞月、和秋彤两女。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已是享尽齐人之福,能得如此佳人相伴,夫复何求?

  又躺了小半个时辰后,乐毅才把横在自己身上的,两女的柔臂移开,轻轻地起身下榻。穿戴好衣物后,乐毅往榻上望了一眼,却见两女仍自睡得香甜。不由微微一笑,便悄然出房去了。

  乐毅刚走出后园,却与和田迎面相遇。两人皆是微微一怔,和田似有所悟般,旋及含笑抚须,半眯着眼望着乐毅。乐毅不由脸面发烫,抱拳向和田恭声道:“岳丈大人。”

  和田笑道:“贤婿,不如先用过午膳之后,再走不迟啊?”

  乐毅道:“不了,我还是过去相府,先见过田相吧。此番我瞒着田相出城,只怕,他已是心有不悦了。”

  和田沉吟了会,皱眉道:“田相的胸襟,应不至于如此狭窄。不过,你先去见他也是对的。”

  “那小婿便先告辞了。”乐毅与和田道别后,便径自返回所居的小院。

  而院中的众人,也早已各自忙碌开了。见乐毅回院之后,又要牵着“烈雪”出去。乌恒等人不由聚上前来,问道:“毅少爷,你要去哪?”

  乐毅道:“我且到田相府中走一趟,我们回来大梁,也该向他说一声的。”

  冷渠有些不放心道:“那让我们也随你一起去吧?”乌恒众人闻言,也一致赞同冷渠之提议。乐毅无奈,便带同冷渠、乌恒、范平三人,出了小院,直往相国府的方向而去。

  乐毅一行几人,到了田文的府邸时。乌恒便走上前,向相府的守卫军士,递上了拜帖。府门口的军士,不敢怠慢,立即执帖去禀报田文。过了一会,便有田府中的门人出来迎接,领着乐毅等人入府。

  在穿行过田府的花园时,乐毅的眼角,却突然瞥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院内的假山前。一细看之下,那身穿白色衣裙的,却正是田丹儿。此时,田丹儿也已看到了乐毅。两人目光相对时,田丹儿不由神情一片复杂,怔忡了片刻,便即转身而走。乐毅想起那荒唐的一夜,也不禁剑眉微聚,脸上若有所思。

  乐毅几人在田府门人的引领下,进到大厅等侯。在过了片刻之后,田文便即大步走了进来,皱眉望着乐毅,道:“永谨,你怎么不和老夫说一声,便离开大梁了?让老夫好不担心!”

  在进府之前,乐毅早已想好了籍口说辞,便淡然一笑道:“此番出大梁,也只是去寻访一位故友而已。不过,亦是我太过粗心了,一时走得匆忙,未及与田相打过招呼。累田相为**心了,实在是过意不去。”

  田文闻言,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对乐毅的说辞,却也不置可否。

  “范兄,这位便是,天下间鼎鼎大名的孟尝君,田相。”乐毅为范平引见了田文后,又对田文笑道:“这位是范平,是个才能卓绝之士。此次我出大梁,便是为了去寻他了。”

  范平望了乐毅一眼,知道乐毅是以他做借口。遂走上前对田文一拱手,道:“久闻田相大名,今日得见,实为幸甚。”

  田文也仔细地打量了范平一番,不由捻须含笑,颔首赞道:“仪表朗朗,果是不凡之士。”

  范平笑道:“多谢孟尝君谬赞。”说话之间,神态洒然,令田文更是频频点头。

  田文欣赏完范平之后,垂首沉思了会。转而又望向乐毅,微微一笑,道:“永谨,你的大婚之期已近,老夫早已准备好了一份礼物送你。你且随老夫来,看下是否喜欢?”

  乐毅闻言一怔,不由疑惑道:“田相何须如此花费?”旋及又记起了,和田也曾说过,田文为他秘密准备了一份礼物。但想不到,田文竟是在他大婚之前,便要把这份礼物交给他了?

  田文哈哈一笑,道:“我们边走边谈吧。”说着,便邀乐毅等人随他一起,往外走去。待相府内的仆从准备好车马后,田文又望向乐毅,笑道:“来,永谨,你与老夫共乘一车。”

  乐毅亦不好拒绝,便与田文一同登上了马车。一行车马便浩浩荡荡地,离开相国府而去。

  在车厢内,田文似是漫不经心地道:“永谨,你身边的能人异士,真是不少啊。便连你手下的家将,亦皆非泛泛之辈。如若不然,那时也不能在‘矩墨门’的手中,救下苏秦了。”

  乐毅剑眉聚起,不明白田文此言何意?田文停顿了会,又接着道:“老夫前日得到,从边境传回来的消息。宋国之相——田不礼,在回宋的途中,竟遭人伏击以至全军覆没,只得他一人逃脱。现已由守卫边境的魏靳将军,率军护送他回宋去了。”

  此时,乐毅心中才恍然大悟。其实,田文早已猜知了,是他出大梁伏击了田不礼,只是不予点破罢了。乐毅沉吟了一会,亦不打算再瞒田文,遂直言道:“其实,伏击田不礼的人,便正是我。”

  田文微微一笑,道:“老夫也早知是你。若不是,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而且,能令护送田不礼的宋军,全军覆没之人,在魏国内决没有几人。”

  乐毅拧眉沉声道:“我与田不礼乃是私仇,我便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他。只是,因为田相身为魏国之相的缘故。是以,我才不敢将此事告知于你。还望田相见谅!”

  田文一摆手,道:“老夫对这田不礼,也甚是厌恶。你与他之间的私怨,老夫亦不予插手。不过,永谨,你日后再不要隐瞒老夫了,以免老夫为你担心。”

  “是!”乐毅点头应了一声。

  过了小半个时辰,乐毅与田文说谈之间,马车却渐往高处,驰上了城西的一座小山丘。在山上的一座大宅门前,停了下来。

  乐毅随着田文下了马车后,望着眼前这座,奢华气派的大宅良久。只见这座大宅,是依山而建,占地极广。围墙高立,宅外参天古木围绕,将整个府邸衬得幽然森严。乐毅不由转头望向田文,疑惑问道:“田相,这是何人的府邸?如此气派,此人的身份定也不低吧?”

  田文哈哈一笑,望着乐毅道:“这便是老夫送与你的礼物,日后,你便是此宅的主人了。”

  乐毅闻言顿是一怔,立即又摆手道:“不可,田相如此贵重之礼,我怎能收下?”

  田文道:“永谨,你到现在还要与老夫客气吗?你再要推辞,便是不敬老夫。不用担心,像这样的宅院,也只是老夫的一点心意罢了。而且,你大婚之后,总不能老是住在,和大人的府中了吧?”

  乐毅一皱眉,道:“可是……”

  田文把着乐毅的臂,呵呵笑道:“不用多说了。来,先随老夫进去,看一下里面如何?”

  乐毅无奈,便只好随着田文,一同走了进府。众人绕过了大门与前院相隔的照壁,一路前行。只见前面的庭院,道路全是用碎石铺就,可行车马,深阔达五百步。院内的平台水池、小亭假山,以曲折石桥贯通相连。而两旁奇树异石,比比皆是。且遍植有茶花、香桂,繁花盛开,景色怡人。

  过了大院,便是府中的大堂了。堂前有两根大楹柱,柱上缕刻着各种云彩花纹,赏心悦目之余,又不失庄重。在登上台阶,进到大厅之后。又见厅内的家具,全是雕镂精细的香木所造。而地席则铺以织锦,墙上挂着精美的挂雕。

  此时,一名年约五十旬的老者,躬身走了进来,对田文行礼道:“老奴连纰,见过田相。”

  田文威严地一指乐毅,对连纰道:“此乃我魏国的旅贲士大夫,乐毅。日后,他便是你们的主人了。还不快些把人召齐,来见过你们的主人?”

  连纰闻言,赶忙对乐毅施礼恭声道:“老奴见过主人,待老奴去把人都叫齐了,来拜见主人。”说完,便又赶紧退了下去。过了不一会,连纰又领着几十人,走了进大厅。

  这大约五十人中,有十余名男仆,十余名健妇。剩余的,便都是些样貌姣好的奴婢。这一众仆从、奴婢,在连纰的带领下,一齐上前,拜见了乐毅与田文两人。

  田文满意地眯眼笑道:“这些都是,和大人亲自挑选的奴婢、下人。”

  乐毅闻言自是明白,田文的言中之意,是说并没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以表示对他的绝对信任。乐毅感激一笑,抱拳道:“多谢田相如此的劳心费力,乐毅实在无以为报。”

  “永谨,无须再与老夫客气了。”田文含笑道:“来,我们再到后面去看一看。”

  乐毅便与田文,绕过了大屏风,又往后院而去。冷渠、乌恒、范平等人,以及田府的一众武士,赶忙随在其后。连纰吩咐厅中一众仆从、奴婢,各自回去工作之后,也紧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