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絮觉得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坐在衣服堆上,看着碧风忙里忙外的收拾着不大的山洞,蹙眉叹息。.
二十岁的太后,暧昧的叔嫂关系,神秘莫测的背后势力,身上无法解除的蛊毒……
“絮儿,先吃点野果,垫垫肚子。”将擦干净的红色野果递给落絮,在她身边坐上,忍不住将她的娇躯搂进怀中,看着她的眼中闪着纠结的复杂。
咬了两口手里的野果,一股酸酸的涩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被酸了咂咂嘴,眨了眨眼,却发现在酸涩后竟有一股芬芳地清甜,惊讶地回头看了看碧风,却看见他为来得及收起的表情。
失了胃口,落絮把玩儿着手中咬了一口的果子,“碧风,我多想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可是,”她抬起头,倚进他的怀中,声音发涩,“可是,我的身份,牵扯颇多,如何说过去就过去……”
从河边到山洞的这段路上,碧风已经将她忘记的记忆一一补全,明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陌生不已,好像做了一场梦,做了一场凄苦无奈地梦,梦醒后她却迷茫不知自己是谁!
“你打算怎么办?”碧风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他恨不得就和落絮厮守于此,回了宫,苦笑一下,她是高高在上,而他,不过是先皇所赐的奴才……
落絮凝眉思索一番,浅浅笑起,“碧风,你说宫中那个假太后是我的人易容的?”
碧风点了点头,“易容的该是柳安亦,是烟雨楼的人,之前的确受命于你。”
落絮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可确定,他不会背叛我??”
碧风看着浅笑的落絮,敛紧了眉头,“照福公公的说法,柳安亦对你极是忠心,应该不会!”
“即使是我死了?”
“絮儿!”碧风不悦地瞪着她。
无所谓地一笑,心中却暖暖地,落絮感觉他的手臂一紧,拍了拍他胸前紧绷的肌肉,“虽然有些事,我不记得了,但是,我相信你,也相信福伯的判断,既然你和福伯都认为柳安亦不会背叛我,我便相信,柳安亦,甚至整个烟雨楼并没有背叛我。那为什么在我失踪后,不是积极地寻找,而是假装成我的摸样,坐镇后宫更与皇家暗卫联手,封锁消息,而且将你和福伯隔离在外?”
“为什么?”碧风想了想,却没有头绪,低头问道。
落絮叹了口气,“我也只想到一点,那就是,他们认为,或是有人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
“怎么会?”碧风一愣,心中一紧,抱紧了落絮。
“因为我死了,而且还是不寻常地死亡,那么你认为,一般忠心耿耿地属下,在主子莫名死后,会做些什么?”
碧风深邃的眸子蓦然暗沉了下来,“报仇!”
“没错!”落絮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淡笑,风华睿智,“而且,我想,他们已经已经有了目标!”
碧风大吃一惊,“是谁?”
“你说这座山是皇家圈地而且离皇宫不远?”
“没错,此处离皇宫不过三里。”
“你觉得我身处后宫,为什么会在这后三种突然出现?”
碧风长居皇宫,又是皇家子嗣,对于皇家,对于皇宫自是了解异常,顿时眼前一亮,“暗道!”
落絮点了点头,“没错,必定是暗道,我必定是在暗道中走失,或是中了什么机关埋伏。”她停了停,又说道:“醒来后,虽然失了医术的记忆,但是我检查过,我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尤其是脑部,唯一的异常就是我的眉心。”抬起头,她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那朵炫目的金莲,“我想,我的失忆,该是额心这莲蕊造成的。”
“莲蕊?”碧风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金色的如琉璃一般的花芯。
“嗯,你仔细摸它的边缘,”落絮抓着碧风的手指,轻触花蕊的边缘,皱了皱眉,“这花心边缘的皮肉向里凹陷,应该是由外力镶嵌进去的。”
“镶嵌?”碧风呼吸一窒,心疼轻轻抚摸,心疼地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还疼吗?”
“不疼,正是这不疼,才让我起疑!”
“怎么?”
“我不过失踪不到五天,如果真是外力镶嵌的,如何愈合的这么……”落絮蓦地停住,一双凤眸不停地闪烁。
“絮儿?”
“我肩上的伤,是昨天伤的……”
碧风蹙了蹙眉头,撩起了她的头发,轻轻扯开她的衣服,看着她左肩的伤口,用手拂去赤褐草的药汁,用手轻轻抚摸。
一阵酥麻麻的痒,落絮低头看去,脸色一凝,神色不定。
上药前,还留有一道粉红色狰狞的疤痕,此时却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红痕迹!
拉好衣服,落絮的神色莫名,这不可思议地肌肤愈合能力,那么,如果真是有人以外力将这花蕊镶嵌进入,也不是不可……
托起她低垂的小脸,“那我们要怎么办?”
“回宫!”
“回宫?”碧风心中一紧,捏紧她的下巴,令一只手掐紧她的细腰,令她正视着他。
“是,回宫,我们要找到那条从这里通道皇宫的密道,回宫一趟。”
“回宫一趟?”米瑞地扑捉在这句话,松开捏疼她的手,伸手去拂她脸上地秀发,审视着她。
没有注意到碧风的心思,落絮舒服地蹭蹭他的手心,有些懒散地靠向他的怀抱,“我要回宫看看,以免烟雨楼受人利用。”
“受人?”咀嚼着她的话,碧风有些了悟,柳安亦的目的在于报仇,那么,他是怎样得知落絮的死讯,报仇的对象又是谁!可是,咬了咬薄唇,碧风仍旧心绪不稳,那么回宫之后呢。
以前,即使再想得到她,也知她无法离开皇宫,再不甘,仍旧恪尽职守的当着护卫,可是现在,她脱离了座坟墓一般的后宫,而他们的关系……眸色一沉,身体中某处又聚集起火苗,忙收敛心思,他伸手,托起她地下巴,漆烟不见底的眸子象是要将她吞噬,认真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落絮的神情有些迷茫,没明白他问的什么。
“然后去哪里?我们又该如何?”
落絮一怔,看向他无底的深眸,感受到他眼瞳中炙热的火,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
“去苗疆!”
轻轻抚着她光洁的面颊的大拇指突然一顿,“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