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一二五 莫道浓蜜(一)
作者:红杏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人有七情六欲便生出许多心来,这个心不是胸腔那颗实质脏器的心,而是人的心情.女人的嫉妒心就是其中之一.

  除了嫉妒,纳兰玉蝶更多是迷惑,不解,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执掌国家大权的是男人,征战疆场的男人,持家的是男人,掌柜的是男人,小伙计是男人……贩夫走卒,只要你能想到的职业都是男人在做。因为这是个男权至上的世界。男人永远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而女人,再金贵的女人,也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

  所以女人要依附,要柔弱,要三从四德。

  纳兰玉蝶觉得自己,深谙其道。在家从父,大原则在,她从不会顶撞父兄,偶尔在允许的条件下,撒撒娇,任任性,耍耍小脾气,拿捏着分寸。

  在外从夫。

  她的夫将是皇帝的王叔,真正的皇家贵胄。

  她将是王妃,她懂得她的位置,也知道如何扮演。

  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当然这是人前,王爷面前。

  所以,她现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让自己笑的得体些,温柔些,大方些……

  内心却有一把火,烤炙着她……

  看着她的男人,她要的男人,照顾着一个女人,亲力亲为!

  “王爷,您是千金之躯,这些,还是臣妾来吧。”她笑的温柔,走到榻边,试图接过纳兰澄手中的瓷碗。

  纳兰澄测了侧身,躲过她的手,一阵腻滑的香风袭来,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都不看她一眼,任她自说自唱,温柔备至地捏着银质的小勺,将碗中的温热蜂蜜水慢慢地喂给落絮。

  一直低着头,垂着长睫地落絮迟疑了一下,感到纳兰澄的执着,无奈地测了侧头,含住,吞咽了下去。

  纳兰澄嘴角微微一挑,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放松了冷硬的表情,澄澈地眸低一片水波碧漾,柔情荡荡。

  纳兰玉蝶尴尬地收回僵持的手,几乎绷不住脸上的表情,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看着纳兰澄温柔的侧脸,一股股嫉妒之火,烧撩着她的心,不甘心地咬咬牙,扁了扁嘴,“那我替这位姐姐擦擦身吧。”

  她不是傻子。她到这已经三天了,而这位澄王爷,对她一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冰冷摸样,甚至,都不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却从来不掩饰她对榻上这个病弱女子的怜惜和温柔。

  这明显的态度差异让她觉得委屈,羞辱,嫉妒,甚至恨意。她将是他的正妃啊!却不如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

  可是,她到底是有头脑的女人。纳兰澄的态度很明显,她能不能夺回他的关注,守住她的位置,关键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是南成郡王府的郡主,更有皇上赐婚的圣旨,她正妃的地位牢不可破。但是,受宠和不受宠却是天壤之别,她不认为这个女人会威胁到她的地位。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是王爷,倘若王爷真看上了这个女人,她不介意展现她自己的得体大方,收回府中去,博取王爷的赞赏和怜惜。

  男人的心,能装着你多久?

  一时的病虚羸弱,能换得了一世的怜惜爱护吗?

  她从来不信,爱情不过是神话,她要的是宠爱。

  哪怕委屈一时,哪怕……心狠手辣!

  “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需劳烦姑娘了。”她的手,用力过大,压上了她的腿,切肤般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瘦弱的如同风中轻柳一般的身子换了换,脸上的表情却是没变,仍旧疏离清冷,淡然地不起一丝波浪,半眯着眼睛看着纳兰玉蝶的方向,从双睑从露出的瞳依旧漆烟如耀石,却好像少了一些神采。

  纳兰澄面色一冷,捏着碗的手紧了又紧,唇刚动,就感觉被下落絮伸出了小手,安抚的拍拍他的腿,莫名地,火气就降了下来,脸色却阴冷的难看,放下手中的碗,转身坐到了榻上,将她抱在了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放松她因疼痛而紧绷的肌肉。

  落絮知道,他此时抱着她,是为了安抚她,并无杂念,连日来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她新村感激与感动,不再像一开始的抵触,侧头朝他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却从他耳侧望了过去。

  纳兰澄的眼睛,几乎要张到了落絮的身上,自然是没错过,心中一凛,琥珀一样的眸子深深收缩,目不转睛看着她一直半眯的凤眸。

  她虽然羸弱憔悴,却依然能看出,全胜时,她是如何的美丽动人,此时突然展颜一笑,像是出风暖阳一般,娇容璀璨,眼睑下透出的烟眸瞬间晶莹透亮,芳华无限。

  纳兰玉蝶正看着,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犹然冒出一股危险感,急忙缩回手,怯怯地看着纳兰澄,盈盈的双目中,积满委屈的泪,仿佛轻轻一眨,就会顺着略显苍白的娇容流下,“王,王爷,都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笨手笨脚的弄疼了姐,姐姐,臣妾不知道,姐姐的腿也……”她这么说着,垂着头,咬着下唇,双肩微抖,半侧的脸颊流下一滴清泪,一时间梨花带雨,好不惹人怜惜,而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她堂堂一个郡主,伏低做小,叫了她姐姐,更好新好意的想要帮忙,而这个女人,不仅不识好歹,还故意装相,她微微扬了扬下巴,从半垂的眼角扫着纳兰澄的表情。

  却不知,她这一番话,让对面的连个人同时一僵,纳兰澄更是再也憋不住火气,面沉如水,冷冷喝道:“滚出去!”

  眼梢的得意几乎僵在了脸上,纳兰玉蝶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软塌上抱着落絮的纳兰澄,只觉得喉间一哽,呗他阴鸷煞气的冷眸一扫,呼吸都为之一滞,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别让我说第二遍!”

  双手因为屈辱紧紧地搅在了一起,脸几乎扭曲,她急忙低下头,眸中有恨,更有深深地恐惧,暗地狠狠咬了咬牙,模糊地说了一声“是。”转身就走,临到撩开帐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相拥一起的男女。

  纳兰澄注意到她临走的一眼,两眼一眯。

  “哎!”落絮轻叹一声,“你做过了。”

  纳兰澄慢慢垂下眼帘,并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端起瓷碗,继续喂水。

  落絮撇开头,咬着下唇,沉默以对。

  手一顿,再次放下网,他突然发力,圈住落絮的腰,将她从被中拽了出来,打横放在自己腿上,修长的手指,因为几天的操劳不再想以前一般玉润,轻摸着落絮的脸颊,有点粗糙喇人,带着酥酥麻麻的痒,他的指尖停在她始终半垂的眼皮上,双眼盯着她,“眼睛怎么回事?”

  另一只手伸手去拽她的手腕。

  落絮一躲,脸色更见苍白,小巧雪白的牙齿,毫无自觉的深陷入苍白的唇瓣中,慢慢渗出了鲜红的血滴。

  他死拽着她的手,搭上她的脉,却没有任何发现,垂头凝视着她,伸手轻撩了撩她的下唇。

  丝丝的痒让落絮的神志一清,慢慢松开死死咬住的唇,唇上渗出的鲜血更多。

  纳兰澄蔓延疼惜,望着她呗血色染红的唇,轻轻吻上。

  温柔地像是在亲吻一根毫无重量的羽毛,轻柔辗转,舌尖慢慢舔去她唇上的血,流下一丝火辣的刺痛。

  怜惜,溺爱,温情脉脉,一瞬间好像在落絮的理智上开了一道口子。

  醒来已经三天了,先是腿部瘫痪,动一下便如刮骨一般疼痛,然后是双眼,越来越模糊,如果不是眯着,她甚至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东西。纳兰澄刻意地将她圈在这帐篷里,接触不到一点外界的消息,睿敏,睿聪是否安然无恙,是否照着她的吩咐找到了需要的东西,是否来的急赶上及暗,暗的伤势……这一切一切的苦痛,绝望,担忧,让她始终绷着神经。

  这轻轻地,柔柔地,一吻,让她掩在平静淡然表面下那濒临崩溃的情绪全部勾了出来,好像找到了宣泄的渠道,让她几乎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几乎在她开启芳唇的一刻,纳兰澄的舌便迫不及待的滑进了她的口中。

  他给她口对口喂了好些日子的汤药,对她的檀口中的敏感早是轻车熟路,舌尖绷直,轻轻撩着她的舌根。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她舌根化开,喉咙不禁吞咽了一下,心象是要跳出胸膛,如同是溺水的人,抓到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汲取活命的氧气。

  迷茫间,他轻轻推开,摩挲着她终于嫣红滚烫的唇,“絮儿,别怕,别怕,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

  他知道?他知道她的恐惧,无助……她在害怕啊!

  有清泪,从眼角慢慢滑落。

  她从来不曾这样脆弱。

  她努力长大迷蒙的眼睛,看着他越见模糊的脸,小手摸着他的脸,“纳兰澄,纳兰……澄……”

  纳兰澄一愕之后,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腿跪在她的两侧,避开她的双腿,深深的吻住他,热烈,激情,含着模糊的呢喃,“是啊,澄,澄,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她感到他的唇微微的抖,辗转而温柔,脑子里一阵悠悠荡荡,鼻端萦绕着他身上幽然的冷香,一如他的人,冷冽优雅,安抚着她的情绪,模糊了她的意识,他在这儿,他一直在这儿……

  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只冰凉的手穿进她的亵衣,顺着纤细的腰线,攀上她胸前的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