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修仙传 第一九六章 秋雨之心
作者:龙易庸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秋雨这几天心情很不好,那个夺走了她第一次的男子终于离开了她。(.)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看不见那个男人,她的生活就可以再次回到从前,弹琴鼓瑟,赏月鉴花。

  但是,她错了,错的离谱。

  那个男子走的第二天,她的心就慌乱了起来。那是一种没有依靠,孤立无援的感觉。尽管相国府下人奴婢众多,却也排遣不开她心头的寂寞。

  她遥想这一生,虽然自幼被卖入青楼。却也得到妈妈赏识,自小精研琴棋书画,更兼写的一手好诗,比之那些在混迹风月场的举人们也毫不逊色。

  待到及笄之年,她已是艳名远播,被人称为一代才女,追求者甚众。她虽然年龄尚小,却已经修炼出一身的应酬本事,游走于这燕京的龙潭虎穴,竟始终未失身子。

  又过了两年,齐家那两个兄弟终于出现了。二人同样的少年英杰,文才武功都属上乘。第一次,她在心底生出了倾慕。

  她原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两个兄弟中的一个,哪怕是一房小妾,她也认了。这本来就是她最好的归属了。

  但是,这一切,都在那个男子出现之后被彻底地打乱了。她的清白终于被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夺去了。

  当她发现自己失了红丸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自己从高高的神坛跌落,跌落进一群猥琐男子的怀抱里。

  清风,明月,花香,琴音,袅袅的清茶,淡淡的炉烟,一切画面都在她的脑中一遍遍地回放。最后,呯地一声炸的粉碎。

  她像一条行尸走肉一般随着那名男子来到了相国府。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个男子却是个风流性子,身边是从来就不缺女人的。甚至那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丫头,刚一见面就想给她些颜色看看。

  不过,另一位姑娘却对她很好,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她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姑娘叫小樱,是那个男子最亲密的人,而且她的眼睛竟然是瞎的。

  到这时,她的心才狠狠地跳了跳,恢复了生气。

  她开始偷偷观察那个男子,渐渐发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原来那个叫依云的小丫头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似乎是个极为专情的人,这一点,从他深情地看着小樱的眼睛时就可以看出来。。。看来,那个男子也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是个滥情的人。

  秋雨的心思突然活络起来,她想到自己娇美的容颜,苗条的身姿,还有那惊才绝艳的才气。再看看那个男子身边的小姑娘,一个发育不良,眼睛也瞎了的小丫头。她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强烈地的念头——她要把这个男子抢过来,不管怎样,为了她自己的前途,她必须搏上一搏。

  在一星走的第二天下午,她就把这些事想的通透。于是她果断地求见了相国大人,询问那个男子的事情。第二天,她又编了个理由再次见了相国大人一面。第三天,同样如此。。。

  其实,她的心里虽然强烈地思念着那个男子的回归,却也没有达到如此不合情理的地步。做这一切的目的,只是要通过相国大人的口,把她的态度传达给那个男子。

  不得不说,她的心计确实比一般的女子厉害的太多了。

  今日一大早,当她醒来的时候,就觉得眼皮子老在跳。他的心里一动,知道那个男子大约是要回来了。于是她缓缓地梳妆,栊了秀发,描了淡眉,又穿上了她认为最好看的那件湖水绿色的长裙。

  终于,午后时分,她收到了那个男子回来的消息。于是,她慢慢踱至后花园,就站在一簇正静静开放的月季花前,耐心地等待着那个男子的到来。

  一星的眼神落在秋雨姑娘的身上时,他的神情明显地怔了一下,随即嘴角牵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他的目光渐渐落在秋雨姑娘的身前,那一簇月季花上正有一根葱根般的手指在轻轻摩娑。

  秋雨穿着一件湖水绿色的长裙,身前开放着红如晚霞般的月季花。人花相映,人比花娇。

  一星举步慢慢走了过去。

  秋雨姑娘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全身微微一震,扭过头来看向了一星。

  一星突然觉得眼前像是升起了一个太阳。秋雨的笑,如此动人,比花还要娇艳,比朝阳还要热烈。

  一星亦笑道:“秋雨姑娘,这几天过的还好吧?”

  秋雨收敛了笑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奴家一个人也过惯了。。。”

  一星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在下怠慢了,秋雨姑娘还在记恨在下么?”

  秋雨闻言似乎回忆起那天两人裸裎相对时的情景,脸上一红,道:“奴家也就是这样的命,怨不得别人。。。至于公子。。。奴家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已。”

  一星道:“虽然如此,姑娘和在下也确确实实有了肌肤之亲,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秋雨闻言心下一颤,轻抬了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像刷子一样扇了两下。她轻移莲步,向着一星的身前走了过来。一直走到距离一星仅有一尺的地方才停下脚步。

  一星的心跳加快了少许,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动人尤物,鼻口间满是淡淡的百荷花香。

  秋雨嫣然一笑,突然歪起头来,对一星道:“公子,你说奴家好看么?”

  一星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姑姑天香国色,在下若敢说一个不字,怕不会被整个燕京城的男人用唾沫淹死。”

  秋雨噗嗤一笑,道:“原来公子也是个有情有趣之人,奴家还以为你是个木头呢。”

  一星尴尬地搓了搓鼻梁,笑道:“那是因为姑娘对在下还不了解。。。以后相处的日子长了,姑娘自然知道在下的情趣。”

  秋雨闻言一怔,随即满脸通红地轻啐了一口,道:“奴家刚刚还以为公子是个为人正派的君子,没想到又说出如此孟浪的话来。”

  “人品和情趣有什么关系,难道燕京内的那些老夫子就不和夫人行那鱼水之欢?那还怎么传宗接代?”一星不以为然道。

  秋雨闻言知道不能再在这件事上再纠缠了,不然一星肯定会说出更加直白的话来。她转变话题道:“公子今年也有二十三四了吧,不知已经取了几房了啊?”

  一星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在下一直在外东奔西走,到现在还没成家呢。”

  秋雨闻言心下一喜,道:“那小樱姑娘呢,我看小樱姑娘似乎很是眷念公子呢。”

  一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道:“小樱是在下的妹妹,姑娘不要乱说。”

  秋雨闻言知道触碰了一星的底线,连忙改口道:“公子不要生气,奴家只是随口问问。”

  一星点了点头,忽然笑道:“在下见姑娘一个人在这花园里赏花,脸上隐隐泛有愁容,不知可有什么难以排遣的事情?”

  秋雨闻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头偏移过去,再次看向了月季花,道:“花落人断肠,奴家自小就对这些花儿有特殊的感情,见她们在最鲜艳的时候陨落,心里不免生出些悲戚的感觉。”

  一星却是已经把这句话听懂了,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姑娘若想永葆青春,也不是没有办法。”

  秋雨闻言全身大震,现出不敢相信神色,怔怔地看着一星。

  一星微一叹气,道:“我道修丹药一途最是博大精深,其中有一味丹药,名为驻颜丹。女子服下之后,从生到死都可保持同一容颜。。。”

  一星还没说完,秋雨已经把一只手伸到了一星眼着,道:“给我一颗。”

  一星一怔,随即苦笑道:“姑娘不要着急,这丹丸因为用处不多,倒是非常少见,等我有了空就炼制一炉,到时再亲自交给姑娘。”

  秋雨闻言讪讪地收回手,道:“就知道公子又拿好话哄奴家,不过,心里有个想头也好。”

  “嘿,”一星笑道:“在下作出的承诺,还没有不曾兑现的,姑娘尽管放心。”

  秋雨笑道:“你们修真能修到在天上飞,不知道我能不能也修炼?”

  一星缓缓摇了摇头,道:“在下先前已经给姑娘把过脉,你是四灵脉的体质,先天太弱,连修真的门槛都无法进入。”

  秋雨闻言露出失望的神色。

  一星却也是无法可想,静静地站着不说话。

  过了好半晌,秋雨突然道:“公子这回回来要待几天?”

  一星道:“明天就要走了,在下准备到极西之地去一趟。”

  秋雨直视着一星的眼睛道:“这一回,你得把我带上。”这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一星轻轻皱了皱眉头,道:“在下此去可不是玩乐的,说不定又会有一场大战,姑娘跟去,恐怕不妥吧?”

  秋雨噘起嘴来,不满地道:“那为什么小樱姑娘都能跟着你,我却不行?”

  一星闻言一时没了言语,想说小樱跟他关系好吧,又怕伤着了眼前的美人,只好皱着眉沉默不语。

  秋雨察言观色,知道一星心下有些恼怒了,嫣然一笑,道:“看把公子急的,奴家也就是随口一说。奴家虽是妇道人家,却也知道男人做事最紧要的是不要分心,公子此去既然有大事要办,奴家怎好意思跟去。。。奴家就祝公子一路顺风吧。”

  一星闻言脸色稍霁,道:“如此,在下就谢过姑娘了,时候也不早了,在下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行告辞了。”

  秋雨敛衽施礼,道:“公子慢走。”

  一星嗯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小花园,向着相国府偏厅的方向走去。金河图应该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秋雨姑娘看着一星的背影消失在花园过道的尽头,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一星来到偏厅时,金河图果然已经在那里待候多时了。桌上摆着三个茶碗,其中两个都已经空了。

  金河图一见一星过来,猛地站起身来,拉住一星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已通知了圣上,圣上准备在御书房见你,我们赶快过去吧,不要让圣上久等了。”

  一星点了点头,快步跟上了金河图的步伐。

  出偏厅,再越过天井,从大门中走了出来。早有两个下人牵了两匹雪白健马迎了上来。

  金河图一个翻身跃上马背,对一星笑道:“你那匹马正是上次咱们去闹秋雨楼时的骑的那匹,我让下人好生喂养着,也没让别人用,专给你留着。”

  一星苦笑一声,一个翻身,也登上了马背,道:“希望这次相国大人不要再整出上回那样的事吧。”

  金河图老脸一红,道:“老夫撮和了你和秋雨姑娘,坐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你不谢我倒也罢了,反而要怪我。”

  一星笑道:“相国大人,这样的好事,你还是找别人吧,在下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金河图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兄弟对情之一字看的实在太重了。男儿有情有义是好事,却也不要太过重情,被有心人看了过去,难免会成为要挟你的手段。”

  一星闻言点了点头,金河图说的话虽然有些耸人听闻,却也不可不防。车迟家的爷孙俩不可能一辈子跟着自己,以后在修真界行走,若有人抓了若若或秋雨要挟他,还真是十分头疼的事情。

  一星正想着心事,二人却已经来到了皇宫正门。门前早已站着一队御林军和一个老太监。

  那老太监见金河图和一星二人过来,眼中一亮,几步跑上前来,道:“相国大人,圣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的急了,催老奴出来看了好几次了。。。快快请吧。”

  金河图翻身下马,对老太监笑道:“李公公,你这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腿脚怕是都有些不利索了吧?”

  “哟,”李公公惊道:“谁说不是呢,去年冬天又冷的紧,这老风湿病又犯了,夜夜疼的直剜心。早晨起来走路都是一颠一颠的呢。”

  金河图闻言只是一笑,手掌一翻,掌心已经躺着一个一寸来高的青瓷玉瓶,对李公公道:“这是我南疆的一个同门师兄前几天过来时带给我的一瓶风脂膏。听说南疆那边林木繁多,空气潮湿,不少土著都得了风湿。这风脂膏却正是产自当地的医治风湿的良药,只要在洗脚时,用银针挑上少许,化在水中,用毛巾沾水捂的膝盖处,可大大级解风湿之痛。”

  李公公听的眼都直了,一把从金河图手中抢过风脂膏,仔细看了两眼,毫不客气地塞进怀里。笑道:“相国大人,你这次可是帮奴才我的大忙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奴才,奴才知无不言。”

  金河图笑笑,没有说话。

  这会时间,一星也早已下马,早有两个御林军军士牵走了马匹。李公公说声“走”,当前带路,金河图和一星紧跟其后,剩下的一大队御林军则紧紧跟随。

  一星一边走一边打量着皇宫里的景观。可惜,因为宫墙太高,看到的景色却是不多。唯一吸引他眼球的是,橙红色的宫墙上绘满了各式各样的五爪金龙。有的对天嘶吼,有的对月长啸,还有的吐珠耍玩。个个都栩栩如生,宛如活物。

  一行人走了大约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才来到内殿,殿前自然也有一队御林军防守。李公公上前交涉一番,跟在一星身后的宫城御林军与内殿御林军换过防之后,众人再次走了约五六十息时间之后,才终于来到了御书房。

  李公公自去御书房内禀告,一星和金河图却是待在偏房内听宣。

  不过几十息的时间之后,李公公又走了回来,笑着对一星道:“皇上有旨,请小兄弟到御书房一叙。”

  一星怔了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就我一个人?”

  李公公笑道:“正是。”

  一星摇了摇头,扭头对金河图道:“看来,这次又被你算计了。”

  金河图笑的跟一只老狐狸没什么两样,说道:“小兄弟一个人去吧,老夫就在这里等你,回去们咱们再来个不醉不归。”

  一星苦笑了一声,尾随李公公去了。

  一星跟着李公公踏入了御书房,抬眼一看,见这御书房内的装饰很是豪华。几根雕龙巨柱撑起屋顶,四面则排满了书架。书架上也不尽是经史百家的书籍,倒是有一大半摆设了古玩玉器。

  每排书架的两边,立着两个硕大的青花瓷瓶,倒是有几分古朴典雅的气氛。

  御书房正前方的一张明黄大桌后面,坐着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男子,看年龄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但一星知道皇家之人通常都显老态,这皇帝怕只连二十岁都不到。

  李公公上前跪伏在地,道:“皇上,人已经带到了,老奴告退。”

  说完,也不看一星一眼,径自走出了御书房,顺便把门也给带上了。

  一星四处打量了一番,也没找到凳子,只好站在那里。他好奇地瞅了年轻的皇帝陛下一眼,却见后者也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被儒修称为天子的人,汉秦帝国一国之主,年轻的皇帝陛下朱子羽静静地看着一星,嘴角牵扯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他慵懒地往龙椅的后背上靠了靠,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坐姿,笑着道:“你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力挑极乐谷十几个先天期高手而不落下风的一星?”

  一星心道这不是废话吗,不过他倒也佩服堂堂皇帝陛下竟然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话,也不怕噎着。

  “就是我。”一星沉声道。

  朱子羽明显一怔,显然是因为一星的回答太过不敬生出不习惯的感觉。他挺了挺身子,明显认真起来,道:“你很厉害啊。”

  一星道:“不劳夸奖,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我时间很紧的。”

  朱子羽闻言浑身一震,面露不豫之色。

  把他的神情尽数收入眼底的一星浑不在意地冷哼了一声,心下冷笑道:“你想摆谱,怕是摆错了地方。”

  朱子羽的脸色变幻了几次之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笑着道:“小兄弟快人快语,朕很是喜欢。这次找你来,其实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想借助于你。”

  一星皱了皱眉头,道:“借助于我?在下不过区区先天初期的修士,连金大人的九牛一毛都比不上。什么事,需要用到在下?”

  朱子羽已经完全恢复了先前的神情,他再次把身体往龙椅的后背上靠了过去。油然道:“这件事,所有修有儒修功法的都不济事,只有道修才可解决。”

  “哦?”一星的兴趣也上来了,问道:“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事情,难道又是阵法封印那些鬼东西?”

  朱子羽抚掌笑道:“小兄弟果然聪慧,事实与你所猜想的所差无几,正是一道封印。”

  一星神色怪异地瞅了朱子羽一眼,道:“在下虽然是个道修,但是对阵法封印一道却涉猎极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朱子羽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兄弟不用担心,这道封印早已经被儒修破解,只余最后一关,却需要道修精纯的先天真元相辅,才算大功告成。。。”

  一星怔了一怔,问道:“金大人与道修关系深厚,哪里找不来一个修士,为何一定要我来解除这道封印?”

  朱子羽苦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那道封印关乎我皇家的一些秘密,解除封印倒属小事,关键是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一星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讶然道:“我就是那信得过的人?”

  朱子羽道:“小兄弟就不用推辞了,不管是金河图,还是朕,都信得过小兄弟。”

  一星心内的讶异已经达到了顶点,他虽与金河图关系很好,却也没到那种相交莫逆的时候。凭什么,自己就被这二人认为是信得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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