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帮传奇之谜墓 第009章 得山荐马
作者:上唐野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董坤看着摔倒在地上的刘山武,**着在地上打滚,说道:“好好的,非要欺负人,欺负人有什么意思?赶紧叫和你的小喽啰们一起回家去吧。.”

  刘山武勉强站起来,话也不说,扶起一个小伙子,同其他人推着摩托车,蹒跚地回韩家寨了。

  董坤把绑在唐竟显身上的绳子解开,唐竟显仍在昏迷之中,董坤把他放在马背上,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牵住缰绳,往回狂弛。正好在半路上遇见闻讯赶来的杨有信和付得山。董坤把见到的情形告诉他们,付得山大怒道:“欺负到咱们头顶上了,我去韩家寨找他们算帐去。”说着双腿一夹,胯下的花腰抬蹄就要走。董坤急忙阻止,说:“现在去,就我们三个人,恐怕有去无回。”付得山道:“有这三匹快马,还怕抽不开身?咱就去他们大队,拿上套马杆,套他几个干部就回来。”董坤知道付得山当了二十多年马倌,马上的本领十分了得,自己曾亲眼见过他骑着马拿着麻袋,在胡萝卜地里一走一过就装了整整一麻袋胡萝卜,但现下事态万不可冲动,关系到两个村子数百口人的利益,便转身对杨有信说:“杨大哥,你看呢?”杨有信拿出旱烟装到烟袋里点燃,说道:“这种事他们可以做,我们不能做,去了免不了惹恼他们的村民,韩家寨百十家人口,比地庄要多得多,为这点事惹了他们,不太值得。”董坤说:“我也是这么想,他们要侵犯我们的草场,我的白电可不同意,话说回来,我们也决不会占他们的草场,也不会闯到他们村里胡来一气。”付得山恼火道:“那,那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杨有信道:“咽不下也得咽,不能因为我们三个一时冲动,惹起两个村子的乱子。”董坤说:“是啊,老付,你不会愿意当罪人吧?”付得山说:“至少应该把刘山武那老小子绑回来。”杨有信说:“还是那句话,人犯得我,我偏不去犯别人。让他自己回去交代去吧,地庄不和他计较那么多。”

  三个人于是回到村里来,把唐竟显送回家里调养,又找到大队书记叶守成,把事情交代清楚,叶守成说道:“没想到韩家寨的人这么鲁莽,这次可多亏三位了,现在非常时期,可能过几天要为草场的事情引起纠纷,闹不好两个村子要打斗起来,咱们地庄人少地多,一但事态扩大,可不好过。”杨有信是老队长,老来退休不干了,回家又呆不住,就干了个看山的活,一来没事就可以去山上逛逛,二来有他出面,禁山的事情就好管多了,毕竟他说句话还是威信犹存,他说:“既然是关于土地的问题,我们只好当仁不让,没了草场谁也活不下去,咱可不能让步。”叶受成说:“这个自然,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在我手里弄丢了。”董坤说:“韩家寨的大队书记亲自出面来要地,我看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场硬仗在所难免,不如早做防备为好。”付得山说:“叶队长,我想这几天应该加派人手看住草场。”叶受成说:“这句话不错,我猜定他们以后几天要从草场下手,尤其要注意的是在山上放牧和放夜的牛羊倌和牲畜。那事不宜迟,你和懂坤三哥回去准备一下,今晚就动身去看守草场吧。”杨有信说:“我也去。”叶受成说:“老队长,您就别去了,看山要昼夜不息,您还是在家里帮我统筹吧。”杨有信大笑说:“你可别看我老了,身子骨还是那样硬朗,别担心我,草场第一,你第二,哈哈,我第三,别多说了,我去看草场。”董坤说:“那就这样吧,后山朝天洼和十三太保一带,距韩家寨较近,就由我们三个看守,前山的大片草场应该很安全,明天让牛羊倌都在前山放牧。”叶受成说:“你们只管看住后面朝天洼和十三太保就行了,剩下的事宜我来安排。”

  杨有信、董坤和付得山三人从叶受成家里回来,便立即准备上山看守草场的事。

  既进八月,盛夏焦热,骄阳如火。草场上虽然蒿草矮小稀疏,但是草原上向来把草场看得比命还重要。几十天过后,下了一场蒙蒙细雨,虽然来得未免晚些,总算是能够给人一阵清爽。后山方面相安无事,董坤和杨有信付得山等人心下轻松起来,在请示叶守成后,改成一人一天轮换看守。以三匹快马的速度,即使十三太保和朝天洼出了什么事,来往通信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这样还可以使余下的两个人有空闲收拾家忙,因为又到打草的时候了。

  到了打草时节,白电就不用发呆每天去放,因为白电也要干活了。董坤每天都起得非常早,他要趁早间还有空闲,牵着白电去山上放马。白电在山上吃了两个多小时,再到河边喝些水,一夜的消化,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经过一个早晨的狂吃大喝,肚子便鼓将起来。白电之所以在十几岁上犹能膘肥身健,雄风不减,与董坤的悉心照料是分不开的。

  董坤骑着白电回到家中,吃过早饭,便准备去山上干活。这个时期是打草的季节,各家把自己草场上的草割回家中,晒干了留在冬季喂养牲畜之用。草场是按人口进行分配的,地庄地多人少,每人要分到几十亩到百亩的草场。董坤一家五口人,大片的草场,用镰刀割是行不通的,草原上素来用钐镰打草,钐镰是一种把很长的大镰刀,用一根三米多长的木杆,上面斜绑一个一尺多长的锋利刀片,木杆与刀片大致成一百度角。钐镰最利于打草,只要刀片锋利,钐杆弯度适中,用双手握住钐杆,站稳马步,扭动腰肢,一步一步向前横扫,这样既省力又出工。

  发呆本来每天去山上放牛,但是家里分到的草场多,人手又少,只好把牛圈养在家,也来山上帮忙干活,不过他年纪太小,身体又瘦弱,不堪重负,是不能用钐镰来打草的,只能拿镰刀割一小片草。

  发呆母收拾好东西,备好干粮,一家人准备出发。这时候付得山来了,这天轮到杨有信看山,他也得以休息,只见他抽着旱烟,步履有些急促,还没进屋就大声问道:“刚吃完饭啊?”董坤在屋里答道:“是啊,快屋里坐。”付得山走到屋里,把烟掐死。发呆母给他递过一把椅子来,又倒了杯开水。

  “草打得怎样了?那么多草场可够忙活一阵子了。”付得山说着仍然眉头紧锁,似乎满怀心事,说话的目的显然不在草场上面。董坤说:“再多也得干,我倒巴不得再多些哩,家里的牛羊到冬天没有草吃那才急人。”说完看着付得山,又接道:“这大清早的,找我有什么事?”付得山见董坤开门见山了,也便坦然说道:“是这么回事,三哥,前些天尿壶死了,被刚买的马踢得浑身是伤,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三哥听说了吧?”董坤说:“听说了,尿壶窝囊了一辈子,从小到大没露出一回男子汉气概,连死都是被个畜生踢死的,真是可叹!”付得山说:“这倒用不着再提它,草原上被畜生踢死的人,每年都有。只是那匹马,我看了,浑身赤红,真是一匹好马。”付得山说着又卷了支烟点上,继续说道:“尿壶他媳妇春花,这下可命苦了,村里村外都说她是扫帚星下凡,结婚十多年了,生了不下十的孩子,都夭折了,这回又把丈夫克死。哎!这女人往后的日子可难咯。”董坤奇怪地看着付得山,问道:“这生孩子养不大,还能说说,尿壶被马踢死的事怎么也怪到春花头上了?”付得山说:“三哥你不知道,那匹马是春花哭闹着买回来的,为了买马的事不知道和尿壶吵了多少架,闹得邻里皆知,这下尿壶没命了,还不都怪到春花头上来。”董坤卷着烟,点了下头。付得山又说道:“村里人都怪春花,春花这女人偏又是个倔脾气,谁都不理,就是给尿壶办理后事也谁都不用,这不,办完后事了,家里啥也没剩下,又要寻人卖马。”董坤说:“这马踢死主人,和那的卢马一样,谁还敢买啊?”付得山说:“地庄人都不敢买,她又来找我,我看这马的确是匹好马,三哥你说,我放了二十多年马,咋也瞧不出那是匹克主的马。我想买,只是媳妇不让,说我要是买了那马她就不和我过了,家里的花腰马又和那马一样都是种马,买了还不整天踢仗啊。”董坤点点头,没再接话。付得山说:“春花管这马叫神火,我看真是个好名字,你知道,我这辈子光和马打交道了,见着好马就爱不释手。当年你家的白鼻子生下白电,我就想买,你却任我出多少钱都不肯卖,这才罢休,说实话,我是见你是个爱马的人,要不我真放心不下把白电给你养。”董坤笑道:“当年为了白电,你是在家和媳妇吵,出来和我吵,那股子疯狂劲儿,还真叫我感动。”付得山说:“当年给你家白鼻子配种的,是我的烟风,我就知道会生下一匹好马来。烟风是宋小胖胯下骊蟒的种,这马在我父亲在世时就在我家干活,活了二十三岁老死了,一家人不忍看它吃不下草料的可怜样儿,都哭起来。”董坤想起那时烟风死前的几天里,岂止是光他们家的人在哭,说道:“你就把意思说明白了吧,是不是要我买下神火?”付得山抽着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