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帮传奇之谜墓 第043章 骑驴老叟歌风月
作者:上唐野人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刚行几步,小胖见路边树底下一个带血的马袋,他忙道:“焦贵呢?”那马袋是自己送给焦贵的,现在马袋落在了地上,那焦贵哪去了?他心里紧张之极,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就剩下焦贵一个人了。.

  他无暇多想,对水朝天道:“你先冲出去,我去找焦贵兄弟。”水朝天道:“现在我们只能聚,不能散,要找咱们一起去找。”三人又兜了个圈寻找焦贵,却始终不见焦贵踪影。

  宋小胖心里焦急,隐隐感到焦贵已经凶多吉少了,焦贵对自己送他的马袋向来爱惜胜过生命,那马袋他是从来不肯离身的,现在却扔下了马袋,说明焦贵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命跑出去了。

  小胖大喊几声焦贵的名字,听不见回应,瞥见身边几只野狼,大怒道:“你们这些畜生,今天不杀你个精光,我就不姓宋。”手起刀落已经砍落一颗狼头。水朝天也抽出大刀来,道:“看这来歹坡上还有多少野狼,我就不信杀不完你。”跟着宋小胖一阵砍杀,砍死十几只狼。

  两人狂砍半时,体力已经有所不支,水朝天道:“宋兄弟,这样下去势必和群狼同归于尽,还是先思退身之策,日后再来给焦兄弟报仇也还不迟,况且焦兄弟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宋小胖道:“也好,焦兄弟若是死了,我宋小胖誓将杀尽来歹坡上的所有野狼。”三人又旋首向坡下冲去。

  三人突出狼群的包围,野狼都对骊蟒和青海骢有所忌惮,不敢贸然上前,只远远的跟在后面。三人从原来的路上返回,刚行至路口处,见史劲图手下的殷悍一马当关,阻住去路。

  殷悍哈哈大笑道:“水区长,那深山野狼的牙齿可还锋利么?”水朝天笑道:“还好,远不及我这根枪。”

  殷悍道:“想不到你们深入来歹坡内,竟还能活着回来,足见你们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我姓殷的生平最是敬服这等强悍的汉子,看你们在狼群当中冲突出来极为不易,想必子弹也所剩不多了,我今天就不用枪,大家赤手空拳来一场公平的较量。”

  宋小胖大笑道:“好,山东出好汉,这句话没有说错,就凭你这几句话,可见你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好男儿,我来接你几招。”说罢催马上前,用右手把马缰绳缠得更紧,以便驾驭骊蟒,单一只右手,还是和殷悍斗的旗鼓相当。

  不数合,小胖猛拽马缰,骊蟒奋力人立而起,一蹄踢在殷悍脸上。殷悍痛呼一声摔落马下,还没来得及回神,骊蟒双蹄落地,恰好踏在殷悍头上,啪地一声,殷悍**迸裂。

  宋小胖大笑道:“竟敢小看我宋小胖,就是一只手一样能至你于死地。”又回首对水朝天道:“前方恐怕还有伏兵,史劲图人多势众,我们不宜和他正面接触。”水朝天点头道:“此路口直达地庄,若回地庄则非走此路不可。”他看见路口东侧还有一条小路,问道:“从这路口走,向东是什么地方?”小胖道:“从这向东,绕过一个山湾就是老妪崖下,那里荒无人烟,可为避难之所。”水朝天道:“正好,我们还可以找寻一下孝仁。”

  三人旋踵向东漫漫而行,一夜激战,弄的人马俱疲,孝义固然已经昏睡过去,水宋两人也开始打起盹来。

  行十余里,果然见一山湾,折湾向南又行里许,但见荒草连连,树木交错,山坡上榛丛浓密,石壁栉比。几人顺着山沟直向沟脑行去。走不多时,老远见一老翁,骑着一匹毛驴,老翁悠然自得,且歌且行,歌道:

  风声动四野,

  百里单人家。

  酌酒林深处,

  醉后插小葩。

  老叟歌风月,

  村妇笑老牙。

  牧人溪边饮,

  柴夫山上乏。

  榛丛觅野兔,

  山底见牛茶。

  纵情思箫曲,

  对口尚未发。

  回首村夫路,

  张望老妪崖。

  日暮天将晚,

  迟迟不返家。

  歌毕,已来到几人近前。朝天细观此人,只见他双目炯炯有神,静如合珠,动若春萌,但自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之中,丝毫不顾他人。

  朝天上前拍掌赞道:“好歌,老先生唱的好歌,歌曲好,歌词更好!”

  那老翁向水朝天看了一眼,自管徐徐前行,并没搭话,忽又瞥了一眼,见朝天背上背着一根紫竹长箫,这才喝停毛驴,在水朝天身边转了一圈,问道:“小老弟亦好弄箫?”水朝天道:“谈不上弄,只是随便吹吹罢了。”老翁道:“看你骨骼清奇,不用谦虚,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你这箫从何而来?”

  水朝天道:“在下姓水名朝天。此支两尺四寸的长箫,紫竹制造,是我的一位战友在南方带给我的。”

  老翁道:“紫竹音色优美,却也算不得箫中极品,老弟不介意的话,可否让老叟把玩一回。”

  水朝天笑道:“自然可以。”于是取下长箫,递与老翁。老翁接过箫来,仔细看了一遍,啧啧赞道:“是一支好箫,只是可惜了。”水朝天道:“什么可惜了?”老翁道:“箫虽是好箫,用箫之人却不思珍惜,让这支长箫身受十余处损伤,更甚者,箫口一端还有破裂之处,虽然经过包缠,终究再也不及原来的好,可惜,真是可惜!”说着一声长叹,摇头不已。

  水朝天笑道:“征战之人,天为被地为席,时时刻刻都有生命之虞,何况一支箫?”老翁并不听他讲话,又赏玩了一会儿长箫,忽道:“老叟亦珍藏有数支长箫,老弟若不嫌弃,愿否到舍上一观?”水朝天道:“这样的话,叨扰老先生了。只是不知道府上离此处远不远,我这两个兄弟都受了重伤。”老翁道:“不远,沿着前方的山涧,过一个树林就是舍下了。”

  几人顺山涧一路直走,穿过一片树林,果然望见远处山崖底有几间房屋。那老翁道:“就是那里。”水朝天道:“此地山水秀绝,景色宜人,老先生面山而居,往来悠闲,真世间仙人。还未请教老先生高姓大名。”老翁道:“山野村夫,哪里当得起高姓大名,老朽姓戴名远川。”水朝天忙抱拳作揖道:“原来是戴老先生。”

  说话间来到了院门口,院门敞开,只见院内正面五间瓦房,左右各四间厢房,院中间有一口水井,辘辘把横在水井上,左手厢房门口拴着一只大黄狗,见到几人立即狂吠起来。戴远川朝它喝了几声,那狗才没事一般扭过头去。

  戴远川将几人领进屋去,朝里屋喊道:“玉儿,有客人来了,快泡茶。”众人都以为他口中所喊的玉儿定是个女人,不是他老伴就是他女儿,孰料打屋里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应道:“是哪来的客人?这就去泡茶。”说着向几人点头示意。几人忙回敬点头,见这汉子,粗眉大眼,国脸方口,四肢健壮,行动灵敏,却名唤“玉儿”都感到匪夷所思。心中又想此人形状粗俗中能见风雅,必非平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