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几栋低矮的木屋,武文涛忽地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叽哩咕噜的说话声,由于隔着三四堆杂物,他的视线受阻,没有观察到具体的情状,但明显是有几名敌兵聚在一起闲聊。
武文涛心中一动,左手反手冲身后跟进的林青松打了打手势,命令他隐藏在杂物的暗影里,而后寻着话声,蹑手蹑脚地逼近前去。
一栋低矮的吊脚木屋赫然映入武文涛的眼帘,果不其然有三名敌兵正在木屋跟前小声的唠嗑,他们各人手里挟着烟卷,一个劲儿地吞云吐雾,不难看出他们熬夜站岗值勤实在疲乏,不得已只好抽烟唠扯,借以消磨时间。
闪身躲到一口装满垃圾的大木箱背敌面,武文涛从右后侧探头窥视,听到敌兵们闲扯的话题无非就是打牌赌钱,泡妞之类,庸俗之极。
武文涛索然无味,倒是林青松饶有兴趣,显然他平日闲来无聊的时候,没少和战友们聚在宿舍里,闲扯这些话题。
武文涛凝眸盯视着那栋低矮又毫不起眼的木屋,暗里揣测方博士极可能关押在那木屋里,外面这三名敌兵就是看守,可是转念一想,立时觉得不大可能,方博士是科技人员,地位举足轻重,倘若那木屋是关押方博士的处所的话,幽灵党方面不可能只安排三名士兵负责看管,应该安排至少一个步兵班的精干人手才妥当,况且这三名敌兵形态极其散漫,显然战斗力不济。
心念疾转,武文涛断然决定先打发眼前这三名敌兵去死神面前报到,然后撬开屋门进去一探究竟。于是他扭头看了看林青松,用左手在脖间比划了一下,随即又指了指那栋吊脚木屋底部。
林青松立时会意,把五四手枪的保险关上别在腰后侧,然后嗖地一个侧滚翻,跃出隐蔽物,而后起身低头弯腰,脚尖点地,横向蹿出几步,双脚一蹬地,借力鱼跃出两三米,着地的瞬间,他两手撑在地面一按,来了个轻盈优美的空心筋斗,悄无声息地扑到木屋左侧,接着侧身俯伏在地面,轻轻地打了两滚,运动到木屋下面。
左手抽出81刺刀,交于右手反握,他慢慢悠悠地向木屋正面爬去。
不多时,武文涛听到耳机里传来两下叩击声,知道林青松已经准备就绪,他也把五四手枪插在腰后,右手抽出81刺刀,背在腰后边,起身走出隐蔽物,大摇大摆地向三名敌军哨兵欺近前去。
他步履轻捷已极,瘦削身影恍若鬼魅那般,俯仰之间,已然欺近至三名敌哨不足五米处。
哨兵甲调皮地将烟蒂弹飞出几米外,冷不丁一转头,瞥眼之间,见左侧不远处霍然多了一条瘦削的黑影,由于天光昏黑,视线浑浊,他看不清来者的衣着扮相,只道是前来查哨的官长,便急忙咳了一声嗽,示意身旁同伴赶紧闭嘴并掐灭烟头。
哨兵乙和哨兵丙一齐转头,见不远处站着一条瘦削黑影,还当真误以为是官长来查哨了,赶忙丢掉烟头,哨兵丙用脚踩住,耸了耸右肩头,把滑下去的ak-47冲锋枪往上送了送。
他们各人甚是纳闷,眼前的黑影装束有些奇异,体态也与他们的官长大相径庭,更何况他们的官长向来不在这个时候查岗。
黑影不动声色地伫立当场,三名哨兵虽看不清他的形容,但却能明确地感触到他身体内透出的凛冽杀气。
他们三人各自察觉出情况很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来者何人,蓦在此刻,木屋底下的空间内又刺溜地钻出一条壮健的黑影,一个箭步蹿近哨兵丙背后,猛地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迅即一个扑虎儿,骑压住他后背,宛如饿虎捕食一般迅猛。
这一下变故着实出人意料,另外两名哨兵在仓皇间想伸手去右肩后侧摸枪,武文涛冷哼一声,右臂霍地甩起,81刺刀脱手电射而去。
噗的一声利器戳破皮肉的恐怖闷响,81刺刀轻松地将哨兵甲的前脖后颈穿透,力道仍是强劲无比,硬生生地将他掀了个仰八叉,双脚胡乱踢蹬两下,一命呜呼。
几乎抢在掷出刺刀的同时,武文涛双脚狠力蹬地,如弩箭离弦一样,眨眼间扑拢到哨兵乙跟前伸手可及之处。
这厮刚刚从肩后拽过ak-47冲锋枪,尚未及举起来,武文涛的右手往起一抄,揪住他衣领,奋力一向怀里一抻,右腿蜷曲,膝盖猛地撞在他胸膛上,像铁板一般直撞他胸骨痛欲断折,呼吸陡然滞碍,顿时两眼翻白,武文涛似乎还觉得出手不够狠辣,左手叉住他脖颈一捏,喀吧一下脆响,他喉骨碎裂,身子像一团烂泥瘫软下去。
武文涛左手撒开,右手轻推,已经死透的哨兵颓然倾倒下去。
与此同时,林青松骑压在那哨兵背上,左手捂住他嘴巴,拼力往起一扳,右手上的刺刀一翻,扑哧一声切断了他颈右侧动脉血管,大量鲜血犹如喷泉一样,泼泻得满地都是。
撒开左手,林青松右手握着血淋淋的81刺刀,慢慢腾腾地站起身来,看着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的敌尸,听到血箭飙射的咝咝声,他不禁心头发悚。
从敌尸脖颈上拔出81式刺刀,武文涛在敌尸上蹭干刀身上的血渍,插回刀鞘,又搜刮了五个弹匣,而后走到林青松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还算满意他这次的表现。
林青松侧身蹲在墙角,抽出五四手枪,负责警戒敌情。
武文涛走近木屋门口,掏出五四手枪,哺哺的两枪,钉铛钉铛的两下就打烂了锁子,他左手扯掉烂锁子,吱的一声推开木门,闪身跨了进去。
他甫一进入屋内,劈面扑来一股淡淡的霉臭味,令他心头登时一震,当下断定这是一间堆放物资的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