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城门,才算是正式进了朱雀国的皇都,皇都很开阔也很繁华,各处房屋错落有致,来往形容络绎不绝。
到了晚间,街道两旁的摊贩也还没有撤走,交易买的有之,讨价还价的有之,谈笑风生的有之,处处灯红酒绿繁华似锦,可谓热闹至极。
队伍进了城来,便寻了一家较大的客栈,在其后院将笼中的人放了出来。
店家做生意自是知道其中的规矩,该问的不该问的现在都闭口不问了,给江清指了客房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出来!”**撩开粗布,将铁栏打开,不耐烦地对笼中的紫锦锻袍男人吼道。
紫锦锻袍男人隐晦地抽了抽额角,现在用这种糟蹋的模样示人,简直不要太羞耻!
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他道:“哪一间是我的房间?”
**看了看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意思:“上二楼,往左一直走,抵拢,右边那间就是你的。”
撑起身,紫锦锻袍男人欲走两步,奈何坐得太久,肌肉酸楚,还没走出囚笼就绊了一跤,直接摔趴在了笼中,半个脑袋冲出了铁门。
紫锦锻袍男人:“……”
马勒戈壁的!待小爷逃出升天,绝对要螚死你们这群狗娘养的!!!
心中愤恨,面上却不显,甚至嘴里还理所当然地嚷嚷道:“嘿!弟,看哥摔了还不来扶哥一把么?哎呦我的老骨头哎!”
**额角跳了跳,将他从笼子里粗鲁地拽了出来,还不待说话,便见浑身粘稠的男人支撑着颤抖酸软双腿,一手搂着脚下的铁链,一路磕磕绊绊连滚带爬地以他最快的速度上了楼。
**:“……”
吃了软筋散外加坐了这么久都还能跑这么快?
**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要不……这个药再下猛点?
其余从笼中放出的人,要么浑身无力被人半拖半抱进了房,要么直接昏了过去。
当**上楼之时,便见某男人生无可恋地斜靠在门框上,见他来了,立马指着脚下的锁链说道:“这个你得帮哥解了吧?不然我裤子怎么脱?还怎么洗澡了?”
**盯着他,见他神色坦荡,过了好半晌才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棕色的药丸,然后捏开他的下巴,直接将那粒药丸灌进了他口中,这才蹲下身来,掏出钥匙给他解了锁。
某男人咳嗽着瞪了**一眼,然后“砰!”的一声,门板贴着**的鼻子猛地关上了。
**脸上难看了一瞬,却终究不想再跟这个惫赖的男人说话了。
叫人在这里守一会儿,一路过来风尘仆仆,自己也该去洗漱一番了。
客房中,热水已经布好,某男人直接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蹦进了浴桶之中。
“唔……嗯!”眯了眯眼,一脸享受。
沉入水中,闭了会儿气,而后猛地破水而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里发出一声舒畅的渭叹。
“嗤……”一声似嘲非嘲的嗤笑声在房中突兀地响起。
浴桶中的人因刚刚吃了一颗软筋散,浑身软绵绵的,也没那多余的力气去理这嘲笑自己的人。
来人从房梁上翻身而下,长身玉立。
抖了抖白衣锦袍,抬首,却是一张深刻硬朗的俊脸,成熟稳重的神色给那张脸平添了几分自信与沉稳。
这是一个男人味儿十足的青年人。
缓踱步,慢悠悠地走到浴桶边,见人不理自己,来人笑眯眯地围绕着浴桶转了一圈。
“噗……”笑声陡然嚣张起来,来人指着浴桶中的人颠颠儿地笑:“花阳,你也有今天!”
“……”
额角猛烈地跳了跳,一把水覆了过去:“笑!笑死你得了!”
“哈哈哈哈……”欢愉压低的笑声却是怎么也收不住。
花阳简直恼羞成怒:“解!羽!凡!”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昂~噗……”说是不笑了,却比刚才笑得更欢了。
花阳简直无力,有心想要与他打一架,却偏偏自己没那个力气!气郁得简直要呕血!
没心情与他扯皮,花阳只好叉开话题:“今日见你看守城门,其目的是来寻我的?”
没错,下午那个衙兵老孙就是解羽凡扮演的,至于那个所谓的守门的“侄子”小孙……唔,被某人直接下药给药倒了,要说将人丢到哪去了,嗤!谁知道嘞!反正没个三五日,他是回不来的!
要说来,这解羽凡,乃是紫言柒手下的直属嫡系,属于最得力的大将之一,袭世名面上的当家人!
此人之前被紫言柒委派到三不管地带坐镇,顺便监督宫殿建造,不过后来朱雀国有人给紫言柒发来邀请,紫言柒便将这事交给身在三不管地带而又离朱雀国不算太远的他来处理。
原本时间还算充裕,可以慢慢幽幽地来,谁想两日前自家爷身边的暗卫突然找到自己,说是花阳出了事,要他加紧速度赶往朱雀国汴京,尽快搜索到花阳的踪迹,所以他快马加鞭,一路飞驰而来,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到了朱雀国外城,之后,才有了今天在城门口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