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第二日花阳起**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如何被劈了个外焦里嫩。单看自己这身妆容便知,自己身体中又出现了另一个人格。
自此花阳确认,自己除了池未央这个大叔人格外,又出现了一个女性人格!而且,似乎还是个怨妇!
得到这个认知的花阳简直哭笑不得,一边卸下妆来,一边却又止不住地担忧,单单这么几日就被其他人格占据了两次身体,除却第一次时间较长外,这个女性人格出来的时间倒是偏短的。
可这终究不是什么好事,不同的人格有不同的性情,若是频繁发病,做出了什么破格的事,到时候还怎么有机会留在爷身边?还怎么留在这群伙伴身边?还怎么留在袭世这个大家庭中?
且花阳自认为,身边有一个有病而且随时都会性情大变和失忆的下属,自家爷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个不安全因素呆在身边的。
如此一想,心中就更加凝重了。
可花阳不知道的是,除了池未央和怨妇这两个人格外,其实早之前,还有霸道危险的汴鹊鞅和单纯洁白的赤心这两个人格,这也是之前他一昏迷,就已过了十几日的原因。
而这一路上,**却没发现异常,或许他根本就没意料到世上竟会有这种怪病,一意孤行地将花阳送给了他的主子。所以,这就注定了,朱雀国会迎来一场血的洗礼。
暂不论这边或急或缓的救人行动如何,远在离六国万万里之外的某个仙岛国度,却是急得火烧火燎,奈何岛上之人涵养甚好,就算心中急出气,嘴上的语调也是个温吞吞的。
“陛下,只剩下一年多时间了,可太女殿下就是不说她的子嗣在何处,要是有个好歹,又该如何是好?”宽敞整齐的御书房中央,一个白发三千,眉心一抹宝蓝额坠的俊美柔和男人不急不缓地问道,丝毫没有正在说急事的紧迫感。
他一手执着一把镶嵌着蓝莹宝石的古老权杖,一手微垂,眸中却是无悲无喜。
而顺着他面对的方向望去,却见是一位身着绣有狰狞怪兽的明黄锦缎皇袍,身姿曼,一身霸气外露的美艳女人。
白发男人那一声恭敬的‘陛下’明显昭示着,这威严的女人并不普通,她乃是统治一国,集万千尊贵于一身的皇帝陛下!
女皇陛下闻言,揉了揉额角,幽深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国师,朕觉得,我儿不说,这得应当是你的责任。”
白发国师:“……”
见他不语,女皇陛下又说道:“而且,这么多年来她都与朕犟着,好像也是你的责任。”
白发国师:“……”
面无表情的脸轻微地抽了抽,国师心道:当年与您说的话,谁知道会被太女殿下听去呢?导致她离家出走,在外与男人成亲,最后还诞下了龙嗣。这就不说了,偏偏太女殿下将她的太女侍卿(以青龙国制度,相当于太子的**姬,仅低于侧妃)那边的踪迹隐藏得没有一点踪迹,找了十多年都未曾找到,这特么都要怪我咯?
沉默半晌,国师道:“大劫将至,陛下还是……多劝劝太女殿下罢。”
谁知,坐在凤榻上的女皇陛下闻言,轻嗤了一声,鄙视地看了国师一眼:“若不是你当年闲得蛋疼,没事儿卜那一卦,能惹出这么多屁事儿么?害得朕跟我儿关系越搞越僵,到最后连我皇孙的衣角都没看见,这能怪谁?怪朕?”
国师:“……”
被噎的国师无奈地看了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女皇陛下,有些无力道:“臣不是为了国命着想才卜了一卦的么?”
况且,你跟太女殿下的关系哪里僵了?每天还不都是喝喝茶,下下棋,聊聊天么?要不要脸了?
所以说,这到底该怪谁啊?
女皇陛下摆了摆手:“罢了,咱们已经为这事争吵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有什么结果。还是来说说朕那皇孙女的事情罢。”
国师微垂下身,表示洗耳恭听。
“啧!”女皇陛下突然牙酸地啧了一声,颇有些抱怨意味:“你说我皇族怎么就遗传了这么个怪病呢?眼看朕的皇孙女就要一命呜呼,朕那不孝儿怎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呐!比朕还稳得住!”
国师无言地又看了她一眼,说好的讨论您的皇孙女呐?您又偏到哪里去了?
见房中央的白发美男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女皇陛下侧了侧首:“唔……国师要不再卜一卦?瞧瞧朕这皇孙女究竟在哪?”
“陛下……”国师语重心长地道:“臣已经给皇太孙女卜过多次,真的……真的卜不出来!”
“好好好!不卜不卜,”女皇陛下忙点头,“朕的儿又不说,国师你说该什么办?”
“这……”国师正待说话,却听紧闭的房门外传来宫娥的通传声:“陛下,文丞求见。”
“哦?”女皇陛下诧异一瞬,而后慢条斯理道:“进。”
国师侧首看了看门外,而后默然移步,侧身往一旁走去,站定,不说话了。
门开,便见一身形顷长,容貌隽秀,浑身上下书生气质的男人踩着沉稳的步子走到了国师方才站定的位置,他拱手对女皇陛下行了一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永垂不朽,鸿福齐天。”
“免礼。”女皇陛下点头,问:“爱卿进宫见朕,可是有事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