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诺 第十八章 扑倒王爷
作者:捻墨的小说      更新:2017-10-14

  我实在猜不透杜润生为什么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后就急着嫁女儿,他的表现着实让人生疑。

  不过楚昭然莫名其妙抛出一句话,也让我顿时对自己的八卦能力表示怀疑,因为在我的消息里,没有这一项的。

  只见他缓缓的说,“先德太后已将恭亲王之女闵月郡主赐婚于本王,这事杜伯伯您也是知道的,本王怕会委屈了令爱。”

  这话一出,杜润生的脸色都变了。妻子莫嫣然按捺不住了,“王爷,小女已有婚约。”

  妾氏许月如一听这话,也着急了,“王爷,我的两个女儿都非嫡出,怕是高攀了。即便为妾,王爷尚未娶妻,这也于理不合。”

  相国府的一妻一妾倒也是各自一把算盘,不过传说中的妻妾和睦,怕是有些偏颇了。就这样子,都差不多明争到饭桌上了。

  不过恭亲王?先德皇后?

  哦,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这才想起以前师傅说过这么一桩事。这先德皇后本姓王,乃出自恭亲王王府,因貌美多才被先帝纳为妃子,后晋为皇后。先德皇后最出名的莫过于其整顿后宫的手腕,据说先皇再世时,最是盛宠玉贵妃。先帝去世后,先德皇后将一众宠妃与先帝殉葬,这其实与祖制是相悖的,祖制里是“非有子者,方可殉葬。”先帝宠妃中亦有数人诞下王子,然先德皇后说这是先帝的口谕。当时玉贵妃厉责先德皇后假借先帝口谕,先德皇后怒极,曰,“哀家秉承先帝旨意,替先皇掌管后宫,先帝在世之时最是恩宠于你,阴朝之下孤独无伴,也甚是想念你,然你却不思先帝之恩,哀家便替他责罚于你,再送你去见先帝,否则百年之后,哀家亦无颜面见先帝。”据师傅说,先德皇后待玉贵人如吕后待戚夫人,剁其四肢,挖其耳目,将其做成“人彘”,手段令人发指,而玉贵人所生儿子后面也都不偏不颇的死于非命。

  敢情这楚昭然无一妻一妾是以为这闵月郡主善妒,性情亦如她姑母?亦或是认为这闵月郡主仗着自己的姑母是皇后,所以难与相处?我这般猜着。也难怪杜润生一妻一妾如谈虎色变。可是楚昭然这性情,亦不像会被内室制住之人,我不禁对这传言的闵月郡主甚是好奇。

  饭毕,楚昭然突然道,“杜伯伯,我府中还有一些琐事,今日需回。稍后我便去跟老夫人辞别。若得空,杜伯伯定要到我府中多坐坐。”

  “自然,自然!”

  我等着他们寒暄完,肚子已然饿扁了。好在楚昭然没过于苛刻,打发我去吃了早餐。吃完早餐后,去往老夫人辞行的路上,他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偏着头,睨着我,我顿时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丑丫头,方才你明知我的意思,为何不帮我?”

  “奴婢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你还敢给我装傻?”他直接拿手掐住我的脸颊,大拇指与食指上因长期拿刀、练剑,有微微的薄茧。耳边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昨日里谁说无以为报,信誓旦旦承诺要以身为本王挡了女人的麻烦?”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是自己挖的坑,自己还掉了进去。

  好在方才有预感,已在心里演练过一番话,倒说得振振有词,“王爷,您迟早要娶妻生子,一来,我自是不明白您是否真的有中意她们,怕万一会错了意呢;二来,奴婢自知自己身份微薄,自不敢在相国公面前开口,怕为王爷招来目中无人的诋毁;三来,我昨日里说是为王爷挡了女人的麻烦,可相国公明明七尺男儿……”

  说到后面,他只觉得恶寒了一下下,顿时松开手,又负气向前走。

  刚走至回廊,就见着婢女乙站在不远处见着我们,从忧心忡忡的样子直接换成眉开眼笑的模样,我心里暗呼哀哉。这婢女乙是那个相国公府二小姐的贴身丫鬟,那想必又是为二小姐做什么事。昨晚那碗汤着实让我对这个二小姐有着莫名的抗拒。

  “王爷,要不我们该走那鹊桥吧?你看那边荷花开得多漂亮。”我低声建议道。

  “丑丫头,我怎的不知道下雪天也能开荷花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他噙着一丝笑意,瞥了一眼婢女乙,顿住了脚步看我,似乎想看我如何再胡说八道下去。

  我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奴婢一时嘴快,奴婢的意思是这鹊桥乃牛郎与织女相会的地方,相国公府也有座鹊桥,景致非常的不错。”

  “哦?”他似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是真的,王爷。”我信誓旦旦保证,“昨天听府邸丫鬟说,这鹊桥四季风景最是宜人,这个时节有飞花溅雪可以看。”

  “这倒是不错。”

  他撤了方才向前的脚步,转身向那鹊桥走去,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再看向不远处的婢女乙,她垮着一张小脸,跺了跺脚,忽的拔快了脚步,向一条小路跑去,想来是去通知二小姐了。

  相国公府府邸的鹊桥与那回廊遥遥相对,横跨与前后两座府邸,如一弯彩虹,鹊桥是由青石砌成,桥的两旁镶着护栏,护栏上是别致的石雕,雕满青雀,神态各异,却栩栩如生,如青雀衔桥。

  桥下种满了荷花,只这会儿已是残荷,但鹅毛般的雪花从空中飘飘扬扬,如芦花一般,又如蒲公英,坠于小湖中,点缀在残荷上,倒也应了“飞花溅雪”这一词。

  “丑丫头,方才你说这鹊桥乃是牛郎与织女私会之地,你故意让本王来这里,你莫不是惦记上了本王,想与我如牛郎织女般在这鹊桥上定情私会?”

  他再一次语出惊人,可是我一想到那场景,我就浑身直哆嗦,这么一哆嗦,就莫名的想往后退几步,悲哉的是脚却不适时的踩到一颗小石子,整个身子顿时向后仰了下,下意识的向前扑去,以免伤了后脑勺。

  可这么一扑,就扑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抬头,看着楚昭然,他眼眸微闪,眸子如西域的黑色琉璃,有种莫名的牵引力,我眼皮跳了一下,再一看,就见他似是嫌弃的眼神,嘴角却带着莫名的笑意,“丑丫头,我猜中了你的心事,你也不用这般投怀送抱,太直接了!会吓着人的!”

  我心里头顿时就凌乱了,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脱离,可未料到一缕青丝缠在他手间,我头一仰,头皮生疼,整个人顿时又栽倒在他怀里,他措不及防,被我的重量直接压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谢罪,就听到那鹦鹉怪叫道,“丑丫头扑倒王爷了!丑丫头扑倒王爷了!”

  我看着两旁的青雀石雕,顿时觉得眼中无数只鸟儿飞过,翅膀还扑哧扑哧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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